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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献良计引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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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脸被咱们劫回来,那个严震铁定是知道了,姑姑,咱们现在不跑,难道要留在这等着挨揍吗?”程潇幽怨的瞪着躺在床榻上的谢篆文,他可还记得那个严震有多遭人恨,霜落堂信奉的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了个软脚虾又出人又出药,这买卖太亏了。

    “挨揍?”程嘉宁眼一斜,吓得程潇立刻将手中的包子整个塞进了嘴里。

    “嘉宁姑娘,我觉得程潇说的很有道理,你们为了救我已经惹上了严震,趁他还尚未查明你们的身份,几位还是尽速离开吧,不要再被我拖累。”仍很虚弱的谢篆文一双满含深情的眼依旧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程嘉宁身上。

    程潇忙将包子咽了下去,期间理所当然被噎得翻了几下白眼,甫能开口他就指着谢篆文嚷道:“当着我的面纠缠我姑姑,真当小爷我看不见啊!一个只能躺在床上无病呻吟的小白脸有什么发言权,你要真是不想拖累我们,那就一头撞死在墙上好了!”

    “程潇。”眼见谢篆文脸色越来越白,陈浩云忙出声制止,他转而看向程嘉宁,“他们说的不无道理,若是被严震发现是霜落堂在暗中救人,依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怕会派人攻打至苗疆。”

    程嘉宁略带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你又要赶我回去?”随即她露出狡黠的笑,“只要你跟我一道回去,我们现在就可以走,否则——免谈!”

    “你又何必,唉,何必趟这趟浑水。”陈浩云叹了口气,随手扶住身旁的窗棱,满腹心事的望向窗外。

    “呵呵。”胡不归的目光在陈浩云和程嘉宁二人身上扫过,一语双关的说道:“该惹的早就惹了,想躲也来不及了!”

    陈浩云听得迷惑,刚要问,就听见程潇嘀咕道:“也对啊,那个袁怀少还是被小爷我给弄死的。为了稳妥的解决所有麻烦,我们也只好找上严震把他咔嚓了,如此才能一劳永逸。”说罢,他又很慎重的点了点头。

    “你?”陈浩云双眉紧皱,“那晚出手杀了袁怀少的人是你?”

    “是啊!”程潇自豪的拍了拍胸膛,“银针入颅骨,当即毙命!”

    陈浩云震惊不已,那晚他一路追踪,虽让袁怀少有所分神,但能在一瞬间令其一招毙命,身手与阅历必是十分老道。不过重点是,那已是数日前发生的事了,程嘉宁他们来了到底有多久了?“你们,是何日抵达都城的?”

    程潇口无遮拦的答道:“你走的第二天我们就出来了。”

    因着程潇的话,陈浩云目光微转,落在了程嘉宁身上,后者面颊微红,却又理直气壮的说道:“好多年没离开苗疆了,正好出来玩玩。”

    “对,对。”胡不归憋着笑,“哪知随便走走,竟走到了都城,还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副堂主。”

    “胡不归,你又胡说了。”程潇忙否定了胡不归的说辞,“明明就是姑姑说,要——”

    啪,程潇的嘴再一次被包子堵住,只不过这一次丢包子的人是程嘉宁。

    程嘉宁顾左右而言它,“横竖人我们是救了,梁子也结了,未免夜长梦多,最好尽快部署好一切杀上门去。”她睨着被噎的再次翻白眼的程潇,冷冷的说道:“不如,就让程潇今晚去行刺。”

    “呜!”程潇挠着脖子强咽下包子,抹了把眼角噎出的泪水喊道:“这是要我去送死啊!”

    程嘉宁把玩着腕上的银铃,眼神越发冰冷,“区区几个武林败类你都收拾不了,还当什么少主。”

    相比包子,显然是程嘉宁的话威力更大,程潇被噎的再说不出一个字,但即便他能说,也不敢再开口,不然姑姑真有可能今夜就提着他赶往将军府,再一脚将他踢进去。

    “再这么耗下去确实很危险,嘉宁,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回去?”陈浩云盯着程嘉宁,口吻无比严肃。

    程嘉宁的回答是一抹高傲的笑。

    尹浩文甫进将军府大门就已经察觉气氛不对劲,四周埋伏了数十个暗卫,严震麾下的几大高手也都齐聚一堂,甚至囊括了废了右臂的卢方。

    “丞相,你来了。”严震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听不出喜怒。

    尹浩文拱手见礼。“不知将军找浩文前来有何事要吩咐?”

    “坐下说吧。”严震大手一挥,示意尹浩文落座,随即端起茶盏边喝边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你来聊聊天。”虽然严震说的轻松,可尹浩文心中的弦早已绷起,这厢严震放下茶盏,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你成亲也有数月,听说公主性情温婉,你二人相处的可还好?”

    “多谢将军关心,公主贤淑聪慧,能娶到公主是浩文的福气。”

    “那就好。”严震和蔼的就像在关心儿女的家事。“不过,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带了个女子回去,你与公主正是新婚之际,这么做恐怕不妥吧。”

    尹浩文心中一跳,他最担心的就是严震会查到桑南心,可这件事终归是躲不掉,严震还是怀疑到了他的身上。他压下情绪面无波澜的回道:“并非是浩文带回去的,确切的说是他们找上来的。”

    “哦?”

    “眼下暂住丞相府中的不光有一名女子,还有她的另一个同行人,他二人正是点易派掌门的使者。浩文按将军的吩咐,平日里与点易派皆有书信来往,点易派掌门庄敬宇听闻了浩文迎娶公主一事,特地备了礼品派人送来。我见他二人路上奔波劳苦,便留了他们在府内小住。”

    严震将信将疑,“是这样啊。可我怎么听说你和那女子关系甚好,经常同进同出?”

    “将军有所不知,他二人武功虽不及将军麾下的几位高手,但也不算平庸之辈,浩文本有心劝说他们留在都城为将军效劳,只是怕事情不成,才没敢提前告诉将军。至于那位女子,她”尹浩文故作为难的撇开了眼,“她对我一见倾心,为了拉拢他们,我也不好同她太过冷淡,只是没想到又徒惹公主伤心。”

    沉默了片刻的严震忽的笑了起来,“丞相年轻有为,更是貌比潘安,连公主都倾慕的人,一个江湖女子自然也会芳心暗许。这件事我相信你也有分寸,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是。”尹浩文心中松了口气。

    “对了,丞相听说冷剑门少主被人劫走一事了吗?”

    “被人劫走了?”尹浩文眉眼一瞪,“何时发生的事?”

    看着尹浩文毫无做戏痕迹的反应,严震缓缓眯起了眼,“就在前天夜里,卢方的右臂也被对方给拧断了。”言毕,两人都看向了一旁的卢方,他正怨恨的盯着自己已经被废掉的手臂,牙根咬得咯咯作响。

    “追风剑卢方剑法凌厉,江湖中鲜有对手,是何人如此了得,竟能伤得了他,还从他手中将人劫走?”尹浩文心中惊叹,没想到几年不见,陈浩文的功夫已如此了得。

    严震冷哼道:“这个人神出鬼没,前段时间崔浩和袁怀少相继失踪,恐怕也是此人所为。”

    “奔天锤和七绝散人也失踪了?这怎么可能,当今武林还有这等人物存在?”尹浩文面上戚戚然,但心里明镜似的,他可是亲眼瞧见陈浩云用一根琴弦贯穿了崔浩的头颅。

    “很明显,这个人是针对我来的。”严震捋着胡须,眼里迸射出精光。“这个人,若是肯为我所用,必能助我成大业,如若不然,只能除之。”他眼珠微动,突然瞄到了铜面人,嘴角上也跟着浮起一丝冷绝的笑,“或者,也可以把他做成铜面人!”他猛的一拍桌子,低声喝道:“去将崔浩和袁怀少找出来,哪怕是尸体,也得给我抬回来!”

    周围的几大高手面对这般冷酷残忍的笑容,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皆是心有余悸的答好。而他们中,卢方抖得最为厉害,他不住的偷瞄着铜面人,每看一眼,血就冷凝一分。

    待到尹浩文离去,刘平林走过来低声询问,“将军,丞相说的话可信吗?”

    严震冷冷一笑,“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在阴险这方面可谓青出于蓝,你派人盯住他,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

    按照先前程潇捎回来的口信,陈浩云在夜里偷偷潜入丞相府,许是尹浩文已安排好,一路上畅通无阻,跟在他身侧一袭黑衣的程嘉宁看着眼前气派的宅邸,不禁看向了陈浩云。“认识这么有钱的官员,还要去讨饭,你可真是奇怪。”

    陈浩云但笑不语,他认识的何止是丞相,连王爷都是识得的,当年他还进过皇帝老爷的御花园,不过往事不提也罢。

    尹浩文早已候在书房,见陈浩文带了个女子进来,他先是一愣,“哥,这位是?”

    哥?程嘉宁脑中飞转,虽然一时半刻还猜不出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是多听一会儿总是能听出名堂的。

    “程大哥!”桑南心见了陈浩云,激动的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程大哥你这些天都去了哪了?我问尹大哥,尹大哥也不肯告诉我。”

    盯着桑南心抓着陈浩云袖子的手,程嘉宁几步上前,不落痕迹的拿住桑南心的手腕,甩到一旁。“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既然如此,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何必再问!”

    程嘉宁犀利的言语让桑南心有一瞬间的呆滞,尹浩文也是初次见到如此貌美嘴毒的姑娘。

    片刻后,桑南心委屈的咬着嘴唇,躲到了尹浩文身后。

    “嘉宁”陈浩云尴尬的扶额看向她。

    程嘉宁一撇嘴,“难道我说错了?”

    “你说的太直白了。”他歉然的看着尹浩文,“浩文,这位就是霜落堂的堂主,程嘉宁。”

    尹浩文没料到霜落堂堂主竟如此年轻,他拱手道:“久闻姑娘大名,在下尹浩文。”

    尹浩文?程嘉宁眼珠微转,一个叫尹浩文,一个叫陈浩云,而且还以兄弟相称,看来二人极有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她落落大方的拱手回礼,“尹丞相,幸会。”

    “姑娘怎知我是丞相?”

    “进来时看见了门匾。”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尹浩文只觉得腰间的衣衫一紧,他回头看去,桑南心正咬着唇不悦的看着他。她的眼中写满了嫉妒和不安,初尝情爱的她对尹浩文依恋万分,此时他们之间再容不下第三人,可也就在这时,程嘉宁出现了,她的紧张、不安却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相较于公主的顺从和谦恭,程嘉宁明艳又泼辣,无法让人忽视,也无法让她不在意。

    “尹大哥,我们今晚不是要商议要事吗?”桑南心死死的盯着程嘉宁。

    程嘉宁当然听得出桑南心的敌意,可她和尹浩文明显是一个郎无情,一个妾无意,桑南心还真是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糊涂虫。

    陈浩云带着程嘉宁在一旁落座,随即说道:“此次嘉宁带了两个帮手前来——”

    闻言,尹浩文面上露出喜色,“那岂不是多了三个帮手?”

    哪知陈浩云又摆了摆手,“虽然如此,可谢篆文仍需有人保护。”言外之意,这其中要留下一人来保护谢篆文。

    “海棠和西风会在两日后抵达,届时玉堂春也会来,就让海棠和西风留下照顾谢篆文。玉堂春、胡不归还有程潇都可听你调配。”程嘉宁突然开口。

    “如此甚好,我们这边多了四位霜落堂的高手,可谓如虎添翼!”尹浩文难掩心中喜悦,没成想不过才两日,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嘉宁,你明知道,我是希望你能留下来照顾谢篆文。”陈浩云语重心长的说道。

    见他那股子古板劲又冒了出来,程嘉宁不觉莞尔,“我当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我早就安排好了。至于我嘛,难得离开苗疆,怎么也得活动活动筋骨。你要是还不放心那个小白脸,就让程潇留下,不过我敢肯定,你若是真的同他这样讲,他铁定是要跟你拼命的!”

    很明显程嘉宁摆出了‘你用什么都拉不回我’的倔强神情,陈浩云只得妥协。“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尹浩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程嘉宁一心维护陈浩云,虽然倔强又泼辣,可做的事件件都贴心,而陈浩云也是处处替程嘉宁着想,两人之间默契满满。

    “程大哥,你以前不是都叫她嘉宁姑娘的吗?”桑南心敏感的察觉到二人之间的细微变化。

    看着桑南心微微撅起的嘴,程嘉宁嗤笑道:“我和我的副堂主感情甚好,桑姑娘有意见?”

    “嘉宁!”陈浩云低呼了声。

    尹浩文玩味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游转,“哥,你和嘉宁姑娘?”

    胡子下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别胡说,嘉宁是苗疆人,性格与中原姑娘不同,说话一向如此。”

    “好,不说不说。”尹浩文忍住笑坐回椅子里,他敛起笑意铺开了皇宫的地图,“我有一个想法,只是暂时还没想好该如何执行。”

    陈浩云也正了神色,“说说看。”

    “将严震一行诱至宫内,届时他们在宫外被迫摘下武器,大军更是困于宫外,我们正好可以借机除之。”

    “好主意,只是要把握好时间,毕竟拖得久了,严震的大军仍是会攻进来,而最重要的是如何将他诱进宫?”

    尹浩文抿唇片刻,“只要有足够的人手,时间好把握,可是说到如何诱他进宫,我确实还没想好。我原是想找皇上下一道圣旨宣他进宫,可皇上生性懦弱,必不肯应允,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除此之外,我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沉默中,忽听得程嘉宁说道:“找人写道假圣旨不就得了。”

    “假圣旨?”兄弟二人齐齐看向程嘉宁。

    “玉堂春不是要来了吗。”程嘉宁言简意赅的说道。

    陈浩云眉头微皱,很快就舒展开来,“是啊,玉堂春就要来了!”

    “玉堂春来了有什么用啊,他又不是皇上。”桑南心不解的反驳道。

    程嘉宁瞥了桑南心一眼,毫不客气的讥讽道:“亏你还是混江湖的,连玉堂春的名号都不知道吗?”

    被程嘉宁嘲讽好比受了莫大的屈辱,桑南心气的直跺脚,“我怎么知道他到底叫阿猫还是叫阿狗!”

    “妙笔书生!”陈浩云粲然一笑,“妙笔书生玉堂春,最擅长模仿他人笔迹,连书画名家都可模仿到混淆视听。浩文,只要你寻来皇上笔迹一二,玉堂春就能仿出一份以假乱真的圣旨!”

    “当真?”

    陈浩云点点头,尹浩文心中惊叹,这霜落堂不但武功高强,更是卧虎藏龙,他将手按在地图上郑重的说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咱们两日后再聚于此,届时就有劳玉堂春了!”

    “好,就这么定了。今夜我们就先回去了。”陈浩云起身,刚欲离开,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浩文,这附近的侍卫你都安排到别处去了吗,我沿路过来,竟一个都没看到。”

    “哦,这个啊。”尹浩文垂下眼眸,“我特地将他们调走了,以防节外生枝。”

    想到尹浩文和桑南心的身手,陈浩云略有担忧,“我看还是调回来的好,适才我发现有暗卫隐藏在附近,可是严震的人?”

    “是啊。”想到白日里和严震的对话,尹浩文叹了口气,“崔袁二人失踪,谢篆文被救,卢方手臂被废,他已经沉不住气了。今天他传我过去,旁敲侧击的打探你和南心的身份,虽然我的说辞打消了他的怀疑,可这也只是暂时的,他生性多疑,又乖张暴戾,必是对我产生了戒心,所以我希望能尽快安排好一切,主动出击。”

    “辛苦你了。”陈浩云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跟我不必说这些,她们的仇我一定要报!”想到尹嫂和小晴,尹浩文眼中藏了一份狠绝。

    陈浩云与程嘉宁越过暗卫的视线离开了丞相府。回到草屋前,程嘉宁自言自语道:“没想到”

    陈浩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没想到什么?”

    程嘉宁瞥了他一眼,半晌后才漫不经心的回道:“没想到啊,桑南心居然和丞相”但陈浩云却隐隐觉得,这答案并非程嘉宁心中所想之事,她对别人的事一向冷漠至极,何曾关注过。

    五日后,一名小太监带了皇上的手谕来到将军府,上面写着要严震午后入宫,边疆要事急需商议。打发了小太监,严震阖上手谕,冷笑着将它丢在一旁的桌案上。近日来也不知何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一向懦弱的宫阳河竟数次驳斥他的政见,看来这个皇位宫阳河是坐腻了。他正考虑要不要将宫阳河废掉,可一时半刻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接替,正犹豫着,就收到了宫阳河的圣旨。

    “陛下从不召见将军入宫,此间必有诈!”傅大通进言道。

    黑阴冷笑道:“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何足惧之。”

    “打伤卢方,杀了袁怀少和崔浩的人不会也是这个窝囊废派出来的吧。”沈九娘不觉皱眉,“要真是他暗中指使的,那平日里的昏庸懦弱样也一定是装出来的。”

    提到卢方,几人都不再做声,卢方已消失了好几日,可他的失踪却是跟严震有瓜葛,几人心知肚明却不敢言说,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呵呵。”严震低声笑道:“这个宫阳河若真是有此心机,倒真叫我小瞧了他。”他伸手召过刘平林,“去准备下,你们几人随我一道入宫,把董枫也带上。”

    “是。”

    众人听见董枫的名字,身形都略略一僵,看来严震是下定决心要除掉宫阳河了。

    皇宫外,守门的侍卫战战兢兢上前拦住了严震一行。刘平林上去就甩了一人两个耳光,“大胆,严将军的车架你们也敢拦!”

    侍卫连头都不敢抬,捂着脸急忙赔礼道:“刘将军息怒,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所有人入宫一概不得携带武器,求将军不要再难为小的们了!”

    “睁大你们的狗眼,严将军是一般人吗?”换做往日,卸了武器也没什么不可,但今日皇上极有可能埋伏了人手,带上武器更为安全。

    “不,不是”侍卫抖着嘴唇,可心中早已将刘平林和严震骂了千万遍。

    “平林。”严震掀起车帘步下马车,看了眼脸已经高高肿起却仍卑顺的像狗一样的侍卫,变态心理再一次得到满足,眼见大内侍卫也不过如此无能,他带来的人又各个都是高手,就连他自己也可以一敌十,自负的感觉降低了他的警惕,于是他故意皱起眉头埋怨道:“你下手也太过了,他们也只是按规矩行事,众人皆如此,我又怎可例外。”

    主子已开口,刘平林只得低眉道:“将军说的是。”他回首招呼随行的人,“都卸下武器。”

    随行的侍卫都放下了武器,惟独严震手下的几大高手无动于衷。黑阴暗笑道,他们的武器都藏在身上,料那些守门的侍卫也不敢上来搜身。

    守门侍卫见大部分人都卸下了武器,包括刘平林在内,而其余几人仰着脖颈装作没听到一样,尽管他们想出声相告,可火辣辣的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多说必会多挨打,最终也只得怀着恨意硬生生端出一张笑脸目送一行人步入宫门,而人群最后的那个干瘦老头走过他们身边时,侍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看上去像是个藏着毒液的毒蛇,阴暗的笑容下随时会吐出毒信要了他们的命。

    大殿外,太监见严震莫名出现,急忙扭头跑进御书房禀告,皇上听得也是一团雾水,严震突然来见绝不是什么好事,想起严震那张笑脸下藏着的阴狠,皇上手中的竹毫啪的一声掉在了桌案上,墨汁染脏一片。

    严震在殿外久久不见传召,对宫阳河的不满复又加了一层。

    “传召了将军又拖着不见,皇上是何意?”瞄见严震神情不对,刘平林率先替主子发难,拉开嗓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句。

    候在殿外的侍卫和太监见严震脸上沾染了怒气,身子都不受控制的缩了缩。坐在殿内的宫阳河也听见了刘平林的声音,他既害怕又气愤,懦弱的他只能死死捏住手中的竹毫。他受严震钳制已有八年之久,这八年虽则天下都称他为万岁,虽则朝臣都跪拜于他面前,可他知道,天下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个阴险毒辣的小人掌控的。所有的决策都必须和严震商讨后才能决定,就连自己最宠爱的玲珑的婚事,他也无法反抗严震的安排。

    一个人活得窝囊可能不算什么,可是一个父亲,乃至一个帝王活得窝囊,还不如死了的好。当初严震威逼利诱让他坐在了这个位子上,这八年更是极尽可能的打压他。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坐上这个位置,他那几个侄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为了这把宝座兵戎相见,最后也不过落得鱼死网破的下场。他不知道宫昕当初是什么感受,只知道自己坐上去后如同芒刺在背,日日夜夜搅得他不得安生,他时刻警醒着,生怕哪一天就被严震送上了西天。

    “陛下,严将军还在外面候着,要宣吗?”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

    宫阳河的怒气蹭的窜了起来,“到底谁才是皇帝,凭什么他要见朕,朕就必须传召?你说,凭什么?”他气得站起身一掌将竹毫拍在桌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陛,陛下”太监被吓得跪坐在地。

    “去,告诉严震,朕不见他!”宫阳河一字一顿的说道。

    太监的胸口急剧起伏着,当着严震说这些话等于要了他的命,可如果他不去说,皇上现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还不快去!”宫阳河把心中的邪火都发在了太监身上。

    当太监提着心走出殿外看见严震的脸比宫阳河更黑时,他的心咚的跳了下,满口牙都在打颤,“严将军,皇上他,他龙体欠安,请将军改日,改日再来”

    严震的双眼缓缓眯成一条线,刘平林抢先开口道:“皇上下召命将军进宫共商要事,如今又推说龙体欠安,到底是何用意?请皇上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监暗暗抹掉手心里的冷汗,只敢瞟着眼前方寸大的青砖石板,“确,确实是皇上不大舒服”

    “既然皇上不舒服,还是尽快宣召太医来瞧瞧的好,可别延误了病情。”严震阴测测的盯着太监,几乎要在对方的脸上瞪出个窟窿。

    “是是是,将军说的是”太监紧张的抹下额头上的汗珠,刚要转身离开,就看见严震嘴角露出一丝笑。

    “可巧我此次随行的人中有位名医,有劳公公带他进去为皇上诊治一番。”说着,他挥手示意人群末尾的干瘦老头上前。

    老者得了示意,几步上前拱手行礼道:“愿为陛下效劳。”说话时,一口金灿灿的牙也露了出来,晃得太监心中又是一颤。那瘦如鹰爪的双手,青筋暴起的脖颈,还有凹陷的五官,活脱脱一个魔鬼。

    太监抽了口冷气,“这,就,就不劳烦这位高人了,奴才去传御医就好,就好”

    严震背着手上前几步,“公公可是怕皇上不悦?”太监连连摇头,“若是公公担心皇上怪罪,那就由我严震亲自去说吧。”说着,他一把推开身前的太监,几步上了大殿的台阶。

    “严将军!”被推倒在地的太监急的大喊,“快拦住严将军!”

    那些侍卫哪里敢拦,都僵在了原地,各个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殿内的宫阳河听见外面闹哄哄,心里越发窝火,可当严震一脚踹开大门时,他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全都漏气了。只见他扑通一声摔回椅子里,颤颤巍巍的抓过一只竹毫挡在身前,“严将军,你,你有事?”

    严震冷着脸迈入大殿,“我听说皇上龙体欠安,特地带了高人来为皇上把脉。”话音未落,老者已经走上前去,就要拿住宫阳河的手腕。

    “不,不必了!”宫阳河慌忙跳起向后退去。“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下就好。”光是看见老者的模样,宫阳河已经吓得魂不守舍。

    “皇上不用客气,为皇上分忧是臣属的职责所在,董枫,还不快给皇上诊治?”

    老者回首冲严震点了点头,一扭头直奔宫阳河。

    已无路可逃的宫阳河心中的恐惧和愤怒终于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他本能的张大了嘴嚎叫起来:“来人啊,救驾!”

    严震得意的欣赏着宫阳河惊恐的表情,几道人影如同鬼魅般窜出,他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褪去。

    “受死吧,严震!”为首的络腮胡子男子低吼一声,掌风已破空而出。

    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宫阳河只看到几团身影交织在一起飞出了大殿。

    程潇软鞭一甩,拦住了阴阳判;玉堂春象牙笔一出,梅花针打落一片;胡不归算盘一拨,对上了傅大通。桑南心也不甘示弱,举起双剑跳入战圈,围住了面色古怪的卢方。藏在人群中的铜面人一声嘶吼,伪装在头上的面罩瞬间四分五裂,程嘉宁足下轻点,跃上了飘在半空的白绫。

    严震眼中冷光一闪,“陛下还真是埋伏了大片高手,也罢,我这就送你们上路。”言毕,抢过大内侍卫的佩剑,向冲他打来的陈浩云迎了上去。

    虽然霜落堂中尽是高手,可对方来势也不弱。玉堂春和胡不归皆和对方打成平手。卢方不知是服了什么,右手竟在短短几日内恢复,一双眼空洞无神,功力较之先前也莫名的高了许多,招招狠毒毙命。桑南心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又硬着头皮对上了卢方,不过几下就被打飞了出去。眼看卢方的剑就要刺中桑南心的胸口,大殿之上突然飞出一人,在半空连踢数脚,卢方胸口和下颌连中数下,被踹飞出去。待到那人落地,众人定睛看去,竟是点易派现任掌门庄敬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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