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逗比请来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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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想说男女有别还是避嫌的好，但又说不出口。
她摇头一笑，把我饭盒里正吃着的素菜扒了一半到她盒里：“礼尚往来，这该可以了吧。”我只得从命。
“华仔”又不知从哪儿及时冒了出来，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今天文言里学了个词‘相需以沫’，现在我终于明白其意了。”我笑着纠正这位薛蟠大爷：“是‘相濡以沫’，就是说互相吃”我突然说不下去了。芳含语早反应过来了，拍案啐道：“禹的父亲！”他这回听懂了，慌忙赔笑着遮头滚蛋了，似乎感觉到对方会一饭盒砸过来。
直到后来我才懂得只有相爱的人才不在乎对方的口水，而当时我俩都默然了，只顾吃饭却忘了饭菜的滋味。
一
“华仔”可不愿做“禹的父亲”。一天下午我们三人组又在练球。胖妹向我发动猛攻连环扣杀，我一一轻松地挡回去。她突然一拍打歪了，球弹向场边一人的脸，那人手一抬竟用两根手指将球头夹住！
不知场边何时多了两个人，这是一个戴墨镜的高个子，昂着头嘴里叼着烟，两手还戴着白手套，一副港片中大哥的派头。侍立在他身边的便是“华仔”。
我走过去欲要球，只听“华仔”冷笑道：“林夕蝶，你知道面前的这位泰山北斗是谁么？——不错，正是我市羽毛球队的表哥星爷。你站稳听好了：他曾打入过全市青年锦标赛的8强！”
我只是出于礼貌点了一下头，示意道：“谢谢，球。”
“星爷”并未反应，胖妹在一旁笑了：“楼得瓦，原来你输得不甘心，把表哥搬来报仇啰。”
“林夕蝶，你上次不是跟我战成一比一平，第三局时间不够没打完么？”“华仔”忙强调，继续耀武扬威，“我表哥听了很震惊，对我说想不到你们学校居然有和你一样的高手，所以特来和你较量较量。你敢应战吗？”
我最讨厌这种争强好胜，正想着如何婉拒只听班长在一边骂：“楼得瓦，你也忒不要脸，竟请专业高手来欺负一个打野球的！”
“哪里，小妹妹不要误会。”“星爷”傲慢的脸突然堆上微笑，“我们专业选手同业余打球的根本不具备可比性，我怎么会来欺负一个小弟弟呢？岂不有失身份？我是听华仔说他的同学们爱好羽毛球，所以来指导大家一下。”
“指导不敢当，您还是把球还给我们吧。”她表示。
他手指将夹着的球一弹，她用球拍接住。我们都不想理他俩，也不多说，转身去继续打球。然而“星爷”可不闲着，一面吞云吐雾地看着一面做起教练来。先是批评我的接球动作：“小弟弟，你这动作太不标准了，首先接球的准备姿势就不对。专业标准动作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侧身对网，重心放在前脚上，膝关节微曲，后脚跟稍提起，收腹含胸，两眼平视盯紧对手”
“教练，林夕蝶是左手选手怎么左脚在前？”芳含语打断他。
“哦，我没看清。那么他应该右脚在前。”他继续指导我。
“教练一下子讲这么多你记得下来吗？”她对我说，侧面提醒他别啰嗦。我却给他面子：“不要紧，他讲的都是对的。”他讲的的确是对的，只不过我打球自由惯了，哪能接个球都想那么多动作，几乎全身每个部位要干什么都考虑到？况且我也只是陪两个业余菜鸟在玩，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接到她们的球，还管什么动作？
“星爷”更大的兴趣是指导芳含语，伴随她的每一个动作在一旁念叨。芳含语勾了一个对角，他便叫道：“小美女，勾球不要太早出手，让球在自己的场地稍微停留一下，这样击球更准确。”
“拜托，我6岁就知道了。”她有点烦。
接着他又讲解高超的“展搓”，“记住，搓球时手型就像鸭子的嘴。”她却接连搓得很离谱，不由懊恼：“我一想到鸭子便忘了球在哪了。”倒是我打圆场：“教练讲得很对，你以后多多练习就会了。”
更惨的是杨飞燕，她的水平本来最差，教练不停地吆喝教她如何扣球：“首先，引拍准备，侧身，右手大小臂成45°或稍大，左手在前保持平衡，眼睛盯住来球，判断高度速度落点；接着，跳杀时身体转动，后弓，如箭在弦上，球拍充分向后倒；然后，手指在击球的一瞬间握紧发力，击球点在正手偏前方，注意右脚已经交换到前方；再接着，手臂内旋，迅速挥拍下压，全身协调用力，加上转腰的力量接下来接下去再然后再接下去最后，右脚在落地时是后脚跟先着地，然后向前滚动到全脚掌落地，而不是脚尖先着地，这样才能很好地起到止动作用。明白了吗？”
胖妹纸一下子傻了，扣个球对方讲了半小时的动作要领！本来她还能扣几个好球，这下子连先迈哪条腿都不晓得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劝道：“教练，我们仨只是打着好玩，学习之余放松一下身体。您这些博大精深的理论我们用不上。一如那个蜈蚣跳舞的故事：蜈蚣本来会跳出美妙的舞蹈，可是一天有人问它是怎么跳的，你是不是先举起你的第25只左脚再举起你的第43只右脚还是你先举起你的第16只右脚，再举起你的第79只右脚它开始思索，想来想去再也不会跳舞了。”
“混蛋，你敢骂我是蜈蚣？”他一下怒了。
“不是，我只是打一个比方。”我忙解释。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们球技垃圾，还不虚心受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学校里没对手，可以任意泡妞？信不信，就凭你这种打野球的技术，我拿电蚊拍都能打死你？”他咄咄逼人，甚至以港星的派头冲我喷了一口烟圈，趾高气扬地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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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一笑，把我饭盒里正吃着的素菜扒了一半到她盒里：“礼尚往来，这该可以了吧。”我只得从命。
“华仔”又不知从哪儿及时冒了出来，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今天文言里学了个词‘相需以沫’，现在我终于明白其意了。”我笑着纠正这位薛蟠大爷：“是‘相濡以沫’，就是说互相吃”我突然说不下去了。芳含语早反应过来了，拍案啐道：“禹的父亲！”他这回听懂了，慌忙赔笑着遮头滚蛋了，似乎感觉到对方会一饭盒砸过来。
直到后来我才懂得只有相爱的人才不在乎对方的口水，而当时我俩都默然了，只顾吃饭却忘了饭菜的滋味。
一
“华仔”可不愿做“禹的父亲”。一天下午我们三人组又在练球。胖妹向我发动猛攻连环扣杀，我一一轻松地挡回去。她突然一拍打歪了，球弹向场边一人的脸，那人手一抬竟用两根手指将球头夹住！
不知场边何时多了两个人，这是一个戴墨镜的高个子，昂着头嘴里叼着烟，两手还戴着白手套，一副港片中大哥的派头。侍立在他身边的便是“华仔”。
我走过去欲要球，只听“华仔”冷笑道：“林夕蝶，你知道面前的这位泰山北斗是谁么？——不错，正是我市羽毛球队的表哥星爷。你站稳听好了：他曾打入过全市青年锦标赛的8强！”
我只是出于礼貌点了一下头，示意道：“谢谢，球。”
“星爷”并未反应，胖妹在一旁笑了：“楼得瓦，原来你输得不甘心，把表哥搬来报仇啰。”
“林夕蝶，你上次不是跟我战成一比一平，第三局时间不够没打完么？”“华仔”忙强调，继续耀武扬威，“我表哥听了很震惊，对我说想不到你们学校居然有和你一样的高手，所以特来和你较量较量。你敢应战吗？”
我最讨厌这种争强好胜，正想着如何婉拒只听班长在一边骂：“楼得瓦，你也忒不要脸，竟请专业高手来欺负一个打野球的！”
“哪里，小妹妹不要误会。”“星爷”傲慢的脸突然堆上微笑，“我们专业选手同业余打球的根本不具备可比性，我怎么会来欺负一个小弟弟呢？岂不有失身份？我是听华仔说他的同学们爱好羽毛球，所以来指导大家一下。”
“指导不敢当，您还是把球还给我们吧。”她表示。
他手指将夹着的球一弹，她用球拍接住。我们都不想理他俩，也不多说，转身去继续打球。然而“星爷”可不闲着，一面吞云吐雾地看着一面做起教练来。先是批评我的接球动作：“小弟弟，你这动作太不标准了，首先接球的准备姿势就不对。专业标准动作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侧身对网，重心放在前脚上，膝关节微曲，后脚跟稍提起，收腹含胸，两眼平视盯紧对手”
“教练，林夕蝶是左手选手怎么左脚在前？”芳含语打断他。
“哦，我没看清。那么他应该右脚在前。”他继续指导我。
“教练一下子讲这么多你记得下来吗？”她对我说，侧面提醒他别啰嗦。我却给他面子：“不要紧，他讲的都是对的。”他讲的的确是对的，只不过我打球自由惯了，哪能接个球都想那么多动作，几乎全身每个部位要干什么都考虑到？况且我也只是陪两个业余菜鸟在玩，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接到她们的球，还管什么动作？
“星爷”更大的兴趣是指导芳含语，伴随她的每一个动作在一旁念叨。芳含语勾了一个对角，他便叫道：“小美女，勾球不要太早出手，让球在自己的场地稍微停留一下，这样击球更准确。”
“拜托，我6岁就知道了。”她有点烦。
接着他又讲解高超的“展搓”，“记住，搓球时手型就像鸭子的嘴。”她却接连搓得很离谱，不由懊恼：“我一想到鸭子便忘了球在哪了。”倒是我打圆场：“教练讲得很对，你以后多多练习就会了。”
更惨的是杨飞燕，她的水平本来最差，教练不停地吆喝教她如何扣球：“首先，引拍准备，侧身，右手大小臂成45°或稍大，左手在前保持平衡，眼睛盯住来球，判断高度速度落点；接着，跳杀时身体转动，后弓，如箭在弦上，球拍充分向后倒；然后，手指在击球的一瞬间握紧发力，击球点在正手偏前方，注意右脚已经交换到前方；再接着，手臂内旋，迅速挥拍下压，全身协调用力，加上转腰的力量接下来接下去再然后再接下去最后，右脚在落地时是后脚跟先着地，然后向前滚动到全脚掌落地，而不是脚尖先着地，这样才能很好地起到止动作用。明白了吗？”
胖妹纸一下子傻了，扣个球对方讲了半小时的动作要领！本来她还能扣几个好球，这下子连先迈哪条腿都不晓得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劝道：“教练，我们仨只是打着好玩，学习之余放松一下身体。您这些博大精深的理论我们用不上。一如那个蜈蚣跳舞的故事：蜈蚣本来会跳出美妙的舞蹈，可是一天有人问它是怎么跳的，你是不是先举起你的第25只左脚再举起你的第43只右脚还是你先举起你的第16只右脚，再举起你的第79只右脚它开始思索，想来想去再也不会跳舞了。”
“混蛋，你敢骂我是蜈蚣？”他一下怒了。
“不是，我只是打一个比方。”我忙解释。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们球技垃圾，还不虚心受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学校里没对手，可以任意泡妞？信不信，就凭你这种打野球的技术，我拿电蚊拍都能打死你？”他咄咄逼人，甚至以港星的派头冲我喷了一口烟圈，趾高气扬地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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