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第六话 坐在河边梳头的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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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想必每个人都做过。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记得刚工作那会是在乡下做农业技术推广。我当时负责水产品养殖与疾病防治这块，为此经常需要跑塘口。有些塘口还好说，骑车就到了。但有些人偏偏喜欢把塘口挖在乱坟岗子旁，给我这种从小在迷信奶奶身边带大的社会主义青年带来很大苦恼。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鬼神，但却非常抗拒靠近那些乱地。
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反正没工作多久我就开始做噩梦。刚开始还好，梦境只在我睡觉的房间里。当时我感觉自己已经醒来了，房间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然后我听到有人在开房门，可是我身子动不了。接着就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站到床边，盯着我看。我想喊，可是嗓子像被什么给掐住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嗯”的一声就醒来了，当时确实在半夜。
第二天醒来，整个人气色都很差。
之后还做过更吓人的，当时梦境场景已经不在室内，时间也不是夜晚。当时我好像正在去塘口的路上，而且那个塘口是我最不愿意去的。
要知道他的那个塘口需要穿过一片很长的坟地。那坟地上树长了不少，厚厚的叶子把阳光遮挡了大半。树荫下荒草丛生，阴沟纵横，鬼气森森。里面的那条路是被人踩出来的，所以骑自行车就要特别小心，有些地方还需要下车推行。跟往常一样，我加快脚步想尽快走出这片坟地。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老人，关键我还认识。这不是死了快小十年的陈明华老爷子吗？他也不跟你说话，就从你身边走了过去。估计是梦，当时脑子的回路转的特慢，竟然没有害怕。等出了坟地，这条线总算是接上了，吓得我赶紧回过头去。转头一看，好悬没吓死我，那老爷子正一声不吭的坐在我自行车后座上呢！后来陆陆续续还做过好几个噩梦，却也没这个来的震撼了。
没过多久，我寝室又搬来一个兄弟，梦也渐渐做得少了。可有一回我跟同寝的哥们聊天，他跟我说有天夜里他被热醒了，看到我趴在床尾闭着眼睛朝他诡异的笑。他说的很轻松，可我却怎么也无法淡定下来。
说了这么一大段都是讲梦境里的事，接下来讲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
我们村的瘸大武，其实不是个瘸子。这人因为小时候喜欢装瘸子走路，所以得来这个响亮的名号。这孩子在村里可是个混世魔王，干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什么偷看寡妇洗澡c偷吃小卖部零食c把村里所有的牛都解放了c骑着猪通村跑，这些他都是不屑于去做的。他要做的，是让村长媳妇陪着喝酒，看谁不顺眼点火烧谁家房子，天天晚上跑到村东头王二丫家睡觉，美其名曰：女婿上门。
这可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只能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有天他妈让他送饭下田。刚开始他还挺不愿意的，不过他妈比他还虎，拿着个菜刀迎面就劈了下来。好悬这小子身材瘦小，还灵活，要不中午他爸吃饭估计就能加个肉菜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儿子听娘老子的话天经地义，不算丢脸。
他们家地不在本村，还挺远的。瘸大武就提着保温杯，不情不愿的朝村外走去。一般人去他们家田里都喜欢绕远路，毕竟谁也不愿意穿坟地。不过咱们这瘸大武可不管这套，用他的话说：有近路不走，绕远路，这不傻逼吗？一路上他倒是也不急，一会抓个田鸡掐死玩玩，一会又到吴汉朝家摘个瓜吃吃，不甜的还不要。有时候保温杯丢在路边，人都走半里多路了才想起来。来来回回，这保温杯里的饭都凉了。
今时不同往日，瘸大武的右眼皮不知道怎么的，跳的特别厉害。他常听老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而且今天这坟地上的喜鹊叫的特别的欢，让人没来由的害怕。虽然心里有点不妥当，但他瘸大武胆子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照样走坟地走，他还不信能遇到鬼不成。
这坟地算是我们村的老坟了，反正听老人就喊它王家垛，估计是王家仙人的坟地。瘸大武这小子也是虎的不行，遇到坟头挡路，绕都不带绕的，直接踩着坟头走过去。也就快出坟地了，瘸大武看到西北角有个小坟头上坐着个老妇女。那老妇女手里拿着个木梳子，正在捯饬自己的头发。瘸大武看到了，也好奇，这老奶奶胆子不差啊，最起码跟我瘸大武有得一拼。也不知道是不是西游记看多了，瘸大武学着孙悟空的名句：呔，妖精，吃俺老孙一棒。刚说完，那老奶奶就跳到坟旁的河道里去了。瘸大武心想玩大发了，把个老奶奶吓掉河里去了。二话没说就朝河里条，扑通一声，溅起老大的水花。
“靠，保温杯掉河里了！完了，我妈要把我杀了。”
瘸大武在河里摸了半天，在把陷在淤泥里的保温杯拿上岸。上岸后他也奇怪，这在河里摸了半天，怎么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摸到？可他也不敢再耽搁下去，眼看都快到下午三四点钟了，可别把自己老子饿死。
到了他们家田头，他爸正坐着休息。
“爸，你的午饭。”
“你小子，这都能做晚茶了。我去，你妈今天汤放的可正不少。咦，这汤没放盐吗？”
“不知道，估计妈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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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记得刚工作那会是在乡下做农业技术推广。我当时负责水产品养殖与疾病防治这块，为此经常需要跑塘口。有些塘口还好说，骑车就到了。但有些人偏偏喜欢把塘口挖在乱坟岗子旁，给我这种从小在迷信奶奶身边带大的社会主义青年带来很大苦恼。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鬼神，但却非常抗拒靠近那些乱地。
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反正没工作多久我就开始做噩梦。刚开始还好，梦境只在我睡觉的房间里。当时我感觉自己已经醒来了，房间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然后我听到有人在开房门，可是我身子动不了。接着就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站到床边，盯着我看。我想喊，可是嗓子像被什么给掐住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嗯”的一声就醒来了，当时确实在半夜。
第二天醒来，整个人气色都很差。
之后还做过更吓人的，当时梦境场景已经不在室内，时间也不是夜晚。当时我好像正在去塘口的路上，而且那个塘口是我最不愿意去的。
要知道他的那个塘口需要穿过一片很长的坟地。那坟地上树长了不少，厚厚的叶子把阳光遮挡了大半。树荫下荒草丛生，阴沟纵横，鬼气森森。里面的那条路是被人踩出来的，所以骑自行车就要特别小心，有些地方还需要下车推行。跟往常一样，我加快脚步想尽快走出这片坟地。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老人，关键我还认识。这不是死了快小十年的陈明华老爷子吗？他也不跟你说话，就从你身边走了过去。估计是梦，当时脑子的回路转的特慢，竟然没有害怕。等出了坟地，这条线总算是接上了，吓得我赶紧回过头去。转头一看，好悬没吓死我，那老爷子正一声不吭的坐在我自行车后座上呢！后来陆陆续续还做过好几个噩梦，却也没这个来的震撼了。
没过多久，我寝室又搬来一个兄弟，梦也渐渐做得少了。可有一回我跟同寝的哥们聊天，他跟我说有天夜里他被热醒了，看到我趴在床尾闭着眼睛朝他诡异的笑。他说的很轻松，可我却怎么也无法淡定下来。
说了这么一大段都是讲梦境里的事，接下来讲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
我们村的瘸大武，其实不是个瘸子。这人因为小时候喜欢装瘸子走路，所以得来这个响亮的名号。这孩子在村里可是个混世魔王，干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什么偷看寡妇洗澡c偷吃小卖部零食c把村里所有的牛都解放了c骑着猪通村跑，这些他都是不屑于去做的。他要做的，是让村长媳妇陪着喝酒，看谁不顺眼点火烧谁家房子，天天晚上跑到村东头王二丫家睡觉，美其名曰：女婿上门。
这可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只能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有天他妈让他送饭下田。刚开始他还挺不愿意的，不过他妈比他还虎，拿着个菜刀迎面就劈了下来。好悬这小子身材瘦小，还灵活，要不中午他爸吃饭估计就能加个肉菜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儿子听娘老子的话天经地义，不算丢脸。
他们家地不在本村，还挺远的。瘸大武就提着保温杯，不情不愿的朝村外走去。一般人去他们家田里都喜欢绕远路，毕竟谁也不愿意穿坟地。不过咱们这瘸大武可不管这套，用他的话说：有近路不走，绕远路，这不傻逼吗？一路上他倒是也不急，一会抓个田鸡掐死玩玩，一会又到吴汉朝家摘个瓜吃吃，不甜的还不要。有时候保温杯丢在路边，人都走半里多路了才想起来。来来回回，这保温杯里的饭都凉了。
今时不同往日，瘸大武的右眼皮不知道怎么的，跳的特别厉害。他常听老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而且今天这坟地上的喜鹊叫的特别的欢，让人没来由的害怕。虽然心里有点不妥当，但他瘸大武胆子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照样走坟地走，他还不信能遇到鬼不成。
这坟地算是我们村的老坟了，反正听老人就喊它王家垛，估计是王家仙人的坟地。瘸大武这小子也是虎的不行，遇到坟头挡路，绕都不带绕的，直接踩着坟头走过去。也就快出坟地了，瘸大武看到西北角有个小坟头上坐着个老妇女。那老妇女手里拿着个木梳子，正在捯饬自己的头发。瘸大武看到了，也好奇，这老奶奶胆子不差啊，最起码跟我瘸大武有得一拼。也不知道是不是西游记看多了，瘸大武学着孙悟空的名句：呔，妖精，吃俺老孙一棒。刚说完，那老奶奶就跳到坟旁的河道里去了。瘸大武心想玩大发了，把个老奶奶吓掉河里去了。二话没说就朝河里条，扑通一声，溅起老大的水花。
“靠，保温杯掉河里了！完了，我妈要把我杀了。”
瘸大武在河里摸了半天，在把陷在淤泥里的保温杯拿上岸。上岸后他也奇怪，这在河里摸了半天，怎么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摸到？可他也不敢再耽搁下去，眼看都快到下午三四点钟了，可别把自己老子饿死。
到了他们家田头，他爸正坐着休息。
“爸，你的午饭。”
“你小子，这都能做晚茶了。我去，你妈今天汤放的可正不少。咦，这汤没放盐吗？”
“不知道，估计妈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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