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震·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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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易经还没坐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茹萱在锁上包房门之前左右打量一番，听见易经的声调急忙回头嘘说：“小、点、声！外面有人！”
岚橙以江水幻化出的脸庞难以表达出人类的情感，可他互握在胸前的双手随着韵阳的搏动发出明暗波动的深绿色的气韵暗示着他的焦躁不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易经压低声音又问了一次。问题太多了，他不知道从何问起，好奇和恐惧搅成了一锅沸粥，在心里冒着泡泡。他忽然注意到岚橙的异常，能让岚橙失去常态的事情一定很特别，意识到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了，弥漫着硝烟的棋局可能因此明朗一些。
这是一家创意型小餐厅，挤在喧闹的步行街上，二楼包房显得狭小局促，但墙壁上设置了隔音层，私密性还算不错。
岚橙分开频闪不停、让人心生不安的双手，缓慢地平放在深褐色的泛着油光的桌子上。“龙卷风不是我的本意，可它却因我而起。”
空气里混合着烟、酒发酵的味道，如果细细品味，还有低档香水和男女汗液的杂交。李茹萱抑制住打开窗子透气的冲动，取出一片湿纸巾优雅地遮住鼻子。
“到达江滩的时候，天气状况很糟糕，高空沉积着厚重的云层，气韵强度不足。我想到云层上面去，因为那里的韵阳和水气相对充沛，既可以满足幻化新躯的需求，又具有隐蔽性。但我体内储备的气韵不足以支撑旧躯1长时间地悬浮于空。”岚橙的瞳孔透出深邃的光，折射出近乎于蓝、又接近于紫的光芒。
为了更好的理解，易经打断岚橙：“这就是你气化升天的原因？为了重塑新躯2，像蝉蛹一样褪掉旧壳？”
“可以这样理解。”岚橙说：“为了不使韵阳和华阴暴露在空气中，我没有完全褪去旧躯，而是在神魂的极限下尽可能保留更多的残躯。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如果外界气韵强盛，可以通过增强华阴的象力，从内到外形成冰、水、气的保护层，保护华阴不受伤害；如果外界精华强大，可以通过加强韵阳的法力，从内到外形成气、水、冰的保护层，保护韵阳不受伤害。”
“我要做的，是升到云层上面，吸收足量的阳光，使韵阳饱和，再以华阴吸聚足量的水气，以神魂衔接韵阳和华阴再塑新躯。”岚橙的喉头发出水纹荡漾的声音，以此表达心有余悸的恐惧。“可当我钻入阴沉沉的云层后，忽然感觉不对劲，急忙向下沉降，却晚了。”
～～～～～～～～～～～～～～～～
周雅楠正在琢磨新闻稿，忽然传来急刹车的噪音，然后车身一震，发出“”砰”地一声巨响，车体向右侧平移，晃动两下，车轮才终于落稳在地上。
司机是个老师傅，五十多岁，咒骂一句，扭动两下身体，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你么样开的车”老师傅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勾拳冲翻在地。
挥拳的是个青年，二十岁年纪，光头，脸上白净，穿着黑色弹力背心，露出块状的肌肉。
负责摄像的中年人见状急忙对周雅楠说：“我下去拖住他，你快报警！”
中年人抢开车门，冲了出去，大喊：“怎么打人？”
肇事车辆也是个面包车，在中年人拉开车门的时候已经下来三个人，从侧面围过来。当中年人隔着车身向对侧的光头喊话时，三人中为首的壮汉勒住中年人的脖子把他放倒在地。
中年人挣扎着起身，却被壮汉反揪住脖领掷压在车身上，前者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后腰跪趴在地上。这次撞击很重，车体发出沉闷地震响，把已经按下“110”正要按拨号键的周雅楠吓得一抖，手机滑落到车座下面。
周雅楠颤抖地摸起手机，却听车门“哗咙”一声被人拉开了，一只粗壮的手横抓过来，挡握在手机上。周雅楠顺着青筋直爆的手臂往上一瞧，却是那个光头。
他手劲很大，如铜拳铁臂抓住周雅楠拿着手机的手，做出彬彬有礼地样子说：“美女，给我。”
周雅楠手上吃痛，松开手机，把手缩在胸前，向后靠了靠，装出冷静得神色，娇斥道：“你们做什么？为什么打人，为什么抢东西？”
光头嗤笑一声，猛地把手机摔砸在地上，用脚踹了两下。
周雅楠震慑于光头爆发的力量，噤若寒蝉。
另一侧车门被拉开，探进来一个人，平头方脸，二话不说，捞住设备就往外丢。外面有个接头的，出来一个砸一个。
周雅楠见平头寻到了摄像机，探身去夺，却被光头从后面拉住双肩，按压在座位上。
光头在周雅楠耳侧深吸一口气，陶醉地说：“美女，你真香！结婚了没，哥哥也是单身！”
周雅楠不自禁地发抖，低声问：“你、你要做什么？”
光头摘下她的造型时尚的眼镜，笑说：“你的车撞到了我的车，我的车上面有几件古董，被撞坏了。”
平头在那边摔砸着仪器，光头在这边肆无忌惮地端详周雅楠的模样，说：“那些古董价值连城，料你赔不起，哥哥也坏你几个设备，出点气，算是扯平了。”
前后不过五分钟，当闪烁的警灯照亮这个偏僻的转角时，周雅楠正坐在救护车的后座上紧紧地握住独自挑选很久的眼镜，颤抖地像寒冬里的小猫。
～～～～～～～～～～～～～～～～～
岚橙额头的紫莲纹印闪烁起来，李茹萱急忙说：“你的印记在闪，吓我一跳。你说的危机，指的是什么？”
“危机是从华阴传来的，我的神魂察觉到一股巨大的象力就从不远处的云层中吸过来，就像卫生间的异物发出的怪力一样。”岚橙做出一个拟人化的动作，向易经眨了一下眼睛。
“什么？”易经抬起左手拍在桌子上，力道虽然不重，可李茹萱感受到易经心里腾起的恐惧。“你的意思是异物还有同类，还是说它是从云层中穿越到地球上的？”
岚橙若有所思地说：“我当时的想法和你一样，为这个发现而欣喜异常。不过喜悦持续的时间很短，因为那股象力实在太强大了，是那个异物力量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总之很强大，以至于我的华阴瞬间被锁定，无法自主吸聚。”
“那种感觉是怎样的呢？用你们的话说，像被利刃锁住了咽喉。”岚橙有些后怕地说：“华阴丧失了吸聚的象力，备用的残躯3瞬间被壮大的韵阳气化殆尽。我的神魂在很短的时间内失衡，一边是强势的韵阳撕扯着法神，另一边是萎靡的华阴牵拉着象魂，一拉一扯，韵阳壮大，华阴萎靡，若没有镇守封印的保护，神魂分离，神飞魂灭。”
“然后？”岚橙十指相扣，拇指不停地碰撞在一起，一边回忆，一边回答李茹萱的问题：“韵阳拉住法神，法神通过紫魂石的镇守封印封住象魂，象魂拽住华阴，拔河一样往反方向拉。”
窗子上面的排风扇发出呼呼地转动声，易经微张的嘴唇被丛生地胡茬包绕，忧郁的眼神里透发出冷静的深思，李茹萱紧抿的双唇在昏黄的光影下写满了忧伤，二人的视线交汇在岚橙的身上。
岚橙扫过两人的眼睛，继续说：“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不管不顾，只为逃命。法神拼了命地激发韵阳，将法力释放到极致，气韵爆发开来，把笼罩的阴云反向推散。水气的象力虽然不大，可随着几次积累，缓解了华阴的压力，象魂随之而动，引镇守封印的象力守护华阴。”
岚橙左手握拳，右手成掌，左拳击打右掌心，发出“啪啪”地脆响。“像这样，华阴吸聚水雾，韵阳将这些水雾爆散成水气，向怪力喷吐，不知道多少次，终于逃出怪力的吸引。”
“然后，就出现了龙卷风？”易经问。
“不是然后！”岚橙说：“怪力源头的位置几乎没有变过，而我则全力向上逃。在韵阳向下吐散水雾的第四次，或是第五次，出现了龙卷风。龙卷风吸聚越来越多的水气加入进来，绕着我们高速旋转，产生的象力由量变到质变，影响了怪力对我的锁定。”
“冰雹呢？冰雹是怎么回事？”易经问：“那些人的飞行器被冰雹击落了，是你做的吗？”
“不是！”岚橙摇头说：“当我逃到云层上面的时候，终于摆脱了怪力的锁定。没有了韵阳的法力，龙卷风范围内的水气瞬间被怪力吸聚，浓缩成团，水气因此凝结成冰，被高速旋转的龙卷风疾射出去，形成了冰雹。”
“那些飞行器是谁的，那些人指的是谁？”岚橙反问。
易经露出忧虑的神色，回答说：“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他们想通过航拍无人机观察龙卷风，；但有几架靠的太近，半空中被冰雹击落。”
“那些嗡嗡响的叫无人机吗？”这可出乎岚橙的意料，后者回忆说：“他们想观察龙卷风吗？却不知道它们释放的气韵反倒帮了我大忙。”
“无人机释放的气韵？”易经疑惑地问道：“你指的是无人机的通讯信号吗？”
岚橙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通讯信号是什么。幸好易经脑子转得快，他自问自答道：“你既然说太阳光是气韵的一种，那么无人机反馈的电磁信号也是气韵的一种。只是这些电磁信号如同我们的脑电波一样，无法被人类感知，却被具有韵阳的你——岚橙——感知。”
“这样看来，韵阳是一种比人类眼睛还要高等的器官。”易经善于分析，更善于寻找答案，做出判断，这是职业习惯使然。“同理，华阴感知到的象力应该就是人类文明中的引力，它比人类小脑不知道发达多少倍。”
易经陷入矛盾中，如果岚橙的同类穿越到地球上，人类就会变成低等生命体而被淘汰，甚至灭绝。换种思考方式，如果低等生物想要苟活于世，只能存在于乱世。太平盛世只会让强者更强，弱者灭亡。
现在的地球，是盛世呢，还是乱世？
易经身处抉择的拐点，向左，还是向右呢？
1旧躯：岚橙在长江客船失踪事件中穿越到地球，为了保护裸露的韵阳和华阴，凭借神魂的能力以长江水幻化出一具人类形态的躯体。相对于第二次幻化的新躯，第一次幻化的躯体称为旧躯。
2新躯：详见注解1。
3残躯：岚橙为了重新幻化新躯，需要像蝉褪掉旧壳，但为了避免韵阳和华阴受到伤害，二者暂时躲在一小部分的旧躯里。这部分旧躯称为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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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茹萱在锁上包房门之前左右打量一番，听见易经的声调急忙回头嘘说：“小、点、声！外面有人！”
岚橙以江水幻化出的脸庞难以表达出人类的情感，可他互握在胸前的双手随着韵阳的搏动发出明暗波动的深绿色的气韵暗示着他的焦躁不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易经压低声音又问了一次。问题太多了，他不知道从何问起，好奇和恐惧搅成了一锅沸粥，在心里冒着泡泡。他忽然注意到岚橙的异常，能让岚橙失去常态的事情一定很特别，意识到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了，弥漫着硝烟的棋局可能因此明朗一些。
这是一家创意型小餐厅，挤在喧闹的步行街上，二楼包房显得狭小局促，但墙壁上设置了隔音层，私密性还算不错。
岚橙分开频闪不停、让人心生不安的双手，缓慢地平放在深褐色的泛着油光的桌子上。“龙卷风不是我的本意，可它却因我而起。”
空气里混合着烟、酒发酵的味道，如果细细品味，还有低档香水和男女汗液的杂交。李茹萱抑制住打开窗子透气的冲动，取出一片湿纸巾优雅地遮住鼻子。
“到达江滩的时候，天气状况很糟糕，高空沉积着厚重的云层，气韵强度不足。我想到云层上面去，因为那里的韵阳和水气相对充沛，既可以满足幻化新躯的需求，又具有隐蔽性。但我体内储备的气韵不足以支撑旧躯1长时间地悬浮于空。”岚橙的瞳孔透出深邃的光，折射出近乎于蓝、又接近于紫的光芒。
为了更好的理解，易经打断岚橙：“这就是你气化升天的原因？为了重塑新躯2，像蝉蛹一样褪掉旧壳？”
“可以这样理解。”岚橙说：“为了不使韵阳和华阴暴露在空气中，我没有完全褪去旧躯，而是在神魂的极限下尽可能保留更多的残躯。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如果外界气韵强盛，可以通过增强华阴的象力，从内到外形成冰、水、气的保护层，保护华阴不受伤害；如果外界精华强大，可以通过加强韵阳的法力，从内到外形成气、水、冰的保护层，保护韵阳不受伤害。”
“我要做的，是升到云层上面，吸收足量的阳光，使韵阳饱和，再以华阴吸聚足量的水气，以神魂衔接韵阳和华阴再塑新躯。”岚橙的喉头发出水纹荡漾的声音，以此表达心有余悸的恐惧。“可当我钻入阴沉沉的云层后，忽然感觉不对劲，急忙向下沉降，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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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个老师傅，五十多岁，咒骂一句，扭动两下身体，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你么样开的车”老师傅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勾拳冲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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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车辆也是个面包车，在中年人拉开车门的时候已经下来三个人，从侧面围过来。当中年人隔着车身向对侧的光头喊话时，三人中为首的壮汉勒住中年人的脖子把他放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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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在周雅楠耳侧深吸一口气，陶醉地说：“美女，你真香！结婚了没，哥哥也是单身！”
周雅楠不自禁地发抖，低声问：“你、你要做什么？”
光头摘下她的造型时尚的眼镜，笑说：“你的车撞到了我的车，我的车上面有几件古董，被撞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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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过五分钟，当闪烁的警灯照亮这个偏僻的转角时，周雅楠正坐在救护车的后座上紧紧地握住独自挑选很久的眼镜，颤抖地像寒冬里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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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橙额头的紫莲纹印闪烁起来，李茹萱急忙说：“你的印记在闪，吓我一跳。你说的危机，指的是什么？”
“危机是从华阴传来的，我的神魂察觉到一股巨大的象力就从不远处的云层中吸过来，就像卫生间的异物发出的怪力一样。”岚橙做出一个拟人化的动作，向易经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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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是怎样的呢？用你们的话说，像被利刃锁住了咽喉。”岚橙有些后怕地说：“华阴丧失了吸聚的象力，备用的残躯3瞬间被壮大的韵阳气化殆尽。我的神魂在很短的时间内失衡，一边是强势的韵阳撕扯着法神，另一边是萎靡的华阴牵拉着象魂，一拉一扯，韵阳壮大，华阴萎靡，若没有镇守封印的保护，神魂分离，神飞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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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出现了龙卷风？”易经问。
“不是然后！”岚橙说：“怪力源头的位置几乎没有变过，而我则全力向上逃。在韵阳向下吐散水雾的第四次，或是第五次，出现了龙卷风。龙卷风吸聚越来越多的水气加入进来，绕着我们高速旋转，产生的象力由量变到质变，影响了怪力对我的锁定。”
“冰雹呢？冰雹是怎么回事？”易经问：“那些人的飞行器被冰雹击落了，是你做的吗？”
“不是！”岚橙摇头说：“当我逃到云层上面的时候，终于摆脱了怪力的锁定。没有了韵阳的法力，龙卷风范围内的水气瞬间被怪力吸聚，浓缩成团，水气因此凝结成冰，被高速旋转的龙卷风疾射出去，形成了冰雹。”
“那些飞行器是谁的，那些人指的是谁？”岚橙反问。
易经露出忧虑的神色，回答说：“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他们想通过航拍无人机观察龙卷风，；但有几架靠的太近，半空中被冰雹击落。”
“那些嗡嗡响的叫无人机吗？”这可出乎岚橙的意料，后者回忆说：“他们想观察龙卷风吗？却不知道它们释放的气韵反倒帮了我大忙。”
“无人机释放的气韵？”易经疑惑地问道：“你指的是无人机的通讯信号吗？”
岚橙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通讯信号是什么。幸好易经脑子转得快，他自问自答道：“你既然说太阳光是气韵的一种，那么无人机反馈的电磁信号也是气韵的一种。只是这些电磁信号如同我们的脑电波一样，无法被人类感知，却被具有韵阳的你——岚橙——感知。”
“这样看来，韵阳是一种比人类眼睛还要高等的器官。”易经善于分析，更善于寻找答案，做出判断，这是职业习惯使然。“同理，华阴感知到的象力应该就是人类文明中的引力，它比人类小脑不知道发达多少倍。”
易经陷入矛盾中，如果岚橙的同类穿越到地球上，人类就会变成低等生命体而被淘汰，甚至灭绝。换种思考方式，如果低等生物想要苟活于世，只能存在于乱世。太平盛世只会让强者更强，弱者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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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身处抉择的拐点，向左，还是向右呢？
1旧躯：岚橙在长江客船失踪事件中穿越到地球，为了保护裸露的韵阳和华阴，凭借神魂的能力以长江水幻化出一具人类形态的躯体。相对于第二次幻化的新躯，第一次幻化的躯体称为旧躯。
2新躯：详见注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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