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 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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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畿，王城外有一片山脉，山中，若隐若现出现几角建筑。
这里是儒学的发源地，天子书院。
山道上，有一队人正慢慢走着。
前面，是一个身穿杂役衣服的四五十岁的人，只见他偶尔回头，对着后面的人比划着，并不停地指着山顶。
这个人身后，跟着十个人，除了领头的那人，回应着那又聋又哑的仆人，其他人只是不发一言，跟在后面。
细看之下，这些人用宽大的袍子遮着身形，头上也带着斗笠，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是小心。
到了一处石台，仆人坐下休息，并让客人们也坐下稍作休息。
那些人站成一个半圆形，全都看着四处，却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什么。
‘吱’一声，一旁看起来废弃的屋子，窗子被推开，一股油烟随之飘出，一个人擦着额头的热汗，另一只手还抓着一只大铁勺，铁勺正往下滴着热油。
若有若无爆炒的香味传入鼻中，十个人全都看过去，只看到四处抹动的袖子，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仆人站起来，小跑几步，对着那面‘呜呜丫丫’，手里不停地比划，那人却早就转回身子，大铁勺不停地翻滚着，口中传出不耐烦的声音，‘知道了！知道了！’
仆人扭转身子，做了个牵引的姿势，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看了一下为首那人，几人默默跟着，石台上变得空荡荡的。
片刻后，一个大汉左手拿着麻布，右手操着铁勺，来到石台上，用麻布擦拭着铁勺，视线紧跟着上山的人影。
‘这些是什么人？来见师师兄做什么？’
把铁勺上沾着的油腻擦干净，大汉离开石台，转眼间，身形消失不见。
一座小阁楼中，仆人在后面用热水煮茶，为首的位置坐着一位老人，穿着白色布衣，看着两排坐着的十个人。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从怀中慎而重之地取出一个油布小包，慢慢放到老人一侧。
退后几步，那人恭敬行了一礼，‘邬行道见过大符师！’
右手点指着那个油布包，‘里面有我们太上师写的亲笔信，还有一份小小的礼物，请大符师查收。’
说完，叫邬行道那人便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
老人缓缓拆开布包，好像不肯多花一分气力，拆开好几层牛皮纸，里面有一个小圆筒，还有几页纸张。
不知道为什么，老人没有打开圆筒，而是先看那几页纸，纸张上是一个又一个人名，还做了类别的区分。
看完之后，老人把纸张一卷，收入衣袖，‘这是什么意思？’
邬行道再次躬身行礼，‘这是我们的一份礼物，太上师相信，你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合作，对你们，我们都有好处，不是吗？’
邬行道语气十分自信，好像，双方的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或者是，对他们太上师的判断完全信服。
老人没有大的反应，只是打开圆筒，抽出一面丝布，布上面写着一些蝌蚪似的文字，便以老人的渊博，也没见过这样的文字。
老人看向邬行道，还有那一群人，只见另一个人起身，把一本小册子放到老人的手边，再次退下。
老人捻起小册子，看了几眼，了然于胸，这是蝌蚪文字与这里文字的对照本。
不过片刻，老人看完书信，‘这封书信里面说得，都是真的？’
邬行道躬身，‘小人不知道，这是太上师亲笔所书，里面写了什么，小人不知道。’
‘不过，太上师说得，一定是真的！他老人家从来没有错过！’
老人把圆筒，丝布，小册子一起收走，摸着白色的胡须，‘这是你们，百年的成果？’
邬行道点头，脸上挂着某种苦涩，‘其实，我们都很想家。’
心中，邬行道想着，‘恐怕，我们回不去了。’
老人拍拍手，那又聋又哑的人端着茶盘过来，依次给十位客人添茶。
‘你们的身份，必须保密，现在开始，这间小楼阁给你们居住，不要随意外出。’
‘你们的饮食，会有哑三替你们处理。’
‘这件事，我还要与其他人商量，你们先等几天。’
说完，老人已经飘出阁楼，似有什么紧急的要务。
回到自己的别院，老人发现，有两人已经在那里，一个是石台边上的大汉，另一人赤着脚，裤脚处挽起来，一根扁圆状的木棍搭在肩膀上，看着脚下的石子，不知道想着什么。
老人名为师古相，吸着气，慢慢走过去，‘你们两个，收到消息了？’
大汉名叫鲍厨，铁勺插在后裤腰，摇摇头，‘不是，来这里，是为了另一件事。’
最后那人，有个诨名，叫棒棒，缓缓抬起头，‘周王畿的事情。’
师古相，鲍厨，棒棒，乃是天子书院的第三境大修士，其中，师古相更是极为罕见的大符师。
师古相从袖中抽出圆筒，小册子，那几页纸，放到两人眼前，‘你们先看看这个再说。’
棒棒对比着小册子，看完那封书信，又跟鲍厨交换着看了那些纸张。
三个人都沉默着，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鲍厨想了想，‘或者，我们应该把这些告诉那几个宗门。’
棒棒冷笑一声，‘周王畿的事情，他们多半在怀疑是我们做的。’
‘我倒巴不得他们吃些大亏！’
师古相眼神平静，‘不是这么说，毕竟，这是一件大事。’
‘不过，我暂时也不想通知那些宗门，毕竟，这也只是他们一面之词，未必是真。’
‘那几个宗门，一向对我们书院不满，若是被他们抓到实证，恐怕，书院要面临灭顶之灾。’
‘毕竟，最近的有可能接触外人的，便是圣人。’
鲍厨想到了一些其他，‘他们真得是外人，不是蛮人，或者是荒人。’
师古相摇头，‘你们没有见过他们，有此怀疑不奇怪，不过，我几乎可以确信，他们不是蛮人，荒人。’
‘当年，圣人修为大成，也去过边地，与荒人还有过交流，手记我们都看过，有详细对荒人的身体特征的记录。’
‘这些外人，眼窝更深，眼瞳黑色也更重，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入其他宗门？’
棒棒摸着那根木棍，‘那我们？’
鲍厨沉思着，不知道怎么接话。
师古相眼神闪动，‘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先留他们在山上。’
‘如果真有大事发生，再通知其他宗门，到时候，他们也顾不得针对我们书院。’
深吸一口气，师古相看着另外两位大长老，‘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住书院！’
此事议定，鲍厨，棒棒一起离开，脚步有些沉重。
独自坐着，天色慢慢变暗，师古相自语道：百草园，会出事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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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儒学的发源地，天子书院。
山道上，有一队人正慢慢走着。
前面，是一个身穿杂役衣服的四五十岁的人，只见他偶尔回头，对着后面的人比划着，并不停地指着山顶。
这个人身后，跟着十个人，除了领头的那人，回应着那又聋又哑的仆人，其他人只是不发一言，跟在后面。
细看之下，这些人用宽大的袍子遮着身形，头上也带着斗笠，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是小心。
到了一处石台，仆人坐下休息，并让客人们也坐下稍作休息。
那些人站成一个半圆形，全都看着四处，却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什么。
‘吱’一声，一旁看起来废弃的屋子，窗子被推开，一股油烟随之飘出，一个人擦着额头的热汗，另一只手还抓着一只大铁勺，铁勺正往下滴着热油。
若有若无爆炒的香味传入鼻中，十个人全都看过去，只看到四处抹动的袖子，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仆人站起来，小跑几步，对着那面‘呜呜丫丫’，手里不停地比划，那人却早就转回身子，大铁勺不停地翻滚着，口中传出不耐烦的声音，‘知道了！知道了！’
仆人扭转身子，做了个牵引的姿势，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看了一下为首那人，几人默默跟着，石台上变得空荡荡的。
片刻后，一个大汉左手拿着麻布，右手操着铁勺，来到石台上，用麻布擦拭着铁勺，视线紧跟着上山的人影。
‘这些是什么人？来见师师兄做什么？’
把铁勺上沾着的油腻擦干净，大汉离开石台，转眼间，身形消失不见。
一座小阁楼中，仆人在后面用热水煮茶，为首的位置坐着一位老人，穿着白色布衣，看着两排坐着的十个人。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从怀中慎而重之地取出一个油布小包，慢慢放到老人一侧。
退后几步，那人恭敬行了一礼，‘邬行道见过大符师！’
右手点指着那个油布包，‘里面有我们太上师写的亲笔信，还有一份小小的礼物，请大符师查收。’
说完，叫邬行道那人便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
老人缓缓拆开布包，好像不肯多花一分气力，拆开好几层牛皮纸，里面有一个小圆筒，还有几页纸张。
不知道为什么，老人没有打开圆筒，而是先看那几页纸，纸张上是一个又一个人名，还做了类别的区分。
看完之后，老人把纸张一卷，收入衣袖，‘这是什么意思？’
邬行道再次躬身行礼，‘这是我们的一份礼物，太上师相信，你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合作，对你们，我们都有好处，不是吗？’
邬行道语气十分自信，好像，双方的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或者是，对他们太上师的判断完全信服。
老人没有大的反应，只是打开圆筒，抽出一面丝布，布上面写着一些蝌蚪似的文字，便以老人的渊博，也没见过这样的文字。
老人看向邬行道，还有那一群人，只见另一个人起身，把一本小册子放到老人的手边，再次退下。
老人捻起小册子，看了几眼，了然于胸，这是蝌蚪文字与这里文字的对照本。
不过片刻，老人看完书信，‘这封书信里面说得，都是真的？’
邬行道躬身，‘小人不知道，这是太上师亲笔所书，里面写了什么，小人不知道。’
‘不过，太上师说得，一定是真的！他老人家从来没有错过！’
老人把圆筒，丝布，小册子一起收走，摸着白色的胡须，‘这是你们，百年的成果？’
邬行道点头，脸上挂着某种苦涩，‘其实，我们都很想家。’
心中，邬行道想着，‘恐怕，我们回不去了。’
老人拍拍手，那又聋又哑的人端着茶盘过来，依次给十位客人添茶。
‘你们的身份，必须保密，现在开始，这间小楼阁给你们居住，不要随意外出。’
‘你们的饮食，会有哑三替你们处理。’
‘这件事，我还要与其他人商量，你们先等几天。’
说完，老人已经飘出阁楼，似有什么紧急的要务。
回到自己的别院，老人发现，有两人已经在那里，一个是石台边上的大汉，另一人赤着脚，裤脚处挽起来，一根扁圆状的木棍搭在肩膀上，看着脚下的石子，不知道想着什么。
老人名为师古相，吸着气，慢慢走过去，‘你们两个，收到消息了？’
大汉名叫鲍厨，铁勺插在后裤腰，摇摇头，‘不是，来这里，是为了另一件事。’
最后那人，有个诨名，叫棒棒，缓缓抬起头，‘周王畿的事情。’
师古相，鲍厨，棒棒，乃是天子书院的第三境大修士，其中，师古相更是极为罕见的大符师。
师古相从袖中抽出圆筒，小册子，那几页纸，放到两人眼前，‘你们先看看这个再说。’
棒棒对比着小册子，看完那封书信，又跟鲍厨交换着看了那些纸张。
三个人都沉默着，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鲍厨想了想，‘或者，我们应该把这些告诉那几个宗门。’
棒棒冷笑一声，‘周王畿的事情，他们多半在怀疑是我们做的。’
‘我倒巴不得他们吃些大亏！’
师古相眼神平静，‘不是这么说，毕竟，这是一件大事。’
‘不过，我暂时也不想通知那些宗门，毕竟，这也只是他们一面之词，未必是真。’
‘那几个宗门，一向对我们书院不满，若是被他们抓到实证，恐怕，书院要面临灭顶之灾。’
‘毕竟，最近的有可能接触外人的，便是圣人。’
鲍厨想到了一些其他，‘他们真得是外人，不是蛮人，或者是荒人。’
师古相摇头，‘你们没有见过他们，有此怀疑不奇怪，不过，我几乎可以确信，他们不是蛮人，荒人。’
‘当年，圣人修为大成，也去过边地，与荒人还有过交流，手记我们都看过，有详细对荒人的身体特征的记录。’
‘这些外人，眼窝更深，眼瞳黑色也更重，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入其他宗门？’
棒棒摸着那根木棍，‘那我们？’
鲍厨沉思着，不知道怎么接话。
师古相眼神闪动，‘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先留他们在山上。’
‘如果真有大事发生，再通知其他宗门，到时候，他们也顾不得针对我们书院。’
深吸一口气，师古相看着另外两位大长老，‘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住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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