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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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战，完全不同陆战。
士卒训练和水上战法，自有精妙。
以魏武帝曹操的雄才大略，玄武湖练兵数载，十二万北方水军再加上荆州十八万归降的水军，面对周瑜的五万水军，尚且在赤壁一战败北。终曹魏一朝，始终未能突破长江天堑，对东吴十来万大军始终无可奈何，无它，唯水军不敌。
王猛熟知历史，一再告诫张回，水军都督一职，关系重大，若无合适人选，宁可搁置水军，绝不能滥竽充数，否则祸害无穷。
张回深以为然，嘱咐王猛令义商在江南暗暗寻访。
平城的两千多武官和屯田校尉，均已归队，西征的各项准备已在暗中筹备。
刘威从平城带走了五万大军，两万为攻坚部队，三万为汉人骁骑；李为调拨了大量的粮草和辎重，随军前往。
颜渊文放带着两个小舅子，也一并前往河套，两杆枪两把斧，战意昂扬。
三月初十，张回王猛细别家人，悄悄前往河套。
荆州，长江边上。
程钱掌柜轻轻抚摸着身边的高头大马，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年轻小妾。
“征虏将军年轻有为，李大人更是言而有信，这么好的战马，才五十金，跑完这趟，老夫就要在家里养老了。洪儿，你两个哥哥都在并州为官，家里的基业也不能就此丢弃，亏欠我儿了，只能跟着老父做生意。”程钱跟身后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道。
“父亲用不着愧疚！儿不想当官，只想做生意。这一趟，我们从平阳带来千匹好马，利润之大，简直触目惊心。和汉家军搞好关系，确实是一本万利的事，父亲的决策太英明了。”程洪轻轻说道。
“我儿不可大意。过了长江，就是襄阳官道，把这匹战马交给荆州刺史桓冲，我们就可以去采购茶叶了。但这大江之上，不好说啊！”程钱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江面，再次感叹。
“父亲，我们这两百多护卫里，有李为李大人安排的五十多个汉家军密探，他们武艺高强，这一趟要比往常更安全才是。”程洪笑道。
“也好，登船吧。一共才十一艘船，要让这千匹马过去，没有两天是不行的。走吧，我先上，你最后再走！”程钱摸摸儿子的头，转身而去。
十一艘大船，载着一百多匹战马，还有一百多名护卫，浩浩荡荡，驶入长江。
大船刚一启动，就从旁边的芦苇荡里飘出了一页扁舟，悄无声息般迅疾而去。
五十多里外的江边一片芦苇荡，密密麻麻，扁舟左晃右晃，居然深入进去。
“大哥，好消息啊，好消息！小弟，这次可是发现了大买卖，上千头战马，都是一等一的好马，马头都快赶上小弟我了！劫了这批货，别说去投奔张回，就是我们要去天边都没问题！”扁舟窜出一条大汉，头发有点发红，稍稍怪异，刚一露头就高声喊道。
芦苇深处，一片平地。
破破烂烂的帐篷扎了一圈一圈的，中间三个人在喝着小酒。
“老四，你没看错吧？这大江上还从来没见过上千匹的战马，会不会有埋伏啊？”一个浓眉大眼、一身肌肉的壮汉，回头笑问。
“三哥，你就是小看我！我在他们旁边看了半个多时辰，一共也就两百多家丁护卫，能有什么埋伏？再说了，就是有埋伏，还能难倒我们长江四杰？”
“三弟太谨慎了。大江之上，就是有埋伏，也是水战，要说水战，谁能比过大哥？大哥的祖上可是大都督！”
“二弟，千万别再提先祖了。周望沦落到今日，已经万分愧对先祖，再提他老人家的名号，我心难安。”一位年过三十，但眉目俊俏、恍若书生的大汉摇手苦笑着说道。
“大哥，看你说的。大家沦落到今日的地步，也是无奈啊。你祖上是周瑜大都督，我祖上也是甘宁大将军，老三周泰大将后人，老四更是吴王后人，好像就你一个人愧对先祖似的！干完这一票，咱们兄弟就去北方，投奔征虏将军张回，斩杀胡人，驱除胡患，照样可以告慰先祖！”一位穿着短衣的壮汉安慰道。
“二弟说得对！叫上弟兄们，马上出发，没有马匹怎么能到得了并州？这批马，咱们要定了！”周望起身，大声喊道。
一刻钟后，五十多艘艨艟小船出现在大江上。
已经三月多了，江上的北风，还是很冷。
周望解开衣服，迎风而立，思绪翩翩。
他是三国时东吴大都督周瑜的后人，自从吴国被司马家族的晋朝覆灭后，周家就一落千丈。好在家里尚有几百亩的良田，衣食无忧。但是在胡人入侵，西晋灭亡后，北方的世家大族纷纷南逃。难逃的世家一到江南就圈占土地，强卖硬索，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落魄的周家无依无靠，最后竟沦落为盗贼。
他的三个兄弟甘于、周霸和孙廉也是类似的遭遇。周望午夜梦回，最怕梦到老祖周瑜，老祖一生纵横大江，曹操的八十多万大军，不堪一击，功业之隆，几乎压垮了周望。
好在半年来，从江北不断传来汉家军的骄人战绩，每次听到消息，周望四兄弟总要开怀痛饮，为张回遥相庆祝，酒罢四人又多抱团痛哭。
这次兄弟们商量好了，劫上一票大生意，就一起去投奔张回。有了主意，这才稍稍心安。
想到投奔汉家军，周望心里一热，老祖啊，子孙不孝，来日定能广大门楣，不负老祖英名！
前面江面上出现了几个桅杆，周望微微一笑，令旗一挥，五十多艘小船散开，围了上去。
“掌柜的，不好了！东边有贼寇，已经向我们围过来了！”桅杆上一直在眺望的家丁大叫一声。
程钱腿一哆嗦，马上厉声喊道，“戒备！赶快戒备！”
程钱马上就绝望了，眼前几十艘艨艟小船已经靠了过来。
“对面的人听着，我等只劫马匹钱粮，不想杀人！现在放下武器，蹲下，否则，刀箭无眼，死伤莫怪！”周望大声喊道。
程钱转头看看自己的家丁，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胆怯，唯有四五十人仍然紧握刀剑，一脸战意。
“众位军爷，贼寇太多，只好委屈军爷了！若军爷一心厮杀，我程家就随军爷陪葬了！”程钱恳求道。
程钱说完，跪了下去。
“掌柜的请起！我们是奉李大人的命令，来江南寻访人的，绝对不会连累程家。我等放下武器便是。”领头的人扶起程钱，看了看手中的大刀，摇头一笑，轻轻放在甲板上，身后众人随即放下武器。
程钱大喜，没有火拼，就有活路。
“壮士，我等已经放下了武器！愿意将所有钱财都送给壮士，还请壮士放过我等性命！”程钱走到船头，大声喊着。
周望轻轻笑了笑，令旗一挥，众人木板搭过，迅速接收对方船只。
“老人家放心，我等也是为生计，不得以而为之，绝对不伤你们一人！”周望对程钱抱拳一礼。
“不敢，不敢！折煞老朽了！”程钱有些手忙脚乱。
“敢问老丈，从何而来？我在这长江上也好些年了，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战马良驹！”周望问道。
“不敢欺瞒壮士，老朽从并州平阳而来”程钱陪着笑脸。
并州？平阳？汉家军？张回？
周望一脸惊喜。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回问票。
张回；军师，若无月票，又很欣赏本书，当如何？
王猛：复制本书链接，广发朋友圈，可亦。
张回：大善！
晋子自觉写得还算不错，兄弟姐妹们帮忙推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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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的两千多武官和屯田校尉，均已归队，西征的各项准备已在暗中筹备。
刘威从平城带走了五万大军，两万为攻坚部队，三万为汉人骁骑；李为调拨了大量的粮草和辎重，随军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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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十，张回王猛细别家人，悄悄前往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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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钱掌柜轻轻抚摸着身边的高头大马，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年轻小妾。
“征虏将军年轻有为，李大人更是言而有信，这么好的战马，才五十金，跑完这趟，老夫就要在家里养老了。洪儿，你两个哥哥都在并州为官，家里的基业也不能就此丢弃，亏欠我儿了，只能跟着老父做生意。”程钱跟身后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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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不可大意。过了长江，就是襄阳官道，把这匹战马交给荆州刺史桓冲，我们就可以去采购茶叶了。但这大江之上，不好说啊！”程钱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江面，再次感叹。
“父亲，我们这两百多护卫里，有李为李大人安排的五十多个汉家军密探，他们武艺高强，这一趟要比往常更安全才是。”程洪笑道。
“也好，登船吧。一共才十一艘船，要让这千匹马过去，没有两天是不行的。走吧，我先上，你最后再走！”程钱摸摸儿子的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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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就是小看我！我在他们旁边看了半个多时辰，一共也就两百多家丁护卫，能有什么埋伏？再说了，就是有埋伏，还能难倒我们长江四杰？”
“三弟太谨慎了。大江之上，就是有埋伏，也是水战，要说水战，谁能比过大哥？大哥的祖上可是大都督！”
“二弟，千万别再提先祖了。周望沦落到今日，已经万分愧对先祖，再提他老人家的名号，我心难安。”一位年过三十，但眉目俊俏、恍若书生的大汉摇手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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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我等已经放下了武器！愿意将所有钱财都送给壮士，还请壮士放过我等性命！”程钱走到船头，大声喊着。
周望轻轻笑了笑，令旗一挥，众人木板搭过，迅速接收对方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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