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横跨大西洋的响动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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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么身份很重要吗？”希瑟从容不迫地走过去，“事实上，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在伦敦，最好还是不要觉得可以隐瞒我什么。”
撒克逊就要低声念咒，希瑟的神色似乎掠过一丝惊恐，旋即伴着一阵眩晕向前倒去；不料，就在他注意力分散的那一瞬，一支迷你的注射器立即刺进了他的腹部。
“撒克逊！”阿普顿马上用咒语控制住她。希瑟被一股强大的巫术力量按在墙上，但嘴角仍不失笑意：“你都不打算考虑一下我刚刚给你的朋友注射了什么吗？”
“你小瞧锡得尼家族的巫师了”
“我可不是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你的朋友还真是够浅薄的，”希瑟斜睨了一眼现在真正倒在地上的撒克逊，“我早就知道你们是锡得尼家族的巫师了，难道你觉得我采取的手段会没有针对性吗？”
阿普顿的咒语松开了她。“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一种阶段性血液毒药，巫师的巫术越深厚，渗透得就越强，而且受巫术影响很大，你最好不要乱用巫术去帮他。”希瑟理了理衣领，“在我确保我的人身安全之前，我还得把他的命掌握在我手上，所以——冒犯了。”
护士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希瑟没再多话，淡淡地转身跟了过去。
吸血鬼城市里的医院的血库，从来就是个不乏秘密的地方。
*
（银雪杉城，唐纳斯图书馆）
“紫罗兰原产于欧洲南部，花语主要是永恒的美。”乔埃有条不紊地摆开一份份资料，说，“女孩子大多很青睐这种植物，因为它具有一定的美容效果。”
“永恒；美丽。”艾薇汀细细地记下两个词语。
“蓝罂粟显然就没有那么多文化内涵了，原产于地中海沿岸至伊朗一带，现在主要分布在亚洲中南部地区，不过在青藏高原当地的藏族文化中还是具有较高的地位的。”乔埃博比接着念道，“准备来讲它更大的实际意义还是体现在药用价值上，虽然也很有观赏价值，在传说中也有女巫在巫术中涉及到这一植物。”
“你总是习惯谈及那些古老文化的传说。”奈杰尔撇了撇嘴。
“别打断思维。”桑迪低声道；她看见了艾薇正低着头继续写下“藏族”、“巫术”几个词语。
“那红蔷薇呢？”因为很可能关系到贝蒂，宾利也上心了很多。
“蔷薇和玫瑰其实有很密切的亲缘关系，外形也很相似。”乔埃又摆开几张图片，“先说红蔷薇吧。红蔷薇的花语主要是热恋。而白玫瑰，花语主要是纯洁，还有高贵。这边注意一下，花语的来源是和当地文化密切相关的。蔷薇的分布很广；而白玫瑰主要原产于东亚，现在在英国也有分布，但是法国倒是更风靡一些，这就不用多说了。”
“因为玫瑰和蔷薇很容易混淆，所以如果要深究这两种花的象征意味，难度会大很多。”说完，乔埃又补上了一句话。
“我之前回英国度假的时候倒是买过一些玫瑰饰品，不过没认真区分过玫瑰和蔷薇的区别。”桑迪耸了耸肩。
艾薇汀写完这些花语，又补上了“英国”、“法国”。
“那你在第六感中是怎么区分这两种花的，艾薇汀？”宾利转过头问。
“我也具体区分不出来，但是在第六感中，它直接传达给我的是这些植物的概念。”她抬起头道。
“可你们觉得紫罗兰真的能代表伊莎杜邦吗？”桑迪蹙起眉，“紫罗兰移动的方向是自北向南，伊莎从银雪杉城到弗吉尼亚州确实是自北向南移动，但我不能确定第六感指的是这个行为——难道伊莎之后还会前往更南部的地方吗？”
“我下次和罗德聊天的时候试探看看吧，毕竟伊莎的行踪我们也不清楚。”奈杰尔说。
路易斯把消息封锁得很快，这些高中生还全然不知道关于伊莎的另一个身份。
“桑迪，你去找凯瑟琳的时候她在蓝罂粟那方面有结果了吗？”艾薇汀反问。
“我没有问到这个凯瑟琳的状态似乎不大好。”桑迪照着记忆说，可又觉得哪里似乎有些怪怪的。
“希望她没事吧。”艾薇汀叹了一口气，“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基本资料还是乔埃提供的。”
“别灰心，既然你之前说紫罗兰的移动速度是最快的，那就先从紫罗兰深入入手吧。”乔埃说，“为什么不联系一下上次那个第六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上次那个第六感的意思应该确实是罗德尼不应该离开学校到医院去，以至于现在似乎卷入了查尔斯医生和诺曼底集团之间某些谁也讲不清楚的阴谋。”桑迪一脸懊丧的样子，“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谈谈这个，如果是以艾薇为所有角度的中心的话，也许我们应该想想有什么会从北部来到这里——或者不要以什么为固定中心，有什么正在自北往南移动的事物也可以。”
“我认为现在还是不要单独联想吧。”艾薇打断道，“我想的是，不要忽视一个人。路易斯克里斯特的想法很独到，而且他是负责中心点的——现在真的联系不上他了吗？”
“嗯，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关机了。”桑迪有点懒懒地托着腮，回答道。
“按理说这应该不符合路易的习惯，”奈杰尔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应该是，有什么情况让他不得不关机吧？”
“一连几个小时”宾利喃喃着，“在飞机上吗？”
桑迪瞪大了眼睛。
*
（夏洛特家）
夜晚的雨越下越大了，哗啦啦地冲在路面上。布雷尔不管那么多推开车门跑到夏洛特家门前，按了几下门铃，却无人回应。
窗户里没有灯光，她有可能已经睡觉了。布雷尔并不想打扰她自己的日常生活，但是为了眼下这个特殊时期的安全，他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
夹克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风刮过来，冷嗖嗖的。布雷尔拿出手机，却发现夏洛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我临时去伦敦几天，暂时不用担心我了，专心应付好狼族的事吧。”
再打电话，手机是关机的。
看来是在飞机上。布雷尔撩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坐回到车子里，心里顿时糟糕了很多。
夏洛特不是那种说走就走的人，没有提前准备护照，要去英国，她必须依靠其他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拥有精神控制能力的吸血鬼。
但是，夏洛特已经被欧文撤职了啊
布雷尔攥紧了方向盘，不过很快又重新发动了引擎。本以为离开了欧文查尔斯她就至少可以安全一些，但事实上，到底还有多少吸血鬼还在盯着她
雨水让夜色显得格外昏暗；车子里，潮湿的空气让布雷尔相当凌乱。
这次打着任务的掩护从狼族到市区来，除了法布吉里欧，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简夏洛特。
城郊公路显得平实了很多，视野里仍然只是带着雨水的大片的昏暗色块。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突然划破了黑漆漆的夜空。
“梅森！”布雷尔赶紧急刹车。一瞬间的光亮中，公路边的一棵粗壮的干枯的老树下，梅森奄奄一息地倒在一大片不断被雨水冲开的血泊中，在雨水中基本被掩盖了气味，很难发现。
“轰隆——”一声刺耳的雷声砸了下来。
布雷尔赶紧把他拖上了车子。车子里顿时弥漫开一股雨水和血液混杂的味道。布雷尔将他放在副驾驶座上，干净利落地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拧干水，然后学着夏洛特的手法草草地包扎了一下他胸腹部的伤口。
很快，用于包扎的衣服就有了血液新渗出来的痕迹。
“再撑一会儿”布雷尔刚要踩下油门，一个此时似乎不应该出现的念头划过了他的脑海。
如果，开慢一点；或者，索性把梅森丢在这里
这可以是筹码吗？布雷尔想到了法布吉里欧。
刚才他有印象，闪电和雷声差不多只差了三四秒，也就是雷雨中心离这里只有不到一英里。布雷尔望了一眼漆黑而深不可测的夜空，心里又是一个抉择。
而这一次，他不希望再选择错误。
布雷尔低下头，瞳眸中划过一丝闪电般的光。
*
（双子街西）
1992年冬天发生了很多事，包括尼科尔女巫家族。
克里斯蒂娜尼科尔是1995年出生的，很多往事，都被路易斯一手拦截在了她的记忆之外。但是，作为和路易斯一样经历过所有事情的弗兰克，对尼科尔女巫家族仍有一定的敬畏之心。
“还是定位不了特雷西卡莱吗？”菲利普坐在车子里，看着弗兰克面无表情地从玻璃瓶酒吧里走出来，很快就猜到了结果。
“克里斯蒂娜尝试了很多咒语，但特雷西就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一样，就是联结不上，更别谈定位。”弗兰克摇摇头，收起伞做回了车子里，“她说道，如果这是屏蔽咒的原因的话，那这个屏蔽咒不仅不简单，而且绝不是一个女巫能完成得了的。”
“那个叫布雷尔的狼人说得对，特雷西确实是一个难缠的成熟女巫。”菲利普知道自己在特雷西手上栽的跟头，自然也没有说太多，“那现在呢？虽然你和卡特狼族签订了契约，但是现在没必要因为一个狼人现在根本看不到危机的请求去冒更多的险吧？”
“布雷尔代表的既是自己，也是整个狼族。不过现在唯一的头绪没有了，谁也不知道布雷尔背后那个联盟的主使‘h’是谁，路易斯现在也不再银雪杉城，先不要管这件事了”弗兰克说了一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有消息了是吗？”弗兰克接下它。
“诺曼先生，我们已经在弗吉尼亚州调查到e.j.贝斯特的情况了。”对方顿了一下，“但是，有一些事您得知道。”
“说吧。”弗兰克淡淡地说。
菲利普就坐在一旁，凭借着吸血鬼的听力，自然也把电话那头的人所说的完完整整地听了下来。
“噢——真是个换消息。”电话挂断后，他叹了口气道。
“他着手的事情，早该想到的结果了。”弗兰克仍然风轻云淡地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那现在呢？”菲利普问，“回米尔斯大厦吗？”
“不，去一趟警局。”弗兰克系好安全带，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
警局里很安静，专案组里，只有黛丝和欧尼斯特还待在这里。
“你和警员说明一下最新的情况，我先去看看凯瑟琳。”弗兰克回头交代了一下菲利普，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警员都知道他的身份，加上他之前的活动，也都直接默许。
弗兰克推开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趴在桌上的女孩，闭着眼睛，巧克力色的卷发垂落下来，手上还紧紧攥着空空的试剂瓶，用力到骨节已经突了出来，神情还看得出痛苦。桌子边上还有好几支四散的空试剂瓶，
因为史蒂芬事后是用电子邮件将关于那种植物草药的信息发到诺曼底集团的电子邮箱的，所以弗兰克也对此知情。
也知道——路易斯想要凯瑟琳怎么样。
这个女孩，当真忍着痛把所有试剂都按时喝完了。弗兰克的目光扫视过去，有点难以置信。
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那种独自一人，却为了活下来迫不得已在明知将要遭受的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的情况下，一次次靠自己的意志坚持着逼自己承受完这些的可怕感觉。
“该醒过来了。”弗兰克淡淡地喊道。凯瑟琳的神经似乎还保持着敏感，马上睁开了眼睛。
瞳眸中顿时划过一道光亮，继而却是一阵失落。
他很清楚，是因为她没有见到路易斯克里斯特吧。
黛丝很快走了进来。“我们已经可以释放凯瑟琳贝斯特了。”“谢谢。”弗兰克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凯瑟琳还很虚弱，所有的内脏，包括大脑，都还留着挥之不去的痛感。弗兰克只能先扶着她，以免她摔下去。
“我可以离开了是吗？”许久，凯瑟琳才弱弱地吐出一句话。
“嗯。我先送你回家吧。”弗兰克慢慢地扶着她出去，但凯瑟琳似乎用力停了下来：“我想给贝斯特打个电话”
“回去再说吧。”弗兰克没有过多地提及这个话题；凯瑟琳却仍然执着：“这又是一个你用来敷衍我的承诺是吗？”
“你先乖乖回去，路易斯现在不在这里，你只有你自己。”弗兰克沉下目光，索性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我答应你，等你养好身子了，我帮你联系上贝斯特。”
凯瑟琳仿佛一下子放心了很多，松了一口气。
确实，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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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克逊就要低声念咒，希瑟的神色似乎掠过一丝惊恐，旋即伴着一阵眩晕向前倒去；不料，就在他注意力分散的那一瞬，一支迷你的注射器立即刺进了他的腹部。
“撒克逊！”阿普顿马上用咒语控制住她。希瑟被一股强大的巫术力量按在墙上，但嘴角仍不失笑意：“你都不打算考虑一下我刚刚给你的朋友注射了什么吗？”
“你小瞧锡得尼家族的巫师了”
“我可不是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你的朋友还真是够浅薄的，”希瑟斜睨了一眼现在真正倒在地上的撒克逊，“我早就知道你们是锡得尼家族的巫师了，难道你觉得我采取的手段会没有针对性吗？”
阿普顿的咒语松开了她。“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一种阶段性血液毒药，巫师的巫术越深厚，渗透得就越强，而且受巫术影响很大，你最好不要乱用巫术去帮他。”希瑟理了理衣领，“在我确保我的人身安全之前，我还得把他的命掌握在我手上，所以——冒犯了。”
护士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希瑟没再多话，淡淡地转身跟了过去。
吸血鬼城市里的医院的血库，从来就是个不乏秘密的地方。
*
（银雪杉城，唐纳斯图书馆）
“紫罗兰原产于欧洲南部，花语主要是永恒的美。”乔埃有条不紊地摆开一份份资料，说，“女孩子大多很青睐这种植物，因为它具有一定的美容效果。”
“永恒；美丽。”艾薇汀细细地记下两个词语。
“蓝罂粟显然就没有那么多文化内涵了，原产于地中海沿岸至伊朗一带，现在主要分布在亚洲中南部地区，不过在青藏高原当地的藏族文化中还是具有较高的地位的。”乔埃博比接着念道，“准备来讲它更大的实际意义还是体现在药用价值上，虽然也很有观赏价值，在传说中也有女巫在巫术中涉及到这一植物。”
“你总是习惯谈及那些古老文化的传说。”奈杰尔撇了撇嘴。
“别打断思维。”桑迪低声道；她看见了艾薇正低着头继续写下“藏族”、“巫术”几个词语。
“那红蔷薇呢？”因为很可能关系到贝蒂，宾利也上心了很多。
“蔷薇和玫瑰其实有很密切的亲缘关系，外形也很相似。”乔埃又摆开几张图片，“先说红蔷薇吧。红蔷薇的花语主要是热恋。而白玫瑰，花语主要是纯洁，还有高贵。这边注意一下，花语的来源是和当地文化密切相关的。蔷薇的分布很广；而白玫瑰主要原产于东亚，现在在英国也有分布，但是法国倒是更风靡一些，这就不用多说了。”
“因为玫瑰和蔷薇很容易混淆，所以如果要深究这两种花的象征意味，难度会大很多。”说完，乔埃又补上了一句话。
“我之前回英国度假的时候倒是买过一些玫瑰饰品，不过没认真区分过玫瑰和蔷薇的区别。”桑迪耸了耸肩。
艾薇汀写完这些花语，又补上了“英国”、“法国”。
“那你在第六感中是怎么区分这两种花的，艾薇汀？”宾利转过头问。
“我也具体区分不出来，但是在第六感中，它直接传达给我的是这些植物的概念。”她抬起头道。
“可你们觉得紫罗兰真的能代表伊莎杜邦吗？”桑迪蹙起眉，“紫罗兰移动的方向是自北向南，伊莎从银雪杉城到弗吉尼亚州确实是自北向南移动，但我不能确定第六感指的是这个行为——难道伊莎之后还会前往更南部的地方吗？”
“我下次和罗德聊天的时候试探看看吧，毕竟伊莎的行踪我们也不清楚。”奈杰尔说。
路易斯把消息封锁得很快，这些高中生还全然不知道关于伊莎的另一个身份。
“桑迪，你去找凯瑟琳的时候她在蓝罂粟那方面有结果了吗？”艾薇汀反问。
“我没有问到这个凯瑟琳的状态似乎不大好。”桑迪照着记忆说，可又觉得哪里似乎有些怪怪的。
“希望她没事吧。”艾薇汀叹了一口气，“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基本资料还是乔埃提供的。”
“别灰心，既然你之前说紫罗兰的移动速度是最快的，那就先从紫罗兰深入入手吧。”乔埃说，“为什么不联系一下上次那个第六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上次那个第六感的意思应该确实是罗德尼不应该离开学校到医院去，以至于现在似乎卷入了查尔斯医生和诺曼底集团之间某些谁也讲不清楚的阴谋。”桑迪一脸懊丧的样子，“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谈谈这个，如果是以艾薇为所有角度的中心的话，也许我们应该想想有什么会从北部来到这里——或者不要以什么为固定中心，有什么正在自北往南移动的事物也可以。”
“我认为现在还是不要单独联想吧。”艾薇打断道，“我想的是，不要忽视一个人。路易斯克里斯特的想法很独到，而且他是负责中心点的——现在真的联系不上他了吗？”
“嗯，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关机了。”桑迪有点懒懒地托着腮，回答道。
“按理说这应该不符合路易的习惯，”奈杰尔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应该是，有什么情况让他不得不关机吧？”
“一连几个小时”宾利喃喃着，“在飞机上吗？”
桑迪瞪大了眼睛。
*
（夏洛特家）
夜晚的雨越下越大了，哗啦啦地冲在路面上。布雷尔不管那么多推开车门跑到夏洛特家门前，按了几下门铃，却无人回应。
窗户里没有灯光，她有可能已经睡觉了。布雷尔并不想打扰她自己的日常生活，但是为了眼下这个特殊时期的安全，他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
夹克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风刮过来，冷嗖嗖的。布雷尔拿出手机，却发现夏洛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了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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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不是那种说走就走的人，没有提前准备护照，要去英国，她必须依靠其他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拥有精神控制能力的吸血鬼。
但是，夏洛特已经被欧文撤职了啊
布雷尔攥紧了方向盘，不过很快又重新发动了引擎。本以为离开了欧文查尔斯她就至少可以安全一些，但事实上，到底还有多少吸血鬼还在盯着她
雨水让夜色显得格外昏暗；车子里，潮湿的空气让布雷尔相当凌乱。
这次打着任务的掩护从狼族到市区来，除了法布吉里欧，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简夏洛特。
城郊公路显得平实了很多，视野里仍然只是带着雨水的大片的昏暗色块。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突然划破了黑漆漆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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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刺耳的雷声砸了下来。
布雷尔赶紧把他拖上了车子。车子里顿时弥漫开一股雨水和血液混杂的味道。布雷尔将他放在副驾驶座上，干净利落地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拧干水，然后学着夏洛特的手法草草地包扎了一下他胸腹部的伤口。
很快，用于包扎的衣服就有了血液新渗出来的痕迹。
“再撑一会儿”布雷尔刚要踩下油门，一个此时似乎不应该出现的念头划过了他的脑海。
如果，开慢一点；或者，索性把梅森丢在这里
这可以是筹码吗？布雷尔想到了法布吉里欧。
刚才他有印象，闪电和雷声差不多只差了三四秒，也就是雷雨中心离这里只有不到一英里。布雷尔望了一眼漆黑而深不可测的夜空，心里又是一个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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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子街西）
1992年冬天发生了很多事，包括尼科尔女巫家族。
克里斯蒂娜尼科尔是1995年出生的，很多往事，都被路易斯一手拦截在了她的记忆之外。但是，作为和路易斯一样经历过所有事情的弗兰克，对尼科尔女巫家族仍有一定的敬畏之心。
“还是定位不了特雷西卡莱吗？”菲利普坐在车子里，看着弗兰克面无表情地从玻璃瓶酒吧里走出来，很快就猜到了结果。
“克里斯蒂娜尝试了很多咒语，但特雷西就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一样，就是联结不上，更别谈定位。”弗兰克摇摇头，收起伞做回了车子里，“她说道，如果这是屏蔽咒的原因的话，那这个屏蔽咒不仅不简单，而且绝不是一个女巫能完成得了的。”
“那个叫布雷尔的狼人说得对，特雷西确实是一个难缠的成熟女巫。”菲利普知道自己在特雷西手上栽的跟头，自然也没有说太多，“那现在呢？虽然你和卡特狼族签订了契约，但是现在没必要因为一个狼人现在根本看不到危机的请求去冒更多的险吧？”
“布雷尔代表的既是自己，也是整个狼族。不过现在唯一的头绪没有了，谁也不知道布雷尔背后那个联盟的主使‘h’是谁，路易斯现在也不再银雪杉城，先不要管这件事了”弗兰克说了一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有消息了是吗？”弗兰克接下它。
“诺曼先生，我们已经在弗吉尼亚州调查到e.j.贝斯特的情况了。”对方顿了一下，“但是，有一些事您得知道。”
“说吧。”弗兰克淡淡地说。
菲利普就坐在一旁，凭借着吸血鬼的听力，自然也把电话那头的人所说的完完整整地听了下来。
“噢——真是个换消息。”电话挂断后，他叹了口气道。
“他着手的事情，早该想到的结果了。”弗兰克仍然风轻云淡地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那现在呢？”菲利普问，“回米尔斯大厦吗？”
“不，去一趟警局。”弗兰克系好安全带，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
警局里很安静，专案组里，只有黛丝和欧尼斯特还待在这里。
“你和警员说明一下最新的情况，我先去看看凯瑟琳。”弗兰克回头交代了一下菲利普，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警员都知道他的身份，加上他之前的活动，也都直接默许。
弗兰克推开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趴在桌上的女孩，闭着眼睛，巧克力色的卷发垂落下来，手上还紧紧攥着空空的试剂瓶，用力到骨节已经突了出来，神情还看得出痛苦。桌子边上还有好几支四散的空试剂瓶，
因为史蒂芬事后是用电子邮件将关于那种植物草药的信息发到诺曼底集团的电子邮箱的，所以弗兰克也对此知情。
也知道——路易斯想要凯瑟琳怎么样。
这个女孩，当真忍着痛把所有试剂都按时喝完了。弗兰克的目光扫视过去，有点难以置信。
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那种独自一人，却为了活下来迫不得已在明知将要遭受的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的情况下，一次次靠自己的意志坚持着逼自己承受完这些的可怕感觉。
“该醒过来了。”弗兰克淡淡地喊道。凯瑟琳的神经似乎还保持着敏感，马上睁开了眼睛。
瞳眸中顿时划过一道光亮，继而却是一阵失落。
他很清楚，是因为她没有见到路易斯克里斯特吧。
黛丝很快走了进来。“我们已经可以释放凯瑟琳贝斯特了。”“谢谢。”弗兰克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凯瑟琳还很虚弱，所有的内脏，包括大脑，都还留着挥之不去的痛感。弗兰克只能先扶着她，以免她摔下去。
“我可以离开了是吗？”许久，凯瑟琳才弱弱地吐出一句话。
“嗯。我先送你回家吧。”弗兰克慢慢地扶着她出去，但凯瑟琳似乎用力停了下来：“我想给贝斯特打个电话”
“回去再说吧。”弗兰克没有过多地提及这个话题；凯瑟琳却仍然执着：“这又是一个你用来敷衍我的承诺是吗？”
“你先乖乖回去，路易斯现在不在这里，你只有你自己。”弗兰克沉下目光，索性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我答应你，等你养好身子了，我帮你联系上贝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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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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