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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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我们这么慢的行军，再有十日也到酒泉了。这几日的急报，都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是不是该收网了？”张回看着手里的军报，笑盈盈的跟王猛说道。
“可以了，主公。我们最好先解决慕容垂的问题。他的部将乞伏国仁被符融给杀了，而且苻坚已经完全舍弃了他。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吧。他若是还要追随氐秦，就只能痛下杀手了。”王猛叹道。
“军师，其实像慕容垂这样的人，我还是有些担心啊！慕容垂智勇皆备，只要有时机，就可能掀起一场大乱。而我军能制服他的人，太少了。”张回有些担心。
“慕容垂确实有大志，但他已经年近四旬了，还能有多少年好活？主公你现在都还不满十九，至少二十年内慕容垂不会给我们造成什么麻烦。二十年后，他都六十了，还能干什么？只要我们不给他固定的地盘，不给他固定的军队，把他牢牢掌握在军前，他很难在军中凝聚自己的人脉。没有人脉的支撑，一个慕容垂，不过一介匹夫而已，主公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慕容垂背叛的机会。”王猛笑道。
“军师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走，见见他去！”张回也笑了。
“征虏将军和王先生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慕容垂迎接张回王猛就坐，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等刚刚接到急报，关中形势大变。其一，符融派人斩杀了将军留守敦煌的乞伏国仁，正在让邓羌领军攻打我酒泉；其二，符融也领军二十万，趁统万城刘成西援酒泉之际，已经包围了我统万城；其三，苻坚在关中起兵十五万，已经在向我河套进攻。”王猛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乞伏被斩？不可能！陛下，明明答应我西征之事，全由我做主的，怎么会让符融插手？绝对不可能！”慕容垂脸色突变，霍然站起，大声喊道。
“这是我刚刚收到的军报，将军自己看。”王猛把军报拿给慕容垂。
慕容垂快速的翻看着，突然手一软，一堆军报跌落地上。
“将军西征失利，氐秦彻底失去了战马来源，为了能够彻底把我主臣二人封堵在西域，所以苻坚舍弃了将军。乞伏将军，就是因为担心将军的安危，所以才拖延进攻酒泉，于是被符融杀害。”张回平静的说道。
哈哈哈，慕容垂仰天惨笑，泪水却是夺眶而出。
“苻坚，陛下，这就是你的仁政？这就是你的仁心？！”慕容垂大喝。
“大仁不仁，此乃帝王心术，想必将军明白。事已至此，不知将军有何打算？”张回轻声道。
“我若是说还要追随苻坚，想必贵军马上就要杀进来了吧？王先生，是不是已经调兵包围我军了？”慕容垂低声问道。
“连日一起行军，对将军的人品和谋略，王猛我非常欣赏。若是将军仍要效忠苻坚，只要将军不主动攻击我军，我军就仍可以为贵军提供粮草，直至将军抵达关中。若是将军要攻击我军，那就只能是拼死一战了。”王猛盯着慕容垂慢慢说道。
“我三万大军，粮草皆掌握在贵军手里，如何能战？即使我打败了贵军，我这三万弟兄没有了粮草接济，只怕要饿死在沙漠了！”慕容垂惨笑道。
“慕容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绝对不会对两位翻脸无情。但是，我手下的三万兄弟，他们有汉人，也有氐人，我需要和他们商议。不管如何，我不会进攻两位。”慕容垂起身斩钉截铁的说道。
送走张回和王猛，慕容垂立即召集校尉以上的官员会商。
“什么陛下已经开始进攻酒泉、统万城和河套？怎么可能啊？”听到慕容垂的消息，众将面面相觑。
“连回师的时间都不给我等？这是要我等送死吗？”一位将军怒喊道。
“老子千里征战，没有死在西域人的刀下，难道要死在自己人手里？”众人无不义愤填膺。
“骂人的话，就不要说了。陛下为了能够打败张回的汉家军，获取战马基地，这才三路攻击。至于不等我军回师，是因为我们是和张回一起行军，我军回去了，张回的大军也就回去了。我肯定，陛下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等还有三万大军。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陛下确实已经舍弃了我等。何去何从，大家议议！”慕容垂起身摆手说道。
“我们听从大帅的号令，若无大帅，我等早已死在沙漠了！”诸将抱拳说道。
“摆在我三万兄弟面前的有三条路，其一就是立即整军攻击张回的汉家军，配合陛下在关内的行动，为氐秦尽忠，我军粮草都是汉家军提供的，攻击他们，是自寻死路；其二，我军暂时中立，仍然用汉家军的粮草，但既不帮汉家军，也不帮氐秦的大军；其三，就只能倒戈归附汉家军。三条路，你等商议！”慕容垂平静的说道。
“弟兄们沙漠都没死，如何能自寻死路？第一条路，不通。即使汉家军允许我军中立，但以后我们仍然要给氐秦卖命，仍然要和汉家军交战，用了人家这么多的粮草，末将下不了手，如此做，脸皮太厚，非我等军人。至于归降汉家军，末将愿意！”一个将军说道。
“是啊！明明知道将来肯定要为敌，汉家军还供应我们每日的粮草，毫无短缺，甚至受伤的兄弟，也让人家汉家军给治好了，这样的军队，这样的主公，我信任，我也愿意跟他干！”
众人纷纷附和。
“大帅，若是我等投降汉家军，我等在关中的家人怎么办？”一位将军问道。
“只要此战征虏将军获胜，氐秦肯定会请求停战，那时你们的家人都可以迁到并州去！前提是汉家军必须胜利，若是汉家军失利，我等家人皆成鱼肉，任人宰割！”慕容垂道。
“那我等就帮助汉家军打赢这一战！”众人大喊。
“诸位可能未必愿意跟随我投降张回，没事。凡是有不愿跟随汉家军的，我会请求征虏将军，保证各位的人身安全，到了关内，就送你离开。包括我军中的弟兄们，你等回去后，也可坦白告诉他们，愿意战的，随我一战；不愿意战的，战后我发军饷给他，送他回家。凡是阵亡的将士，一律按汉家军的标准，发放给家属抚恤金。请大家务必跟弟兄们说清楚。”慕容垂喝道。
“遵大帅军令！”众人退下。
“慕容垂拜见主公！自今日起，凡主公命令，慕容垂定然执行，刀山火海，死不旋踵！”慕容垂跪倒在张回面前。
“将军！快快请起！有将军相助，胜得十万雄兵！”张回大喜，连忙扶起慕容垂。
“主公，慕容垂尚有一事需要主公和军师答应。酒泉一战，我三万大军参战，若是有将士阵亡，可否按照汉家军的标准发放抚恤金给他们的家人？若是我军有不愿意一战的，可否在战后，发一笔军费，让他们返乡？”慕容垂起身问道。
“将军爱兵如子，全部照准！”张回哈哈大笑。
（张回问票。
张回；军师，若无月票，又很欣赏本书，当如何？
王猛：复制本书链接，广发朋友圈，可亦。
张回：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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