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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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日子，沈云便很少再出房门，几乎天天都闷在房里。
时间一久，许多沈家子弟都察觉到了异样，因为他们很久都没有见到过沈云的身影了。
刚开始还好，但是到后来，这些人彻底不适应了，少了一个供他们戏耍的大少爷，生活里就像少了一味佐料，总是缺点味道。
他们通过打听，才知道沈云天天都将自己关在房内，足不出户。
至于其根由，没人知道，只是听一个下人无意提过一句，云少爷闷在房内写字。
难道他真要以笔墨为生？
这种话只能当作戏言，谁又会真的当真？
一个月以来，下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云少爷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既不像从前那般花天酒地，到处惹是生非，也不似最近一年，天天傻傻痴痴。
他每一天都很自律，准时起床，按时睡觉，除了不出房门，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大家都在推测，这位沈家嫡系少爷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江洪现在已经十分确信，沈云的字已经写的炉火纯青，甚至形容登峰造极都不为过，每一笔都有其意义，深含抑扬顿挫之道，造诣精深。
就算是当今最出色的书法大家，只怕也不见得比他写的更好。
难不成他的天赋在于书法，所以不善武道？
一天，沈云将一张纸交到沈江洪手中。
拿在手中，沈江洪慢慢品味久久不能自拔，这手字当真百看不腻。
沈云突然觉得自己的爹好像会错了意，于是又特意嘱咐了一句：“这些药材应该并不难寻，麻烦爹多购来一些，这样可以省去一些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
等等，药材？
沈江洪这才从字里跳脱出来，仔细地去看这些字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不看不知道，沈江洪又疑惑起来。
“这是一副药方？”
“嗯。”
“你还懂得配药？”
“秘密。”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诉我这方子是用来干嘛的咯？”
“暂时是这样。”
“你还当我是你老子吗？”
“个人**，就算你是老子我也可以选择不说吧，以后我娶了媳妇儿难道还要详细告知您我们晚上做了哪些让您想不到也做不到的精彩动作？”
沈江洪眼角一抽，这话虽然糙，却是十分有理。
于是，他只能黑着脸老老实实去替儿子买药。
期间他还特意打听了一番这些药的功效。
“龙黄散有些毒性，很少人会用啊，一般都是治疗中毒症状”
“杞核是用来治脚气的”
“云片是用来治脱发的”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江洪寻过荒城几家大药房，这些药材都认得，可是这药方，那些药师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副药方，若是配在一起喝下去，只怕是要出人命。
沈江洪吓得不轻，将所有药材交给沈云时胆战心惊，甚至特地多问了一句，“这药你是要用来喝啊？”
沈云用了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我又不傻。”
听到这句话，沈江洪才松了口气，这孩子现在的确不傻。“等等，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
沈云不再理他，而是将所有药材收起，开始配药。
因为是第一次配药，他还特意要来了一杆称，只是为了更加精准，这跟练字可不一样，容不得半分马虎。
如果不是手生，他其实用手掂一掂就能知道分量对不对。
第二日，阳光正盛，洒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印在琉璃瓦上更显得温暖灿烂，正适合出门。
沈云今天也终于从房里走了出来，在偌大的小院里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木桶。
那些帮他做着准备的下人都不知道这位大少爷究竟想要干什么。
大木桶，还有烧开的热水，难不成他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泡澡？
这种荒谬的事情大家也只是想想，也许那位少爷是另有所图呢。
结果，这位云少爷用事实打了所有人的脸，他居然真的在大白天，在小院正中，毫无顾忌地脱的不遗寸缕地蹦了了盛满热水的木桶里。
那水里自然有他准备的药材，这副药方并非是用来内服的，而是用来泡澡的。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我沈家在荒城何等尊崇，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不屑子孙？年纪轻轻时就风花雪月纨绔成性，以为到此就算了，想不到现在愈加变本加厉，更加放浪形骸，真是将我们沈家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长老们发着牢骚，这种话他们当然没有明说，可是一层层传下去，这番话也就变了味儿。
比如，云少爷原来是一个变态；云少爷天生有暴露癖；云少爷立志成为沈家有史以来最不要脸之人
家主沈莫虽然是沈云的亲爷爷，之前对沈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他的老脸也快挂不住了，总不能让这不肖亲孙一直这么放肆下去吧。
他找来沈江洪，与之谈了很久。
只是不知沈江洪对家住沈莫说了些什么，在那之后沈莫竟然沉默了，对于沈云的事不再过问，至少暂时不打算再过问。
家族里那些议论声突然变得毫无意义，大家不禁觉得奇怪，家主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包容沈云？
沈云大白天泡澡似乎是上了瘾，每日只要天晴，他必定会泡上一泡，而且是泡一整个白天，连吃饭都是在浴桶里，这么慵懒的人整座荒城只怕自古到今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有意思的是，他在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不打算继续给人白看了，让沈江洪为他弄来了一些巨石，将那木桶团团围住，旁人自那以后再也没看到过沈云，除了一直亲自给沈云送饭和不断买药材的沈江洪。
最初，沈江洪也有些怨气，他一个当老子的，竟是给儿子当作下人使唤。
但时间一久，他也瞧出了一些猫腻，也就不再有别的意见，只要是沈云的要求，他就会尽力去满足。
父子间保持了一种特殊的默契，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沈江洪时常还会到家主那里串串门，聊一聊沈云的状况。
沈莫也从刚开始冰冷的一张脸变成了后来的一副笑脸，心情也越来越好，以至于他老迈沧白的脸比往常多了一些红润。
沈莫的变化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沈江洪究竟跟他聊了些什么，竟然能让家主有这么大的变化。
“事情总会弄明白，我就不信你能在那个破桶子里待一辈子！”
沈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沈云了，只听说过他的一些近况，沈江洪守着沈云，他并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地欺负沈云。
时光如风，转眼间八个月过去。
又是一个开春，沈云已满十八，也要同其他沈家弟子一起读书。
虽然冥土重武，可读书却是沈家所有成年子弟的必修课，书若读不好，又怎能完全理解生涩难懂的功法秘笈？更何况将来还要帮忙打理家族生意。
这只是很简单的工欲善其事的道理。
沈家年轻子弟所有人都要一同读书，所以沈云也即将从那座小院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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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久，许多沈家子弟都察觉到了异样，因为他们很久都没有见到过沈云的身影了。
刚开始还好，但是到后来，这些人彻底不适应了，少了一个供他们戏耍的大少爷，生活里就像少了一味佐料，总是缺点味道。
他们通过打听，才知道沈云天天都将自己关在房内，足不出户。
至于其根由，没人知道，只是听一个下人无意提过一句，云少爷闷在房内写字。
难道他真要以笔墨为生？
这种话只能当作戏言，谁又会真的当真？
一个月以来，下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云少爷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既不像从前那般花天酒地，到处惹是生非，也不似最近一年，天天傻傻痴痴。
他每一天都很自律，准时起床，按时睡觉，除了不出房门，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大家都在推测，这位沈家嫡系少爷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江洪现在已经十分确信，沈云的字已经写的炉火纯青，甚至形容登峰造极都不为过，每一笔都有其意义，深含抑扬顿挫之道，造诣精深。
就算是当今最出色的书法大家，只怕也不见得比他写的更好。
难不成他的天赋在于书法，所以不善武道？
一天，沈云将一张纸交到沈江洪手中。
拿在手中，沈江洪慢慢品味久久不能自拔，这手字当真百看不腻。
沈云突然觉得自己的爹好像会错了意，于是又特意嘱咐了一句：“这些药材应该并不难寻，麻烦爹多购来一些，这样可以省去一些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
等等，药材？
沈江洪这才从字里跳脱出来，仔细地去看这些字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不看不知道，沈江洪又疑惑起来。
“这是一副药方？”
“嗯。”
“你还懂得配药？”
“秘密。”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诉我这方子是用来干嘛的咯？”
“暂时是这样。”
“你还当我是你老子吗？”
“个人**，就算你是老子我也可以选择不说吧，以后我娶了媳妇儿难道还要详细告知您我们晚上做了哪些让您想不到也做不到的精彩动作？”
沈江洪眼角一抽，这话虽然糙，却是十分有理。
于是，他只能黑着脸老老实实去替儿子买药。
期间他还特意打听了一番这些药的功效。
“龙黄散有些毒性，很少人会用啊，一般都是治疗中毒症状”
“杞核是用来治脚气的”
“云片是用来治脱发的”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江洪寻过荒城几家大药房，这些药材都认得，可是这药方，那些药师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副药方，若是配在一起喝下去，只怕是要出人命。
沈江洪吓得不轻，将所有药材交给沈云时胆战心惊，甚至特地多问了一句，“这药你是要用来喝啊？”
沈云用了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我又不傻。”
听到这句话，沈江洪才松了口气，这孩子现在的确不傻。“等等，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
沈云不再理他，而是将所有药材收起，开始配药。
因为是第一次配药，他还特意要来了一杆称，只是为了更加精准，这跟练字可不一样，容不得半分马虎。
如果不是手生，他其实用手掂一掂就能知道分量对不对。
第二日，阳光正盛，洒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印在琉璃瓦上更显得温暖灿烂，正适合出门。
沈云今天也终于从房里走了出来，在偌大的小院里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木桶。
那些帮他做着准备的下人都不知道这位大少爷究竟想要干什么。
大木桶，还有烧开的热水，难不成他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泡澡？
这种荒谬的事情大家也只是想想，也许那位少爷是另有所图呢。
结果，这位云少爷用事实打了所有人的脸，他居然真的在大白天，在小院正中，毫无顾忌地脱的不遗寸缕地蹦了了盛满热水的木桶里。
那水里自然有他准备的药材，这副药方并非是用来内服的，而是用来泡澡的。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我沈家在荒城何等尊崇，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不屑子孙？年纪轻轻时就风花雪月纨绔成性，以为到此就算了，想不到现在愈加变本加厉，更加放浪形骸，真是将我们沈家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长老们发着牢骚，这种话他们当然没有明说，可是一层层传下去，这番话也就变了味儿。
比如，云少爷原来是一个变态；云少爷天生有暴露癖；云少爷立志成为沈家有史以来最不要脸之人
家主沈莫虽然是沈云的亲爷爷，之前对沈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他的老脸也快挂不住了，总不能让这不肖亲孙一直这么放肆下去吧。
他找来沈江洪，与之谈了很久。
只是不知沈江洪对家住沈莫说了些什么，在那之后沈莫竟然沉默了，对于沈云的事不再过问，至少暂时不打算再过问。
家族里那些议论声突然变得毫无意义，大家不禁觉得奇怪，家主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包容沈云？
沈云大白天泡澡似乎是上了瘾，每日只要天晴，他必定会泡上一泡，而且是泡一整个白天，连吃饭都是在浴桶里，这么慵懒的人整座荒城只怕自古到今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有意思的是，他在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不打算继续给人白看了，让沈江洪为他弄来了一些巨石，将那木桶团团围住，旁人自那以后再也没看到过沈云，除了一直亲自给沈云送饭和不断买药材的沈江洪。
最初，沈江洪也有些怨气，他一个当老子的，竟是给儿子当作下人使唤。
但时间一久，他也瞧出了一些猫腻，也就不再有别的意见，只要是沈云的要求，他就会尽力去满足。
父子间保持了一种特殊的默契，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沈江洪时常还会到家主那里串串门，聊一聊沈云的状况。
沈莫也从刚开始冰冷的一张脸变成了后来的一副笑脸，心情也越来越好，以至于他老迈沧白的脸比往常多了一些红润。
沈莫的变化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沈江洪究竟跟他聊了些什么，竟然能让家主有这么大的变化。
“事情总会弄明白，我就不信你能在那个破桶子里待一辈子！”
沈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沈云了，只听说过他的一些近况，沈江洪守着沈云，他并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地欺负沈云。
时光如风，转眼间八个月过去。
又是一个开春，沈云已满十八，也要同其他沈家弟子一起读书。
虽然冥土重武，可读书却是沈家所有成年子弟的必修课，书若读不好，又怎能完全理解生涩难懂的功法秘笈？更何况将来还要帮忙打理家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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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年轻子弟所有人都要一同读书，所以沈云也即将从那座小院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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