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掌 同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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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高登凯因制造的类人生命体——这是我第三遍回答您这个问题。如果您还无法理解那么我也无可奈何。”
“类人？你类人？”
奥治威因为衰老而沙哑的嗓子，发出尖锐得足以穿透铁板的笑，就像铜片摩擦粗糙地面那样的声响。
“一个不凭借肉体，就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命体——你是想告诉我，我这些年做的研究，其实早已成为已被证明的既定结论吗？”
“抱歉，我并没有这个目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羞辱我！”
奥治威愤然拍案而起——在这个纯粹由意识构成的世界中，激荡出足以焚烧一切的狂怒。
“你既然知道这些——你知道我这些年究竟在研究什么，魔法与人类的联系——利用魔法能量取代人体能量，令人类获得永生的技术——你现在要告诉我，我这一切努力都变成无用之功吗！”
老者仿佛焕发青春一样，此刻的他，像极了躁动的年轻人，与他平日里那副死气沉沉，安静又严肃的模样大相径庭，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对三号发动攻击，如果他那双颤抖的双手还能拿得动刀的话。
“能够令人类永生，并不需要用魔法能量取代人体能量，因为一切物质都是在变化的，如果想要永生，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物质的规律——父亲已经有足够的实验材料来证明这个道理。”
“哈——哈——”
奥治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早知道，自己直接回答这个家伙的问题就好了，为什么会被好奇心所支配，为什么会因为好奇心而不断追问下去，将自己逼迫到这个境地？
然后，将自己这五十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呢？
“你问吧，问完，就取走我的性命吧——不过你既然拥有窥探意识的能力，难道说我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隐瞒着你么？”
“当然有。我想知道，您当年发表的那篇论文——就是让您获得‘鸢尾草博士’的那篇论文，究竟出自何处。”
奥治威愣住了，他缓缓坐正身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三号。
而三号也看着他。
“在皇家图书馆顶层藏书库，第五房间第三列第一排的中间，编号是10010094053171458”
“哦？绝密中的绝密吗？”
三号点点头，他知道，在皇家图书馆中，前六位数为100100编号的书，是属于建馆第一批的书类，同时也属于绝不会有人翻看，仅仅具有收藏价值的古籍。
因为皇家图书馆顶层的藏书库，本来就是一般人不会踏足，仅仅作为藏品库而存在的地方，除了定期打扫的工作之外，一般不会有人在里面逗留。同时，藏书库也没有设立门禁，是自由通行的。
“原来如此，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啊——也对，通常不会有人想到这一点嘛，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东西，居然会套上一层菜谱的皮，被丢在垃圾堆里”
对于三号嘲弄的口吻，奥治威已经不能再作出任何反应了。
“那么，能不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口吻像极了哀求。
“没问题，承诺一直有效——您给我的这个答案，可比我告诉您的一切有价值得多。”
“你究竟是如何——窥视我的意识的？”
三号微微一愣。
“您这种好奇心，倒真符合一位学者应该具备的资质呢——我是用‘看’的，您在想什么，我才能看见什么，您如果脑海中没有去回想，那么我也就没有办法‘看见’。”
奥治威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至少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他只是摸了摸自己光秃秃，又布满皱纹的前额，然后发出“呵呵”的轻笑。
“是吗用‘看’的啊——”
三号笑了笑，一挥手，奥治威眼前的世界顿时陷入了黑暗。
在意识彻底消失，脑袋停止转动的前一刻，奥治威终于认定，自己荒谬的生命终于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
“老老师？”
然而，睁开眼，却是三号不，是耶罗塔夫惊恐万分的脸。
“您刚才，昏迷在这张桌子上了——究竟发生”
话，刚刚说到一半。
耶罗塔夫便瞪大了眼睛，十指用尽全力抓住头皮，跌倒在地上，并且开始疯狂翻滚。
“协议完成”
隐隐约约，奥治威听见了一个声音——尽管这个声音很陌生，但是奥治威明白，这一定就是三号的声音。
是那个，恶魔的声音。
很快，耶罗塔夫就停止了挣扎——面对死神索命，奋尽最后一点力的挣扎。
“取走一个人的性命是吗？原来是这样吗？”
奥治威喃喃。
“原来不是我吗？”
“为什么是那个少年。”
“那位‘鸢尾草博士’，在第二天凌晨准确来说，是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选择了自焚。顺带捎上了第三档案馆，这直接导致了艾尔迪亚魔法学理论的灭亡。”
“不，我想知道为什么是那个少年——”
王艾尔愤怒地咬着下唇。
“艾尔，你分得清真实、虚幻吗？”三号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听起来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真实？虚幻？”
“啊，也就是真和假——你是怎么判断的呢？”
“参照物？不如果说这和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办法杀人——我的能力仅仅只有交流而已，虽然全程是在脑内交流。因为我的构成当中并不存在物质这一元素，因此我确认真实或虚幻的方法就是时间。”
“但是，如果两个世界的时间同时流动”
王艾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冲出门——门外却已经是夜晚，再回过头，却发现林青山与敖天驰正站在三号身边——或者说，正站在‘自己’身边。
林青山语气得意洋洋：“我今天一共挣了二十个金币，你们挣了多少？”
“不”
“我没有办法影响到你们的世界——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办法杀人。”
奥治威露出了狐狸般狡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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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人？你类人？”
奥治威因为衰老而沙哑的嗓子，发出尖锐得足以穿透铁板的笑，就像铜片摩擦粗糙地面那样的声响。
“一个不凭借肉体，就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命体——你是想告诉我，我这些年做的研究，其实早已成为已被证明的既定结论吗？”
“抱歉，我并没有这个目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羞辱我！”
奥治威愤然拍案而起——在这个纯粹由意识构成的世界中，激荡出足以焚烧一切的狂怒。
“你既然知道这些——你知道我这些年究竟在研究什么，魔法与人类的联系——利用魔法能量取代人体能量，令人类获得永生的技术——你现在要告诉我，我这一切努力都变成无用之功吗！”
老者仿佛焕发青春一样，此刻的他，像极了躁动的年轻人，与他平日里那副死气沉沉，安静又严肃的模样大相径庭，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对三号发动攻击，如果他那双颤抖的双手还能拿得动刀的话。
“能够令人类永生，并不需要用魔法能量取代人体能量，因为一切物质都是在变化的，如果想要永生，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物质的规律——父亲已经有足够的实验材料来证明这个道理。”
“哈——哈——”
奥治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早知道，自己直接回答这个家伙的问题就好了，为什么会被好奇心所支配，为什么会因为好奇心而不断追问下去，将自己逼迫到这个境地？
然后，将自己这五十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呢？
“你问吧，问完，就取走我的性命吧——不过你既然拥有窥探意识的能力，难道说我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隐瞒着你么？”
“当然有。我想知道，您当年发表的那篇论文——就是让您获得‘鸢尾草博士’的那篇论文，究竟出自何处。”
奥治威愣住了，他缓缓坐正身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三号。
而三号也看着他。
“在皇家图书馆顶层藏书库，第五房间第三列第一排的中间，编号是10010094053171458”
“哦？绝密中的绝密吗？”
三号点点头，他知道，在皇家图书馆中，前六位数为100100编号的书，是属于建馆第一批的书类，同时也属于绝不会有人翻看，仅仅具有收藏价值的古籍。
因为皇家图书馆顶层的藏书库，本来就是一般人不会踏足，仅仅作为藏品库而存在的地方，除了定期打扫的工作之外，一般不会有人在里面逗留。同时，藏书库也没有设立门禁，是自由通行的。
“原来如此，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啊——也对，通常不会有人想到这一点嘛，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东西，居然会套上一层菜谱的皮，被丢在垃圾堆里”
对于三号嘲弄的口吻，奥治威已经不能再作出任何反应了。
“那么，能不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口吻像极了哀求。
“没问题，承诺一直有效——您给我的这个答案，可比我告诉您的一切有价值得多。”
“你究竟是如何——窥视我的意识的？”
三号微微一愣。
“您这种好奇心，倒真符合一位学者应该具备的资质呢——我是用‘看’的，您在想什么，我才能看见什么，您如果脑海中没有去回想，那么我也就没有办法‘看见’。”
奥治威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至少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他只是摸了摸自己光秃秃，又布满皱纹的前额，然后发出“呵呵”的轻笑。
“是吗用‘看’的啊——”
三号笑了笑，一挥手，奥治威眼前的世界顿时陷入了黑暗。
在意识彻底消失，脑袋停止转动的前一刻，奥治威终于认定，自己荒谬的生命终于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
“老老师？”
然而，睁开眼，却是三号不，是耶罗塔夫惊恐万分的脸。
“您刚才，昏迷在这张桌子上了——究竟发生”
话，刚刚说到一半。
耶罗塔夫便瞪大了眼睛，十指用尽全力抓住头皮，跌倒在地上，并且开始疯狂翻滚。
“协议完成”
隐隐约约，奥治威听见了一个声音——尽管这个声音很陌生，但是奥治威明白，这一定就是三号的声音。
是那个，恶魔的声音。
很快，耶罗塔夫就停止了挣扎——面对死神索命，奋尽最后一点力的挣扎。
“取走一个人的性命是吗？原来是这样吗？”
奥治威喃喃。
“原来不是我吗？”
“为什么是那个少年。”
“那位‘鸢尾草博士’，在第二天凌晨准确来说，是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选择了自焚。顺带捎上了第三档案馆，这直接导致了艾尔迪亚魔法学理论的灭亡。”
“不，我想知道为什么是那个少年——”
王艾尔愤怒地咬着下唇。
“艾尔，你分得清真实、虚幻吗？”三号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听起来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真实？虚幻？”
“啊，也就是真和假——你是怎么判断的呢？”
“参照物？不如果说这和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办法杀人——我的能力仅仅只有交流而已，虽然全程是在脑内交流。因为我的构成当中并不存在物质这一元素，因此我确认真实或虚幻的方法就是时间。”
“但是，如果两个世界的时间同时流动”
王艾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冲出门——门外却已经是夜晚，再回过头，却发现林青山与敖天驰正站在三号身边——或者说，正站在‘自己’身边。
林青山语气得意洋洋：“我今天一共挣了二十个金币，你们挣了多少？”
“不”
“我没有办法影响到你们的世界——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办法杀人。”
奥治威露出了狐狸般狡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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