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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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城内太武殿中，冉闵大摆宴席犒劳诸将。众人都喜笑颜开，豪情纵饮，法雅一人端坐桌前，心中似有心事但又未曾言语。
冉闵痛饮几杯后忽的站起身来笑着大声道：
“法雅禅师，今日之战你功不可没。想要何奖赏只管说。”
法雅听言心中一喜，站起身来行礼道：
“将军一言九鼎，在下我正有一请求。”
冉闵听言，脸色突变，对法雅所求之事心里已然明了。他剑眉深锁半晌才道：
“禅师，你可曾想过现在汉胡已是死敌，之前同意你撤掉‘杀胡令’放胡人出关乃看城中胡人多是百姓，现在这六千余众乃是石琨张春的大军，训练有素。现城中守备你也清楚，如若招安日后他们造反必将是大患。如若放走，日后必将卷土重来，邺城又将有多少将士惨死。禅师胸怀众生，但可曾为邺城城中百姓着想过？”
冉闵之言让法雅是无言以对。法雅何尝不知此事利害关系之大，可他心中实在不忍这六千将士就此被屠杀。当日下山时就已知会遇今日之事，可当自己真的面对时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颗拯救众生的心。法雅沉默良久，忽然朝冉闵双膝跪地大声道：
“上将军，小僧深受师恩不敢忘却教导，小僧深知此事牵连甚大，但实不忍这毫无抵抗之力的六千将士被屠杀。小僧不求将军就此赦免他们，但有一法子请将军应允。”
冉闵急忙提步扶起法雅，轻言道：
“禅师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但讲无妨！”
“将军，六千俘兵中老弱重伤致残者有大几百人，他们已经失去战斗力还请将军放了他们。”法雅接言道。
“好！！”冉闵毫不思索道。
“剩下的将士请将军让我挑选三千精兵，您再从军中调三千精骑与我，我愿立下军令状，十五日内拿下上党郡（今山西省境），如若攻下上党请将军答应免他们一死，将他们分散安置军中各营，我若攻下上党愿带这三千俘兵镇守上党，如若战死，小僧我也此生无憾！”法雅面色从容请求道。
王泰听言急忙上前劝言道：
“禅师，万万不可，且不说上党郡楼高城坚和符氏的两万大军镇守。如若这三千俘兵战前反戈，到时大师你内外受敌将必败无疑。何苦为了这群唯利是图的胡人枉送性命。”
法雅听言并未接言，仍然一脸决然的望着冉闵，抱拳行礼凛然道：
“请将军应允！”
冉闵负手而立并未言语在一旁凝望着法雅。王泰见状怕事态恶化急步走至法雅身旁亲声道：
“禅师还请三思，不要让将军”
“王泰，退下。禅师，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答应你！另外我给你五千精兵，你去安排一番，择日出兵吧！”冉闵出言打断道。
法雅听言大喜，行礼后转身随即离去。
法饶见此心有不满道：
“上将军，这等大事岂可儿戏，他也太放肆了。”
冉闵挥手示意法饶停下正言道：
“上党与邺城相邻，是西南门户，此乃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迟早要拿下，一旦攻下上党，按照法雅禅师之言将这些俘兵招安后分散各营那他们也就不足为虑了，此举一举两得，也能了却法雅之愿啊！王泰，你再带三千大军随后接应禅师，势必拿下上党!”
邺城北郊一站，冉闵法雅以数千之众大破敌方七万大军顿时名震天下，汉人诸众都上街奔走欢呼相告，一时汉人邺城投军者延绵数里，五日内竟招募大军三万之众。
一山林小道中，一身高八尺（我写的时代一尺大概是23.5cm），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分明，目光深邃头束蓝巾的长袍少年踏着皑皑白雪疾步而行。明悟下山数日，因少了师兄们的帮忙剃发，满头乌黑头发渐渐长起，明悟为了方便行事，索性便脱去僧衣买了身长袍与头巾换上。数日来明悟白天赶路，夜晚休息，不知不觉已到长安城外。这日，将近午时，明悟早已是饥渴难耐，不由得是提起内劲加速前进。心道：这每日步行终归不是办法，沿途人烟稀少，我每日步行又食量大增，以后山路更加陡峭，待到得长安城外还是买一马匹代步吧！
长安城外东郊大道一小酒楼旁，一中年男子牵着一瘦弱马匹站在凉亭外叫卖。因是长安城外要道，路过的人络绎不绝，上前询问的人三三两两，但一看这马瘦骨嶙峋还要价三十两便都摇头离去。明悟风尘仆仆来到酒楼前，看到卖马的中年男子顿了一下，但又直接快步走进酒楼。不一会儿，明悟拿着二十个包子，两张大饼一脸满足的边吃边走了出来。看见卖马人在酒楼外被凉风吹得瑟瑟发抖上前温言道：
“这位大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两个包子？”
“嘿嘿，小兄弟，不用不用，你自己吃。”中年男子咽着口水客气回绝道。
明悟看着他直直的目光抓起两个包子塞到他手中，一脸天真道：
“不要客气，我这多得是！嘿嘿”
中年男子见执拗不过腹中又本是饥饿，答谢两声便也吃了起来。
“大哥，我正好要买匹马，你的卖给我吧！多少钱？”明悟又拿起一个包子边吃边向怀中掏钱边问到。
中年男子看着面前这天真的清秀少年，顿了顿道：
“小兄弟，我这马是家里用来耕种的，只因母亲重病无钱医治才拉来售卖，今日与小兄弟你有缘，本来我要卖四十五两的，如果你要，就给四十两吧！”
“砰”
中年男子话音未落，酒楼中传来一声瓦碗破碎的清脆响声。只见一肤色黒黝，满脸黑须，身材壮实，背系一黑布包裹的圆状物体的男子从酒楼中疾步而出，右手一把抓过卖马的中年男子举过头顶大声道：
“你这厮如此奸诈，枉这小兄弟给你干粮充饥，别人你都开口只要三十两纹银，如今见这小兄弟善良好欺骗是吧？你开口就四十五两，还扯什么母亲病了。呸，熊玩意。”
黑汉子将中年男子往地上一扔，边说边骂好似还不解气，提步上前又准备去抓地上的中年男子。
明悟目瞪口呆，都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中年男子已经被黑汉子摔倒在地。见这黑汉子又冲上前，唯恐他伤了这中年男子便一边上前拉住黑汉子一边大声道：
“没事没事，这位大哥，不要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我还没买不是嘛！”
“啥？还没买！你还想买不成？这家伙如此奸诈还不让我打？”
黑汉子一转身看向明悟，朝着他大声叱喝道。
明悟哭笑不得，只得抱住黑汉子，大声叫喊着让那中年男子快走。
中年男子被这突然杀出的黑汉子吓得不轻，见明悟拦住他，牵着马转头就跑。
“你这厮，他这么骗你你还拦着我！”黑汉子一脸严肃道。
“不过，这份胸襟我欣赏！嘿嘿”黑汉子朝明悟肩膀拍了拍顿时又大笑着说到。
“光吃这包子怎么行。来来来，陪我进来喝两杯。”黑汉子不由分说，拖着明悟就往小酒楼里走。
明悟满脸无奈，但也只得跟着进入。酒楼中看热闹的人见卖马人跑了，也就都各自回座。
“小二，加副碗筷！再来两斤生羊肉，两斤熟牛肉，一坛酒。还有把这铁锅加点炭火，要不这羊肉涮不熟了。”
黑汉子拖着明悟坐下，看着桌上不多的酒菜大声道。
黑汉子端详了一下对坐的明悟，双手抱拳行礼道：
“在下彭城黑煞项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在下明悟，邺城人士。”明悟本习惯以小僧相称，但见自己已然不是僧人装扮，便学着项戮抱拳回礼道。
“砰”
项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明悟被吓得一怔，不知自己刚才之言哪里不妥于是慢慢的抬起头望着项戮。只见项戮站起身来朝着店小二大声叫到：
“小二，给老子过来。”
店小二战战兢兢跑上前来，小声道：
“客官，有什么吩咐？”
“你看看这桌上少了什么？”项戮道。
店小二挠了挠头看了半晌答道：
“客官，您要的两斤生羊肉，两斤熟牛肉，一坛酒，还有这位客官的碗筷都上了啊！还有这炭火也加了啊！”
“哦，都上了是吧！那我错怪你了啦！那我再问你，你信不信这火锅我可以用手涮羊肉吃，”
项戮一本正经指着炭火烧的正旺的铁锅道。
店小二看着满脸严肃的项戮不知何意，挠了挠头支吾半天道：
“应该，应该不能吧！这铁锅这么烫。”
“砰”
项戮一巴掌又拍在桌子上。
“不能，不能你还不给老子拿双筷子来，没看见老子刚砸碗的时候连筷子也给甩了吗？”
项戮一声大喝吓得店小二是赶忙转身跑去拿筷筒，生怕慢了半分又挨骂。明悟本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但听完项戮与小二的对话后是笑的合不拢嘴。心道：项大哥性情耿直与王将军倒是颇为相似，可没想到他还如此风趣！
“嘿嘿小兄弟，没吓着你吧！这厮太笨了，我得让他长长记性。来来来，我们喝酒。”项戮脸色突变朝着明悟笑嘻嘻说到。
ps：（僧人吃素是从南朝梁武帝萧衍时代开始的，在我所写的时代之后近三百年。萧衍因信奉佛教，经书大般涅经中有戒杀生一词，萧衍便下令全国和尚不准吃肉，后朝寺庙便一直沿用这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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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闵痛饮几杯后忽的站起身来笑着大声道：
“法雅禅师，今日之战你功不可没。想要何奖赏只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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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师，你可曾想过现在汉胡已是死敌，之前同意你撤掉‘杀胡令’放胡人出关乃看城中胡人多是百姓，现在这六千余众乃是石琨张春的大军，训练有素。现城中守备你也清楚，如若招安日后他们造反必将是大患。如若放走，日后必将卷土重来，邺城又将有多少将士惨死。禅师胸怀众生，但可曾为邺城城中百姓着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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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小僧深受师恩不敢忘却教导，小僧深知此事牵连甚大，但实不忍这毫无抵抗之力的六千将士被屠杀。小僧不求将军就此赦免他们，但有一法子请将军应允。”
冉闵急忙提步扶起法雅，轻言道：
“禅师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但讲无妨！”
“将军，六千俘兵中老弱重伤致残者有大几百人，他们已经失去战斗力还请将军放了他们。”法雅接言道。
“好！！”冉闵毫不思索道。
“剩下的将士请将军让我挑选三千精兵，您再从军中调三千精骑与我，我愿立下军令状，十五日内拿下上党郡（今山西省境），如若攻下上党请将军答应免他们一死，将他们分散安置军中各营，我若攻下上党愿带这三千俘兵镇守上党，如若战死，小僧我也此生无憾！”法雅面色从容请求道。
王泰听言急忙上前劝言道：
“禅师，万万不可，且不说上党郡楼高城坚和符氏的两万大军镇守。如若这三千俘兵战前反戈，到时大师你内外受敌将必败无疑。何苦为了这群唯利是图的胡人枉送性命。”
法雅听言并未接言，仍然一脸决然的望着冉闵，抱拳行礼凛然道：
“请将军应允！”
冉闵负手而立并未言语在一旁凝望着法雅。王泰见状怕事态恶化急步走至法雅身旁亲声道：
“禅师还请三思，不要让将军”
“王泰，退下。禅师，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答应你！另外我给你五千精兵，你去安排一番，择日出兵吧！”冉闵出言打断道。
法雅听言大喜，行礼后转身随即离去。
法饶见此心有不满道：
“上将军，这等大事岂可儿戏，他也太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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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党与邺城相邻，是西南门户，此乃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迟早要拿下，一旦攻下上党，按照法雅禅师之言将这些俘兵招安后分散各营那他们也就不足为虑了，此举一举两得，也能了却法雅之愿啊！王泰，你再带三千大军随后接应禅师，势必拿下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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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两个包子？”
“嘿嘿，小兄弟，不用不用，你自己吃。”中年男子咽着口水客气回绝道。
明悟看着他直直的目光抓起两个包子塞到他手中，一脸天真道：
“不要客气，我这多得是！嘿嘿”
中年男子见执拗不过腹中又本是饥饿，答谢两声便也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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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彭城黑煞项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在下明悟，邺城人士。”明悟本习惯以小僧相称，但见自己已然不是僧人装扮，便学着项戮抱拳回礼道。
“砰”
项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明悟被吓得一怔，不知自己刚才之言哪里不妥于是慢慢的抬起头望着项戮。只见项戮站起身来朝着店小二大声叫到：
“小二，给老子过来。”
店小二战战兢兢跑上前来，小声道：
“客官，有什么吩咐？”
“你看看这桌上少了什么？”项戮道。
店小二挠了挠头看了半晌答道：
“客官，您要的两斤生羊肉，两斤熟牛肉，一坛酒，还有这位客官的碗筷都上了啊！还有这炭火也加了啊！”
“哦，都上了是吧！那我错怪你了啦！那我再问你，你信不信这火锅我可以用手涮羊肉吃，”
项戮一本正经指着炭火烧的正旺的铁锅道。
店小二看着满脸严肃的项戮不知何意，挠了挠头支吾半天道：
“应该，应该不能吧！这铁锅这么烫。”
“砰”
项戮一巴掌又拍在桌子上。
“不能，不能你还不给老子拿双筷子来，没看见老子刚砸碗的时候连筷子也给甩了吗？”
项戮一声大喝吓得店小二是赶忙转身跑去拿筷筒，生怕慢了半分又挨骂。明悟本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但听完项戮与小二的对话后是笑的合不拢嘴。心道：项大哥性情耿直与王将军倒是颇为相似，可没想到他还如此风趣！
“嘿嘿小兄弟，没吓着你吧！这厮太笨了，我得让他长长记性。来来来，我们喝酒。”项戮脸色突变朝着明悟笑嘻嘻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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