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碎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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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轰鸣声，王艾尔释放的黑暗能量终究慢了一步。
尽管王艾尔的攻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纳亚斯，但被纳亚斯释放出来的魔力，却也已经将白色的帐篷撕成了碎片。
不，更准确一些来说，应该是将整个大地都撕成了碎片。
尘雾再一次被扬起，将那一处的地面笼罩，朦胧之中，似乎只有碎石的影子。
“你——”
“来吧。”
纳亚斯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却又不像是愤怒。
纳亚斯一个瞬身，那燃烧着黑色烈焰的拳头便直袭王艾尔面颊，然而，就在距离王艾尔面颊两三公分处，却又好像击中钢板一样，荡出一声巨响。
王艾尔怒目圆睁——眼下已经没有时间去关心莉雅他们了——王艾尔凝聚着魔力的右拳，狠狠击穿了纳亚斯的腹部。
那厚厚的皮甲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至于纳亚斯的躯体
“发现了吧？”
“唔——”
王艾尔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大忌——魔法师并不应该主动进行近战，这不仅仅是经验的问题，更是思维的问题。
魔法的原理，是需要先汇聚魔力，再将魔力吸纳入人体经脉之中，再将人体经脉内的魔力化为法术释放出来——这个过程即便是再厉害的大魔法师，也必须要有个一两秒的准备时间。
尽管可以预先准备好魔力，或者是通过高浓度魔力的魔晶释放魔法，但终究还是没有用双手释放法术来得方便。
而如果一位魔法师失去了一只手，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战斗力损失了一半——因为凝聚魔力、释放法术的过程，通常是需要利用手掌来完成的。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纳亚斯的小腹处，那个被王艾尔这一拳贯穿的伤口，正渗出浓稠的黑气。就像墨水滴落清水那样，这股黑气也在空气中逐渐散开，再次遁于无形。
“你应该知道，因为神魔之誓的存在，魔鬼与诸神无法在现世在人间。它们必须借用人类的肉体，必须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否则它们就会被毁灭，被这个世界的‘意识’毁灭。”
“世界的‘意识’是什么？”
“天道不可言。”
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戏耍的王艾尔左手并指成刀，聚集的魔力仿佛化作一柄利刃。既然手被什么东西禁锢住，那么直接将那个东西斩断就好——与其继续废话下去，倒不如当机立断，做出合适的决定。
然而“铿锵”一声，本以为可以斩金断铁的魔法刃，却被钢板一样的东西挡住。
“还真是冲动啊。”
纳亚斯发出了像是感叹，又像是嘲弄的声音。
这又是什么法术——利用自己的身体当锁，将敌人囚困住的邪道吗？
难道说，只能壮士断腕了吗？
王艾尔再一次劈砍向纳亚斯，但无论碰撞出多么剧烈的火花，纳亚斯那狰狞的笑容也未曾褪去。
似乎，魔力无法伤他分毫——
正当王艾尔准备做出最后决定之时，一道白光突然从他的眼前掠过。
一声剧烈的惨叫，如同平原上炸开的惊雷，令王艾尔忍不住耳膜发颤。
“别让他逃了——”
是温莎在叫喊。
纳亚斯已然变得赤红的双眼，透露出恐惧与愤怒，王艾尔也终于瞧见了纳亚斯被黑袍遮掩的身姿。
苍白的皮肤包裹着脖子以上的部分，而以脖子为分水岭，纳亚斯全身都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王艾尔能够感应到浓郁的魔力，似乎纳亚斯就是一块巨大的魔晶——当然，或许是气态的魔晶。
那一身皮衣，原来是和魔力护罩一样原理的存在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魔力结界，展开！
或许是受到黑雾的影响，本该是透明无色的魔力之网被赋予了天空的颜色，那是黑与白交汇之后，所形成的灰。
似乎，也象征着纳亚斯现在的身份。
像鱼一样被困在网中的纳亚斯，即便被魔力之网束缚，也比任何魔兽都要可怕——毕竟其他魔兽可没有纳亚斯这么像人类，而对于人类来说，无论是血浆也好、黑暗也罢，和人类本身比起来，都太过小儿科了。
“你是”
然而，纳亚斯却一直看着歪着脑袋，双手叉腰看着他的温莎。
“殿下呢？”
“啊，他们在地下呢。”
“这里也有密道？”
“我刚挖的唔，准确来说，应该是我让你的那位樱之国的朋友动手挖的，与其说是密道，不如说是一口旱井——幸好因为附近发成了剧烈的震动，恰好让我们脚下的土地下沉了一些，否则的话那些坚硬的石头我可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一边说着，温莎又向纳亚斯投去疑似感激的目光。
“艾尔。”
塞维斯与青郎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沾着厚厚的尘土，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吓！这个怪物是什么？魔兽吗？”
塞维斯一眼就认出魔力之网内的纳亚斯。
“这就说来话长了，殿下她没事吧？”
“放心好了，为了以防万一，她们现在都在地下好好待着呢——只要不将口堵死，她们就还能平安出来。”
在获得了莉雅平安的信息后，王艾尔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蹲下身，对脚边正斜眼盯着自己的纳亚斯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那被满是缝合线的脸上，是熟悉的面容——不过他真的是纳亚斯吗？
应该是被魔鬼给改造了吧？
这么说来的话
“奇拉、尤利斯他们不会也变成你这幅模样了吧？”
纳亚斯嘴角动了动，似是想笑。
王艾尔却没有兴致继续问下去了。
“我们迅速动身，将诺玛斯抓住吧——我觉得再晚一些，事态一定会起变化的。”
“嗯，正确的判断嘛。”
温莎耸耸肩，笑了笑。
“那么，这个恶心的东西”
“我不可能远距离用魔力维持这个结界之网的存在纳亚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魔鬼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纳亚斯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起伏，“无论做什么，终究是没用的。”
“不，人类还没有走到末路穷途，神魔之誓究竟是什么？告诉我，告诉我的话我就放了你！”
纳亚斯嘴角抽搐着，不知是想说，还是想笑，但王艾尔却发现纳亚斯脸上的缝合线之间，黑气渗出的量增多了。
“不”
炸裂开的头颅，只有缝合线崩断的声响。
纳亚斯化作黑雾，彻底地飘散在空中——他宁死可不肯将真相告知王艾尔。
“走吧。”
“温莎你究竟知道多少？这些事纳亚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应该已经不是人类了吧？”
“你不是要帮助那个军团长吗？现在就跟我一起将他接上来吧。”
温莎始终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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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王艾尔的攻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纳亚斯，但被纳亚斯释放出来的魔力，却也已经将白色的帐篷撕成了碎片。
不，更准确一些来说，应该是将整个大地都撕成了碎片。
尘雾再一次被扬起，将那一处的地面笼罩，朦胧之中，似乎只有碎石的影子。
“你——”
“来吧。”
纳亚斯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却又不像是愤怒。
纳亚斯一个瞬身，那燃烧着黑色烈焰的拳头便直袭王艾尔面颊，然而，就在距离王艾尔面颊两三公分处，却又好像击中钢板一样，荡出一声巨响。
王艾尔怒目圆睁——眼下已经没有时间去关心莉雅他们了——王艾尔凝聚着魔力的右拳，狠狠击穿了纳亚斯的腹部。
那厚厚的皮甲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至于纳亚斯的躯体
“发现了吧？”
“唔——”
王艾尔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大忌——魔法师并不应该主动进行近战，这不仅仅是经验的问题，更是思维的问题。
魔法的原理，是需要先汇聚魔力，再将魔力吸纳入人体经脉之中，再将人体经脉内的魔力化为法术释放出来——这个过程即便是再厉害的大魔法师，也必须要有个一两秒的准备时间。
尽管可以预先准备好魔力，或者是通过高浓度魔力的魔晶释放魔法，但终究还是没有用双手释放法术来得方便。
而如果一位魔法师失去了一只手，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战斗力损失了一半——因为凝聚魔力、释放法术的过程，通常是需要利用手掌来完成的。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纳亚斯的小腹处，那个被王艾尔这一拳贯穿的伤口，正渗出浓稠的黑气。就像墨水滴落清水那样，这股黑气也在空气中逐渐散开，再次遁于无形。
“你应该知道，因为神魔之誓的存在，魔鬼与诸神无法在现世在人间。它们必须借用人类的肉体，必须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否则它们就会被毁灭，被这个世界的‘意识’毁灭。”
“世界的‘意识’是什么？”
“天道不可言。”
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戏耍的王艾尔左手并指成刀，聚集的魔力仿佛化作一柄利刃。既然手被什么东西禁锢住，那么直接将那个东西斩断就好——与其继续废话下去，倒不如当机立断，做出合适的决定。
然而“铿锵”一声，本以为可以斩金断铁的魔法刃，却被钢板一样的东西挡住。
“还真是冲动啊。”
纳亚斯发出了像是感叹，又像是嘲弄的声音。
这又是什么法术——利用自己的身体当锁，将敌人囚困住的邪道吗？
难道说，只能壮士断腕了吗？
王艾尔再一次劈砍向纳亚斯，但无论碰撞出多么剧烈的火花，纳亚斯那狰狞的笑容也未曾褪去。
似乎，魔力无法伤他分毫——
正当王艾尔准备做出最后决定之时，一道白光突然从他的眼前掠过。
一声剧烈的惨叫，如同平原上炸开的惊雷，令王艾尔忍不住耳膜发颤。
“别让他逃了——”
是温莎在叫喊。
纳亚斯已然变得赤红的双眼，透露出恐惧与愤怒，王艾尔也终于瞧见了纳亚斯被黑袍遮掩的身姿。
苍白的皮肤包裹着脖子以上的部分，而以脖子为分水岭，纳亚斯全身都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王艾尔能够感应到浓郁的魔力，似乎纳亚斯就是一块巨大的魔晶——当然，或许是气态的魔晶。
那一身皮衣，原来是和魔力护罩一样原理的存在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魔力结界，展开！
或许是受到黑雾的影响，本该是透明无色的魔力之网被赋予了天空的颜色，那是黑与白交汇之后，所形成的灰。
似乎，也象征着纳亚斯现在的身份。
像鱼一样被困在网中的纳亚斯，即便被魔力之网束缚，也比任何魔兽都要可怕——毕竟其他魔兽可没有纳亚斯这么像人类，而对于人类来说，无论是血浆也好、黑暗也罢，和人类本身比起来，都太过小儿科了。
“你是”
然而，纳亚斯却一直看着歪着脑袋，双手叉腰看着他的温莎。
“殿下呢？”
“啊，他们在地下呢。”
“这里也有密道？”
“我刚挖的唔，准确来说，应该是我让你的那位樱之国的朋友动手挖的，与其说是密道，不如说是一口旱井——幸好因为附近发成了剧烈的震动，恰好让我们脚下的土地下沉了一些，否则的话那些坚硬的石头我可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一边说着，温莎又向纳亚斯投去疑似感激的目光。
“艾尔。”
塞维斯与青郎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沾着厚厚的尘土，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吓！这个怪物是什么？魔兽吗？”
塞维斯一眼就认出魔力之网内的纳亚斯。
“这就说来话长了，殿下她没事吧？”
“放心好了，为了以防万一，她们现在都在地下好好待着呢——只要不将口堵死，她们就还能平安出来。”
在获得了莉雅平安的信息后，王艾尔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蹲下身，对脚边正斜眼盯着自己的纳亚斯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那被满是缝合线的脸上，是熟悉的面容——不过他真的是纳亚斯吗？
应该是被魔鬼给改造了吧？
这么说来的话
“奇拉、尤利斯他们不会也变成你这幅模样了吧？”
纳亚斯嘴角动了动，似是想笑。
王艾尔却没有兴致继续问下去了。
“我们迅速动身，将诺玛斯抓住吧——我觉得再晚一些，事态一定会起变化的。”
“嗯，正确的判断嘛。”
温莎耸耸肩，笑了笑。
“那么，这个恶心的东西”
“我不可能远距离用魔力维持这个结界之网的存在纳亚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魔鬼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纳亚斯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起伏，“无论做什么，终究是没用的。”
“不，人类还没有走到末路穷途，神魔之誓究竟是什么？告诉我，告诉我的话我就放了你！”
纳亚斯嘴角抽搐着，不知是想说，还是想笑，但王艾尔却发现纳亚斯脸上的缝合线之间，黑气渗出的量增多了。
“不”
炸裂开的头颅，只有缝合线崩断的声响。
纳亚斯化作黑雾，彻底地飘散在空中——他宁死可不肯将真相告知王艾尔。
“走吧。”
“温莎你究竟知道多少？这些事纳亚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应该已经不是人类了吧？”
“你不是要帮助那个军团长吗？现在就跟我一起将他接上来吧。”
温莎始终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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