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同桌被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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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一看到大妈我就像小偷看到了警察心惊肉跳。不过她仍和往常一样讲着课。
“林夕蝶！”
我突然听到她点我的名字，心里一哆嗦：“到到c到！”我如惊弓之鸟般地站起来。
哄堂大笑。
“请你回答这个问题。”她仍是笑眯眯的。哦，是提问呀。看来绯闻还没传到她耳中，我的心稍稍放下来。
下一节课是自习，而这节课下后班主任收起教科书突然走到我和芳含语桌前，指头点了点课桌，声音很低地说：“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完蛋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心中七上八下地走向办公室，后背甚至感觉到“华仔”他们嗤笑的目光。我瞟了一眼芳含语，她依然平静，只是眉心不展。
“叫你们俩来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大妈靠在椅子上看着我俩，依旧那么慈祥。和“阎王”不同，除了对“华仔”严苛一点她从不打骂学生，但她总是找问题学生谈心，极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华仔”就说过她和《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唠叨，他宁愿被“阎王”打一顿，也不愿被她谈心。
“知道，您是说网上的事。”我知道无法隐瞒和敷衍。
“不要紧张，林夕蝶，”她反倒安慰我，“你一向是我喜欢的好孩子，说说，怎么回事？”
“其实什么也没有啊，老师，我们只是单纯的同学之间的交往。”我辩白。
她笑了，指着电脑说：“那这些照片，尤其是手牵手的怎么解释？”
“那是班长的脚陷到淤泥里去了，我把她拉起来。”
“是吗？看不到脚下呀。”
我仔细看了一下照片，心中不由大骂发帖者的卑鄙，他把腿下的部分截去了，故意误导看照片的人！
“是的，老师，那片淤滩不好走，林夕蝶是扶着我。”芳含语道。
“好的，你也是我最信任的，不会说谎的。可是你们放学后为何去江滩约会呢？”她问。
芳含语未语泪先溢了出来。
老师像对女儿一样用纸巾替她擦了一下：“别哭，慢慢说。”
“老师，那天我心里很烦，所以想找个同学倾诉一下，到江边走走散散心。”
“什么事烦？”
“我爸妈的事”她又落泪。
“别难过，乖孩子。”大妈劝慰，“你家里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大人的事有大人的解决方法。你不要放在心上，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分心。”
“嗯。”她乖乖地点头。
“这次的事儿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今后你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行为。”
“老师，我们真的没什么，只是同学友谊。”我再次申辩。
“真的？”大妈一下笑了。
我看看芳含语，等她一道澄清，她却咬唇不语。
“老师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大妈洞若观火，“你们这个年龄段是最危险的。早恋对学生的身心影响巨大，尤其高考迫在眉睫，你们应该全心全意备战，这个时候分心无异于玩火自焚。”
她仍不否认，只说了句：“老师，不要告诉我妈，好吗？”
班主任点点头，叹道：“唉，老师也有错，当初不该让你们俩同桌。”
“好吧，老师，您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换个位置坐吧。”我表示。我想这样就可以避嫌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恋爱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的确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追求芳含语的念头，但两个人从相遇到相吸相知，一步步靠近，这不就是爱吗？
一
我在和芳含语偶然同桌半年之后突然分开。——多年后我才明白这是我一生最幸福最珍贵的时光，只是“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我收拾好书本搬到一组最后一排独坐时，“华仔”兴奋得要撒花，却故作深沉地感叹：“林夕蝶同学，你是不是觉得坐在后面视野开阔？”
“不，我也是远视眼。”我冷冷道。
“哦？看来咱们同是天涯堕落人哟。”这草包崽子连“沦落”和“堕落”都不分。
我不敢再找芳含语说话，因为我感觉到全班甚至全校的目光如芒刺一样盯着我俩。然而第二天下午的课外活动她竟扛着球拍来到教室后面，笑盈盈地对我说：“林夕蝶，走，练球的时间到了。”我愣了愣，小声道：“你不怕别人议论吗？”
“怕什么，我倒希望有人把咱们打球的场景拍下来，发到网上。”她故意冲着“华仔”那边说。
他鼻子里“嗤”了一下。
我大为感动，如今满城风雨纷纷扰扰流言之中一个女生竟如此坚强，我这男子汉还能退缩吗？
“走！”我答道。
“还有我呢。”杨飞燕也跑过来。于是羽球三人组继续。
一
“华仔”小人得志的嘴脸暴露无遗，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不料没多久便乐极生悲。一天午休时他斜靠在临窗的一个座位上，脚跷到桌上，模仿港片中黑老大的姿势抽起烟来：“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啊！”他一个烟圈接一个烟圈，吐得几乎比什么“发哥”c古惑仔更艺术。不巧校长从教室外经过，他本来行走匆匆，突然被前面一个窗口袅袅飘出的美妙烟圈拦住去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后门闯入，啪地一巴掌扇在正飘飘欲仙的“华仔”的脸上，那支烟弹出老远！“华仔”睁眼一瞧吓得站不起身，妈呀，“阎王”！
“他妈的老子乍一看还当失火了！荷包里还有吗？自己交出来！”“阎王”怒喝。
他不敢隐瞒，从荷包里搜出一包。“阎王”接过一看更是眼睛都气红了：“至尊红塔山，狗日的，老子都没抽过，你他妈厅局级的享受？！”他拎着“华仔”的耳朵穿越几层楼拖至教导处。
第二天早操时“华仔”站到升旗台上当着全校师生作检讨。作完后“阎王”又杀鸡儆猴地强调了一遍校纪校规，末尾竟表扬了一下“华仔”的检讨，说其语句恳切流畅文采斐然。似乎他念的不是检讨而是出师表。我们一想也对：这混蛋从小学到高中检讨写得比作文还多，他不斐然谁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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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蝶！”
我突然听到她点我的名字，心里一哆嗦：“到到c到！”我如惊弓之鸟般地站起来。
哄堂大笑。
“请你回答这个问题。”她仍是笑眯眯的。哦，是提问呀。看来绯闻还没传到她耳中，我的心稍稍放下来。
下一节课是自习，而这节课下后班主任收起教科书突然走到我和芳含语桌前，指头点了点课桌，声音很低地说：“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完蛋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心中七上八下地走向办公室，后背甚至感觉到“华仔”他们嗤笑的目光。我瞟了一眼芳含语，她依然平静，只是眉心不展。
“叫你们俩来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大妈靠在椅子上看着我俩，依旧那么慈祥。和“阎王”不同，除了对“华仔”严苛一点她从不打骂学生，但她总是找问题学生谈心，极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华仔”就说过她和《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唠叨，他宁愿被“阎王”打一顿，也不愿被她谈心。
“知道，您是说网上的事。”我知道无法隐瞒和敷衍。
“不要紧张，林夕蝶，”她反倒安慰我，“你一向是我喜欢的好孩子，说说，怎么回事？”
“其实什么也没有啊，老师，我们只是单纯的同学之间的交往。”我辩白。
她笑了，指着电脑说：“那这些照片，尤其是手牵手的怎么解释？”
“那是班长的脚陷到淤泥里去了，我把她拉起来。”
“是吗？看不到脚下呀。”
我仔细看了一下照片，心中不由大骂发帖者的卑鄙，他把腿下的部分截去了，故意误导看照片的人！
“是的，老师，那片淤滩不好走，林夕蝶是扶着我。”芳含语道。
“好的，你也是我最信任的，不会说谎的。可是你们放学后为何去江滩约会呢？”她问。
芳含语未语泪先溢了出来。
老师像对女儿一样用纸巾替她擦了一下：“别哭，慢慢说。”
“老师，那天我心里很烦，所以想找个同学倾诉一下，到江边走走散散心。”
“什么事烦？”
“我爸妈的事”她又落泪。
“别难过，乖孩子。”大妈劝慰，“你家里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大人的事有大人的解决方法。你不要放在心上，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分心。”
“嗯。”她乖乖地点头。
“这次的事儿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今后你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行为。”
“老师，我们真的没什么，只是同学友谊。”我再次申辩。
“真的？”大妈一下笑了。
我看看芳含语，等她一道澄清，她却咬唇不语。
“老师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大妈洞若观火，“你们这个年龄段是最危险的。早恋对学生的身心影响巨大，尤其高考迫在眉睫，你们应该全心全意备战，这个时候分心无异于玩火自焚。”
她仍不否认，只说了句：“老师，不要告诉我妈，好吗？”
班主任点点头，叹道：“唉，老师也有错，当初不该让你们俩同桌。”
“好吧，老师，您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换个位置坐吧。”我表示。我想这样就可以避嫌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恋爱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的确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追求芳含语的念头，但两个人从相遇到相吸相知，一步步靠近，这不就是爱吗？
一
我在和芳含语偶然同桌半年之后突然分开。——多年后我才明白这是我一生最幸福最珍贵的时光，只是“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我收拾好书本搬到一组最后一排独坐时，“华仔”兴奋得要撒花，却故作深沉地感叹：“林夕蝶同学，你是不是觉得坐在后面视野开阔？”
“不，我也是远视眼。”我冷冷道。
“哦？看来咱们同是天涯堕落人哟。”这草包崽子连“沦落”和“堕落”都不分。
我不敢再找芳含语说话，因为我感觉到全班甚至全校的目光如芒刺一样盯着我俩。然而第二天下午的课外活动她竟扛着球拍来到教室后面，笑盈盈地对我说：“林夕蝶，走，练球的时间到了。”我愣了愣，小声道：“你不怕别人议论吗？”
“怕什么，我倒希望有人把咱们打球的场景拍下来，发到网上。”她故意冲着“华仔”那边说。
他鼻子里“嗤”了一下。
我大为感动，如今满城风雨纷纷扰扰流言之中一个女生竟如此坚强，我这男子汉还能退缩吗？
“走！”我答道。
“还有我呢。”杨飞燕也跑过来。于是羽球三人组继续。
一
“华仔”小人得志的嘴脸暴露无遗，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不料没多久便乐极生悲。一天午休时他斜靠在临窗的一个座位上，脚跷到桌上，模仿港片中黑老大的姿势抽起烟来：“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啊！”他一个烟圈接一个烟圈，吐得几乎比什么“发哥”c古惑仔更艺术。不巧校长从教室外经过，他本来行走匆匆，突然被前面一个窗口袅袅飘出的美妙烟圈拦住去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后门闯入，啪地一巴掌扇在正飘飘欲仙的“华仔”的脸上，那支烟弹出老远！“华仔”睁眼一瞧吓得站不起身，妈呀，“阎王”！
“他妈的老子乍一看还当失火了！荷包里还有吗？自己交出来！”“阎王”怒喝。
他不敢隐瞒，从荷包里搜出一包。“阎王”接过一看更是眼睛都气红了：“至尊红塔山，狗日的，老子都没抽过，你他妈厅局级的享受？！”他拎着“华仔”的耳朵穿越几层楼拖至教导处。
第二天早操时“华仔”站到升旗台上当着全校师生作检讨。作完后“阎王”又杀鸡儆猴地强调了一遍校纪校规，末尾竟表扬了一下“华仔”的检讨，说其语句恳切流畅文采斐然。似乎他念的不是检讨而是出师表。我们一想也对：这混蛋从小学到高中检讨写得比作文还多，他不斐然谁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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