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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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云玥出了墨林茶舍，趁着暮色，混迹在出城的人群中从东城门离开了墨城。墨城往东二十里便是梁州与越州分界的墨河，顺着墨河往北而去，不用三日便可到达皓月盟。这墨河也甚是 奇怪，水在河里即使日过正中也如漆如墨般黑。但是若将水打一瓢起来，便清澈可饮。然而好水之人下河潜泳，在水中也目可见物。极是让人不解。
月上柳梢，墨河上隐隐有一叶扁舟在水面上飘荡着。离近便可发现小舟上无人把浆，只有一人盘膝坐在船尾，黑纱斗笠遮着，看不清面容。河上的风缓缓的吹着，两岸的芦苇丛悉悉索索的响着，河上泛起层层涟漪在月色下跳动，但是斗笠下的纱幔并未有所偏摆。
忽然，从河道偏窄处传来阵阵笛声，笛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船上的人并未有任何反应，依旧安静的坐着，船也缓缓前行着。
待得笛声高亢处，却戛然而止，船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少顷，才从怀里摸出一支短短的竖笛，放到唇边轻轻的吹着，声音悠扬飘荡，绵延回响。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改变船行的速度，依旧是在河面平稳的划出一道水痕。
笛音未停，就看到一个黑点在水面上由远及近的向着这一方小舟而来。笛声依旧，却见黑点越来越大。近时，方看清这黑点便是人影。只见这人一身白袍、飘飘洒洒踏着水面而来，水面上却毫无一丝残留的痕迹。月光下，白衣男子的身影显得特别圣洁，像是天上飞来的白鹤。
白衣男子落到船头，也不出声，只是安静的听着美妙的笛声。
良久，笛音止。
“说吧，什么事？”黑纱下的声音不大却毫不客气的单刀直入。
“哎呀～我说云玥啊。我来就不能跟你叙叙旧吗？”白衣男子哀怨的的语气，却是用玩世不恭的态度说出来的，听起来就像是调侃。
云玥并未开口接话，只是自顾自的擦拭着手中的短笛。
白衣男子等了一会儿，见云玥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看向他。这一看，就看到云玥身旁放着的剑，”诶，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要带把宝剑防身了？看来你是退步了。”依旧是调侃。
云玥只是冷哼一声，依旧擦拭着他那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短笛。
白衣男子自觉无趣，看了看剑，又看了看云玥，“我看着剑你也用不着，要不送给我吧～”话音未落，便伸手欲去取剑。
就在白衣男子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剑鞘的时候，一支短笛向着他的手背击打而来，心念电转之下，他用左手握住云玥持笛的手腕，右手却并未停止取剑的动作。云玥一见，左手一松，短笛落下，右手接住便照着白衣男子的右手手背拍去。白衣男子无奈，只得松开云玥左手手腕，去抓他的右手手腕、、、就这样，白衣男子的右手就保持着去取宝剑的姿势，而左手却不停的变换着去抓云玥的左右手手腕；而云玥却不停的换着左右手持笛阻止白衣男子取剑。
说的那么慢，其实两人在刹那间已经交手近百招。不过从旁人看来，依旧只是看到白衣男子去取剑，黑纱男子擦拭着短笛，只是动作缓慢一点而已。虽然闹的这么热腾，但是取剑的人没得逞，打人的人也没有得手。算起来，白衣男子略输半筹，毕竟到最后也没摸到剑。
“算了。”白衣男子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云玥的身旁，“打不过你。”语气里透着唏嘘跟无奈。
“拿去～看完还我。”云玥也没有让白衣男子继续尴尬下去的意思，挥手将剑递给白衣男子。刻意嘱咐看完还我，意思是给你看可以，但别打它的主意。
白衣男子接过剑，起身拔出。月光的映照下，森森寒意笼罩剑身。举剑对月，却有一种龙啸九天欲摘月的气势。男子顺势舞出一朵剑花，剑气逼人，如墨的河面上炸起团团水雾。就算这样，小舟依旧不疾不徐、不偏不移的滑行着。
“龙啸剑！！！果然名不虚传！”白衣男子开口道。眼里流露出欣喜、惊讶、不解等各种情绪，但是唯独没有贪婪。随即，收剑回鞘，递与云玥，问道，“是他？”
云玥将短笛收入怀中，接过剑便擦拭起来。似乎是嫌弃白衣男子将剑弄脏了。良久才开口道，“是他。”语气极是平淡。
“梁王受命回梁州之时，先皇便赐其龙啸剑，外斩贪官、内杀权臣。而今，他竟然将龙啸赠予你，其笼络之心可见一斑啊。”白衣男子揶揄道。
今上虽是当今皇太后所生，但却不是先皇长子。当时在立皇太子的时候，便有许多大臣以此为由，拥立皇长子朱虞江为太子。所以今上与梁王在争褚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尔虞我诈、生死相搏。当年，先皇病危，自知大限将至，因担忧自己陨落之后，今上会会对梁王兵刃相向，便赐梁王一柄尚方宝剑，保其性命。当然，官方记录只是尚方宝剑，所以江湖上并没有人知道这把剑就是龙啸剑。然而，不巧六扇门的资料库里却有详细记载。
“无量四象剑本就是我云家之物，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云玥的平淡而且不屑，语气中感受不到一丝对梁王的感激。
“也是。”白衣男子伸了个懒腰，感叹道，“物是人非啊～”
接着，片刻的安静。月色下，一点黑影在漆黑的河道上飘着，没有半点星月之光从河水中反射出来陪衬着，显得孤舟越发的孤单。舟上两人都在沉默，白衣男子躺在船上仰望星空上的孤月，而云玥依旧擦着他的剑。
“黑玉还在你那儿吧？”白衣男子开口问道。
“你要？”云玥也反问道，没有否认。
“不要～”男子打了个哈欠，“我要那玩意儿干嘛？长生不老跟我没有缘分。”
“你又好奇？”云玥调侃的问道，说着从怀里摸出黑玉抛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愣了愣神，似乎是没想到云玥也会调侃人，又似乎 是没想到云玥这么轻易的就将黑玉给他。不过这样的愣神倒不影响他接住黑玉。透过月光，黑玉上点点炫黑的流光在炫动。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与普通的玉有什么不一样的，遂将黑玉有抛回给云玥。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的是，没有倒影的墨河在黑玉从云玥 的怀里掏出来的时候，水中便出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黑玉倒影。
“这玉你是献给关山月吗？”白衣男子问道。
云玥没有回话，算是默认吧，只是径自将黑玉揣回怀里。
“此次我来是告诉你，在你将黑玉交给关山月之时，整个江湖便都会知晓。皓月盟即将迎来大难，你要注意自保。”男子，玩世不恭的语气却有浓浓的关怀之意。
云玥依旧没有开口，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又仿佛在会想白衣男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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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墨河上隐隐有一叶扁舟在水面上飘荡着。离近便可发现小舟上无人把浆，只有一人盘膝坐在船尾，黑纱斗笠遮着，看不清面容。河上的风缓缓的吹着，两岸的芦苇丛悉悉索索的响着，河上泛起层层涟漪在月色下跳动，但是斗笠下的纱幔并未有所偏摆。
忽然，从河道偏窄处传来阵阵笛声，笛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船上的人并未有任何反应，依旧安静的坐着，船也缓缓前行着。
待得笛声高亢处，却戛然而止，船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少顷，才从怀里摸出一支短短的竖笛，放到唇边轻轻的吹着，声音悠扬飘荡，绵延回响。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改变船行的速度，依旧是在河面平稳的划出一道水痕。
笛音未停，就看到一个黑点在水面上由远及近的向着这一方小舟而来。笛声依旧，却见黑点越来越大。近时，方看清这黑点便是人影。只见这人一身白袍、飘飘洒洒踏着水面而来，水面上却毫无一丝残留的痕迹。月光下，白衣男子的身影显得特别圣洁，像是天上飞来的白鹤。
白衣男子落到船头，也不出声，只是安静的听着美妙的笛声。
良久，笛音止。
“说吧，什么事？”黑纱下的声音不大却毫不客气的单刀直入。
“哎呀～我说云玥啊。我来就不能跟你叙叙旧吗？”白衣男子哀怨的的语气，却是用玩世不恭的态度说出来的，听起来就像是调侃。
云玥并未开口接话，只是自顾自的擦拭着手中的短笛。
白衣男子等了一会儿，见云玥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看向他。这一看，就看到云玥身旁放着的剑，”诶，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要带把宝剑防身了？看来你是退步了。”依旧是调侃。
云玥只是冷哼一声，依旧擦拭着他那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短笛。
白衣男子自觉无趣，看了看剑，又看了看云玥，“我看着剑你也用不着，要不送给我吧～”话音未落，便伸手欲去取剑。
就在白衣男子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剑鞘的时候，一支短笛向着他的手背击打而来，心念电转之下，他用左手握住云玥持笛的手腕，右手却并未停止取剑的动作。云玥一见，左手一松，短笛落下，右手接住便照着白衣男子的右手手背拍去。白衣男子无奈，只得松开云玥左手手腕，去抓他的右手手腕、、、就这样，白衣男子的右手就保持着去取宝剑的姿势，而左手却不停的变换着去抓云玥的左右手手腕；而云玥却不停的换着左右手持笛阻止白衣男子取剑。
说的那么慢，其实两人在刹那间已经交手近百招。不过从旁人看来，依旧只是看到白衣男子去取剑，黑纱男子擦拭着短笛，只是动作缓慢一点而已。虽然闹的这么热腾，但是取剑的人没得逞，打人的人也没有得手。算起来，白衣男子略输半筹，毕竟到最后也没摸到剑。
“算了。”白衣男子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云玥的身旁，“打不过你。”语气里透着唏嘘跟无奈。
“拿去～看完还我。”云玥也没有让白衣男子继续尴尬下去的意思，挥手将剑递给白衣男子。刻意嘱咐看完还我，意思是给你看可以，但别打它的主意。
白衣男子接过剑，起身拔出。月光的映照下，森森寒意笼罩剑身。举剑对月，却有一种龙啸九天欲摘月的气势。男子顺势舞出一朵剑花，剑气逼人，如墨的河面上炸起团团水雾。就算这样，小舟依旧不疾不徐、不偏不移的滑行着。
“龙啸剑！！！果然名不虚传！”白衣男子开口道。眼里流露出欣喜、惊讶、不解等各种情绪，但是唯独没有贪婪。随即，收剑回鞘，递与云玥，问道，“是他？”
云玥将短笛收入怀中，接过剑便擦拭起来。似乎是嫌弃白衣男子将剑弄脏了。良久才开口道，“是他。”语气极是平淡。
“梁王受命回梁州之时，先皇便赐其龙啸剑，外斩贪官、内杀权臣。而今，他竟然将龙啸赠予你，其笼络之心可见一斑啊。”白衣男子揶揄道。
今上虽是当今皇太后所生，但却不是先皇长子。当时在立皇太子的时候，便有许多大臣以此为由，拥立皇长子朱虞江为太子。所以今上与梁王在争褚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尔虞我诈、生死相搏。当年，先皇病危，自知大限将至，因担忧自己陨落之后，今上会会对梁王兵刃相向，便赐梁王一柄尚方宝剑，保其性命。当然，官方记录只是尚方宝剑，所以江湖上并没有人知道这把剑就是龙啸剑。然而，不巧六扇门的资料库里却有详细记载。
“无量四象剑本就是我云家之物，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云玥的平淡而且不屑，语气中感受不到一丝对梁王的感激。
“也是。”白衣男子伸了个懒腰，感叹道，“物是人非啊～”
接着，片刻的安静。月色下，一点黑影在漆黑的河道上飘着，没有半点星月之光从河水中反射出来陪衬着，显得孤舟越发的孤单。舟上两人都在沉默，白衣男子躺在船上仰望星空上的孤月，而云玥依旧擦着他的剑。
“黑玉还在你那儿吧？”白衣男子开口问道。
“你要？”云玥也反问道，没有否认。
“不要～”男子打了个哈欠，“我要那玩意儿干嘛？长生不老跟我没有缘分。”
“你又好奇？”云玥调侃的问道，说着从怀里摸出黑玉抛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愣了愣神，似乎是没想到云玥也会调侃人，又似乎 是没想到云玥这么轻易的就将黑玉给他。不过这样的愣神倒不影响他接住黑玉。透过月光，黑玉上点点炫黑的流光在炫动。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与普通的玉有什么不一样的，遂将黑玉有抛回给云玥。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的是，没有倒影的墨河在黑玉从云玥 的怀里掏出来的时候，水中便出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黑玉倒影。
“这玉你是献给关山月吗？”白衣男子问道。
云玥没有回话，算是默认吧，只是径自将黑玉揣回怀里。
“此次我来是告诉你，在你将黑玉交给关山月之时，整个江湖便都会知晓。皓月盟即将迎来大难，你要注意自保。”男子，玩世不恭的语气却有浓浓的关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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