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朝闻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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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只眼睛完成的时候，倏与忽几乎耗尽了体内所有力量，急忙飞进混沌河中恢复力量。为浑沌凿七窍并不容易，这相当于彻底改变了混沌的身体构造。倏与忽在开凿过程中花费了巨量的时间和力量，承受了浑沌下意识的巨大反噬压力，以至于到最后二魔其实是硬撑着才完成的——这还是得益于浑沌的自愿配合。
浑沌新得的眼睛灵动异常，看着倏与忽的眼神充满着温和与感激，这让倏与忽打心底里窝心，只觉得自己的努力真的没有白费，自己的设想真的可以成功！倏与忽打量着浑沌的右眼，发现其中除了可以表达一些情绪外，竟然还可以蕴藏灵气！这个发现令倏与忽欣喜若狂——如若浑沌能够使用盘古世界的力量的话，再加上牠本身的混沌之力，那牠岂不是成了第一个拥有两种相斥力量的魔神，到时牠究竟会有多么强大，超越盘古有可能么？倏与忽满怀期待。
倏与忽所不知道的是，在获得这只右眼之前，浑沌体内就已经拥有两种力量了。一种是混沌之力，一种是圣战之时盘古打入牠体内，来不及发泄出来便被牠下意识封印的力量。此事世上只有一人知道，那就是以浑沌为毕生大敌和成道之障的鸿钧道人。不过，随着大战的到来，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了。
倏与忽在混沌河中恢复了力量，又开始为浑沌开凿左眼。生灵七窍特别是眼睛或许真的可以赋予灵物以灵魂，当倏与忽开凿左眼的时候，远处的魔神和仙灵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浑沌那庞大的右眼中时时闪过的痛苦！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倏与忽的工作变得快速和轻松了许多。开凿右眼用时二会，开凿左眼却只用了一会，两只耳朵共用了两会，而双鼻一共也只用了一会。倏与忽的开凿在第七会还没过去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完成最后的嘴巴了。
连尘从镜中看到变得越来越灵动和富有人性的浑沌，却没有一点为同类获得新生的欣喜，只有沉沉地惋惜与遗憾。此时，鸿钧道人已经赶去宇柱之巅主持大局，准备应对浑沌可能的反击了，此地只余连尘一人。连尘脑海里闪过鸿钧对自己所说的话，心里又一次生出对英雄将逝的痛惜。
“连尘，尔可知浑沌现下身在何处？”
“弟子不知！”连尘看得见浑沌正处在宇柱之巅上方，却不明白鸿钧道人问这句话有什么用意，因此回答不知。
“呵呵，有始神之骸在此，牠所处之地已经算是此方世界之内了。”鸿钧道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接着说道：“混沌中自有混沌的规则，新世界自有新世界的法则，混沌入世，举世共伐之！”
“啊！”连尘惊叫一声，忽然明白了，是元气灌体！连尘进入新世界时曾经历过一次，幸好被他体内的生之力量化解了。混沌魔神要进入新世界，第一道难关是极度危险的交界区，第二道难关却不是此界仙灵，而是要挡住此界元气强行入体，否则魔神们就会从身体内部开始难以阻挡地瓦解，然后迅速消亡。魔神浑沌于新世界中开凿出七窍，等于是自动从此七窍中引元气灌体。无尽地元气进入牠体内，就会和其中的混沌之力剧烈交锋，这个过程甚至连停都停不下来，牠的躯体便会因此快速分解，而牠则会在诞生灵智的下一瞬间陡然殒落！
“可是，如有万一呢？”
“万一？”鸿钧道人遥望着宇柱山，肃然道：“便有万一，吾自有后招等着牠！”
当最后一下凿完之后，倏与忽同时从浑沌嘴角边飞出，二魔看着在这一瞬间变得灵动无比的浑沌，忍不住神念交击，交换着彼此的喜悦。虽然都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但倏与忽还是勉力飘远了一点，想要看清有了七窍后浑沌的样子。可是，还没等牠们飘到半途，身后的浑沌居然就开始出现了异常，牠们还在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个宏大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鸿钧道友真是好手段，一举几乎赚尽吾等所有混沌神族之性命，真是让吾惊叹！即使如此，吾却仍要对尔道一声谢，如无尔之谋划，吾亦不能知何为真正之生存！”
当最后一下凿完之后，浑沌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好像之前无数元的时间都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浑浑噩噩，所有的一切都是灰暗的，直到此时才真正苏醒。在好长好长好长的时间里，牠的元神能看得见一切东西，却不知道那些是什么；能听得到任何声音，却不明白有何意义；牠察觉不到任何情绪，包括他人的和自己的。只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拥有情绪，浑沌以前不明白，现在终于明白了，那种情绪叫作“悲伤”。
那是浑沌和许多伙伴一起与一个强敌交战，虽然很多伙伴归灵了，但是牠们还是赢了。可是那强敌归灵前却把一种情绪传染给了牠。从那以后，浑沌元神中就不再是只有灰暗，而是多了一种“色彩”，这种“色彩”叫作“悲伤”。浑沌从此也在心里埋下了一点微不足道却从没忘记过的期待：希望能有一次机会，去体验一下那些有“色彩”的生灵是什么感觉。
有了七窍之后，浑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生命有了“色彩”是如此美好，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活着。牠发现了混沌是暗淡的，脚下的世界是明亮的，那座尸骸化作的山是灰色的；牠发现云海是彩色的，红蓝黄白绿，五种颜色相互交织，映射出千万中颜色。浑沌望向那些生灵，近一些的是同出浑沌的伙伴，牠们样子各异，灵魂中都透出各自鲜艳的色彩；远一些的是大敌盘古的后裔，牠们样子差不多，但灵魂中透出的色彩却比伙伴们要鲜艳丰富的多。但不管是伙伴还是敌人，牠们都拥有着让牠羡慕欢喜的旺盛生机。这一切都是如此的新鲜活泼，如此的生机勃勃，可爱到让牠情难自禁！浑沌这才知道，自己之前虽然存在了极其漫长的时间，却没有一刻算是活着！而这一刻牠虽然活着了，却很快就要死去！
浑沌一清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和伙伴们都中了别人的算计了。是谁呢？是大敌盘古的继承者，一个叫“鸿钧”的土著。自从自己来到这尸骸化作的山顶，那个叫鸿钧的土著就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其中有好几次牠还对自己做了什么，但都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以前自己不知道牠到底在干什么，现在知道了，牠是在想办法暗算自己！可惜，自己知道得太迟了，牠的暗算已经成功了。牠不仅暗算了自己，还暗算了那些来帮助自己的伙伴！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伙伴们的命运都已经注定，而浑沌却已无能为力！
当最后一下凿完之后，原初仙灵们的攻击终于开始了。他们每一队都有五十来人，分成三个部分：一部分负责攻击，一部分在后面支援，一部分负责在外围查漏补缺。如此攻守有度，滴水不漏，再加上各种针对性的防御和攻击灵宝，战争一开始，原初仙灵便以压倒性的优势屠杀魔神。当松散魔神们慢慢被仙灵驱赶集中到万里方圆的虚空，完全陷入围困之后，仙灵又分出十支小队欲将魔神分割包围。
当十支小队如利箭一般，由上下与八方突入魔神群中，将所有魔神彻底打散分割时，连尘看得十分清楚，冲在最前面的是灵宝所率的小队。灵宝把小队排成三角箭头的阵势，他自己脚踩阵图，操控着四把仙剑把位置保持在箭尖处，他的小队就像一个锋利的锥子一样，轻易地凿入了魔神群体，一路狂飙突进率先达到中心点。沿途若有阻路魔神，瞬间便会被灵宝的四把仙剑切成齑粉。
不仅是灵宝，十支小队的带队之人中，太上元始镇元以及女娲与伏羲都赫然在列！连尘一时发现，十支小队带队之人他竟认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带队者也个个强悍，只比灵宝稍差一些，与太上元始等人相比竟不逊丝毫！
等十支小队各自占据方位，限制死魔神所有的回旋余地，歼灭战开始了。直到这时连尘才发现，他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原初仙灵中居然已经强者如云了！在歼灭战中，他又在其他队伍中发现了十来名极其强大的存在，战力都比连尘自己强得多！
这时连尘也听到浑沌的声音：“鸿钧道友好手段，一举几乎赚尽吾等所有混沌神族之性命！”令连尘诧异的是，他竟没有从混沌的话语中听出一点怨恨之意，反而处处透着平和与感激！连尘把目光转向浑沌，才发现鸿钧道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浑沌面前。
鸿钧道人双手拢袖，腕上搭着一把拂尘，一袭白袍轻轻飘飞，看似十分放松地立在虚空中。但连尘分明看见，他神色严肃至极，双眼紧盯着浑沌不放，连尘猜他定是放出了神念，严密监控着浑沌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接下浑沌的惊天一击。只听鸿钧道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竟还对浑沌道贺：“恭喜浑沌道友而今明悟自身，终得新生！”
“此道友之功耳！吾虽已体会到生命之奇妙多彩，却当不得道友之贺了！”浑沌转头望向正被围歼的魔神们，带着淡淡的惋惜道：“可惜了吾这许多同伴，彼辈经历千难万阻才来得此方世界中，本以为在此便能生存无虞，不想此次竟被一网打尽！”
“彼辈以吾等仙灵之性命，来成全其永生之得意，不知收敛，合该有此一劫！”
“道友说的是！然而，吾虽承道友点化之恩，但为吾同伴性命之想，却不得不尽自身一份力，还望道友见谅！”浑沌说完，双臂突然化作一对长鞭，双眼射出灰色神光，张口喷出一道元气洪流，俱往正围歼魔神的仙灵们而去。
“道友何必逞强，此番施为下来，身死道消只在顷刻间矣！”鸿钧一边劝说浑沌，一边却把拂尘化作巨网，困住正灵活游弋虚空的双鞭；张开袍袖化作遮蔽虚空的巨幕，挡住神光与洪流，不让其前去解救正被围困的魔神。
“呵呵，身死道消？不过归灵而已，又能如何！啊！”浑沌说着忽然大喝一声，身体就此崩散，化作庞大的力量注入双鞭与神光洪流中。但这最后的手段除了绞断了拂尘，击破了袍袖，击杀了几位较近的仙灵，却没有给早有准备的鸿钧带来更多的麻烦，全被他慢慢磨灭。不过，就像浑沌自己所说的，“尽自身一份力”而已。浑沌的身体早已被无尽的灵力从七窍灌入体内，侵蚀一空了，之所以没有更早的分解崩散，只不过是浑沌舍不得如此多姿多彩的生命，一直在勉力维持而已，而一旦与鸿钧道人动起手来，立刻便崩解了！牠身后的那条庞大的混沌之河，也没能为牠延续半点时间。
随着躯体的崩溃，浑沌的意识逐渐消散，牠在心中自语般地安慰着对自己和魔神们道：“不过是归灵而已，又有何可惧？”“可是，生命如此美好，吾真的不甘心啊！”浑沌发出最后一次无声的呐喊，随即陷入沉寂。然而，战场上一片混乱，没有任何人发现，在浑沌崩溃后，一个混合了灵力与浑沌之力的球体，落在宇柱之巅，很快就被战斗余波崩飞的山石湮没，又顺着一道缝隙滑入盘古颅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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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沌新得的眼睛灵动异常，看着倏与忽的眼神充满着温和与感激，这让倏与忽打心底里窝心，只觉得自己的努力真的没有白费，自己的设想真的可以成功！倏与忽打量着浑沌的右眼，发现其中除了可以表达一些情绪外，竟然还可以蕴藏灵气！这个发现令倏与忽欣喜若狂——如若浑沌能够使用盘古世界的力量的话，再加上牠本身的混沌之力，那牠岂不是成了第一个拥有两种相斥力量的魔神，到时牠究竟会有多么强大，超越盘古有可能么？倏与忽满怀期待。
倏与忽所不知道的是，在获得这只右眼之前，浑沌体内就已经拥有两种力量了。一种是混沌之力，一种是圣战之时盘古打入牠体内，来不及发泄出来便被牠下意识封印的力量。此事世上只有一人知道，那就是以浑沌为毕生大敌和成道之障的鸿钧道人。不过，随着大战的到来，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了。
倏与忽在混沌河中恢复了力量，又开始为浑沌开凿左眼。生灵七窍特别是眼睛或许真的可以赋予灵物以灵魂，当倏与忽开凿左眼的时候，远处的魔神和仙灵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浑沌那庞大的右眼中时时闪过的痛苦！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倏与忽的工作变得快速和轻松了许多。开凿右眼用时二会，开凿左眼却只用了一会，两只耳朵共用了两会，而双鼻一共也只用了一会。倏与忽的开凿在第七会还没过去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完成最后的嘴巴了。
连尘从镜中看到变得越来越灵动和富有人性的浑沌，却没有一点为同类获得新生的欣喜，只有沉沉地惋惜与遗憾。此时，鸿钧道人已经赶去宇柱之巅主持大局，准备应对浑沌可能的反击了，此地只余连尘一人。连尘脑海里闪过鸿钧对自己所说的话，心里又一次生出对英雄将逝的痛惜。
“连尘，尔可知浑沌现下身在何处？”
“弟子不知！”连尘看得见浑沌正处在宇柱之巅上方，却不明白鸿钧道人问这句话有什么用意，因此回答不知。
“呵呵，有始神之骸在此，牠所处之地已经算是此方世界之内了。”鸿钧道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接着说道：“混沌中自有混沌的规则，新世界自有新世界的法则，混沌入世，举世共伐之！”
“啊！”连尘惊叫一声，忽然明白了，是元气灌体！连尘进入新世界时曾经历过一次，幸好被他体内的生之力量化解了。混沌魔神要进入新世界，第一道难关是极度危险的交界区，第二道难关却不是此界仙灵，而是要挡住此界元气强行入体，否则魔神们就会从身体内部开始难以阻挡地瓦解，然后迅速消亡。魔神浑沌于新世界中开凿出七窍，等于是自动从此七窍中引元气灌体。无尽地元气进入牠体内，就会和其中的混沌之力剧烈交锋，这个过程甚至连停都停不下来，牠的躯体便会因此快速分解，而牠则会在诞生灵智的下一瞬间陡然殒落！
“可是，如有万一呢？”
“万一？”鸿钧道人遥望着宇柱山，肃然道：“便有万一，吾自有后招等着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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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下凿完之后，浑沌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好像之前无数元的时间都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浑浑噩噩，所有的一切都是灰暗的，直到此时才真正苏醒。在好长好长好长的时间里，牠的元神能看得见一切东西，却不知道那些是什么；能听得到任何声音，却不明白有何意义；牠察觉不到任何情绪，包括他人的和自己的。只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拥有情绪，浑沌以前不明白，现在终于明白了，那种情绪叫作“悲伤”。
那是浑沌和许多伙伴一起与一个强敌交战，虽然很多伙伴归灵了，但是牠们还是赢了。可是那强敌归灵前却把一种情绪传染给了牠。从那以后，浑沌元神中就不再是只有灰暗，而是多了一种“色彩”，这种“色彩”叫作“悲伤”。浑沌从此也在心里埋下了一点微不足道却从没忘记过的期待：希望能有一次机会，去体验一下那些有“色彩”的生灵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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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十支小队各自占据方位，限制死魔神所有的回旋余地，歼灭战开始了。直到这时连尘才发现，他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原初仙灵中居然已经强者如云了！在歼灭战中，他又在其他队伍中发现了十来名极其强大的存在，战力都比连尘自己强得多！
这时连尘也听到浑沌的声音：“鸿钧道友好手段，一举几乎赚尽吾等所有混沌神族之性命！”令连尘诧异的是，他竟没有从混沌的话语中听出一点怨恨之意，反而处处透着平和与感激！连尘把目光转向浑沌，才发现鸿钧道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浑沌面前。
鸿钧道人双手拢袖，腕上搭着一把拂尘，一袭白袍轻轻飘飞，看似十分放松地立在虚空中。但连尘分明看见，他神色严肃至极，双眼紧盯着浑沌不放，连尘猜他定是放出了神念，严密监控着浑沌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接下浑沌的惊天一击。只听鸿钧道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竟还对浑沌道贺：“恭喜浑沌道友而今明悟自身，终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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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何必逞强，此番施为下来，身死道消只在顷刻间矣！”鸿钧一边劝说浑沌，一边却把拂尘化作巨网，困住正灵活游弋虚空的双鞭；张开袍袖化作遮蔽虚空的巨幕，挡住神光与洪流，不让其前去解救正被围困的魔神。
“呵呵，身死道消？不过归灵而已，又能如何！啊！”浑沌说着忽然大喝一声，身体就此崩散，化作庞大的力量注入双鞭与神光洪流中。但这最后的手段除了绞断了拂尘，击破了袍袖，击杀了几位较近的仙灵，却没有给早有准备的鸿钧带来更多的麻烦，全被他慢慢磨灭。不过，就像浑沌自己所说的，“尽自身一份力”而已。浑沌的身体早已被无尽的灵力从七窍灌入体内，侵蚀一空了，之所以没有更早的分解崩散，只不过是浑沌舍不得如此多姿多彩的生命，一直在勉力维持而已，而一旦与鸿钧道人动起手来，立刻便崩解了！牠身后的那条庞大的混沌之河，也没能为牠延续半点时间。
随着躯体的崩溃，浑沌的意识逐渐消散，牠在心中自语般地安慰着对自己和魔神们道：“不过是归灵而已，又有何可惧？”“可是，生命如此美好，吾真的不甘心啊！”浑沌发出最后一次无声的呐喊，随即陷入沉寂。然而，战场上一片混乱，没有任何人发现，在浑沌崩溃后，一个混合了灵力与浑沌之力的球体，落在宇柱之巅，很快就被战斗余波崩飞的山石湮没，又顺着一道缝隙滑入盘古颅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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