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得知真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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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茨城守府大宅内，是众人能够被称之为平静的生活。
两位魔眼持有者与塞维斯外出打猎，王艾尔则在凯因的监督下进行特训，莉雅也能好好品味着红茶——当然，是加了一点点糖的那种红茶。
每日晚练之后，总有那么一个半个时辰可以休息，在被羽依神圣法术舒缓疲劳之后，趴在软塌上烤着火炉，品味着塞维斯提前准备好的茶或咖啡，王艾尔对于当时的生活尤其怀念。
“为什么不能将魔鬼在幕后操纵帝国的真相公之于众呢？”
而塞维斯也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向王艾尔问一些稀奇古怪不，应该说很正常，但是王艾尔却觉得稀奇古怪的问题。
“没有人会相信吧？而且这样的话会暴露咱们的行踪”
“真的没有人会相信吗？”
塞维斯神情有些失望，但似乎没有对王艾尔的解释提出质疑。
这个大男孩非但性格淳朴，连脑子都不聪明不，或许正是因为性格太过淳朴，爱和恨都能一眼看穿，因此才显得不聪明吧？
“塞维斯，让普通人知道这些真相，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么？”
于是，王艾尔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塞维斯解开这个困惑。
“这样的话，就能让大家团结起来啊！”
“团结起来做什么呢？捏着拳头一起喊加油吗？不，这样也太愚蠢了。魔鬼的实力和凯因是不分伯仲的，而它们也没有什么单打独斗的贵族精神惹恼了它们，人类灭绝也绝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为什么，它们不直接消灭我们呢？”
“不知道啊，它们一定有什么忌惮吧？但很显然，它们并不害怕人类团结起来反抗它们因为一旦反抗失败，人类的反抗势力非但会被他们悉数歼灭，更多得知真相的人类也只会从绝望中转变成为服从当然，这些仅仅只是我的猜测。”
“小子，瞎猜什么呢？”
凯因有些稚嫩的正太音从旁传来，这位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大魔法师真是一点也不为普通人的小心脏考虑啊。
“你讨厌蚂蚁，蚂蚁也会咬你，但是你会因为被蚂蚁咬了之后，就决定将蚂蚁这个种族全部灭绝么？没这个必要吧？”
这当然是浅显易懂的道理，只不过将人类比喻为蚂蚁，实在有些令人难以接受吧？
“我们人类，就是魔鬼脚下的蚂蚁”
布洛姆赫拉默克笑容简直比黑咖啡还哭，都快赶上生嚼咖啡豆了。
“真相，是藏不住的，只不过人类得知真相之后，未必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就是人类与人类之间的差异。团结？你们啊，还是太年轻。”
当时，凯因嚼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苹果，“嘎吱嘎吱”的，汁水四溢。
空气中满是苹果的清香。
还有，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人发声，当然，在布洛姆看来，或许是因为在场的其他人得知了他口中的真相，而陷入了震惊之中。
“你得知这个真相未免太晚了一点吧？而且，计划被打破了啊你是怎么得知这个真相的？”
王艾尔很想这样问，但是因为莉雅全程低着头，所以王艾尔暂时还不打算暴露自己一行人早已得知真相这件事。
“帝国政府被魔鬼控制？将军大人，您不是得了妄想症吧？”
月驰的演技堪称一绝，尤其是那个如同看智障的一样的眼神如果不是知道正是这位樱之国三皇子与魔鬼签下契约，王艾尔还真可能以为月驰不知道这个真相。
“我知道你们是不会相信的”
不，我们都相信只不过，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才无比尴尬啊。
“而且，我手中也没有证据”
证据？魔鬼当然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所以，我恳求你们护送我回到土伦堡，等回到土伦堡，我会向你们证明这一切——”
啊我们其实也不需要什么证明。
“送你回到土伦堡，你给我们通行证不，如果你准备向帝国举起叛旗，就算有通行证也大概也没什么用吧？”
后腰处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这阵疼痛令王艾尔立刻改了口。
“你们终究还是不相信吗”布洛姆摇摇头，“看来，你真的不是艾尔王。”
“我虽然姓王，但并不叫什么‘埃尔’。”
在听到王艾尔这个回答后，布洛姆苍白的脸一瞬间恢复了血色。
“那些魔鬼似乎已经身负重伤了。”
“抱歉，我觉得阁下应该好好休息。我们刚才也累了，想要去休息将军阁下不介意吧？”
未等王艾尔反应过来这是个圈套，温莎便抢先提出了告辞。
“哎呀呀腿有点酸呢，温莎小姐可以帮忙我按按腿么？不，你掏出小刀做什么？我的意思是用神圣法术帮忙啊！别！青郎！”
最终，在月驰与温莎一唱一和，将场面彻底变成尴尬的闹剧之后，王艾尔等人也得以顺理成章地离开了布洛姆的大帐。
意外得知真相，却不幸受到伏击的军团长，如果是身在幻想内，王艾尔还真怀疑自己会不会从此展开一段波澜壮阔的冒险——为了追寻真相也好、保护这位军团长也好、甚至是在最终意外得知了与认知形成反差更大的真相也好一切都仿佛顺理成章。
然而
“你刚才为什么掐我？”
回到帐内，王艾尔轻轻揉着伤处向莉雅埋怨道。
“因为你蠢，你差一点就暴露你的身份了。”
“我明明没有吧？”
“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加上那一句‘就算有通行证也大概也没什么用吧’？这个时候明明应该直截了当的拒绝吧？还有那一句我虽然姓王，但并不叫什么‘埃尔’。真是欲盖弥彰到了极点！我看你和塞维斯一样蠢！”
“殿下我这回可是一直沉默着。”
坐在一旁被不幸误伤的塞维斯露出了哭一样的表情。
“所以你觉得他已经猜到了？”
“猜没猜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你已经起了疑心而你的反应则令他的疑心加重。”
“不过，他应该不是敌人吧？”
王艾尔挠挠头，很显然，从那位赫拉默克公爵描述的事件来看，他的确不是魔鬼的走狗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
“我”
“公主殿下说得对。”
王艾尔正要辩解，温莎便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别忘了，那位军团长大人可是当今人类皇帝的亲信他居然不知道魔鬼掌控着这个帝国？”
“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魔鬼的掌控可能并不是那种事无巨细的掌控，否则它们岂不是忙死了？我记得，那个叫格里菲斯说它们是和人类皇帝进行“合作””
月驰补充道，而话一说完，他像是立刻感觉到话里的矛盾一样，陷入了沉思。
“这对皇帝而言没有什么好处吧？”
如果是被迫成为傀儡的皇帝，那么还情有可原，但如果是甘愿屈身于魔鬼之下，那么其心中所想可就值得玩味了。
“回帝都的时候顺便弄清楚吧？在这里无论做出怎样的判断，也只能是臆测”说着，莉雅向网艾尔看了过来，“你觉得应该相信他吗？”
“我觉得吗？”
这个意思是，将决定权交到我手里么？王艾尔看向了温莎。
“神圣法术的攻击力堪忧啊，尤其是对不受魔力污染的凡人时，神圣法术通常就只有增益效果而已。”
这算是隐晦的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吗？
“让艾尔一个人去和他谈谈吧。”
莉雅突然发声，令百难之中的王艾尔有些无所适从。
“我一个人？”
“嗯，你一个人去和他谈谈我觉得我们只会干扰你的判断。”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莉雅语气中最后一点温柔消失，好像变成了冷冰冰的刀子。
“明白了。”
王艾尔终于觉察到帐内凝重的气氛，缓缓走出了营帐。
紧接着，塞维斯与青郎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算什么？三方会谈吗？
“看来，只能由我们来陪你去进行交涉了。”
相较于一脸茫然的塞维斯，青郎倒是极为豁然。
“将军大人已经歇下了。”
负责看守帐门的利维斯拦住了王艾尔。
然而，只在青郎手中木刀出鞘的那一瞬，就立即让开了去路。
人终究还是爱惜自己生命的。
“考虑清楚了？”
“原来将军大人一直醒着啊？”
“等你。”
大帐内亮起了灯光，照亮了布洛姆的面庞，他并没有歇下，而是一直坐在桌边，刚刚只是熄了灯。
“我的确是艾尔王。”
既然已经漏出了马脚，那么也没有必要继续掩饰下去了。
“我猜到了，从你救下我之后我看过你的画像，不过画像上面那个人要更年轻一些。”
“才过了半年而已。”
“这片大陆，被魔鬼践踏也不过半年而已怎么样？准备和我合作吗？”
布洛姆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王艾尔有一种自己没穿衣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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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魔眼持有者与塞维斯外出打猎，王艾尔则在凯因的监督下进行特训，莉雅也能好好品味着红茶——当然，是加了一点点糖的那种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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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将魔鬼在幕后操纵帝国的真相公之于众呢？”
而塞维斯也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向王艾尔问一些稀奇古怪不，应该说很正常，但是王艾尔却觉得稀奇古怪的问题。
“没有人会相信吧？而且这样的话会暴露咱们的行踪”
“真的没有人会相信吗？”
塞维斯神情有些失望，但似乎没有对王艾尔的解释提出质疑。
这个大男孩非但性格淳朴，连脑子都不聪明不，或许正是因为性格太过淳朴，爱和恨都能一眼看穿，因此才显得不聪明吧？
“塞维斯，让普通人知道这些真相，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么？”
于是，王艾尔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塞维斯解开这个困惑。
“这样的话，就能让大家团结起来啊！”
“团结起来做什么呢？捏着拳头一起喊加油吗？不，这样也太愚蠢了。魔鬼的实力和凯因是不分伯仲的，而它们也没有什么单打独斗的贵族精神惹恼了它们，人类灭绝也绝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为什么，它们不直接消灭我们呢？”
“不知道啊，它们一定有什么忌惮吧？但很显然，它们并不害怕人类团结起来反抗它们因为一旦反抗失败，人类的反抗势力非但会被他们悉数歼灭，更多得知真相的人类也只会从绝望中转变成为服从当然，这些仅仅只是我的猜测。”
“小子，瞎猜什么呢？”
凯因有些稚嫩的正太音从旁传来，这位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大魔法师真是一点也不为普通人的小心脏考虑啊。
“你讨厌蚂蚁，蚂蚁也会咬你，但是你会因为被蚂蚁咬了之后，就决定将蚂蚁这个种族全部灭绝么？没这个必要吧？”
这当然是浅显易懂的道理，只不过将人类比喻为蚂蚁，实在有些令人难以接受吧？
“我们人类，就是魔鬼脚下的蚂蚁”
布洛姆赫拉默克笑容简直比黑咖啡还哭，都快赶上生嚼咖啡豆了。
“真相，是藏不住的，只不过人类得知真相之后，未必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就是人类与人类之间的差异。团结？你们啊，还是太年轻。”
当时，凯因嚼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苹果，“嘎吱嘎吱”的，汁水四溢。
空气中满是苹果的清香。
还有，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人发声，当然，在布洛姆看来，或许是因为在场的其他人得知了他口中的真相，而陷入了震惊之中。
“你得知这个真相未免太晚了一点吧？而且，计划被打破了啊你是怎么得知这个真相的？”
王艾尔很想这样问，但是因为莉雅全程低着头，所以王艾尔暂时还不打算暴露自己一行人早已得知真相这件事。
“帝国政府被魔鬼控制？将军大人，您不是得了妄想症吧？”
月驰的演技堪称一绝，尤其是那个如同看智障的一样的眼神如果不是知道正是这位樱之国三皇子与魔鬼签下契约，王艾尔还真可能以为月驰不知道这个真相。
“我知道你们是不会相信的”
不，我们都相信只不过，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才无比尴尬啊。
“而且，我手中也没有证据”
证据？魔鬼当然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所以，我恳求你们护送我回到土伦堡，等回到土伦堡，我会向你们证明这一切——”
啊我们其实也不需要什么证明。
“送你回到土伦堡，你给我们通行证不，如果你准备向帝国举起叛旗，就算有通行证也大概也没什么用吧？”
后腰处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这阵疼痛令王艾尔立刻改了口。
“你们终究还是不相信吗”布洛姆摇摇头，“看来，你真的不是艾尔王。”
“我虽然姓王，但并不叫什么‘埃尔’。”
在听到王艾尔这个回答后，布洛姆苍白的脸一瞬间恢复了血色。
“那些魔鬼似乎已经身负重伤了。”
“抱歉，我觉得阁下应该好好休息。我们刚才也累了，想要去休息将军阁下不介意吧？”
未等王艾尔反应过来这是个圈套，温莎便抢先提出了告辞。
“哎呀呀腿有点酸呢，温莎小姐可以帮忙我按按腿么？不，你掏出小刀做什么？我的意思是用神圣法术帮忙啊！别！青郎！”
最终，在月驰与温莎一唱一和，将场面彻底变成尴尬的闹剧之后，王艾尔等人也得以顺理成章地离开了布洛姆的大帐。
意外得知真相，却不幸受到伏击的军团长，如果是身在幻想内，王艾尔还真怀疑自己会不会从此展开一段波澜壮阔的冒险——为了追寻真相也好、保护这位军团长也好、甚至是在最终意外得知了与认知形成反差更大的真相也好一切都仿佛顺理成章。
然而
“你刚才为什么掐我？”
回到帐内，王艾尔轻轻揉着伤处向莉雅埋怨道。
“因为你蠢，你差一点就暴露你的身份了。”
“我明明没有吧？”
“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加上那一句‘就算有通行证也大概也没什么用吧’？这个时候明明应该直截了当的拒绝吧？还有那一句我虽然姓王，但并不叫什么‘埃尔’。真是欲盖弥彰到了极点！我看你和塞维斯一样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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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被不幸误伤的塞维斯露出了哭一样的表情。
“所以你觉得他已经猜到了？”
“猜没猜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你已经起了疑心而你的反应则令他的疑心加重。”
“不过，他应该不是敌人吧？”
王艾尔挠挠头，很显然，从那位赫拉默克公爵描述的事件来看，他的确不是魔鬼的走狗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
“我”
“公主殿下说得对。”
王艾尔正要辩解，温莎便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别忘了，那位军团长大人可是当今人类皇帝的亲信他居然不知道魔鬼掌控着这个帝国？”
“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魔鬼的掌控可能并不是那种事无巨细的掌控，否则它们岂不是忙死了？我记得，那个叫格里菲斯说它们是和人类皇帝进行“合作””
月驰补充道，而话一说完，他像是立刻感觉到话里的矛盾一样，陷入了沉思。
“这对皇帝而言没有什么好处吧？”
如果是被迫成为傀儡的皇帝，那么还情有可原，但如果是甘愿屈身于魔鬼之下，那么其心中所想可就值得玩味了。
“回帝都的时候顺便弄清楚吧？在这里无论做出怎样的判断，也只能是臆测”说着，莉雅向网艾尔看了过来，“你觉得应该相信他吗？”
“我觉得吗？”
这个意思是，将决定权交到我手里么？王艾尔看向了温莎。
“神圣法术的攻击力堪忧啊，尤其是对不受魔力污染的凡人时，神圣法术通常就只有增益效果而已。”
这算是隐晦的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吗？
“让艾尔一个人去和他谈谈吧。”
莉雅突然发声，令百难之中的王艾尔有些无所适从。
“我一个人？”
“嗯，你一个人去和他谈谈我觉得我们只会干扰你的判断。”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莉雅语气中最后一点温柔消失，好像变成了冷冰冰的刀子。
“明白了。”
王艾尔终于觉察到帐内凝重的气氛，缓缓走出了营帐。
紧接着，塞维斯与青郎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算什么？三方会谈吗？
“看来，只能由我们来陪你去进行交涉了。”
相较于一脸茫然的塞维斯，青郎倒是极为豁然。
“将军大人已经歇下了。”
负责看守帐门的利维斯拦住了王艾尔。
然而，只在青郎手中木刀出鞘的那一瞬，就立即让开了去路。
人终究还是爱惜自己生命的。
“考虑清楚了？”
“原来将军大人一直醒着啊？”
“等你。”
大帐内亮起了灯光，照亮了布洛姆的面庞，他并没有歇下，而是一直坐在桌边，刚刚只是熄了灯。
“我的确是艾尔王。”
既然已经漏出了马脚，那么也没有必要继续掩饰下去了。
“我猜到了，从你救下我之后我看过你的画像，不过画像上面那个人要更年轻一些。”
“才过了半年而已。”
“这片大陆，被魔鬼践踏也不过半年而已怎么样？准备和我合作吗？”
布洛姆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王艾尔有一种自己没穿衣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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