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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往事欲探愈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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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陈浩云抚摸着山涧石壁上刻着的文字,“苗文?”

    撑着竹筏的程嘉宁点点头,“确切的说是古苗文,这些都是我阿爹一点点刻上去的,你别看我阿爹将它刻在此处,可他并不担心武学外泄,一来是因为这山涧地处霜落堂腹地,寻常人闯不进来,二来古苗文已经失传许久,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译出来。”

    陈浩云叹道:“好功夫,能在如此陡峭的山涧石壁上刻下整部武学典籍,令尊实乃神人。”

    “可惜武功再高强也抵不过生老病死。我阿爹在世时一心想将最高超的功夫传授与我,但无奈的是,霜落堂的顶级功夫都必须男子才能修习。”

    陈浩云愕然,“女子不能修习?”

    “女子若是修习,轻则毛发浓密,重则会变得不男不女。”程嘉宁略带遗憾的说道。

    “如此说来,这岂不是你们霜落堂的独门武学?你确定让我学去也没什么不妥吗?”见程嘉宁要变脸,他忙说道:“我并不是怀疑你的动机,只是独门武学素来不外传,令尊他老人家可会应允?”转瞬,他想到程嘉宁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抱歉,我不应该这么说的。”

    “无妨,阿爹走前曾说过,他走后,我就是霜落堂的堂主,一切都由我来决断,只要我觉得对的,他都会无条件支持,哪怕是将功夫传给外人。”提到父亲,程嘉宁的神情越发落寞,那个宠她的老人已经不在了。

    “难怪程潇会怀疑自己是捡来的,令尊对你果真宠爱有加。”

    程嘉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所以你可以放心了。我们霜落堂素来被武林列为亦正亦邪,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来围攻我们,程潇又还小,一时半刻难担大任,如果眼下有人能练成霜落堂的顶级武学,保护我们,我才觉得对得住阿爹对我的好。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也是有私心的,让你练功的同时也要保护我们。”

    陈浩云浅笑道:“你这么说,我自然也能理解。”他拱手道:“嘉宁姑娘,请多指教。”

    虽然陈浩云胡子一把,可程嘉宁对着这样一张略显邋遢的脸,竟微微红了面颊。

    程嘉宁是霜落堂唯一懂古苗文的人,每日清晨起至日落时分,程嘉宁都会划着竹筏带陈浩云来此练功,她译一句,陈浩云听一句。练到兴起之时,程嘉宁也会同他过上几招。每每与程嘉宁交手,陈浩云都深感程嘉宁内力之深厚。年方十岁的程潇功力已了得,可程嘉宁胜过程潇三倍有余。怪道武林中人提到玉罗刹时皆是又敬又怕。倘若说软鞭在程潇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那么程嘉宁手中的白绫可谓与她一体。

    程潇蹲在山涧石壁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看着二人精彩的对决,不由得在场外助阵。“程隍,左圆右方,气行周身,盘根欲结,吊打垂阳!”

    得了程潇的指点,陈浩云飞身而起,脚下勾住山涧石壁上的一棵歪脖树倒立悬空,右臂推肘,左手化掌,集气于掌上,将飘至眼前的白绫一掌震断。这一掌内力极强,白绫那一端的程嘉宁都险些被震落水中。

    眼看程嘉宁冰冷的眼神如飞刀袭来,程潇识相的几步窜入山上的树林,逃命去也。

    “你没事吧?”陈浩云飘落回竹筏上,关切的问道。

    程嘉宁悻悻的收回视线,边收回白绫边回道:“最多就是落水,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她嘴角一勾,“进步如此神速,你以前师承何人,竟有如此好的功底?”

    提到师父,陈浩云脑中渐渐浮现云岭山的种种过往,老顽童一样的师父,吵吵闹闹的魏名和赵建泽,还有装聋作哑的小晴,那时生活是如此的惬意,可转眼间都毁了。

    见陈浩云默然,程嘉宁心道他不愿提及过往,忙说道:“你资质不凡,若是早些年由我阿爹来教你,说不定眼下你已经是武林盟主了。我阿爹不但是个武学高手,也是个极好的老师,虽然我只跟他学过几年,可居然也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

    陈浩云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嘉宁姑娘不是自幼便学武?”

    “我阿娘不希望我像阿爹和兄长一样打打杀杀,所以幼时并不习武。只不过后来,阿娘和兄嫂都命丧仇家手中,我也是阿爹拼尽全力才救回了性命,当时程潇还是个婴孩,阿爹怕他故去后没人能保护我,才开始教我功夫。”

    “如此说来,嘉宁姑娘才是资质上乘,不过短短几年,就已有如此身手,枉我学艺二十余年,还是及不上。”陈浩云感慨不已。

    “其实不然,你有旧伤在身,加上以前修习的皆为外家功,自然不比内家功。何况霜落堂有独门七星大还丹,阿爹救我性命时曾连着给我服下三颗,我自然是平白长了三十年的功力。”

    “既是如此,嘉宁姑娘多服几颗,武功不就更为精进了?”

    “哪有那么讨巧的事啊!”程嘉宁巧笑道:“七星大还丹的材料需要用到蛇蝎窟里的池水和药草,就是那天你从蛇蝎窟采到的,那种药草每八年才能长出一两枝,炼出的药也不过两三颗,所以我才会每二十年赏他们一人两颗。”说着,程嘉宁的神情又黯淡下来,“我吃的那三颗有两颗是原该给我兄长的,另一颗是我阿爹的。”

    “那,你的仇家,他们”

    “是我亲手杀了他们,就在三年前,那也是我第一次踏足江湖。”程嘉宁矮身坐在了竹筏上,一手在河里撩着水花。“阿娘的离开对阿爹打击很大,从那之后阿爹就生了病,功夫越来越差。阿爹一直教导我,生命无贵贱,但有强弱,所以我立誓要成为强者,为阿娘和兄嫂报仇。”

    陈浩云也在竹筏的另一侧坐了下来,“确实,生命有强弱之分,规则从来都是强者的规则。”

    沉默了片刻,程嘉宁撇了撇嘴,“好像不太公平啊!我把我的故事都说给你听了,你呢,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我?”陈浩云回眸,“你不是也说过,我一定有不愿他人知道的过往。”

    程嘉宁失望的点了点头,“是啊,我说过,我一直以为相处的久了,你会愿意说出来。”她洒脱的站起身,“算了,等到哪天你愿意说的时候,记得要第一个说给我听!”

    少女嬉笑着划开了竹筏,山清水秀的山涧里,撑着竹筏的少女在浅浅吟唱,歌声在石壁间回荡。

    陈浩云坐在竹筏上,看着两侧景色缓缓退去,心中酸涩难抑,他的故事充斥着杀戮,血腥又灰暗,还会有说出来的那一天吗?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向前推进了半个月,陈浩云吃下最后一粒药丸,代表着他身上的余毒已清。此间,山涧石壁上的武学他已全数记下,只剩下融会贯通。

    “嘉宁姑娘,谢篆文又来了!”早饭的时候,有仆人入堂屋低头请示。

    程嘉宁一听见谢篆文三字,脸色顿时冷下来。

    一旁的满江红早已备好了瓜子花生,还有小板凳,兴致勃勃的准备抢占前排观战。

    岂料,程嘉宁冰冻的脸突然漾出了笑容,“副堂主,你去打发了他。”

    低头喝粥的陈浩云一愣,“我?”

    孟川忙点头,“对对,让副堂主去再合适不过了。”

    胡不归也抹着八字小胡点头附和,“以前副堂主之位空悬,如今已有副堂主坐镇,自然不好再让嘉宁姑娘露面。”

    陈浩云皱眉,怎么想都觉得是个歹命的差事。“坏人姻缘遭驴踢”他不情愿的开口道。

    啪地一声,程嘉宁将筷子拍在桌上,漂亮的柳叶眉全数立起,“什么叫坏人姻缘,我和那个谢篆文八字都没一撇,分明是他厚颜无耻来纠缠我!”

    眼看程嘉宁就在发怒的边缘,程潇跳出来将陈浩云拉离座位,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那个小白脸和我姑姑不合适,你就发发善心帮帮我姑姑,让他离开霜落堂,去缠别家姑娘吧!”

    陈浩云被程潇推拉扯拽弄到了镇子口,满江红搬着小板凳也紧随其后,他可是好奇的很,新上任的副堂主对上狂热的堂主倾慕者,是口舌纷争还是刀光剑影,预知发展如何,观赏位置最重要。

    “嘉宁姑娘!”谢篆文扯开了嗓子,作为冷剑门的少主,谢篆文一向是众多未婚少女心中的偶像,可是为了程嘉宁,他甘愿抛开一切,只为博美人一顾。“嘉宁姑娘,嫁给我吧!”

    “程隍,该你上了!”程潇在陈浩云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道。

    霜落堂几大高手都围在周边,一个个冲他举了举拳为他打气,满江红更是把瓜子嗑的嘎巴嘎巴响。

    陈浩云清了清嗓子,尴尬的走上前,硬着头皮说道:“谢公子。”

    正喊得来劲的谢篆文猛的收了声,疑惑的盯着来人,“阁下是?”

    陈浩云拱手道:“在下霜落堂新任副堂主程隍。”

    谢篆文略一失神,随即意识到失礼,忙拱手道:“原来是程副堂主,幸会。”

    “不知可否请谢公子借一步说话?”

    咦?满江红抓起瓜子的手一顿,其他几人更是满头疑问。

    而后就见陈浩云和谢篆文并肩离开了镇子。

    “这就解决了?”程潇哑然。

    霜落堂上下一百多人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二人究竟去了何处,拉长了耳朵想听听二人究竟说了什么,可那二人竟直奔山下,远走越远,直至消失。

    山下镇子中的一间饭馆里,酒过三巡的谢篆文双颊已有些绯红,他强眨了下眼才说道:“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嘉宁姑娘,我,嗝——曾被她救过,就,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她了,嗝——”

    陈浩云皱了皱鼻子,有点明白当年为什么会被人嫌弃,这酒嗝可真不是人闻的。谢篆文这种青年侠客酒量上自然不能和泡了八年酒缸的陈浩云相提并论,他不着痕迹的挪开了谢篆文面前的酒壶,随手将热茶壶推了过去。

    “谢公子相貌不凡,家世武学更是令人望尘莫及。”陈浩云心中叹气连连,自己居然跑到这给青年才俊解惑情感。“我听说令尊当年以一己之力创建冷剑门,并在十年间将冷剑门发展为苗疆第一大门派,在武林中掀起一片传奇,谢公子作为冷剑门的少主,应当以光耀门派为己任,切莫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修习。”

    “我,我都知道。”两杯热茶下肚的谢篆文恢复了些许清明,“我爹也不同意我娶嘉宁姑娘,我爹说嘉宁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好看了,太好看的姑娘不能娶。”谢篆文又灌了杯热茶,“我爹少年时曾在一个大户人家当过侍卫,那户人家的大小姐可谓是美若天仙,结果,最后就是因为大小姐,落得满门遭灭。”

    陈浩云不由得哂笑道:“令尊的见解果然别具一格。”

    谢篆文也苦恼的嘟囔道:“谁说不是,那都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了,爹还拿宣家那些陈年旧事来念我。”

    “宣家?”陈浩云猛的握住了酒杯,追问道:“你说的可是宣家?”

    谢篆文被问得一愣,半晌后才木然的点点头,“是,是宣家啊。副堂主也知道吗?可这都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了。”

    陈浩云忙敛了神色,“我双亲昔时曾受宣家二老照拂,后听闻宣家的遭遇,不免哀叹未能相助半分,可叹宣家已无一人,纵然想报恩也无处可报。”

    谢篆文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宣家还有人在!”

    他的话令陈浩云瞪圆了眼,“还,还有人在?”

    “对,那人和我爹时有往来。”

    陈浩云急着追问道:“那人是?”

    “我也不知他的具体身份,只知道是宣家幸存下来的人,三日后我便要起身前往东屿国都城,正巧此行我爹托我带些东西给他,若是副堂主也想去,你我二人可结伴同行。”

    陈浩云想都未想,点头应允道:“多谢谢公子相告,程隍必定如期随行。”

    “此行路途遥远,这一去短则数月,长则一年,我本想在此之前说动嘉宁姑娘,可惜——”谢篆文苦闷的抓过酒壶一扬脖就往嘴里倒。

    此时,陈浩云再顾不得谢篆文和程嘉宁之间的种种纠葛,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这个未知的宣家人身上。

    当晚陈浩云将醉得东倒西歪的谢篆文送回了冷剑门,自己则快步返回了霜落堂。

    程嘉宁正站在镇子口等他,见他回来,笑颜盈盈的走过来,“摆平了?”

    “恩。”他随口应道。

    “我就知道。”程嘉宁好像洞悉全局一样,开心的说道。

    “程隍,你快说说,你和那个小白脸都说了什么,是不是对他拳脚相加了,这才唬得他不敢再来?”程潇兴奋的叫道。

    “副堂主都亲自出马了,谢篆文就是再色令智昏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胡不归意味深长的说道。

    两日后,陈浩云收拾好了行李,他不知该如何向程嘉宁开口,程嘉宁就如同她自己所言那般爱憎分明,不但将霜落堂的武学悉数相传,更是为他清掉余毒。他该告诉她,此次离去,他很有可能不再回来了,确切的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副堂主之位也一并交还给她。可当初他也说过,习得霜落堂的武功后愿意保护霜落堂上下,不过才几日,他竟然要食言了。

    心里一团乱的陈浩云将自己摔在床榻上。

    此时,镇子外又一次响起嘈杂的吵闹声。只不过,这一次声音的来源似乎是个女子。

    “程嘉宁,你给我出来!”

    程嘉宁优哉游哉的走到镇子口,冷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桑南心,你来做什么?”

    桑南心见程嘉宁露面,提起双剑直指她,“冷剑门被围攻,我要你立刻带人去解救他们!”

    “有人围攻冷剑门?”程嘉宁皱眉,随即嘲讽道:“关我什么事!”

    “冷血!”桑南心气得跺脚,“谢大哥那么喜欢你,你居然不念他的情!”

    “喜欢我的人多了,难道我每个都要关心?”程嘉宁撇嘴,“那我早就累死了。”

    “程嘉宁!”桑南心大叫,“就算你不承他的情,冷剑门和霜落堂近在咫尺,你就不怕转天那帮人就打到你霜落堂来?”

    “说的有些道理。”程嘉宁点头道。桑南心以为她愿意出手相助,绷着的一颗心也微微落地,岂料下一刻程嘉宁扭头就走。“等他们打来再说好了。”

    “程嘉宁!”脸色瞬间变白的桑南心失声尖叫,“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魔头!你给我回来!”

    闻声赶来的陈浩云看见一个淡绿色的身影在镇子口嘶喊,只一眼,陈浩云就定住了神。那张脸与他记忆里的小晴有六七分相像。

    “你怎么来了?”程嘉宁发现陈浩云有些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桑南心。她回头看了看陈浩云,又看了看桑南心,一种不好的预感蓦地升上心头。“你认识她?”程嘉宁轻声问道。

    “她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姑娘。”陈浩云如实答道,双目却不曾离开桑南心。

    “冷剑门遭受大敌,除了你,没人能救他们,你若是再不去,他们都会死于非命!”桑南心仍在大叫。

    “冷剑门怎么了?”陈浩云回了神问道。

    程嘉宁不情不愿的答道:“被人围攻。”

    “你不愿救人?”

    “也不是,我就是想气气她,谁叫她态度不好。”程嘉宁赌气的说道。

    “这位姑娘,请问对方有多少人?”陈浩云上前问道。

    桑南心没料到有人会问她,愣了愣才说道:“七八个高手,还有数十个暗卫。”

    陈浩云了然般的点了点头,回首去看程嘉宁,程嘉宁撇开眼,冲一旁说道:“石七,玉堂春,满江红,你三人随我前去。”

    “姑姑,我也要去!”程潇跳出来,“我要去看看那个小白脸是不是被人吓得尿了裤子。”

    程嘉宁莞尔一笑,“好啊,你打先锋!”

    程潇愉快的应了声好,眨眼间就跑出了镇子。

    待几人赶到冷剑门,面对几大高手的围攻,谢家父子早已支撑不住,只见追风剑卢方剑锋一探,谢篆文手中的剑竟被一劈两半,冷剑门素来以剑法闻名,然卢方的剑法更迅猛凌厉,眼看剑柄这端的谢篆文就要被捅出个窟窿。

    桑南心高喝一声,提起双剑飞入战圈,拼尽全力挡开了卢方的剑势。然下一刻,九星天女沈九娘的梅花针破风而来。桑南心反应不及,眼看就要被扎成蜂窝。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绫漂浮眼帘,看似软绵无力的白绫猛的一个飞转,拦住了所有的梅花针,再一翻转,一排梅花针直逼卢方面门而去。

    玉堂春象牙笔一出,拦住了七绝散人的拂尘。

    石七手中细线翻飞,细看竟是钓鱼线,一根细线竟挡住了奔天锤袁怀少的千斤重锤。

    满江红将袖中看诊的针包展开,指尖一弹,一排银针疾驰而出,将沈九娘的梅花针根根截成两段。

    程潇和陈浩云则拦下了阴阳判。

    “又是你这小毛猴!”黑阴龇着牙恨恨的说道。

    “上次小爷有事,没来得及和你好好交手,今天小爷可得打个痛快!”程潇手腕一转,一根软鞭呼啸而过。

    陈浩云运气于掌心,双掌立时化作铁掌,与白阳打在一起。

    程嘉宁一面要帮衬着受了伤的谢篆文,一面还要应付铜面人,时不时还要从卢方剑下救下桑南心。

    “嘉宁姑娘,你来救我了?”谢篆文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飘飞的身影,饱含深情的双眼紧紧的随着程嘉宁而动。

    “我不过是陪程潇来看看你到底死了没,你若是死了,我的耳根也算得了清净。”

    “小心!”陈浩云瞄见铜面人对着程嘉宁的脊背猛的砸去,忙高声提醒。

    程嘉宁将将避开铜面人的攻击,哪想半空中又跳出一人,手中掷出数枚棋子,而另一侧卢方剑锋已逼近。

    陈浩云见势不好,双掌用力震开了白阳,一纵身落在卢方面前不远处,右手中指食指一用力,竟生生夹住了卢方的剑,右腿飞起,一脚将愣住的卢方踹开。程嘉宁立刻抽动白绫卷住铜面人的铜头,借势飞起,一脚蹬在了铜面人的后脑上,将他踢向棋子飞来的方向。本以为铜面人会遭受重击,可让人难以想象的是,那些棋子遇上了铜面人,都撞成了齑粉。

    铜面人低吼一声,像一头发了疯的牛冲向程嘉宁,数招过后,铜面人一把拉住飞来的白绫用力一扯,程嘉宁被猛的一扯,脚下虚晃,险些跌倒。天机辩傅大通借机又抛出数枚棋子,陈浩云忙俯身抓了把石子在手用力一弹,在半空将棋子一一打飞。陈浩云又飞身而上,冲着铜面人的后颈和脊背连踢数脚,可铜面人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仍旧用力拉扯白绫,意图将程嘉宁拖到眼前。

    眼看程嘉宁就要站不稳了,傅大通和卢方一个攻其天灵盖,一个攻其命门穴,陈浩云当机立断,一掌拍断白绫,长臂一捞,将程嘉宁带出包围圈。

    两人才刚落地,就看见铜面人一手提起谢篆文,其余人都不再恋战,傅大通在半空中冲冷剑门门主谢武喊道:“将军等你的答复,你好自为之!”

    看着谢篆文被抓走,重伤的谢武一口血喷在眼前,眼一阖昏厥不醒。

    “爹!”谢篆文的妹妹谢莹儿哭着跑到父亲身边。

    “莹儿,你别哭了。”桑南心劝道,“你我相识多年,谢大哥待我更像是自家亲妹,我一定会救回谢大哥!”

    “南心,谢谢你,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又各个功力高强,我爹和哥哥尚且敌不过,我又怎么能看着你去送死!”

    “不是还有霜落堂的人吗!”桑南心满怀希望的说道。

    “桑南心,你是我霜落堂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使唤我们?”程嘉宁不屑的说道:“更何况这些人什么来路我都没弄清,你就要我去搅这趟浑水,你不要命是你的事,我们霜落堂不奉陪!”

    “嘉宁姑娘,你肯出手救我们,莹儿已感激不尽。”谢莹儿抹了抹眼泪,站起来福身道:“这些人是朝廷的走狗,不但武功高强,还有朝廷撑腰,普天之下怕是也没人斗得过他们。我爹说过,那些人早晚都会找来的,还嘱咐我和哥哥,万不可为了此事让别人搭上性命。”她拉住桑南心的手,“南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是我们冷剑门的劫,我不能再拖任何人下水,包括你。”

    “听见了吧。”程嘉宁瞥了桑南心一眼,“程潇,我们走!”转而拉过程潇就要走。

    桑南心见程嘉宁就要离去,急的拉住了陈浩云的袖子,“这位大哥,我听霜落堂的人喊你副堂主,你功夫一定很厉害,你帮我救救谢大哥好不好?”

    那张与小晴极为相似的面孔正无助的向他乞求,陈浩云的心被紧紧揪起。程嘉宁盯着桑南心扯住陈浩云袖角的手,觉得那手格外碍眼。

    “程隍,我们回——”

    程嘉宁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陈浩云掷地有声的答道:“好。”

    桑南心不敢相信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陈浩云微微一笑,“我和你一起去救谢篆文。”那些人掠了谢篆文,必定是严震授意,人也一定是带去了都城,而谢篆文也说过,此次去都城要带些东西给宣家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去都城走一遭。

    “程隍,你”程嘉宁气的一跺脚,“随你便!”说完转身就走。

    “姑姑!程隍?”程潇十分不解的看着两人。

    “桑姑娘,我先回去收拾些东西,明日辰时我来此与你汇合。”

    “好,我等你。”桑南心感激的看着陈浩云。

    陈浩云回到霜落堂时,本想去跟程嘉宁说明白,可才刚靠近,程嘉宁的屋子就吹熄了灯火。他只好无奈的返回了房间,将床榻上的包袱推了推,和衣躺下。

    隔天清晨,他留了封信在房内,背上包袱走出房间,来到镇子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前方不远处。

    “你真的要走?”程嘉宁语带忧伤。

    “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想瞒你,我此番不只是为了救谢篆文,还会去报仇。我的仇家不容小觑,也许,”他放低了声音,“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将左手探出,“副堂主之位和这个信物,我一并还给你。”

    朦胧的夜色让陈浩云看不清程嘉宁的脸,但她的声音混了一丝哭意,“我交给你了,就是你的,这个镯子我永远不会收回,就算就算你有什么,你也永远都是霜落堂的副堂主。”言毕,程嘉宁走近了几步,将一个药盒递给他,“这里面有一颗七星大还丹,还有三颗续命丹,你拿好,出了这个镇子,你便再也找不到这些药了。”

    陈浩云将药盒紧紧握在手心,“谢谢你。”

    “七星大还丹子时服用,并运气行至周身,效果最佳。”

    “好。”他十分宝贝的将药盒收入怀中,缓缓的从她身侧走过。

    “等一下。”身后的程嘉宁突然叫住了她,两个人都没有回头,只听见程嘉宁低声问道:“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片刻后,沉默的他迈开了脚步。

    程嘉宁失望的合上了眼帘,隔着风,她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陈浩云!”她猛的回头,说话的人却早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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