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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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是女儿女婿回娘家拜年的日子。
橙子家已经有好几年大年初二不去外婆家了，因为妈妈李曼排行最小，下面哥哥姐姐家的侄子侄女都已经成家。所以，对于像程国强这样的老女婿，已经挪到初三去拜年了。
但是在爸爸这头，程国强又最大。所以，大姑程国美和姑父徐劲勇会带着两个孩子来拜年。
橙子一家已经早早地起来了，李曼忙前忙后地把家里又收拾了一遍。
程国强也帮着倒垃圾，递抹布，跟着忙前忙后，反正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不知道干嘛。
爷爷奶奶也郑重其事地坐在沙发上，奶奶一脸严肃，眼睛就跟着儿子儿媳两人忙碌的身影转悠，几次想抬起屁股去帮忙，又怕自己手脚慢反而耽误事，又坐了回去。
爷爷时不时伸手从茶几上的糖果盘里拿块糖，糖纸撕得嘎吱嘎吱响。
奶奶眉头直揍，抱怨道：“你少吃两块，跟没吃过糖似的。你看你这糖纸撕得到处都是的，小曼刚刚才扫过拖过的。一会儿小林来了，你也这个样子，还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了。”
爷爷闷不吭声，默默地把手里的酥糖剥了放进嘴里，心里想着我糖纸都是抓在手里的，哪里到处都是了？自己干坐着着急还不让人吃块糖了！
橙子觉得家里的氛围好凝重，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啊，不知道林初阳来了之后会不会被吓到，其实我家原本是很热闹轻松的，就是舅舅登门都没有这样过。
程晨直接受不了外面的气氛，躲在房间里面玩电脑。
家里其实也不乱，只不过大年初一不能扫地，所以只有扫一下拖一下地就好了。
程国强看家里已经收拾妥当了，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八点二十分，转头问橙子：“他车到哪里了？”
橙子想了想，七点多上车的，一个小时的路程，说道：“应该快到西区了。”
李曼在厨房里把中午要准备的菜又看了一遍，确保都择好洗好了，便冲了冲手出来，正好听见橙子的话，西区就是自己上班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快了快了。
楼下不停地传来邻居亲戚上门拜年的谈话声，到处都已经热闹起来了，太阳也渐渐地升了上来，暖洋洋的，是一个大晴天。
大姑一家怎么还没有到啊？李曼站在门口顺着楼梯往下看了看，心里有些焦急。
“国强，你电话问问国美怎么还没有到呢，小林再有二十分钟也该到了。”李曼昨天特地跟大姑说早点来，让妹婿跟小航一起陪着小林吃个茶点呢。
程国强也有点心急，刚要拿手机打电话，便听见楼梯口传来咚咚咚咚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外甥小航脆生脆生地声音想起来！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哥哥姐姐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徐航今年刚上一年级，性格很是活泼好动，跟个小炮仗似的，蹬蹬蹬地冲进来。
橙子连忙侧身让人上来。
徐薇跟在弟弟后面，吭哧吭哧地也爬了上来。
程国强笑着迎到了门口，蹲下身就把冲进来的小外甥抱了起来：“哎呀，小航又重了呀！新年好，新年好，舅舅祝福小航学习进步，身体健康。来来，舅舅给小航一个大红包。”
说着单手托着，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两个红包，一个给了徐航，另一个递给徐薇，恭喜外甥女道：“微微也新年好，舅舅祝微微学业有成，越长越漂亮，将来找个帅小伙。”
徐薇害羞地点了点头，声音小小地道谢：“歇歇舅舅，舅舅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徐航一边任由舅舅捏着胖乎乎地嘴角，一边笑嘻嘻地朝扭头朝李曼喊：“舅妈，新年好，晨晨哥哥呢？”
李曼高兴地摸了摸航航圆滚滚地小脑袋，指了指西边的房门：“你哥哥在玩电脑呢，你去把他喊出来，就说亲戚都到了，要他出来招待，再不出来舅妈就去拎他耳朵了。”
徐航得了指令便挣扎着要下来，程国强慢慢蹲下身把人放下来，徐航就要往西房里冲，被程奶奶半路截胡，一把搂住：“哎呦呦，乖孙呐，姥姥这里的压岁钱还没有拿呢，不想要了。”
徐航看了一眼进在眼前的房门，又看了一眼外婆故作生气的脸，急得赶忙大声说道：“姥姥，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说着，还配合得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摊在程奶奶面前。
把程奶奶乐得抱住外孙又往怀里搂了搂才把红包给出去。
那边，徐薇直接走到橙子身边，声音轻柔地揶揄道：“姐，姐夫还没有来呢呐？”
姐夫？这改口费都没有讨到就喊姐夫了？橙子瞪了一眼，嗔怪：“也快了，有本事一会儿当着她面喊姐夫。”
徐薇笑嘻嘻地，哇塞，姐姐男朋友要上门了，要好好看看才行。
程国美和徐劲勇走在最后，两人手里都拎着年礼，进了门，看见橙子便说道：“恭喜大侄女子今年找个好人家啊，大侄女，你说是不是啊？”
橙子不答，只笑着喊了两声：“大姑，大姑父，新年好！祝大姑身体健康，越来越年轻。祝大姑夫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徐劲勇笑得一脸精明，打趣道：“哎呀，今天咱们橙子是主角啊，小林什么时候到呀？我紧赶慢赶，生怕来迟了。”
橙子觉得有点烧脸，瞪着大姑夫不说话。
程国强走过来递了支烟给徐劲勇，徐劲勇接过来就着大舅点起的打火机点了一下，便夹在手指上问道：“大舅子，马往后就有酒喝了啊？”
程国强把自己的烟也点上，吸了一口，徐徐吐了出来，笑着点了点头：“嗯，小微也不小了，你也等不了几年了。”
徐劲勇点了点头，小一辈的中橙子最大，如今男朋友都上门啦，自家丫头比橙子小四岁，也没有几年啦。
程国美打趣完大侄女，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橙子：“橙子啊，大姑就你一个亲侄女，再给几年，等你生了孩子，大姑的这个红包就要给侄孙子了啊，你也就再收几年。”
橙子今年已经工作了，打定主意不收红包了，自然推辞道：“大姑，我都工作，自己挣钱了，不要红包了。”
程国美一把拉住橙子想要推辞的手，强行把红包塞进了橙子的口袋，嘴里佯装不高兴道：“哎，大姑就再给几年，往后你就是想要大姑也不给。赶紧拿着。”
徐薇在一旁乐呵呵地瞧着，反正她还是学生，收红包什么的毫无压力。
橙子无奈的收下了大姑的红包，手机叮地一声，橙子看了看，是林初阳的消息，说还有一站路便到了。
“他要到站了，我去接一下他。”橙子扬了扬手机说道。
“去吧去吧！”程国强挥了挥手，心里也有些紧张。
程国美待橙子走了才小声问大嫂：“这个小林就是橙子自己谈的那个？哥哥不是说不同意的。”
李曼看着橙子出去，感觉心也跟着橙子出去了。既想看看小林人品怎么样又希望自己女儿能找个条件更好的。
听见小姑子的问话便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答：“之前，她大舅妈她二姨都给介绍了好几个，橙子又不肯去相看，听见我提就生气。这个小林，听橙子说不错，我们也看了照片了，小伙子确实长得白白净净的，不知道橙子是不是就喜欢那张脸！”
程国美点了点头，自家这个大侄女从小到大都听话，也很少要人操心思，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工作也认真勤快，恋爱也自己谈的，虽然大哥大嫂口头上说着不满意，可今天这架势，分明还是向着橙子的。
不过，要是只喜欢人家的长相可不行呐！找对象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男的长得帅不帅还真不是最重要的，要肯努力工作，还要会疼老婆。
奶奶也靠过来，担忧地说道：“橙子也跟国美年轻的那会一个样，不管你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人家门卫刘奶奶的干女儿家，特地找我打听我家橙子，她家外孙跟橙子一样大，在三院里面当医生，家里在环西路上有一连排的门面房像外出租。你说，这样的人家多好，人家刘奶奶问我几遍了，我都没敢答应。”
程国美眉头不自然地皱了皱：“哎呀，老拿我年轻那会儿说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橙子这会也还年轻呢，哪里就谈一个就成了啦？年轻人多谈几个也不是坏事，正好对比对比知道好坏。”
李曼连忙把话接下来：“其实，我自己也矛盾着呢，也不敢真反对。条件好日子过不好的小年轻也多的事呢，相亲的没有感情基础，闹离婚的也多。”
程国美看了看自己的小薇，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父母的债，从小养到大，小的时候操心她学习。好不容易毕业了，又要操心婚姻大事。结了婚吧，又盼着生小孩。橙子是头一个，往后啊，一个一个地操心。”
林初阳远远地就看见急匆匆往这边小跑的橙子，一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简简单单的款式，穿在橙子身上既俏皮又大方，披散的长发因为跑动而跳跃着，仿佛鲜活了一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橙子一路小跑着，临近了反而慢慢地停了下来，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控制不住，越发的灿烂起来。
“丑媳妇要见公婆啦，什么感想？”橙子不厚道地问。
林初阳笑着拉过橙子的手，忍不住揉了揉橙子的头，语气宠溺道：“还好了，不是有你吗？你可要负责保护好我啊？”
橙子歪了歪头，看了眼林初阳脚边的年礼，弯腰拎起烟酒，努力努嘴：“走吧，家里都等着呢！”
林初阳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另外的牛奶和八宝粥，长腿一跨，便越过了橙子。
“你家里就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和你弟弟吗？”林初阳先刺探军情。
橙子摇了摇头，配合着给男朋友分析情况：“还有我大姑一家，我爸妈你看过照片的，爷爷奶奶也好认，一会儿进门，穿黑色羽绒服的那个胖胖的不高的男人就是我大姑父，穿着娅黄色貂毛大衣的那个是我大姑，我妹妹徐薇和小弟弟徐航。”
林初阳点了点头，把人物特征记在了心里，想着一会儿进去先挨个拜个年。
“对了，爷爷，叔叔他们抽烟吗？”
“我爷爷和我爸很少抽烟，但过年偶尔会抽几根，人家递过来的不好推，但我大姑父抽烟，我大姑父还说，男人要是不抽烟就没有男人味，幸好我爸没有这观点，不然我可不能忍！”橙子不由地有些同情起妹妹小薇，她还老是抱怨她爸抽烟多。
“嗯，我带了一包烟，一会儿分一圈。”林初阳虽然自己不抽烟，但考虑得还是很周到的。
橙子点了点头：“随便了，我其实觉得你又不抽烟，没有必要分烟。但不分烟好像也不好，你自己拿主意吧。”
“我给你弟弟准备了一个红包，没料到你大姑家弟弟妹妹也在。”林初阳身上没有带多的红包，一个红包也不适合再拿出来了。
“没事的，他们不需要准备红包，以后请他们吃饭就行了，又不是长辈。”橙子觉得给红包不太好，等会建个微信群发发红包还差不多。
站台离着橙子租住的小区还有一段距离，林初阳其实也来了不止一回了，今天是第一回走进这个小区，不自觉地脚步慢了下来稍微打量了下环境。
一进小区大门便是一座大鼎，里面插着几根特别粗壮的香，几缕香烟袅袅升起。
往前便是一幢幢的住宅楼，不高，五六层的样子，斑驳的墙体显得有些老旧。
林初阳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眼望去，就看见面前的那幢住宅楼二楼中间窗户后站着几个人，伸长了脖子正向外探望着什么。
“橙子，前面那幢中间二楼的那家是不是你家？”林初阳神态自然地转头问道，只抓着牛奶拎手的手心有些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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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家已经有好几年大年初二不去外婆家了，因为妈妈李曼排行最小，下面哥哥姐姐家的侄子侄女都已经成家。所以，对于像程国强这样的老女婿，已经挪到初三去拜年了。
但是在爸爸这头，程国强又最大。所以，大姑程国美和姑父徐劲勇会带着两个孩子来拜年。
橙子一家已经早早地起来了，李曼忙前忙后地把家里又收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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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也郑重其事地坐在沙发上，奶奶一脸严肃，眼睛就跟着儿子儿媳两人忙碌的身影转悠，几次想抬起屁股去帮忙，又怕自己手脚慢反而耽误事，又坐了回去。
爷爷时不时伸手从茶几上的糖果盘里拿块糖，糖纸撕得嘎吱嘎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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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闷不吭声，默默地把手里的酥糖剥了放进嘴里，心里想着我糖纸都是抓在手里的，哪里到处都是了？自己干坐着着急还不让人吃块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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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不停地传来邻居亲戚上门拜年的谈话声，到处都已经热闹起来了，太阳也渐渐地升了上来，暖洋洋的，是一个大晴天。
大姑一家怎么还没有到啊？李曼站在门口顺着楼梯往下看了看，心里有些焦急。
“国强，你电话问问国美怎么还没有到呢，小林再有二十分钟也该到了。”李曼昨天特地跟大姑说早点来，让妹婿跟小航一起陪着小林吃个茶点呢。
程国强也有点心急，刚要拿手机打电话，便听见楼梯口传来咚咚咚咚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外甥小航脆生脆生地声音想起来！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哥哥姐姐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徐航今年刚上一年级，性格很是活泼好动，跟个小炮仗似的，蹬蹬蹬地冲进来。
橙子连忙侧身让人上来。
徐薇跟在弟弟后面，吭哧吭哧地也爬了上来。
程国强笑着迎到了门口，蹲下身就把冲进来的小外甥抱了起来：“哎呀，小航又重了呀！新年好，新年好，舅舅祝福小航学习进步，身体健康。来来，舅舅给小航一个大红包。”
说着单手托着，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两个红包，一个给了徐航，另一个递给徐薇，恭喜外甥女道：“微微也新年好，舅舅祝微微学业有成，越长越漂亮，将来找个帅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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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航一边任由舅舅捏着胖乎乎地嘴角，一边笑嘻嘻地朝扭头朝李曼喊：“舅妈，新年好，晨晨哥哥呢？”
李曼高兴地摸了摸航航圆滚滚地小脑袋，指了指西边的房门：“你哥哥在玩电脑呢，你去把他喊出来，就说亲戚都到了，要他出来招待，再不出来舅妈就去拎他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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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程奶奶乐得抱住外孙又往怀里搂了搂才把红包给出去。
那边，徐薇直接走到橙子身边，声音轻柔地揶揄道：“姐，姐夫还没有来呢呐？”
姐夫？这改口费都没有讨到就喊姐夫了？橙子瞪了一眼，嗔怪：“也快了，有本事一会儿当着她面喊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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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不答，只笑着喊了两声：“大姑，大姑父，新年好！祝大姑身体健康，越来越年轻。祝大姑夫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徐劲勇笑得一脸精明，打趣道：“哎呀，今天咱们橙子是主角啊，小林什么时候到呀？我紧赶慢赶，生怕来迟了。”
橙子觉得有点烧脸，瞪着大姑夫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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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国强把自己的烟也点上，吸了一口，徐徐吐了出来，笑着点了点头：“嗯，小微也不小了，你也等不了几年了。”
徐劲勇点了点头，小一辈的中橙子最大，如今男朋友都上门啦，自家丫头比橙子小四岁，也没有几年啦。
程国美打趣完大侄女，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橙子：“橙子啊，大姑就你一个亲侄女，再给几年，等你生了孩子，大姑的这个红包就要给侄孙子了啊，你也就再收几年。”
橙子今年已经工作了，打定主意不收红包了，自然推辞道：“大姑，我都工作，自己挣钱了，不要红包了。”
程国美一把拉住橙子想要推辞的手，强行把红包塞进了橙子的口袋，嘴里佯装不高兴道：“哎，大姑就再给几年，往后你就是想要大姑也不给。赶紧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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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无奈的收下了大姑的红包，手机叮地一声，橙子看了看，是林初阳的消息，说还有一站路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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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程国强挥了挥手，心里也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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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国美点了点头，自家这个大侄女从小到大都听话，也很少要人操心思，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工作也认真勤快，恋爱也自己谈的，虽然大哥大嫂口头上说着不满意，可今天这架势，分明还是向着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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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也靠过来，担忧地说道：“橙子也跟国美年轻的那会一个样，不管你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人家门卫刘奶奶的干女儿家，特地找我打听我家橙子，她家外孙跟橙子一样大，在三院里面当医生，家里在环西路上有一连排的门面房像外出租。你说，这样的人家多好，人家刘奶奶问我几遍了，我都没敢答应。”
程国美眉头不自然地皱了皱：“哎呀，老拿我年轻那会儿说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橙子这会也还年轻呢，哪里就谈一个就成了啦？年轻人多谈几个也不是坏事，正好对比对比知道好坏。”
李曼连忙把话接下来：“其实，我自己也矛盾着呢，也不敢真反对。条件好日子过不好的小年轻也多的事呢，相亲的没有感情基础，闹离婚的也多。”
程国美看了看自己的小薇，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父母的债，从小养到大，小的时候操心她学习。好不容易毕业了，又要操心婚姻大事。结了婚吧，又盼着生小孩。橙子是头一个，往后啊，一个一个地操心。”
林初阳远远地就看见急匆匆往这边小跑的橙子，一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简简单单的款式，穿在橙子身上既俏皮又大方，披散的长发因为跑动而跳跃着，仿佛鲜活了一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橙子一路小跑着，临近了反而慢慢地停了下来，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控制不住，越发的灿烂起来。
“丑媳妇要见公婆啦，什么感想？”橙子不厚道地问。
林初阳笑着拉过橙子的手，忍不住揉了揉橙子的头，语气宠溺道：“还好了，不是有你吗？你可要负责保护好我啊？”
橙子歪了歪头，看了眼林初阳脚边的年礼，弯腰拎起烟酒，努力努嘴：“走吧，家里都等着呢！”
林初阳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另外的牛奶和八宝粥，长腿一跨，便越过了橙子。
“你家里就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和你弟弟吗？”林初阳先刺探军情。
橙子摇了摇头，配合着给男朋友分析情况：“还有我大姑一家，我爸妈你看过照片的，爷爷奶奶也好认，一会儿进门，穿黑色羽绒服的那个胖胖的不高的男人就是我大姑父，穿着娅黄色貂毛大衣的那个是我大姑，我妹妹徐薇和小弟弟徐航。”
林初阳点了点头，把人物特征记在了心里，想着一会儿进去先挨个拜个年。
“对了，爷爷，叔叔他们抽烟吗？”
“我爷爷和我爸很少抽烟，但过年偶尔会抽几根，人家递过来的不好推，但我大姑父抽烟，我大姑父还说，男人要是不抽烟就没有男人味，幸好我爸没有这观点，不然我可不能忍！”橙子不由地有些同情起妹妹小薇，她还老是抱怨她爸抽烟多。
“嗯，我带了一包烟，一会儿分一圈。”林初阳虽然自己不抽烟，但考虑得还是很周到的。
橙子点了点头：“随便了，我其实觉得你又不抽烟，没有必要分烟。但不分烟好像也不好，你自己拿主意吧。”
“我给你弟弟准备了一个红包，没料到你大姑家弟弟妹妹也在。”林初阳身上没有带多的红包，一个红包也不适合再拿出来了。
“没事的，他们不需要准备红包，以后请他们吃饭就行了，又不是长辈。”橙子觉得给红包不太好，等会建个微信群发发红包还差不多。
站台离着橙子租住的小区还有一段距离，林初阳其实也来了不止一回了，今天是第一回走进这个小区，不自觉地脚步慢了下来稍微打量了下环境。
一进小区大门便是一座大鼎，里面插着几根特别粗壮的香，几缕香烟袅袅升起。
往前便是一幢幢的住宅楼，不高，五六层的样子，斑驳的墙体显得有些老旧。
林初阳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眼望去，就看见面前的那幢住宅楼二楼中间窗户后站着几个人，伸长了脖子正向外探望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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