第三十三章 虚伪的面具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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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不止是用来掩盖真相，有时候，还是用来掩盖伤痛的。——s.r.”
*
（英国，伦敦）
“事情不对劲。”德里克大步闪身了进来，“霍尔说希瑟不在银杉医院，手机也关机了。”
“所以呢？你这样失礼地闯入女士休息的房间就是因为打算让我施一个定位咒？”身心俱疲的缇芬妮抬头瞥了一眼他。
希瑟和她的决裂，让她相当难受。
“拜托了。”德里克放软了口气。
缇芬妮略吃了一惊。
除了安娜查尔斯，她第一次见到德里克因为一个女人这么担忧。
不过，吃惊归吃惊，她还是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起身摆开了咒语材料：“我需要她的私人物品，或者其他可以联结上她的东西。”
德里克略一沉思，闪身出去将希瑟留下的外套拿了进来：“这个可以吧？”
“嗯。”缇芬妮有点不那么忍心把整件外套拿过来用了，就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割下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纽扣，放在平台中间，然后开始集中注意力念咒。
德里克望着她，瞳眸中的目光有些清冷。
没有风的房间相当安静，回荡着缇芬妮低沉的念咒声音，以及纽扣在临时的地图上缓慢滚动的声音。
“喀！”
突然间，整个纽扣瞬间碎裂开来。
“怎么回事？”德里克意识到咒语出了问题。
“我找不到她。”缇芬妮抬起头道，“不是这枚纽扣联结不上——只是有一股未知的能量一直在扭曲联结形式。”
“据我所知，普莱斯考特家族的女巫实力不止这么点儿吧？”德里克却投以质疑的态度，“我需要拿出你的全部实力。”
“你是什么意思？”缇芬妮意识到了这一点，马上提高了音调，“巫术制造的能量流有的时候不是拿出全部实力就一定能够解决的——况且我已经这么做了！”
“确实是，你用巫术进入希瑟的身体和意识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同样没有结果——但是，那一次你却拼尽了全力。”德里克俯下身，“需要我验证一下你心底背后的小算盘吗？”
“找不到希瑟我也很抱歉，但这不是你随便诽谤我的借口。”缇芬妮索性摊开了所有材料将身子往后靠在椅子背上，“比起你的宝贝安娜的心计其他女人都还不算什么吧？她死了，你说着要复活她，但这么快就把另一个女人放在心尖上了？别忘了，我现在是伦敦唯一一个愿意帮助爱德华家族的女巫。”
“那你想知道中世纪的时候爱德华家族是怎么处理女巫的吗？”德里克勾了勾嘴角，“都说那年的女巫审判只是愚昧的人类杀害了无辜的女人；但是，真正的女巫和巫师的审判者有可能是软弱的人类吗？”
“那年唯一一起真正的英国女巫审判事件的凶手是爱德华吸血鬼？”缇芬妮惊讶地抬起眼睛，她和其他女巫一样都从女巫历史上了解过几百年前的一些事，但是，她从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你”
“没错，我参与了。”德里克微微亮出了锐利的獠牙，“虽然之后爱德华家族经历了一些其他的变故，但是并没有支离破碎——所以，我现在并不畏惧伦敦任何一个女巫或者巫师——打算改主意了吗？”
缇芬妮注视着他的瞳眸。
她经历过红蔷薇事件，她完全想象得出那种残忍和可怕。
要复仇，就要忍得下这些。
“我再试一次。”缇芬妮调整了一下虚弱的身体，又一次摆开了材料。
“不要为难她了，德里克。”这时，欧文走了进来，“绑架希瑟的是锡得尼家族的巫师，缇芬妮现在状态不行，对抗不了的。”
德里克怔了一下。“锡得尼家族看起来比我想象得强悍一点。”他意识到了自己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敌人，有些懊悔，“抱歉，这段时间我不是很理智。”
缇芬妮淡淡地打量着他，眼底看不到什么情绪。
欧文表示歉意地向她欠了欠身，然后转身朝德里克道：“我来主要是告诉你一下，列奥纳多家族的使者已经在外面了。”
“嗯。”德里克点了点头，很快走了出去。
“使者已经来了，去意大利还需要多少时间吗？”片刻，欧文才喊住他道，“克里斯特家族现在已经是一盘散沙，就算他们再怎么团结一致的样子也只是表象——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想好出行人员的名单。”
德里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即刻动身，就表示要将希瑟丢在伦敦；若不
“现在尽力找到希瑟的下落，我会安排。”须臾，德里克留下一句话，才继续走了出去。
欧文倒了一杯红茶，只是不动声色地和缇芬妮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也意识到了什么，对吗？”
许久，缇芬妮才问出一句话。
因为安娜，这两个人之前也算蛮熟的，至少现在彼此拥有更多的默契。
“意识到什么？”欧文问。
“德里克丹尼斯。”缇芬妮说，“他绝不仅仅是情绪问题那么简单——他整个状态都不对。你知道他从来一向都是非常稳重的。”
“嗯。说实话，”欧文留意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别人，才继续道，“我感觉他可能被下药了。”
“下药？”缇芬妮吃了一惊。
但对方是英国最有名望的医药世家之一的继承人，同时也是吸血鬼，让她不得不相信一部分。
“吸血鬼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并不是真正的百毒不侵，马鞭草就是一个最常见的例子。”欧文低沉地说，“我一直有种感觉德里克好像被人下了慢性药。”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清楚，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判断和行为已经和平时差别很大了。”欧文说，“但，应该是我到伦敦之后。”
“你注意过希瑟吗？”缇芬妮试探地问。
“不是没有过。希瑟对安娜的笔记和研究理解得非常快，看得出在植物医药这方面的基础功底相当扎实。”欧文喃喃道，“但是，就目前而言，她并没有动机，也没有充足的证据，我不能随便怀疑她。”
缇芬妮咬了咬嘴唇。希瑟只是瞒着了她自己身体里的秘密，但是，这时候直接揭穿她，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发了一条短信。
“嗡——”
这时，欧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让缇芬妮吓了一跳。
“柯利弗”
“欧文！”他刚刚闪身出去，柯利弗德尖锐的哭喊声就在那头响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欧文马上警惕地问道。
“米娅出事了！”柯利弗德大喊，外面似乎正下着雨，电话那头响起一声刺耳的噪音，然后马上挂断了。
欧文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手里还攥着手机。
德里克似乎前不久刚刚拜访过林恩波顿
他闪身了出去。
*
（银雪杉城，城市别墅）
玛丽刚刚从路易斯的书房出来，雪莉正要走过去，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也震动了一下。
“［短信］你现在在银雪杉城吗？特雷西好像也回到银雪杉城了。”
雪莉整个人怔了一下。
发短信的人，是缇芬妮
如果先前她告诉自己有关雷尔家族的事情可以缓一缓的话；但这次，如果特雷西真的在银雪杉城
她不知道，此时，罗斯山上的某个狼人也收到了相同信息的短信。
路易斯还没有离开书房。雪莉想到了一个人，理了理头发和衣服，马上闪身离开了别墅。
“幸会，您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在门外忽然闪身稳稳拦住了她，“雪莉蕾小姐？”
雪莉定了定神，这是一个浅金色的头发的男人，没有路易斯的金发那么耀眼，瞳眸也是浅浅的灰绿色，不过其他的五官特征以及刚才的事情很快让雪莉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一位意大利吸血鬼。
“幸会。”雪莉也礼貌地退开一步，“阁下——是列奥纳多家族的使者？”
“西里欧阿尔瓦洛，叫我西里欧就好。”他优雅地笑了一下，“所以我会说意大利语和英语，请不要惊讶。”
“嗯。”雪莉停顿了一下，“因为城市别墅也不方便邀请你进来——我去通知一下路易我们先换个地方谈谈吧。”
“好的，不然路易斯克里斯特先生的女伴也一起吧，晚上方便一同行动。”西里欧静静地说。
“路易斯的女伴？”雪莉吃了一惊。
以前在克里斯特家族的内部事务中，雪莉一直是路易斯的女伴身份；只是现在是对外的家族事务，雪莉作为家族一员，自然也不再是女伴而是作为一个独立身份。那路易斯的女伴——
只有可能是那个女孩！
“您不清楚吗？”西里欧已经将整个人员名单背得滚瓜烂熟，“她叫凯瑟琳贝斯特。”
居然真的是她。雪莉怔了一下。
路易斯坚持要带凯瑟琳去意大利，雪莉一直以为是作为随行人员的身份；凯瑟琳已经和路易斯决裂了，现在对待的是爱德华家族，再用这样一个人类作为女伴简直是送死。
“您还好吗？”西里欧注意到了雪莉神色的异样。
“哦，可能是我之前疏忽了。”雪莉微微侧过身，“我先去和路易打个招呼，麻烦稍候一下了。”
“不用了，我在。”一只有力的手从后面将她的整个身子不着痕迹地扳了回去，而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那个意大利吸血鬼身上，“我是路易斯，幸会。”
“西里欧阿尔瓦洛，幸会。”西里欧对男士就随性了很多，轻轻地笑道，“不介意带着你的女伴一起出来喝一杯吧？”
“事实上，我很介意。”路易斯面不改色地说，让西里欧有点尴尬，“你不打算联系一下弗兰克诺曼吗？”
“诺曼先生由另一位使者接待，我们晚上七点会带着你们两路人在机场汇合。”西里欧看了一眼手表，道，“按时间算的话最迟我们明天十二点可以到罗马，住宿和食物来源已经安排好了。”
“谢谢。”路易斯欠了欠身，然后缓步走出来道，“凯瑟琳暂且交给玛丽吧。我们可以到玻璃瓶酒吧暂且喝一杯。”
玻璃瓶酒吧雪莉有点头皮发麻。
路易斯自作主张让凯瑟琳做自己的女伴就算了；现在把他们带到尼科尔女巫的酒吧，到底又在打什么算盘
*
（罗斯山，狼族山庄）
受伤的狼人不会少，因为常规的医疗手段没办法治疗，所以只能留在山庄里，由更多的人手照顾。
布雷尔匆忙地跑进满是伤员的山庄大厅，梅森还在那里，扎着一条不羁的短马尾帮忙照顾伤员。
“天哪，特雷西在银雪杉城又现身了。”布雷尔将那条短信亮给了梅森，“诺支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办？”
“谁给你的信息？”梅森第一句话却是问这个。
“缇芬妮，从伦敦发过来的。”布雷尔也隐隐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缇芬妮是怎么知道的
“有种可能，第一，她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第二，银雪杉城里还有缇芬妮她们的旧联盟的其他成员或者其他相关的人士。”梅森转过身，“知道吗，现在比吸血鬼更容易让我们危险的，是最容易让我们忽视的其他女巫。”
“你认为如果吸血鬼和女巫合作呢？”布雷尔侧过头。
“那就得审时度势。”梅森回过头继续帮那个狼人换药，“现在银雪杉城有尼科尔女巫家族的职业女巫压着，女巫不会太猖獗。但是，如果和我们合作这么久的诺支要算计我们，恐怕是真的危险。”
“哦？你之前一直仗着的‘合作伙伴’现在倒要开始怀疑了？”
“什么叫我之前一直仗着？”梅森有点听不下去了，转过头道，“我之前让诺支针对你了？就你现在这个脑子我个人针对你还需要诺支？”
布雷尔被驳得哑口无言，有点窘迫。
“如果你不打算在这里帮我递个纱布什么的还是先回去和你的女巫朋友短信聊天吧。”梅森仍然还是选择把注意力首先放在族人身上。
“给你。”布雷尔有点悻悻地递过去一卷纱布，“话说回来，你之前在阁楼的时候原本打算带我去哪里？”
梅森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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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事情不对劲。”德里克大步闪身了进来，“霍尔说希瑟不在银杉医院，手机也关机了。”
“所以呢？你这样失礼地闯入女士休息的房间就是因为打算让我施一个定位咒？”身心俱疲的缇芬妮抬头瞥了一眼他。
希瑟和她的决裂，让她相当难受。
“拜托了。”德里克放软了口气。
缇芬妮略吃了一惊。
除了安娜查尔斯，她第一次见到德里克因为一个女人这么担忧。
不过，吃惊归吃惊，她还是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起身摆开了咒语材料：“我需要她的私人物品，或者其他可以联结上她的东西。”
德里克略一沉思，闪身出去将希瑟留下的外套拿了进来：“这个可以吧？”
“嗯。”缇芬妮有点不那么忍心把整件外套拿过来用了，就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割下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纽扣，放在平台中间，然后开始集中注意力念咒。
德里克望着她，瞳眸中的目光有些清冷。
没有风的房间相当安静，回荡着缇芬妮低沉的念咒声音，以及纽扣在临时的地图上缓慢滚动的声音。
“喀！”
突然间，整个纽扣瞬间碎裂开来。
“怎么回事？”德里克意识到咒语出了问题。
“我找不到她。”缇芬妮抬起头道，“不是这枚纽扣联结不上——只是有一股未知的能量一直在扭曲联结形式。”
“据我所知，普莱斯考特家族的女巫实力不止这么点儿吧？”德里克却投以质疑的态度，“我需要拿出你的全部实力。”
“你是什么意思？”缇芬妮意识到了这一点，马上提高了音调，“巫术制造的能量流有的时候不是拿出全部实力就一定能够解决的——况且我已经这么做了！”
“确实是，你用巫术进入希瑟的身体和意识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同样没有结果——但是，那一次你却拼尽了全力。”德里克俯下身，“需要我验证一下你心底背后的小算盘吗？”
“找不到希瑟我也很抱歉，但这不是你随便诽谤我的借口。”缇芬妮索性摊开了所有材料将身子往后靠在椅子背上，“比起你的宝贝安娜的心计其他女人都还不算什么吧？她死了，你说着要复活她，但这么快就把另一个女人放在心尖上了？别忘了，我现在是伦敦唯一一个愿意帮助爱德华家族的女巫。”
“那你想知道中世纪的时候爱德华家族是怎么处理女巫的吗？”德里克勾了勾嘴角，“都说那年的女巫审判只是愚昧的人类杀害了无辜的女人；但是，真正的女巫和巫师的审判者有可能是软弱的人类吗？”
“那年唯一一起真正的英国女巫审判事件的凶手是爱德华吸血鬼？”缇芬妮惊讶地抬起眼睛，她和其他女巫一样都从女巫历史上了解过几百年前的一些事，但是，她从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你”
“没错，我参与了。”德里克微微亮出了锐利的獠牙，“虽然之后爱德华家族经历了一些其他的变故，但是并没有支离破碎——所以，我现在并不畏惧伦敦任何一个女巫或者巫师——打算改主意了吗？”
缇芬妮注视着他的瞳眸。
她经历过红蔷薇事件，她完全想象得出那种残忍和可怕。
要复仇，就要忍得下这些。
“我再试一次。”缇芬妮调整了一下虚弱的身体，又一次摆开了材料。
“不要为难她了，德里克。”这时，欧文走了进来，“绑架希瑟的是锡得尼家族的巫师，缇芬妮现在状态不行，对抗不了的。”
德里克怔了一下。“锡得尼家族看起来比我想象得强悍一点。”他意识到了自己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敌人，有些懊悔，“抱歉，这段时间我不是很理智。”
缇芬妮淡淡地打量着他，眼底看不到什么情绪。
欧文表示歉意地向她欠了欠身，然后转身朝德里克道：“我来主要是告诉你一下，列奥纳多家族的使者已经在外面了。”
“嗯。”德里克点了点头，很快走了出去。
“使者已经来了，去意大利还需要多少时间吗？”片刻，欧文才喊住他道，“克里斯特家族现在已经是一盘散沙，就算他们再怎么团结一致的样子也只是表象——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想好出行人员的名单。”
德里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即刻动身，就表示要将希瑟丢在伦敦；若不
“现在尽力找到希瑟的下落，我会安排。”须臾，德里克留下一句话，才继续走了出去。
欧文倒了一杯红茶，只是不动声色地和缇芬妮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也意识到了什么，对吗？”
许久，缇芬妮才问出一句话。
因为安娜，这两个人之前也算蛮熟的，至少现在彼此拥有更多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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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克丹尼斯。”缇芬妮说，“他绝不仅仅是情绪问题那么简单——他整个状态都不对。你知道他从来一向都是非常稳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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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缇芬妮吃了一惊。
但对方是英国最有名望的医药世家之一的继承人，同时也是吸血鬼，让她不得不相信一部分。
“吸血鬼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并不是真正的百毒不侵，马鞭草就是一个最常见的例子。”欧文低沉地说，“我一直有种感觉德里克好像被人下了慢性药。”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清楚，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判断和行为已经和平时差别很大了。”欧文说，“但，应该是我到伦敦之后。”
“你注意过希瑟吗？”缇芬妮试探地问。
“不是没有过。希瑟对安娜的笔记和研究理解得非常快，看得出在植物医药这方面的基础功底相当扎实。”欧文喃喃道，“但是，就目前而言，她并没有动机，也没有充足的证据，我不能随便怀疑她。”
缇芬妮咬了咬嘴唇。希瑟只是瞒着了她自己身体里的秘密，但是，这时候直接揭穿她，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发了一条短信。
“嗡——”
这时，欧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让缇芬妮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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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整个人怔了一下。
发短信的人，是缇芬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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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此时，罗斯山上的某个狼人也收到了相同信息的短信。
路易斯还没有离开书房。雪莉想到了一个人，理了理头发和衣服，马上闪身离开了别墅。
“幸会，您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在门外忽然闪身稳稳拦住了她，“雪莉蕾小姐？”
雪莉定了定神，这是一个浅金色的头发的男人，没有路易斯的金发那么耀眼，瞳眸也是浅浅的灰绿色，不过其他的五官特征以及刚才的事情很快让雪莉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一位意大利吸血鬼。
“幸会。”雪莉也礼貌地退开一步，“阁下——是列奥纳多家族的使者？”
“西里欧阿尔瓦洛，叫我西里欧就好。”他优雅地笑了一下，“所以我会说意大利语和英语，请不要惊讶。”
“嗯。”雪莉停顿了一下，“因为城市别墅也不方便邀请你进来——我去通知一下路易我们先换个地方谈谈吧。”
“好的，不然路易斯克里斯特先生的女伴也一起吧，晚上方便一同行动。”西里欧静静地说。
“路易斯的女伴？”雪莉吃了一惊。
以前在克里斯特家族的内部事务中，雪莉一直是路易斯的女伴身份；只是现在是对外的家族事务，雪莉作为家族一员，自然也不再是女伴而是作为一个独立身份。那路易斯的女伴——
只有可能是那个女孩！
“您不清楚吗？”西里欧已经将整个人员名单背得滚瓜烂熟，“她叫凯瑟琳贝斯特。”
居然真的是她。雪莉怔了一下。
路易斯坚持要带凯瑟琳去意大利，雪莉一直以为是作为随行人员的身份；凯瑟琳已经和路易斯决裂了，现在对待的是爱德华家族，再用这样一个人类作为女伴简直是送死。
“您还好吗？”西里欧注意到了雪莉神色的异样。
“哦，可能是我之前疏忽了。”雪莉微微侧过身，“我先去和路易打个招呼，麻烦稍候一下了。”
“不用了，我在。”一只有力的手从后面将她的整个身子不着痕迹地扳了回去，而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那个意大利吸血鬼身上，“我是路易斯，幸会。”
“西里欧阿尔瓦洛，幸会。”西里欧对男士就随性了很多，轻轻地笑道，“不介意带着你的女伴一起出来喝一杯吧？”
“事实上，我很介意。”路易斯面不改色地说，让西里欧有点尴尬，“你不打算联系一下弗兰克诺曼吗？”
“诺曼先生由另一位使者接待，我们晚上七点会带着你们两路人在机场汇合。”西里欧看了一眼手表，道，“按时间算的话最迟我们明天十二点可以到罗马，住宿和食物来源已经安排好了。”
“谢谢。”路易斯欠了欠身，然后缓步走出来道，“凯瑟琳暂且交给玛丽吧。我们可以到玻璃瓶酒吧暂且喝一杯。”
玻璃瓶酒吧雪莉有点头皮发麻。
路易斯自作主张让凯瑟琳做自己的女伴就算了；现在把他们带到尼科尔女巫的酒吧，到底又在打什么算盘
*
（罗斯山，狼族山庄）
受伤的狼人不会少，因为常规的医疗手段没办法治疗，所以只能留在山庄里，由更多的人手照顾。
布雷尔匆忙地跑进满是伤员的山庄大厅，梅森还在那里，扎着一条不羁的短马尾帮忙照顾伤员。
“天哪，特雷西在银雪杉城又现身了。”布雷尔将那条短信亮给了梅森，“诺支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办？”
“谁给你的信息？”梅森第一句话却是问这个。
“缇芬妮，从伦敦发过来的。”布雷尔也隐隐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缇芬妮是怎么知道的
“有种可能，第一，她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第二，银雪杉城里还有缇芬妮她们的旧联盟的其他成员或者其他相关的人士。”梅森转过身，“知道吗，现在比吸血鬼更容易让我们危险的，是最容易让我们忽视的其他女巫。”
“你认为如果吸血鬼和女巫合作呢？”布雷尔侧过头。
“那就得审时度势。”梅森回过头继续帮那个狼人换药，“现在银雪杉城有尼科尔女巫家族的职业女巫压着，女巫不会太猖獗。但是，如果和我们合作这么久的诺支要算计我们，恐怕是真的危险。”
“哦？你之前一直仗着的‘合作伙伴’现在倒要开始怀疑了？”
“什么叫我之前一直仗着？”梅森有点听不下去了，转过头道，“我之前让诺支针对你了？就你现在这个脑子我个人针对你还需要诺支？”
布雷尔被驳得哑口无言，有点窘迫。
“如果你不打算在这里帮我递个纱布什么的还是先回去和你的女巫朋友短信聊天吧。”梅森仍然还是选择把注意力首先放在族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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