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消失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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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从吕蚺王坐上了王的位置，他便消失了。”
“消失了？你是说他同那些消失的猎妖师一样失踪了？”峫小蛮总觉得这件事会有些线索，不停询问。
戚生却摇头道：“那个时候，奇怪的事情也很多，箐六娘根本没有接到要去攻城的消息，来的妖族被灭成灰烬，战场上只剩一些不明纸屑，连根骨架都找不到。”
“那那个人呢？”
“他，因为能力高强，一直得王的提拔，后来却说死了，有人看见他被大火烧死。”
戚生顿了顿道：“可我去查过，他住的地方没有任何火烧过的痕迹，所以我认定他是消失了...”
峫小蛮一时愣住，心说一定是这个人在背后捣鬼，可为什么吕蚺王上位，他就消失，难不成他变成了吕蚺王的样子？
正想着，戚生又道：“你想查清楚什么，就一定要深入其中，旁观者往往看不清局面...”
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又补了一句：“吕蚺王被人假扮，我也想过，但我接触过，吕蚺王绝对不是他...”
床上的人忽然传出一声鸦鸣，戚生连忙安慰道：“别怕，我会陪着你！”
等箐六娘安静下来，他才解释道：“箐六娘元灵消散，很快就要化成原型了。”
“所以食妖街上吃的妖兽，都是失去元灵的妖？他们没了元灵，失了妖气，说是妖兽，实际上就是普通的野兽？”
“可以这么说！”戚生低声回应。
“怪不得，那时我让牟牟抽取它们的记忆，除了有些猎妖师的味道，根本就看不到记忆！”
“猎妖师的味道？”戚生也囔囔说了一句。
又问道：“你真的真正的猎妖师应该做什么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夜寇以前一样的人，他们想要成功，老天却不给机会....”
这话宗一也跟她说过无数遍，所以一点就透：“你是再说我不懂珍惜吗？”
戚生点点头道：“我以前觉得你溃败无能，接触后才知道你明明有很多理想，有想要保护的朋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
峫小蛮静了静道：“我知道了，等你回去的时候，我也回回去的。”
走出洞口，看到夜寇站的笔直等着，身上的气质跟以往完全不同，而且她只是站了片刻。
他就已经觉察，立刻转过身来，朝她暖暖一笑。“不要怕我！”
峫小蛮心里一暖，主动过去牵他的手道：“寇，你现在变得很有魅力，很像一个真正的战士了！”
夜寇又是一笑，拉着她慢慢往外走，穿过长长的隧道，又爬了天梯般的石阶，才找到一处石洞。
这个洞口能看到森林，像是一个哨口。
上面站的正是修竹，见到两人过来，了然一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远处圆月下飘起一只红灯，夜寇才道：“你忘了今天是祭奠水神的日子了？”
话音刚落，远处亮起了更多的孔明灯，一盏盏如同红星，伴着圆月映在空中。
每年的这一天，他们都会跑到森林深处，爬上最高的树端，就着这些承载各种愿望的水灯，来思念父母。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换了地方。
“小蛮，我见到他们了！”
“谁？”峫小蛮看得认真，一时没有注意夜寇的情绪。
“我的父母，我在梦里...或许不是梦，见到他们了！”
峫小蛮有些难过，又觉得应该为他高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把他的手握的更紧。
他便继续说道：“他们想让我死，所以父亲封了我的灵力和记忆，让我从死水中飘到岸上...”
“那一天也是祭水神的日子，所以他们没有抛弃我，反而让我留下来了...”
峫小蛮听他说得伤感，点点头道：“见到了就好，那你要去找他们吗？”
夜寇却自嘲一笑，清冷道：“他们早就化成你们脚下的皇城土地，永远不可能找到了！”
“夜寇，你不要这样说，如果你想回去....”小蛮本是要劝他，可话说了一半就闭上了。
现在的人族，若是夜寇敢在街上晃悠，可能只需要一秒，他就消失不见了。
“没关系的小蛮，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找到真相，这个真相影响的不止是你，还有我们妖族的生存。”
说完又一看小蛮道：“你也想回到人妖共存的时代不是吗？”
峫小蛮看着眼前的夜寇，有些难受，但还是重重点头道：“对，我们要找出真相，让大家和平共处。”
两人又说了许多话，眼见天边已经亮起了柔光，这才牵手返回。
戚生已经在空旷处等候，见她下来，淡然说道：“告别完了，就该走了！”
小蛮一愣，他又说道：“六娘已经走了，当初如果我在勇敢一些，或许....”
峫小蛮原本的线索乱作一团，最好的朋友成了妖族，莫名也成长了许多。
以前她觉得事事都不重要，只要夜寇在，一定能帮她找到父母。
现在她才知道，天生灵体本应该承担的责任。所以戚生这样说，也没有安慰，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消化。
又拉了拉夜寇的手道：“寇，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看我！”
夜寇点了点头，亲自给她蒙上了眼罩，她只觉得身体凌空一顿。
又觉阳光刺眼，打开眼罩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悬崖边。
身旁的戚生看着她道：“我先送你回皇宫，还是送你去奘业寺？”
峫小蛮叹了口气，抑制着心里的不舍说道：“奘业寺吧！”
戚生有些犹豫，又道：“奘业寺学员很多，你不受人欢迎，不如去宫里，吕蚺王最多责骂你几句，最终都是宗一教你功夫....”
“戚生大人，您不是说过，所有的事都应该切身体会，才能找到真相，我去奘业寺...”
戚生这才招了剑来，严肃叮嘱道：“你进过地下城的事，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宗一...”
峫小蛮有些不敢相信，回头望他：“宗一法师也不能说？”
戚生点了点头道：“总之这事关系着妖族所有人的命运，虽然我们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但总有有心的人会查到，所以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好！”
峫小蛮这才点了头道：“谢谢你！”
戚生有些纠结，想了想还是抬头说道：“那个夜寇以后不要在联络了，他不仅仅是妖族，还是妖王的继承者...”
“什么？”峫小蛮一惊，随即想到他挺拔的背影，释然道：“原来如此...”
奘业寺中，听到消息的学员们颇有不满，也不惧宗一责骂，直接了当道：“这个人不学无术，还辱骂皇族，若是这么轻易就收进奘业寺，那将我们至于何处？”
众人皆是不服，宗一也十分为难，只好沉声说道：
“峫小蛮，进入奘业寺，必须在大殿跪在七七四十九天，为抿嘴祈福，这个期间，除了辰时送的饭菜，其它时间不能再进食，不能休息，你可愿意？”
峫小蛮静静听他说完，规规矩矩拜了拜道：“徒儿愿意！”
外面的学员一听，都鄙视道：“学校里的书都不学，到这里来装模做样，一定是为了避免责罚！”
“就是，看她这个讨厌人的样子，凭什么天生灵体就要让师父背锅？”
“你们别着急，我猜她跪不了两天，以前学院的活动，她参加过哪一个？”
众人叽叽喳喳，她却不为所动，依旧直直跪着。
一旁的戚生看得头疼，这个丫头以后不知还要吃多少亏，但事到如今，只能让她慢慢磨。
说起来也不算是坏事，于是朝宗一抱一抱拳道：“宗一法师，丫头就交给你了，我城中还有事，先行一步。”
宗一听闻是他路过救了峫小蛮，但那个夜寇已经消失不见的时候，就十分高兴。
朝他点了点头，便回了屋里。
说是这么说，但峫小蛮好容易被说通修炼，万一给她跪烦了，一个念头不对跑了怎么办。
如果是那样，他的心血就都白费了，他早就想过，只要那个小乞丐不缠着她，她一定是会主动学习的。
所以一入了夜，宗一便端了饭食隐身而去，到了殿里，将食物放下，才说道：“总是给我闯祸，快些吃吧，吃了休息一会，天亮时给我恢复原样就行。”
峫小蛮却没有动，只抬眼看了看宗一问道：“宗一法师，您一直对我好，是为了国家还是我父母的情分？”
这个问题的真正内容并不在话里，宗一微微一想，淡然说道：“自然是为了国家，你也见识过了，妖族残忍暴虐，我们毕竟老了，还需要你们担起责任！”
峫小蛮这才点了点头道：“那么，就让我跟大家一样吧，该惩罚惩罚，我都受的住。”
说完眼睛一闭，又规规矩矩跪在原地。
宗一微微皱了皱眉，他感觉眼前的人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
出门时，瞥见一群学员躲在暗处围观，端着盘子的手一颤，老脸红的一塌糊涂。
哀叹一声，还是走了。
学员们本就对峫小蛮不屑一顾，更没想她会经受住惩罚。
可十天过去，小部分人已经起了崇拜之心，谁都又跪店醒悟的时候。
但不同的夜里都有人来送饭，可以偷懒休息。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峫小蛮会如此，甚至组了队来抓现行，没想到来送饭的会是师父，更没有想到的是。
这个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废物，竟然一口都没动过食物，甚至没有挪动过一下。
第二十天的时候，师兄弟们打扫前殿。
她仿佛就是一尊雕像，不懂不笑也不会说话。他们拿了笤帚扫她，她也纹丝不动。
直到第四十天，寺里的学员都已经习惯而来这个雕塑，更有人说跪在这里并不是峫小蛮
而是师父幻化出来的一块石头，如果是什么都不会的峫小蛮，早就死了。
所以学员们胆子更大，除了朝她泼水戏弄，更有大胆的拿她练拳。
可她也不恼，若是有人将她踢倒，她便又爬起来，直到熬到宗一开口说成了的一刻，她才闭眼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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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你是说他同那些消失的猎妖师一样失踪了？”峫小蛮总觉得这件事会有些线索，不停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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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人呢？”
“他，因为能力高强，一直得王的提拔，后来却说死了，有人看见他被大火烧死。”
戚生顿了顿道：“可我去查过，他住的地方没有任何火烧过的痕迹，所以我认定他是消失了...”
峫小蛮一时愣住，心说一定是这个人在背后捣鬼，可为什么吕蚺王上位，他就消失，难不成他变成了吕蚺王的样子？
正想着，戚生又道：“你想查清楚什么，就一定要深入其中，旁观者往往看不清局面...”
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又补了一句：“吕蚺王被人假扮，我也想过，但我接触过，吕蚺王绝对不是他...”
床上的人忽然传出一声鸦鸣，戚生连忙安慰道：“别怕，我会陪着你！”
等箐六娘安静下来，他才解释道：“箐六娘元灵消散，很快就要化成原型了。”
“所以食妖街上吃的妖兽，都是失去元灵的妖？他们没了元灵，失了妖气，说是妖兽，实际上就是普通的野兽？”
“可以这么说！”戚生低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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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妖师的味道？”戚生也囔囔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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峫小蛮静了静道：“我知道了，等你回去的时候，我也回回去的。”
走出洞口，看到夜寇站的笔直等着，身上的气质跟以往完全不同，而且她只是站了片刻。
他就已经觉察，立刻转过身来，朝她暖暖一笑。“不要怕我！”
峫小蛮心里一暖，主动过去牵他的手道：“寇，你现在变得很有魅力，很像一个真正的战士了！”
夜寇又是一笑，拉着她慢慢往外走，穿过长长的隧道，又爬了天梯般的石阶，才找到一处石洞。
这个洞口能看到森林，像是一个哨口。
上面站的正是修竹，见到两人过来，了然一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远处圆月下飘起一只红灯，夜寇才道：“你忘了今天是祭奠水神的日子了？”
话音刚落，远处亮起了更多的孔明灯，一盏盏如同红星，伴着圆月映在空中。
每年的这一天，他们都会跑到森林深处，爬上最高的树端，就着这些承载各种愿望的水灯，来思念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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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我见到他们了！”
“谁？”峫小蛮看得认真，一时没有注意夜寇的情绪。
“我的父母，我在梦里...或许不是梦，见到他们了！”
峫小蛮有些难过，又觉得应该为他高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把他的手握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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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也是祭水神的日子，所以他们没有抛弃我，反而让我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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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寇却自嘲一笑，清冷道：“他们早就化成你们脚下的皇城土地，永远不可能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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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阳光刺眼，打开眼罩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悬崖边。
身旁的戚生看着她道：“我先送你回皇宫，还是送你去奘业寺？”
峫小蛮叹了口气，抑制着心里的不舍说道：“奘业寺吧！”
戚生有些犹豫，又道：“奘业寺学员很多，你不受人欢迎，不如去宫里，吕蚺王最多责骂你几句，最终都是宗一教你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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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生有些纠结，想了想还是抬头说道：“那个夜寇以后不要在联络了，他不仅仅是妖族，还是妖王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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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峫小蛮，进入奘业寺，必须在大殿跪在七七四十九天，为抿嘴祈福，这个期间，除了辰时送的饭菜，其它时间不能再进食，不能休息，你可愿意？”
峫小蛮静静听他说完，规规矩矩拜了拜道：“徒儿愿意！”
外面的学员一听，都鄙视道：“学校里的书都不学，到这里来装模做样，一定是为了避免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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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戚生看得头疼，这个丫头以后不知还要吃多少亏，但事到如今，只能让她慢慢磨。
说起来也不算是坏事，于是朝宗一抱一抱拳道：“宗一法师，丫头就交给你了，我城中还有事，先行一步。”
宗一听闻是他路过救了峫小蛮，但那个夜寇已经消失不见的时候，就十分高兴。
朝他点了点头，便回了屋里。
说是这么说，但峫小蛮好容易被说通修炼，万一给她跪烦了，一个念头不对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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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入了夜，宗一便端了饭食隐身而去，到了殿里，将食物放下，才说道：“总是给我闯祸，快些吃吧，吃了休息一会，天亮时给我恢复原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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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的真正内容并不在话里，宗一微微一想，淡然说道：“自然是为了国家，你也见识过了，妖族残忍暴虐，我们毕竟老了，还需要你们担起责任！”
峫小蛮这才点了点头道：“那么，就让我跟大家一样吧，该惩罚惩罚，我都受的住。”
说完眼睛一闭，又规规矩矩跪在原地。
宗一微微皱了皱眉，他感觉眼前的人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
出门时，瞥见一群学员躲在暗处围观，端着盘子的手一颤，老脸红的一塌糊涂。
哀叹一声，还是走了。
学员们本就对峫小蛮不屑一顾，更没想她会经受住惩罚。
可十天过去，小部分人已经起了崇拜之心，谁都又跪店醒悟的时候。
但不同的夜里都有人来送饭，可以偷懒休息。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峫小蛮会如此，甚至组了队来抓现行，没想到来送饭的会是师父，更没有想到的是。
这个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废物，竟然一口都没动过食物，甚至没有挪动过一下。
第二十天的时候，师兄弟们打扫前殿。
她仿佛就是一尊雕像，不懂不笑也不会说话。他们拿了笤帚扫她，她也纹丝不动。
直到第四十天，寺里的学员都已经习惯而来这个雕塑，更有人说跪在这里并不是峫小蛮
而是师父幻化出来的一块石头，如果是什么都不会的峫小蛮，早就死了。
所以学员们胆子更大，除了朝她泼水戏弄，更有大胆的拿她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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