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互为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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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吕恩候便在这真亦假里坐了一夜的时间，这一夜店里没有点燃一盏灯，中间颜阳秋几次来看，都能看见二人脸上的神情多为淡漠。
这一夜他们在等消息，无论是好是坏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新的开始，明裘出手了证明已经参与了进来，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
就在这夜即将逝去，破晓便在眼前之时，一人飞快来到了真亦假，直接走了进来动作风风火火的。吕恩候见到他后紧忙问道：“如何？”
来人正是吕恩寿，他面容淡漠看了一眼明裘，随后小声说道：“已经挺过来了，不过应该要养很长时日。”
吕恩候听见这话便松了口气，抿了抿嘴：“挺过来就好，有庄大哥在就万无一失了。哎...可惜啊，昨天庄大哥在的话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吕恩寿的目光多次停留砸一旁明裘身上，眼神里尽是高位在上，充满着鄙夷神色，将他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这个就是真亦假的老板？这般年轻怎么会让他做这么重要的事情？”
“大哥。”吕恩候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盯着他眼睛摇了摇头：“不可胡言。”
说着，便微笑回过头来看向明裘笑道：“公子已经无碍，真是可喜可贺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哥，吕恩寿。”
明裘闻声便站了起来，尊敬的行了礼，而吕恩寿却显得不在意和不屑一顾，也没搭理他便对着吕恩候说道：“父亲让你回去一趟。”
吕恩候想了想“也好。”说着又对明裘说道：“三公子竟然挺过来，相信不久以后这真亦假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家中可能有事，我就先回去一趟，来日在登门拜访。”
“二位公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明裘回答的中规中矩，吕恩寿却不觉得，按理说他这样的身份凡是平民见到必须弯腰驼背恭敬伺候着，就算寻得合作也要放低姿态，然而此时明裘看来却像是同等位置交流，心中有些不满。
脸色变得更加的淡漠，直接拉着吕恩候走了出去。明裘站在那里他感觉的出这个吕恩寿对自己好像有些敌意，看他的眼神充满着下等。
明裘将这眼神记在心里，便放在脑后了。
走出的哥俩离开了这条巷子，吕恩候叹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说道：“明裘是我的朋友，你起码给我点面子啊。”
“只是一个店铺的小老板而已，你还真拿这种人当朋友？”吕恩寿不解望着他。
见他这般问话，吕恩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走吧，先回府。知道父亲找我什么事情吗？”
“还不是昨天你的动静太大，父亲想要知道你干了什么。”吕恩寿比吕恩大了五岁，可是家里的事情都需要这个二公子做主，这个大哥只能成一个跑腿儿的了。
这件事儿吕恩寿心里虽然有些酸楚，但毕竟自己确实没有他成熟稳重，虽然不忿但也能接受。
卫王府拥有一个大院子，里面下人过百，放在这院子里搓搓有余，便可知道这院子有多大了。布景精美，院中大树林立，假山流水缩景，整个院子给人一种脱俗的感觉。
下人见到两位公子回来立即行礼，二人大步而走，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屋中香炉炊烟，淡淡的清香味儿透着一种提神静气的功效。
在大厅之中，一位穿着富贵长袍的老者端坐一旁，面容颇为刚毅，头发花白，端着茶喝了一口见到二人进来后，轻声说道：“老大先出去，我跟你二弟又事要说。”
吕恩寿看了一眼吕恩候，便行礼走了出去。吕恩候要叫住他但人已经离开了，随后将门带上，吕恩候有些不情愿说道：“父王一直在大哥面前贬他捧我，这样会让大哥心有芥蒂的。都是一家人何须这般见外呢。”
这人便是八王之一的卫王，有着气定神闲的气势，将茶盏放在一旁，淡声说道：“如果你大哥有你一半的稳重聪慧，我也不至于借你打压他，如果他有一天幡然醒悟，这卫王的世子之位给他又如何。但你看你大哥，天天混在那些公子哥里，每天有人捧举他，心思早就乱了。”
“再过几年，你大哥如果还是如此，我便将这世子之位传与你。”
“不可。”吕恩候紧忙说道：“自古以来这位置便是长子的，我如果抢了大哥的位置，今后我们兄弟还怎么相处。”
见他拒绝的干脆，卫王笑了笑，甩了一下衣袖轻声说道：“坐。”
吕恩候轻轻叹了一声，无趣的看了他一眼便坐在了旁边。
“这些事儿可以放一放，你先跟我仔细说说择君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昨天大雨瓢泼之下动用你的人当街杀人，这又是为何？”卫王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的态度。
吕恩候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会问这些话，当下也没有隐瞒，将这择君的事情说了利和弊，又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卫王有些惊讶，随后细细斟酌，依靠着扶手淡声说道：“依你所说，这年轻的孩子真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智慧？”
吕恩候口干的喝了一口茶，说道：“起先我也不确定，但从这些天的接触，这个明裘绝对不是那种看着聪明的人，而是真的有智慧。我所说的择君这话他也说过，看来我们也是不谋而合。这般默契比无数谋士都有用。”
卫王眼神微微低垂，细想了一下：“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这人你觉得值得交，那就交。如果将来他有二心，你也要明白何为身命。”
“孩儿谨记。”吕恩候沉重应道，他明白卫王的意思，这件事儿他也同意。
随后，卫王便叹了一声：“这个三公子啊，与常人不同，虽然待人随和，有大家之风。但他在这三人之中年龄最小，根基最薄，手无兵权，朝中无人，今后的路很艰难的。昨天被刺证明现在的你们还不足以保全三公子。我们吕家跟他绑在一起，是一个险招啊。”
“父王，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以现在的吕家，八王之中地位最低，另外两位公子更是为了大局将我们推的远远的。如果在没有人撑腰，怕是真的难以支撑啊。”吕恩候望着卫王。
卫王心里也清楚现在吕家的局势实在太被动，急需一个人拉一把。
他本来应该跟陛下去说的，但十三年前的事情，让陛下对这几个王爷都失去了信心。
如果不是顾全东升帝国在五国之中的稳定，怕是早就彻查当年之事，甚至不管是谁全部诛杀也是有可能的。
就算卫王与此事无干，他也没办法去解释。
所以，只能择君，只能走这条路。
卫王双手放在身前动着拇指，轻声说道：“今后少回家吧。家里的事情我可以顶一顶，你在外一切小心，不到万不得已卫王府是不会明面支持三公子的。”
见他吐口，吕恩候已经轻松了下来，对于这个回答他还是有准备的，当即站了起来，行跪拜礼，便扭身离开了。
卫王坐在椅子上深思很久，坐在这里仿佛苍老了少许。
三天后，卫王府公告出来通知，卫王府二公子吕恩候逐出吕家。
简短的一句话让整个万安城里震荡了三分。
不管这私下又有什么的议论，吕恩候都装作听不见，成天泡在清秋月里，厮混柳巷这早就已经是吕二公子的风格。
三天时间里，在陆医生里的三公子病情有些好转，但脸上还是没有血色，当他躺在床上听见老庄的话，三公子神情颇为淡漠，望着他棚顶淡淡说道：“这又何必呢。”
“吕恩候还真的有些孤胆。”明裘站在店铺门边，看着这条街上恢复的伶仃人群，感慨一声。
颜阳秋穿着长裙站在他身边，不解问道：“怎么呢？”
明裘看了她一眼微笑说道：“几天前吕恩候便和我说过现在万安的局势，卫王如履薄冰，如今能救卫王的只有这位吕二公子。”
“那为何还将他逐出家门？”颜阳秋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互为保全。”明裘淡淡说出这句话。
许久后，他见颜阳秋还是不明白的样子，见她傻傻的便会心一笑说道：“卫王现在备受排挤，卫王府坚持不了多久的，将吕恩候逐出家门是要脱清关系防止将来出事把吕恩候牵扯进来。”
“再有，便是吕恩候跟着那位三公子今后日子必定是艰难险阻，如果他出了事儿，也不至于牵连卫王府，所以，互为保全。”
明裘将她恍然一悟的样子，笑道：“懂了吗？”
“明白了。”颜阳秋点了点头：“这种事儿真是费脑筋，我在山上的时候从来不想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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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他们在等消息，无论是好是坏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新的开始，明裘出手了证明已经参与了进来，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
就在这夜即将逝去，破晓便在眼前之时，一人飞快来到了真亦假，直接走了进来动作风风火火的。吕恩候见到他后紧忙问道：“如何？”
来人正是吕恩寿，他面容淡漠看了一眼明裘，随后小声说道：“已经挺过来了，不过应该要养很长时日。”
吕恩候听见这话便松了口气，抿了抿嘴：“挺过来就好，有庄大哥在就万无一失了。哎...可惜啊，昨天庄大哥在的话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吕恩寿的目光多次停留砸一旁明裘身上，眼神里尽是高位在上，充满着鄙夷神色，将他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这个就是真亦假的老板？这般年轻怎么会让他做这么重要的事情？”
“大哥。”吕恩候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盯着他眼睛摇了摇头：“不可胡言。”
说着，便微笑回过头来看向明裘笑道：“公子已经无碍，真是可喜可贺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哥，吕恩寿。”
明裘闻声便站了起来，尊敬的行了礼，而吕恩寿却显得不在意和不屑一顾，也没搭理他便对着吕恩候说道：“父亲让你回去一趟。”
吕恩候想了想“也好。”说着又对明裘说道：“三公子竟然挺过来，相信不久以后这真亦假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家中可能有事，我就先回去一趟，来日在登门拜访。”
“二位公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明裘回答的中规中矩，吕恩寿却不觉得，按理说他这样的身份凡是平民见到必须弯腰驼背恭敬伺候着，就算寻得合作也要放低姿态，然而此时明裘看来却像是同等位置交流，心中有些不满。
脸色变得更加的淡漠，直接拉着吕恩候走了出去。明裘站在那里他感觉的出这个吕恩寿对自己好像有些敌意，看他的眼神充满着下等。
明裘将这眼神记在心里，便放在脑后了。
走出的哥俩离开了这条巷子，吕恩候叹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说道：“明裘是我的朋友，你起码给我点面子啊。”
“只是一个店铺的小老板而已，你还真拿这种人当朋友？”吕恩寿不解望着他。
见他这般问话，吕恩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走吧，先回府。知道父亲找我什么事情吗？”
“还不是昨天你的动静太大，父亲想要知道你干了什么。”吕恩寿比吕恩大了五岁，可是家里的事情都需要这个二公子做主，这个大哥只能成一个跑腿儿的了。
这件事儿吕恩寿心里虽然有些酸楚，但毕竟自己确实没有他成熟稳重，虽然不忿但也能接受。
卫王府拥有一个大院子，里面下人过百，放在这院子里搓搓有余，便可知道这院子有多大了。布景精美，院中大树林立，假山流水缩景，整个院子给人一种脱俗的感觉。
下人见到两位公子回来立即行礼，二人大步而走，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屋中香炉炊烟，淡淡的清香味儿透着一种提神静气的功效。
在大厅之中，一位穿着富贵长袍的老者端坐一旁，面容颇为刚毅，头发花白，端着茶喝了一口见到二人进来后，轻声说道：“老大先出去，我跟你二弟又事要说。”
吕恩寿看了一眼吕恩候，便行礼走了出去。吕恩候要叫住他但人已经离开了，随后将门带上，吕恩候有些不情愿说道：“父王一直在大哥面前贬他捧我，这样会让大哥心有芥蒂的。都是一家人何须这般见外呢。”
这人便是八王之一的卫王，有着气定神闲的气势，将茶盏放在一旁，淡声说道：“如果你大哥有你一半的稳重聪慧，我也不至于借你打压他，如果他有一天幡然醒悟，这卫王的世子之位给他又如何。但你看你大哥，天天混在那些公子哥里，每天有人捧举他，心思早就乱了。”
“再过几年，你大哥如果还是如此，我便将这世子之位传与你。”
“不可。”吕恩候紧忙说道：“自古以来这位置便是长子的，我如果抢了大哥的位置，今后我们兄弟还怎么相处。”
见他拒绝的干脆，卫王笑了笑，甩了一下衣袖轻声说道：“坐。”
吕恩候轻轻叹了一声，无趣的看了他一眼便坐在了旁边。
“这些事儿可以放一放，你先跟我仔细说说择君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昨天大雨瓢泼之下动用你的人当街杀人，这又是为何？”卫王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的态度。
吕恩候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会问这些话，当下也没有隐瞒，将这择君的事情说了利和弊，又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卫王有些惊讶，随后细细斟酌，依靠着扶手淡声说道：“依你所说，这年轻的孩子真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智慧？”
吕恩候口干的喝了一口茶，说道：“起先我也不确定，但从这些天的接触，这个明裘绝对不是那种看着聪明的人，而是真的有智慧。我所说的择君这话他也说过，看来我们也是不谋而合。这般默契比无数谋士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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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谨记。”吕恩候沉重应道，他明白卫王的意思，这件事儿他也同意。
随后，卫王便叹了一声：“这个三公子啊，与常人不同，虽然待人随和，有大家之风。但他在这三人之中年龄最小，根基最薄，手无兵权，朝中无人，今后的路很艰难的。昨天被刺证明现在的你们还不足以保全三公子。我们吕家跟他绑在一起，是一个险招啊。”
“父王，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以现在的吕家，八王之中地位最低，另外两位公子更是为了大局将我们推的远远的。如果在没有人撑腰，怕是真的难以支撑啊。”吕恩候望着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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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卫王与此事无干，他也没办法去解释。
所以，只能择君，只能走这条路。
卫王双手放在身前动着拇指，轻声说道：“今后少回家吧。家里的事情我可以顶一顶，你在外一切小心，不到万不得已卫王府是不会明面支持三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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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卫王府公告出来通知，卫王府二公子吕恩候逐出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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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私下又有什么的议论，吕恩候都装作听不见，成天泡在清秋月里，厮混柳巷这早就已经是吕二公子的风格。
三天时间里，在陆医生里的三公子病情有些好转，但脸上还是没有血色，当他躺在床上听见老庄的话，三公子神情颇为淡漠，望着他棚顶淡淡说道：“这又何必呢。”
“吕恩候还真的有些孤胆。”明裘站在店铺门边，看着这条街上恢复的伶仃人群，感慨一声。
颜阳秋穿着长裙站在他身边，不解问道：“怎么呢？”
明裘看了她一眼微笑说道：“几天前吕恩候便和我说过现在万安的局势，卫王如履薄冰，如今能救卫王的只有这位吕二公子。”
“那为何还将他逐出家门？”颜阳秋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互为保全。”明裘淡淡说出这句话。
许久后，他见颜阳秋还是不明白的样子，见她傻傻的便会心一笑说道：“卫王现在备受排挤，卫王府坚持不了多久的，将吕恩候逐出家门是要脱清关系防止将来出事把吕恩候牵扯进来。”
“再有，便是吕恩候跟着那位三公子今后日子必定是艰难险阻，如果他出了事儿，也不至于牵连卫王府，所以，互为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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