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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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心绪，他也没了心思回去休息，打算先去庙里看看，自从慧静吸收了自己的魔气，他一直没有去询问情况，而对方也不曾找自己，不禁有些担心。
寺庙的大门紧闭着，一把大铜锁挂在门间，看上去有段日子没开了。
“老师傅不在吗？”
他挠挠头，自己可从来没看过慧静出门。索性放弃敲门的打算，轻轻一跃，翻了过去。
寺庙里堆满落叶，以前都是他和慧静一起打扫，慧静爱清净整洁，这样的情况放以前不可能出现。
来到后院，自己曾经帮他摆下的小禁制还在，不禁松了口气，慧静应该没走。
“老师傅？”
在禅房外，他轻轻唤了一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直接推门进去，如今的他对慧静打心底有一股敬佩。
许久后，才传出祥和的声音，“小师傅来了啊，快进来吧！”
吱呀～随着房门推开，一股略带腐朽的气息迎面而来，秋沐辰连忙用手拨开，凝眉看着踏上盘腿而坐的慧静，神色凝重。
慧静的脸上不知何时爬上了点点黑斑，要知道一百多岁的大师曾经可连老人斑都未出现过，秋沐辰的出现也未让他睁开眼，两道白眉失去了往日光彩，如枯草一般垂在眼帘。
“你”他呼吸急促起来，心口如遭重击，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阿弥陀佛”慧静依然没有睁眼，念了句法号，“等你很久了，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秋沐辰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寂静，禅房内落针可闻，慧静才缓缓开口道：“老衲不日就得出门，将丹鼎送还，随后回到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哪里？”
“落叶虽会随风摇，无论飞上九天还是于尘世浮沉，终究要归根。”慧静并未正面回答。
“佛说，尘归尘，土归土，落叶归根。”秋沐辰双手合十一拜，“但是，我不想你走，我对你的承诺还没兑现。”
慧静身形微动，等了片刻才继续开口说道：“十六年前，枫叶镇内本该生出一死胎，启料老衲见到天光降世，十六年后，确已是翩翩少年。小师傅，你信命吗？”
“信或不信”秋沐辰没想到自己重生在一具死胎内，而这一切慧静都知晓，一时被他问住，自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有区别吗？”
“这个世上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宇宙的诞生，还是婴儿的啼哭，都是生命的奇迹。而世间万事万物，所求无非三个字，活下去。”
“既是告别，我们也没必要谈论这些吧？”秋沐辰更加困惑，心中不安愈加浓烈，脸色阴沉道：“更没必要说的如同生离死别吧！”
“草木一岁一枯荣，人生百载也许只是万物眼中另一种草木，时间的长河里一切皆为白驹过隙，我们必须坦然面对。”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我辈修士，但求长生，即使逆天而行，也会有凌驾诸天万物之上的一日。老师傅，你就信命了？”
“原来你不信。”慧静摇摇头。
“信或还是不信。”秋沐辰自嘲地笑笑，“只是所求之事本就违背天命罢了。”
“嗯。”慧静又是些许的沉默，“离去吧。”
秋沐辰身形一晃，这就要逐客了？他往后退开一步，睁红双眼突然大吼道：“你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话令慧静浑身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你给我的蕴灵丹我还要用，如果回去以后，老衲找到真正祛除魔气的办法，会回来找你，也许那时，老衲已经突破下三仙。”
“我就知道就知道”秋沐辰眼眶已经湿润，“这魔气怎么会那么简单，这是破境仙帝所种，即使一丝丝也非常人可以接受，你只是小小上仙，为什么要这样！还给我！”
说着，他上前两步，左手探出，手掌内的仙骨闪烁着光芒，就要触碰到慧静，然而慧静身上一股强大的真气直接震飞他，撞碎了禅房的门，落在门外。
“小师傅咳咳不要固执！”慧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再次溢出黑血，“走吧，不要再回来！”
他依然没有睁眼，秋沐辰看着房内那身披袈裟的孤独身影，已经不敢再向前。
看了许久，他才爬起身，深深一拜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许久许久，慧静才松了口气，嘴边不自然的有黑血滑出，慢慢睁开眼，如果秋沐辰看到这一幕，绝对不会坦然离开。
他的眼白全部变为黑色，而瞳孔却是异样的红，看着外面炙热中近乎扭曲的天空，呢喃道：“要下雨了。”
回到家里，秋沐辰的心情很不好，顺带还训斥了一番劈柴偷懒的秋沐阳，然后将自己关在房内看着左手发呆。
“这魔气压制住的我仙骨，可同时不也是我的仙骨在克制着它，否则，我怎么可能会活的这么安然。
老师傅，这就是你所谓的命，为了我，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也是命？”
不知何时已近黄昏，天空闷雷响起，片刻后又闪过数道闪电，乌云渐渐遮蔽落日，大雨如柱倾下。
“哥，奶奶喊你帮忙收衣服，雨太大了。”秋沐阳敲敲门，在门外喊道，他知道秋沐辰的习惯，没有开门。
“好！”
三楼顶的平台上晾着许多衣服，秋沐辰和秋沐阳冒雨忙碌起来，奶奶拎着被刮成伞架的伞在楼道口看着衣服淋上雨心疼不已，不断念叨着，“这夏天的雨，总是说来就来，可怎么办啊。马上狗娃要去市里上大学了，我要给他收拾好”
“哐！”
一道闪电划过，奶奶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让秋沐阳先带奶奶回屋内。
“狗娃，你小心点啊！”
雨，越来越大，落在小镇房屋的屋顶有着特殊的节奏，很快腾起一阵薄雾，连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随着奶奶的关爱，秋沐辰郁闷不已，偏偏今天她老人家将所有的衣服被毯都拿出来晾晒，自己可还是有一个多月才走。
大雨淋湿了他的头发与衣服，砸在脸上生疼。
紧接着又是几道闪电划破天空，炸雷声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他感觉落雷似乎并不远，就在附近山林内。
不过雨水遮住了他的眼，根本看不远，正准备继续收衣服的时候，眼前却亮起一片红光。
“怎么回事？”
抬起头，看向远方，布满红枫的山林内一片更加火红的存在不断闪烁着。
“这么大的雨，怎么会着火？”他停下手中动作，双眼渐渐瞪大，他看不清那片火红的具体情况，但是位置他能看出来，手中衣物轻轻滑落，“那是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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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的大门紧闭着，一把大铜锁挂在门间，看上去有段日子没开了。
“老师傅不在吗？”
他挠挠头，自己可从来没看过慧静出门。索性放弃敲门的打算，轻轻一跃，翻了过去。
寺庙里堆满落叶，以前都是他和慧静一起打扫，慧静爱清净整洁，这样的情况放以前不可能出现。
来到后院，自己曾经帮他摆下的小禁制还在，不禁松了口气，慧静应该没走。
“老师傅？”
在禅房外，他轻轻唤了一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直接推门进去，如今的他对慧静打心底有一股敬佩。
许久后，才传出祥和的声音，“小师傅来了啊，快进来吧！”
吱呀～随着房门推开，一股略带腐朽的气息迎面而来，秋沐辰连忙用手拨开，凝眉看着踏上盘腿而坐的慧静，神色凝重。
慧静的脸上不知何时爬上了点点黑斑，要知道一百多岁的大师曾经可连老人斑都未出现过，秋沐辰的出现也未让他睁开眼，两道白眉失去了往日光彩，如枯草一般垂在眼帘。
“你”他呼吸急促起来，心口如遭重击，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阿弥陀佛”慧静依然没有睁眼，念了句法号，“等你很久了，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秋沐辰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寂静，禅房内落针可闻，慧静才缓缓开口道：“老衲不日就得出门，将丹鼎送还，随后回到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哪里？”
“落叶虽会随风摇，无论飞上九天还是于尘世浮沉，终究要归根。”慧静并未正面回答。
“佛说，尘归尘，土归土，落叶归根。”秋沐辰双手合十一拜，“但是，我不想你走，我对你的承诺还没兑现。”
慧静身形微动，等了片刻才继续开口说道：“十六年前，枫叶镇内本该生出一死胎，启料老衲见到天光降世，十六年后，确已是翩翩少年。小师傅，你信命吗？”
“信或不信”秋沐辰没想到自己重生在一具死胎内，而这一切慧静都知晓，一时被他问住，自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有区别吗？”
“这个世上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宇宙的诞生，还是婴儿的啼哭，都是生命的奇迹。而世间万事万物，所求无非三个字，活下去。”
“既是告别，我们也没必要谈论这些吧？”秋沐辰更加困惑，心中不安愈加浓烈，脸色阴沉道：“更没必要说的如同生离死别吧！”
“草木一岁一枯荣，人生百载也许只是万物眼中另一种草木，时间的长河里一切皆为白驹过隙，我们必须坦然面对。”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我辈修士，但求长生，即使逆天而行，也会有凌驾诸天万物之上的一日。老师傅，你就信命了？”
“原来你不信。”慧静摇摇头。
“信或还是不信。”秋沐辰自嘲地笑笑，“只是所求之事本就违背天命罢了。”
“嗯。”慧静又是些许的沉默，“离去吧。”
秋沐辰身形一晃，这就要逐客了？他往后退开一步，睁红双眼突然大吼道：“你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话令慧静浑身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你给我的蕴灵丹我还要用，如果回去以后，老衲找到真正祛除魔气的办法，会回来找你，也许那时，老衲已经突破下三仙。”
“我就知道就知道”秋沐辰眼眶已经湿润，“这魔气怎么会那么简单，这是破境仙帝所种，即使一丝丝也非常人可以接受，你只是小小上仙，为什么要这样！还给我！”
说着，他上前两步，左手探出，手掌内的仙骨闪烁着光芒，就要触碰到慧静，然而慧静身上一股强大的真气直接震飞他，撞碎了禅房的门，落在门外。
“小师傅咳咳不要固执！”慧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再次溢出黑血，“走吧，不要再回来！”
他依然没有睁眼，秋沐辰看着房内那身披袈裟的孤独身影，已经不敢再向前。
看了许久，他才爬起身，深深一拜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许久许久，慧静才松了口气，嘴边不自然的有黑血滑出，慢慢睁开眼，如果秋沐辰看到这一幕，绝对不会坦然离开。
他的眼白全部变为黑色，而瞳孔却是异样的红，看着外面炙热中近乎扭曲的天空，呢喃道：“要下雨了。”
回到家里，秋沐辰的心情很不好，顺带还训斥了一番劈柴偷懒的秋沐阳，然后将自己关在房内看着左手发呆。
“这魔气压制住的我仙骨，可同时不也是我的仙骨在克制着它，否则，我怎么可能会活的这么安然。
老师傅，这就是你所谓的命，为了我，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也是命？”
不知何时已近黄昏，天空闷雷响起，片刻后又闪过数道闪电，乌云渐渐遮蔽落日，大雨如柱倾下。
“哥，奶奶喊你帮忙收衣服，雨太大了。”秋沐阳敲敲门，在门外喊道，他知道秋沐辰的习惯，没有开门。
“好！”
三楼顶的平台上晾着许多衣服，秋沐辰和秋沐阳冒雨忙碌起来，奶奶拎着被刮成伞架的伞在楼道口看着衣服淋上雨心疼不已，不断念叨着，“这夏天的雨，总是说来就来，可怎么办啊。马上狗娃要去市里上大学了，我要给他收拾好”
“哐！”
一道闪电划过，奶奶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让秋沐阳先带奶奶回屋内。
“狗娃，你小心点啊！”
雨，越来越大，落在小镇房屋的屋顶有着特殊的节奏，很快腾起一阵薄雾，连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随着奶奶的关爱，秋沐辰郁闷不已，偏偏今天她老人家将所有的衣服被毯都拿出来晾晒，自己可还是有一个多月才走。
大雨淋湿了他的头发与衣服，砸在脸上生疼。
紧接着又是几道闪电划破天空，炸雷声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他感觉落雷似乎并不远，就在附近山林内。
不过雨水遮住了他的眼，根本看不远，正准备继续收衣服的时候，眼前却亮起一片红光。
“怎么回事？”
抬起头，看向远方，布满红枫的山林内一片更加火红的存在不断闪烁着。
“这么大的雨，怎么会着火？”他停下手中动作，双眼渐渐瞪大，他看不清那片火红的具体情况，但是位置他能看出来，手中衣物轻轻滑落，“那是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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