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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若用我心换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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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流水般洒满大地,只是木屋前边的草地上怎么平白的凸起了一大片,莫非是石头,可是石头怎么会叹气呢?借着月光赵建泽和魏名也看清了那块所谓的石头。

    “师兄不是随师父前去饮酒了吗?怎么躺在这里叹气呢?”二人不解的看着仰望星空、背靠大地、又不住叹气的陈浩云问道。

    “唉,别提了。”陈浩云又长叹一口气,“我也不想躺在这里,只是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走了。”

    赵建泽、魏名二人面面相觑。

    “师兄莫不是喝多了?但师兄酒量向来很好,怎么会败给师父,要躺也是师父躺在这。”赵建泽口无遮拦的说着。

    魏名忽的捂住了赵建泽的嘴,后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明白时,嘴说不了话,只得以眼神询问为什么。

    魏名环顾四周,确定只有他们三人听见才松了口气,可是看到赵建泽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时,顿时又火冒三丈。“你这家伙说话可不可以经过大脑再讲?才刚我们就不知因为什么得罪了师父,才被扔在山脚下,连饭也没得吃,说不定就是因为你这张没有把门的嘴。你自己受罚也就算了,不要每次都拉上我!”

    被指责的当然也不服气,嘴刚得到自由就立刻反击。“喂,喂,上次你打破师父的宝贝吊椅,害我陪你一起倒吊在树上整整一天一夜,血脉倒行,足足三天下不了床。还有,还有,那次你弄丢了师父的铃铛,我陪你在雪地里挨饿受冻了、三天三夜,之后感冒了整一个月才好。还有,还有,总之还有好多。真要说起来,师父生气也不一定是因为我,说不定是因为你!”

    两个人谁也不肯服软,你瞪我,我瞪你。

    原本是想静静躺会儿的陈浩云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好了,好了,你们谁都别再埋怨对方了,这件事你们都有责任。”

    “我们?”

    两人迅速来到陈浩云身旁,一左一右趴在地上,像受训的小狗。

    “师兄,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赵建泽问道。

    “没错,为什么是我们,师兄你知道什么吗?”魏名也问道。

    两人听到对方的问题同时抬起了头,只一瞬间,便都各自生气的扭开了。

    “你们两个啊!”陈浩云语带无奈,“虽说你二人同时拜入师门,并无师兄弟之分,但不代表可以互相埋怨,既是同门,有福要同享,有难更要同当。这次之事你二人均有责任。你们最近是不是偷吃了师父的烧鸡啊?”

    “啊!”两人同时叫开了。

    “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被师父发现了。”赵建泽低下头小声的嘀咕着。

    “谁叫丫头手艺那么好,平常就我们三个男人在山上,根本不会做饭,能把东西弄熟就不错了。丫头平日做的菜都被师父一个人吃光了,我们才忍不住”魏名是越说声越小。

    两人再次抬起头,视线于空中相接,目光中包含着歉意。

    见二人和好,陈浩云也暗自高兴,但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随即坐立起来问道:“那个丫头是什么人,她的本名就叫丫头吗?”

    提起丫头,二人瞬间来了精神,魏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她真的很奇怪,大约半个月前她被师父带到这里,脸上还带着好大一条疤,比现在还要长还要深。我们同她讲话她也不理,只是呆呆的站在西边的峭壁上望着远方。后来我们才知道她不会说话,真是好可怜啊。至于丫头这个名字还是师父让我们这么叫的,是不是真名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烧得一手好菜,这真是没话说。话说回来,师兄,你打听她做什么?”

    “该不会是着了她的道吧?”赵建泽一如往常的心直口快。

    陈浩云白了赵建泽一眼,有些烦闷的说道:“这事也确实是我不对,不过她下手也真狠,居然唉,算了。”

    “她那都是跟师父学的,师兄,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被她下了泻药吧,不用说,泻药也是她从师父那得来的喽!”赵建泽热心的帮他分析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魏名投来的警告目光。

    不说还好,一说陈浩云就越发的觉得窘。长到十八岁,竟被一个十来岁的女娃给下了药。

    “只要她解气了就好,毕竟来日方长,总不能未来的几个月里我们都针锋相对吧!”陈浩云叹气,在师弟的搀扶下从草地上爬起身,转身就要向自己每次来所独居的木屋走去。

    “师兄!”二人叫住了他。

    “何事?”

    “嘿嘿!”魏名干笑着,“那个,你的房间给丫头住了,你得跟我们挤一挤了。”

    陈浩云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漆黑一片,想来新主人已经歇息了。

    “算了,算了。”他转过身同两位师弟一同离去。

    漆黑的房间里,一双晶亮的眼睛转个不停,显然,刚刚的谈话她都听到了。

    翌日清晨,挤在一间小小木屋里的三人就被白衣老人用小石子丢醒了。

    “哎吆,痛死了!”赵建泽摸了摸被石子吻上的额头。

    魏名则是头顶,至于陈浩云,一听见有人悄悄接近的时候就醒了,并及时的用棉被挡住攻势。

    白衣老人透过窗子看到三人躲闪不及的样子,溜到房屋侧面捂起嘴、弯着腰无声的大笑。

    “谁,这么大胆敢来偷袭我们?”赵建泽愤怒的冲出门外,此时罪魁祸首早已溜得不见踪影,赵建泽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额头嘀咕道:“莫非是猴子?”

    “混账,竟敢说为师是猴子!”罪魁祸首暴怒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还赏了赵建泽一拳。

    闻声跑出来的魏名和陈浩云看见白衣老人不住的追打徒弟,而后者只有躲闪的份,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你们三个懒虫赖床还好意思笑,快去厨房帮忙做早饭。”说着他从地上捡起一截棍子,像赶鸡鸭一样把三人轰到了厨房。

    厨房就是昨天陈浩云初见丫头的那处锅台,此时丫头已在锅台边忙开了。

    “唔,好香!”魏名吸了一口香气。

    “帮忙去,还有闲心跟这闻。”白衣老人一挥棍子,魏名忙跳起躲开。

    早餐是水晶小笼包以及桂花百合粥,大部分的食材都是赵建泽和魏名下山采买的,想想两个大男人买菜的场景,还真是好笑。

    丫头忙了一大早才蒸出来的十笼小笼包只一会的功夫就没了半数,进了四个男人的肚子。

    陈浩云望着最后两粒小笼包,思付了一会儿便将它们推到了丫头面前。

    “你不吃吗?”

    只见丫头回身拿了纸笔,刷刷写了几下便递给他,其他人都好奇的围过来,上书:没下药,放心吃吧。

    陈浩云当时脸就红了,尴尬至极。“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是见你一直喝粥,怕你吃不饱。”

    丫头脸一扭,大有不劳费心之意。

    “师兄,你就别自讨没趣了,你们上辈子八成是冤家对头,这辈子是怎么也改变不了喽!”赵建泽起身将小笼包悉数夹起,一一塞入口中。

    “建泽说的没错,尤其你还是从东屿国来的。”白衣老人捋着胡须点头道。

    “为什么?师父您这话是何意?”陈浩云百思不得其解,便将目光投向了丫头,但见后者向他投来仇视的目光,活像他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打那日起,丫头真的将陈浩云当做杀父仇人一样对待,在他的饭里加各种料,从小虫到泻药,趁他们出门练功的空档在他被子和床铺上撒痒粉。每天要练功,不能不吃饭,也不能不睡觉,可一来自己不会做饭,二来草地太凉不能睡。最后陈浩云只得自己抓野味烤来吃,靠坐在屋子的角落睡觉。

    “看来你们还真是天生的冤家。”临睡前赵建泽感慨道。

    “师兄,你有没有问过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魏名很好奇一向与人为善的师兄怎么会得罪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姑娘。

    “怎么可能没问过,可是那个丫头理都不理我。”几天下来,陈浩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说话也有气无力。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师兄,你试试讨好她如何,不然早晚得被她折磨死。”魏名冒死提出自己的见解。

    赵建泽也跟着附和着:“没错,没错,比如帮她做饭,劈柴、烧火、洗菜、煮饭什么的。”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将来好过些,师兄你就暂且委屈几日吧。毕竟有师父给她做靠山,我们也动她不得。”魏名劝道。

    “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欠了她什么?”陈浩云坐在地上,盘算着明早要去哪里砍柴,要劈多少柴。

    天刚蒙蒙露出一点光,丫头就翻身下了床,不是她不想多睡会,只是一合上眼就会做噩梦。她轻手俐脚的来到锅台边,却见一个黑影走来走去,黑影像是发现她来了,突然停下脚步。

    “你来了。”陈浩云看见丫头呆呆的看着自己,活像是见到怪物一样。也确实,正常人谁会被人家整的惨兮兮的还想到要来帮忙。可是陈浩云就是这么一个怪人,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缘由,也只有丫头才能告诉他。

    “水缸我灌满了,柴也劈好了,菜是刚从菜园里摘回来的,你看看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谁让你做这些了?”嘶哑以及愤怒的声音从丫头口中传出。

    陈浩云当场就愣住了,他脸上的肌肉都快扭到一块去了,好不容易才抬起一根手指,指着面前那个被众人称为哑女的丫头,以不可思议的口吻问道:“你,你会说话?”

    “我不记得有说过我不会说话。”丫头轻蔑的说道,还不忘白他一眼。

    来此十天,他竟全然没有发现她在装哑,更惊奇的是,在赵建泽和魏名面前她也未曾说过一个字,震惊之余,陈浩云才想起自己此举的目的,忙问道:“既然姑娘会说话,那么敢问姑娘,为何如此仇视在下?”

    谁知丫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径自说道:“以后不许你碰这些东西,柴火我自己可以拾,水我自己能挑。”

    “你说的是那些小木棍吗?”陈浩云指了指被他扔在一旁的小树枝。

    “你,你”这回换做丫头结巴了,她跺着脚,心疼的看着被陈浩云弃之一旁的小树枝,“这是我辛辛苦苦上山拾来的,你居然就这样丢在一边。”

    “以后不必了,我会去砍柴,你一个女孩家不会功夫,山上雾大,猛兽又多,很危险。”

    丫头不屑的冷哼一声,“我做这些就是为了学功夫,不要你多事。还有,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尤其是你,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嘶哑的声音听上去有几许凄凉。

    “只要你肯告诉我缘由,我自然不会再碰这些东西,若是姑娘坚持不肯,说不定哪天我会把这里的东西全部换掉。”谁叫你平白暴漏了自己的弱点,既是如此,不用岂不是对不起你,陈浩云思付着。

    “你,你,”你半天,就是你不出个所以然,“你这个人真是无赖。”丫头恨恨的说道,但转身看到劈好的柴火还有满满的水缸,她又改变了主意,既然他那么愿意干活,就让他累死算了。“随便你,有人帮我干活,我又何乐而不为。”一扭头,丫头朝锅台走去。

    陈浩云还没问出答案,自然也不会放弃,便跟在其后卷起袖子帮忙烧火。

    炊烟袅袅升起,两个身影在香气弥漫的烟雾中晃动,一个做饭,一个烧火。只是,真相何时才能大白于天下呢?

    坐在山涧的草地上,魏名从身上摸出两个早餐时偷偷藏起来的包子,一个扔给赵建泽,一个自己吃掉,边吃边叹息道:“师兄真可怜!”

    “没错!”

    “挨骂还要干活!”

    “没错!”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

    “没错!”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没错!”

    “劈柴、挑水、烧火、种菜,脏活累活全干了!”

    “没错!”

    “师兄怎么这么命苦呢?”

    “没错!”

    ‘啪’,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敲在赵建泽手上的小笼包上,小小的包子叽里咕噜滚到草地里,浑身沾满了泥巴。

    赵建泽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壮烈牺牲的半粒包子,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几步蹦到凶手面前,刚想把对方的脸变成包子,魏名已敏捷的跳开了。

    “为什么打掉我的包子?”两人相视而立,一个是你今天说不出就别想活着回去的神情,另一个正好相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完全不在状态里。

    “那上面有贴字条吗?你从哪里看出它是你的了?要不是我,你连半口都吃不上。”魏名咬着一截树枝,挑衅劲十足。

    “拿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魏名,你这个混蛋,还我包子!”话音一落,赵建泽的拳已飞出。

    “为了一粒包子你就要打同门,刚才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你有关心过师兄吗?说我混蛋,你才是名副其实的混蛋!”魏名一面挥舞着小树枝招架着,一面忿忿的为师兄抱不平。

    “他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怎么,你要是关心师兄就替他劈柴挑水啊!”

    “要是我干活丫头就能原谅师兄我也愿意!”

    “我—不—相—信!”

    “不信咱们就试试看!”魏名一赌气抛下树枝转身离去。

    第二日清晨,魏名果然早早起身,劈柴挑水,待到陈浩云起床之时活已做了大半。

    “魏名,你这是做什么?”远远的就看见有个人影在劈柴,联想到早起没见到魏名的身影,陈浩云已猜到了几分。

    魏名用手背一抹额前的汗水继续劈柴,同时喘着气回答道:“当然,是为了,让师兄你,轻松点了!”

    陈浩云会心一笑,才想上前接过斧头,忽的,他们觉得被什么东西粘上了一样,感觉怪怪的。还是陈浩云最先注意到,魏名的正后方,他的正前方,丫头正冷冷的笑着,就像在讥讽他。

    魏名发现师兄神色怪异,一回头,正瞧见丫头往锅台边走去,拿过纸笔写了几下便团做一团丢给他们。两人打开揉成一团的纸,上书:没本事的家伙,还要靠别人来帮忙。

    魏名看完字条脸上登时就变了颜色,他把纸条使劲的捏了又捏,团了又团,最后还不解气的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暴怒的吼道:“你这个狂妄的丫头,不要以为我师兄处处让着你就是好欺负,他没有叫任何人来帮忙,是我自愿的。你下药,让他吃不了饭睡不了觉,他一句抱怨也没有,你奴役他,他还是一声不吭,这样的师兄我们看着都心疼,只有你这种狠心的小丫头,恶毒的小蛮女才做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你难道没有看出他瘦了很多吗?也对,像你这种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这些。”

    “魏名,不必再说了!”陈浩云出声制止,他不希望让丫头觉得他有任何打退堂鼓的迹象。

    “师兄,你让我说完!”魏名盯着丫头等着她的反应。

    好像魏名是真空一样,丫头根本不理会他哇哇的在叫什么。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魏名把斧子一扔就要去扯丫头,才扔掉斧子,他倒被人扯住了。

    回头见陈浩云直冲他摇头,“魏名,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让我来吧!”陈浩云捡起斧子开始劈柴。

    “师兄,你不用处处迁就她,反正她也喜欢自己干活,让她自己去劈柴好了。这种胡乱认仇人的蛮女根本不用顾忌她的感受。”赵建泽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其实当他一醒来发现木屋里只剩自己的时候就觉得对不住师兄和魏名了,急急的跑来也是要帮师兄一把,孰料听到了争吵声,他也听出个一二,一气一急就跳了出来。

    陈浩云看着两个义愤填膺的师弟,什么也没说,放下斧头来到他们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二位师弟,师兄在此谢过。我相信丫头不是个是非不分的姑娘,事出必有因,虽然不知是何事,但既然我已经答应丫头要帮她干活,无论如何不能食言。”

    “师兄!”二人同时不满的叫道。

    “先不说这个了,我正有一事想问你们。”不是陈浩云企图岔开话题,他确实很想问这个问题。

    两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决定改日再单独找丫头算账,便说道:“师兄请说。”

    “昨儿个我找师父近一日也未见他老人家的身影,你二人可知师父行踪?”

    魏名一拍脑袋:“师父昨日出门了,这事我倒忘记告诉师兄你了。”

    “那归期呢?”

    “归期不定。”

    陈浩云头微低,一手抚着下巴,似在思索,“师父怎么偏挑了这个时候出门。”

    “师兄有事?”

    闻言,陈浩云抬头,却对上了丫头明亮的双眸,丫头眨巴眨巴眼睛,带着警告的意味,想起适才她还写纸条,也许有些事在此不便说出,一顿,他说道:“没事,你们去练功吧!”

    “师兄,若是这丫头再使唤你做着做那的,你也无须让着她了。”

    陈浩云一笑:“除了师父,没人会使唤我做这做那的。”

    躲在深山抓野兔的白衣老人忽的打了个大大喷嚏,刚探出头的野兔一听见声音‘跐溜’一下逃了。白衣老人差点没哭出来,守了一天一夜呀,“可恶,是哪个混小子在背后念我,被我抓到,被我抓到非要好好修理一顿不可!”

    丫头一手掐着腰,一手用大大的木勺搅拌着锅里的汤,眉头就像她搅拌的汤一样,浓浓的解不开。

    往灶里添柴火的陈浩云早就发现了她的异样,想问问她是不是有心事,可转念一想,得到的答案不外乎白眼和不屑,他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其实丫头心里正琢磨的事不是别的,正是陈浩云这个人。连着两日,只要她出现在锅台边的时候,他必定已在那里了。她知道他还要练功,自白衣老人那听说他要参加什么试的。虽然她不会武,却也明白这段日子的练功会很辛苦,虽说这两天丫头没再给他的饭和被褥加料,可是光是练功就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他到底是从哪里搬来那么多力气干活的。

    丫头对自己这种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报仇也感到不太舒服,毕竟杀他们全家的不是陈浩云。

    没错,丫头就是侥幸活下来的小晴,但她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真会存在如此善良的人,忍受着莫名其妙的训斥,还莫名其妙的帮助训斥他的人干活,这个人不是脑袋进了水就是别有居心。小晴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脑袋进水的人白衣老人会收他为徒吗?她一撇嘴,所以,小晴宁可相信陈浩云是别有居心。

    从最初的心虚到内疚再到最后的理直气壮,小晴的眉头就那样一直紧紧皱着,谁叫他是东屿国的人,想到东屿国人杀了她的亲人,毁了她的家园,还有她的容貌和嗓子,她就好恨。握着木勺的手攥得越来越紧,可怜的木勺都快被捏碎了,她仍未察觉。

    陈浩云只觉得身旁站着的人停止了手头上的动作,他抬起头,却险些被吓到。小晴把一柄木勺捏的吱吱作响,双眼布满阴云,直直的盯着正前方,眼神像是冰川的碎片,随时可以飞出眼球,准确无误的穿透对方的心脏。

    陈浩云看得心里是一阵冷风吹过,不过瞪也就算了,犯不着跟自己的手过不去吧。他注意到小晴捏住木勺的右手手背上渐渐爆出青筋,不用想也知道,手心里一定布满了血丝。他没有出声,悄悄伸出手用一根小树枝拍了小晴的右手一下。

    “干嘛?”小晴恶狠狠的甩过头盯着他。

    冒着被瞪死的风险,陈浩云好心提醒道:“你的手再握下去会出血的。”

    小晴将信将疑的看向自己的一双手,果然右手上已浮现出血丝。

    陈浩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她:“这是活血化瘀的药。”

    小晴没有接,鄙夷道:“谁知道有没有毒。”

    陈浩云停在半空的手显得特别突兀,尴尬的扯出一丝笑容,他将瓶子放在锅台边继续蹲下来添柴。

    小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药瓶,心里五味陈杂。能活血化瘀又如何,能让爹娘活过来吗?能治好她的脸和嗓子吗?能让她变回原来的小晴吗?都不能,都不能!她心底泛着阵阵凉意。训斥奴役陈浩云是她的不对,陈浩云很无辜,可是她何尝不无辜,千千万万的西陆国人民又何尝不无辜。

    她是该恨的,冷冷的,她说道:“今晚你下山去买十斤猪肉,五斤牛肉,五斤羊肉,调料每样各一斤,还有一斤桂花糖,十斤米,十斤面”她一口气说了将近八十斤的东西。

    陈浩云像被雷劈了一样,蹲在炉灶前一动也不动。她动动嘴皮就扔下八十斤的东西让他去买,当他是大力士吗?大力士应该不用负责买东西吧。

    轻轻的,他吐出几个字:“你故意的!”

    “随你怎么想,不过你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自愿帮我干活,要是你想反悔也无所谓,大不了这些活儿我亲自动手。”

    连日来的的相处小晴知道陈浩云的‘求知’精神最浓,事情没有弄明白前他死都不会放弃。

    的确,陈浩云忿忿的丢了几块柴火进炉子,便起身道:“请姑娘明日清晨来此验收。”

    小晴得意地笑了,眉眼也跟着笑开了,一时忘了自己是个‘哑女’,边哼着小曲儿边做饭。

    陈浩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忘记自己不会说话的事了吗?既然不想让人知晓,就别再哼曲儿了。”

    经他一点,小晴才发现自己刚刚太得意忘形了,忙止了歌声,心里将陈浩云骂了千遍万遍,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平白找人‘报仇’,也不会无故流露情绪,说来说去都怪陈浩云。

    当天晚上,陈浩云只休息了片刻便换上行装准备下山,二位师弟早已鼾声大作,丝毫未察觉他的动作。

    轻轻的推开房门走出屋子,路过小晴房间时他瞥了一眼。想起刚来那晚师父将他叫出屋外后所讲的话。凡事只要他能做得到,不管小晴多刁蛮,提的要求多无理,他都得顺着他的意。他问为什么,师父故作神秘的没有回答,只说这也是他来此修行的内容之一。加上陈浩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想一探究竟,反正露宿山野也是磨练,与小晴周旋也是磨练。而且,那个小丫头一个人要做五人份的三餐也确实辛苦。陈浩云无声的说道:“小丫头,你真以为世上会有那么性子好的人吗?怕是你也不会信吧,所以才变着法的修理我。等我把你对我仇视的原因弄明白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给你当奴隶了。”

    他仰头看了一下夜空,看样子也差不多要到五更天了。他几步来到山间小路上,只一个纵身便消失了踪影。

    黑夜中,小晴倚在窗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想到他真的如约下山去买东西,虽说是分了两次才将东西搬上山,可她要的东西一样也没少。小晴看着整整齐齐码在锅台边的物品,还有一脸倦容却仍在劈柴的陈浩云,冰冷了许久的心竟微微的有些颤动。

    不管是心善也好,别有居心也罢,小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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