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巽·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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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赏心悦目的绿。
一望无际的绿草延伸向远方，柔香沁鼻，带着疲倦的心，远离了世俗的喧嚣和混乱。
淡蓝的天，在遥远的尽头与草色相融，雪白的云朵悠闲地漂浮在诗一样的意境中，多么美丽的画卷。
周浈拍了拍蓝征肩膀，不适时地打断了蓝征的沉醉，道：“回头看！”
森冷的石墙突兀地横亘在蓝征二人身后，透发出阴鸷的气息。
蓝征走出一步，来到石墙跟前，墙壁上结着一层白色的霜雪，散发出慑人的寒魄，阴冷的气息几欲让蓝征窒息，彻骨的寒冷迎面扑来，蓝征打个哆嗦，转身再看时，大惊。
碧草蓝天消失不见，墨黑的云朵如妖魔翻卷，紫色的霹雳凌空甩下，灌劈在海面上形成通天火柱，癫狂的风暴发出尖锐的吼叫声，搅动着海水形成黑色的漩涡，与灼目的电光交织在一处。
轰砰！沉闷的撞击声从尽头传来，天空撕裂，大地塌缩。零星的火光闪烁迷离，初时如繁星点空，接着火光燎原，光芒放大千倍，世界成了火的海洋，燃烧着的熊熊怒火，熔炼一切。
融化的液体泛着五彩的光芒从天而落，倾盆浇注在烈火之上，刹那间，波涛汹涌，巨浪滔天
“你看到的一切，唯独这面石墙才是真实的。”周浈拍了拍惊骇莫名的蓝征，面色凝重道：“为了降低试炼的难度，青莲法阵已被选择性关闭了一些结界，这面墙是留给我们作为参照物的标志。”
蓝征惊魂未定，揪着头发感受着刺痛，努力使自己相信周浈的话，可翻滚的浪花，腥臭的海潮，还有那鬼哭狼嚎般的风暴，都是虚幻的吗？
周浈握着蓝征的手，朝森冷的墙壁摸去，凉爽的感觉一下子驱散了积聚在蓝征心头的恐惧。蓝征眼前的画面突然跳动了一下，刹那间，墨云散去，风暴平息，一轮明月点亮漆黑的天幕，清凉的海风迎面扑来，海波微微荡漾。
周浈轻拍蓝征背脊，以示安慰，道：“从我们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法阵便已经启动，再也无路可退。里面的法则全由阵法而定，不要被眼前的幻象迷惑，要透过你的心才能勘破。”
蓝征蹙着眉头，疑惑道：“就是通过法阵来考验试炼者的参悟能力？”
周浈点点头，道：“阵法是由五行驱动五素进行排列组合的效力阵法图，以达成召唤、杀伤、封印的效果。”
蓝征听得似懂非懂，道：“青莲法阵是为了试炼而创建的吗？”
周浈摇头，叹道：“青莲法阵乃是青莲真人创建，是以防御为主的法阵。”说到青莲，周浈停顿了下来，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一时心潮澎湃。
二人面前的大海涌起雾气，迷蒙间却将月光遮盖了。
“你知道间歇性法阵的意思吗？”面对周浈的提问，蓝征思索片刻，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地摇摇头。
周浈解释道：“以时效性区分，法阵通常有三种，持续性法阵、间歇性法阵和临时性法阵。持续性法阵多用于隔绝时空或者封印一些力量强大者，持续性法阵消耗的能量十分巨大，如果后续能量补给不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法阵就会被消弱，甚至消亡。”
周浈望着大海深处，若有所思，道：“望仙境是天道山第一道阵法，也是持续性法阵，吸纳天地灵气自我修复。可以说，只要天道山一日不灭，望仙境永远不破！”
“为什么要天道山破灭呢？”蓝征感到奇怪。
周浈楞了一下，避而不答。“间歇性法阵也可用于封印和隔绝，却没有持续性法阵那般强大，正因为此，间歇性法阵的能量的消耗很低。当有外部法力注入时，法阵才会被开启，法阵运行所需要的法力皆由闯入法阵的外来者提供。”
“什么？可是我没有什么法力啊！”蓝征感到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些幻想竟是自身法力形成的？
周浈摇头道：“我们的世界有三种修炼法门，一为气，二为神，三为精。精为静源，气为动源，魂为动静抗衡衍生出的法则。精摄气，气化神，神御精。华乃精摄气之果，韵乃气化神之果，魂乃神御精之果。三种修炼表面上因宗派而分离，实质上因法门而连续。肉身本为地精，气息实为天韵，灵识则是神魂，我们本就是天地精气，内蕴魂力，又何来“无法”之说？。你还记得在进入雪顶石殿前，志咏的话吗？”周浈装出志咏肃穆的模样道：“准备好就可以进入大殿了。”
蓝征被周浈惟妙惟肖的模仿逗笑了，难怪进入石殿的瞬间，体感破水穿行，想来那正是法阵的结界，穿过结界，便开启了法阵。蓝征由此及彼，惊道：“难道那五扇石门”
“不错！便是开启五种不同法阵的结界。法阵一旦开启，必须按照阵法推演才能走出，一旦被困在其中，如同等死，所以要三思而行。”周浈神色郑重，道：“境由心生，青莲法阵的厉害在于它的“韵”。韵乃气化神之果，能通过你神魂，利用法阵制造出与你情绪想似的场景幻想，反作用给你，以此试炼悟性。如果你感到恐惧，那么你就会看到一些恐怖的景象。一些试炼者不明就里，越是对法阵抱着谨慎怀疑的心，便越会受到由自体神魂制作出的幻想的羁绊，永难走出法阵。”
蓝征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志咏那句话的意思了：“只要有一颗坚韧的心，五扇门都能引导你们走向成功。可如果没有坚定的心呢？看来第二阶段的试炼会淘汰一些人啊。”
周浈带着蓝征向海边走去，且行且说道：“五种法阵由五种法力驱动而成。”周浈之所以在黑赤两扇石门前徘徊不定，是因为周浈通晓了木、水两种属性。赤色石门代表火属性，周浈的水属性心法天生克火，但木属性心法却助生火魔之性。经过反复考虑，周浈做出了慎重的决定，选择了水属性法阵进行试炼。
“五种法力构建了法阵的核心，如果试炼者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便有可能进入相克的法阵，面临更大的挑战。”周浈二人在沙滩上走了许久，看似近在咫尺的大海似乎遥不可及，停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天空下的这二人。
周浈突然问道：“你见过大海吗？”蓝征随口道：“没有。”周浈发笑，指着面前黑如石墨的大海，道：“这不就是大海吗！”蓝征失笑。周浈又道：“真的海水是蔚蓝的，只不过纯正的水属性法力是黑色的，所以这片海的颜色才是黑色的。”
蓝征若有所思，问道：“这些法力都青莲真人的吗，竟然充满了整个海洋。”
周浈无语，停下脚步，良久方道：“道法无边”
周浈忽想起了一件事，道：“对试炼者而言，这个法阵重在考察“真和虚”的分辨能力。”
“就是那面冰冷的石墙，和虚幻的景象？”
“不错！”周浈盯着蓝征的眼睛，缓缓道：“你，一共看到了几种虚幻的景象？”
蓝征心里一颤，像是勾起了可怕的回忆。最开始是鸟语花香，接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然后火光通天，最后便是这雾气凝重的大海了。蓝征强装镇定，答道：“如果不算那面寒冷的石墙，勉强算是四种。”
“四种？”周浈呆了半晌，问道：“都是些什么？”
蓝征如实说了。
周浈大惊，此阵为火属性阵法，火生土，那面石墙是火阵之子，原本是阵中最凶的阵象，因试炼已将土行关闭。
周浈盯着蓝征的表情十分复杂，暗道：“五行之中，花草属木，风云属金，烈火属火，海洋属水，那道石墙属土，自己修炼了木属性和水属性心法两种，所以看到了两种法力汇聚的幻想。这个小子凭什么能看到五种景象？”
周浈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道：“间歇性法阵有个优点，就是消耗能量很少，青莲法阵便属于间歇性法阵。平时青莲法阵处于关闭状态，可当外来人员触动结界时，青莲法阵便会开启。不过青莲法阵不是杀伤、封印、召唤的法阵，而是主动防御性质的法阵。”周浈的眼中露出凄凄的神色，道：“它的防御性在于敌强则强，敌弱则弱，敌魔则魔，敌明则明。”周浈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抓起一把细沙，在蓝征面前摊开，道：“我手中的沙有什么特别之处？”
沙粒浑圆细微，发出像水珠般的光泽，彼此碰撞颤动着。蓝征探指在沙上一点，原本成型的沙粒随风而去，消于无形。
蓝征感到诧异，又抓了些沙子仔细打量，问道：“这沙是假的？”
周浈道：“那是因为在你的心中已经认定它是真的沙子，你为何不把它想象成魔？”
“魔？”蓝征疑惑着，手中的细沙突然像是炸裂开来，飞向天空，瞬间凝聚成形，露出可怖的样子，竟是恪遵的摸样。
恪遵虽只一晃而过，周浈却清楚地看到了这个似鬼还人的影像，也是愕然无语。蓝征被吓得脸色苍白，扭过头去，不发一声。
其实蓝征并不知道，在第一关攀山试炼中，他已被周浈暗中试探。周浈确定蓝征是三百个试炼者中少数几个没有修炼过的人，不过蓝征的坚韧给周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选择他作为同闯法阵的伙伴。
周浈用力拍了下蓝征的肩膀，道：“彼道彼身，是道法中的一个境界，青莲真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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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浈拍了拍蓝征肩膀，不适时地打断了蓝征的沉醉，道：“回头看！”
森冷的石墙突兀地横亘在蓝征二人身后，透发出阴鸷的气息。
蓝征走出一步，来到石墙跟前，墙壁上结着一层白色的霜雪，散发出慑人的寒魄，阴冷的气息几欲让蓝征窒息，彻骨的寒冷迎面扑来，蓝征打个哆嗦，转身再看时，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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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征惊魂未定，揪着头发感受着刺痛，努力使自己相信周浈的话，可翻滚的浪花，腥臭的海潮，还有那鬼哭狼嚎般的风暴，都是虚幻的吗？
周浈握着蓝征的手，朝森冷的墙壁摸去，凉爽的感觉一下子驱散了积聚在蓝征心头的恐惧。蓝征眼前的画面突然跳动了一下，刹那间，墨云散去，风暴平息，一轮明月点亮漆黑的天幕，清凉的海风迎面扑来，海波微微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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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浈点点头，道：“阵法是由五行驱动五素进行排列组合的效力阵法图，以达成召唤、杀伤、封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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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浈摇头，叹道：“青莲法阵乃是青莲真人创建，是以防御为主的法阵。”说到青莲，周浈停顿了下来，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一时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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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间歇性法阵的意思吗？”面对周浈的提问，蓝征思索片刻，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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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浈突然问道：“你见过大海吗？”蓝征随口道：“没有。”周浈发笑，指着面前黑如石墨的大海，道：“这不就是大海吗！”蓝征失笑。周浈又道：“真的海水是蔚蓝的，只不过纯正的水属性法力是黑色的，所以这片海的颜色才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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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浈忽想起了一件事，道：“对试炼者而言，这个法阵重在考察“真和虚”的分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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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粒浑圆细微，发出像水珠般的光泽，彼此碰撞颤动着。蓝征探指在沙上一点，原本成型的沙粒随风而去，消于无形。
蓝征感到诧异，又抓了些沙子仔细打量，问道：“这沙是假的？”
周浈道：“那是因为在你的心中已经认定它是真的沙子，你为何不把它想象成魔？”
“魔？”蓝征疑惑着，手中的细沙突然像是炸裂开来，飞向天空，瞬间凝聚成形，露出可怖的样子，竟是恪遵的摸样。
恪遵虽只一晃而过，周浈却清楚地看到了这个似鬼还人的影像，也是愕然无语。蓝征被吓得脸色苍白，扭过头去，不发一声。
其实蓝征并不知道，在第一关攀山试炼中，他已被周浈暗中试探。周浈确定蓝征是三百个试炼者中少数几个没有修炼过的人，不过蓝征的坚韧给周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选择他作为同闯法阵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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