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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清水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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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清水县格外忙碌,街道上游走着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对于那些隔三差五就相遇的,熟悉的“老脸”,遇见了就彼此嘻嘻哈哈地说说笑笑。至于陌生的新面孔,清水县的父老乡亲也是报以和善的微笑。

    本就热闹的街道两旁分布着诸多的客栈、酒馆、杂货小店,店铺门廊下的招牌也是五花八门,至于相同的,大概都是无精打采地注视着来往的过客,在烈日的烘烤下都它们豪无神采可言。

    与懒散的店铺相比,路边小摊前的小老板,他们的各种吆喝就活泼的多了,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个行人都是他们喋喋不休**的对象。

    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歇脚的商旅们坐在酒馆、茶摊前的长凳上或是高谈阔论或是窃窃私语。此时喝一碗清凉的茶水,当头的烈日,好似也已不再那么严肃了。

    富源客栈对面,张大娘的包子铺生意也算红火,门前的桌椅上更是座无虚座。

    说起张大娘的肉包子那可是清水县着小县城的一绝,清水县的老少爷们儿都喜欢吃。

    她的两个儿子是这清水县远近闻名的好猎手,响当当的好汉子,所以她家的肉包子货真价实、皮儿薄肉鲜,曾有客笑说三里外就能闻到肉包子的香味。

    三个小屁孩围坐在包子铺门前一张桌子上,正在各自为战,嘴巴美滋滋的咀嚼丰满的大包子,张大娘忙碌目光时不时的看向他们。

    “林芝啊!明天狩猎的队伍可就要进山了啊!咱们怎么着也该去凑热闹啊!你说怎么办啊?”这是一个娃娃的声音,说话的语气相当无奈。

    “什么怎么办,不让咱们去,咱们就不去呗,又不是没去过。”

    “这次不一样,人多热闹啊!而且还是好几天,睡在山林里,头枕着大地,眼望着老天,各种野味儿野兽的嚎叫在你耳边绕来绕去,噢嗷!多刺激啊!”说话的主人公无奈的语气中多了些兴奋,不过兴奋是一时的。

    他一边鼓动腮帮子咀嚼,一边喋喋不休地唠叨。对他的小嘴来说是有些超负荷的,所以在他说话的同时嘴里不时会飞出包子馅儿来。

    说话的小孩儿名叫张小壮,一双圆溜溜得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装包子的大碗。

    他身材不高,却也长得壮壮的,也不过去十二三岁年纪,扎头发的发带和他的头发一样松松垮垮的掉在脑后,一束头发从额前垂下,随着孩子的嘴巴咀嚼而摆动着,小脸蛋红扑扑的,鼻翼上挂着几滴汗珠,估计已经有不少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了。

    少年确是虎头虎脑,十分可爱。他的袖子高高挽在胳膊上,一身短打青衣穿在身上却是显得十分干练。

    这小子小大人模样,一边长吁短叹一边狼吞虎咽。

    “有啥刺激的?被狼追吗?还是被蚊子咬?能不去就不,累的慌,野地里能有家里舒服?去了也给大人添麻烦,没事找事。”这小孩儿回话满不在乎。

    回话的小孩儿童音未去,个子也不高,年纪比虎头少年差不多。

    身材有些消瘦,脸蛋被晒成了太阳色,张相普通,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吃的也慢条斯理,眼睛注视着街对面酒馆里说书的老书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身上的的青色单衣已经浆洗的褪去了原本的颜色,打扮却干净利落。

    少年身边还坐着个花衣小姑娘,小姑娘对她两个哥哥的议论毫不在乎。一双黑的发亮的大眼睛里只有手里捧着的包子,嘴巴不停地咀嚼着,头顶的羊角辫也是在空中自娱自乐。

    她一双小腿搭在长凳上晃来晃去,默契的配合着嘴巴的动作,圆嘟嘟的脸蛋格外兴奋,嘴巴一圈都是包子留下的印记。估计没有什么能打扰她无忧无虑的世界。

    “哼!林芝你说你是不是怕了?不敢去了?这次可是大队伍!好几十一百多人呢!你怕什么?哼!虎子哥跟严成哥他们几个都去好几百回了!”

    张小壮一边口沫横飞,一边轮起胳膊在空中比划了个半月,估计就是他口中的一百多人吧!他的眼睛也放弃了原来的目标,盯着对面的叫林芝的孩子郑重其事说。

    “而且‘王八蛋’那孙子也去,所以林芝,咱们哥俩儿怎么也得走一趟,杀它几只野猪、傻狍子、呆野鸡。”嘿嘿嘿!

    “说什么这次咱们也要跟狩猎的大队伍一起进山好好玩几天。”哈哈哈哈

    张小壮说完这话就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完了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林芝的少年好似早有准备,就在张小壮大笑的时候,一只手已经移开了装包子的大碗,自己也往后侧了侧身子,恰到好处的躲开了从对面嘴巴里飞出的包子馅儿。

    “羊角辫”也跟着哥哥呵呵乐。林芝也不回话,不紧不慢的吃完手中的包子,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破旧的手帕来,擦了擦手,接着又替小姑娘擦了擦嘴角,不理会得意洋洋的小胖子。

    “壮子哥,外公不让咱们去,自有他的担忧。不过你要真想去,就回家再问问姨夫、姨娘,他们要是同意,估计外公也不会说什么。”少年林芝对这他的小表哥说到。

    “再说外公进山也主要是采药,也不会跟随狩猎的队伍。虎子哥他们能进山是因为他们功夫厉害,而且严成哥十二岁就能杀狼,虎子哥现在也已经十四岁,不是你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能比的。而且他们也经常跟张叔进山捕猎,经验比丰富,可以照顾自己。”

    “而你我也不过十一二岁,以后有的是机会。大山就在那里谁也搬不走,它也不会自己跑掉。”

    “再说,以前我们不是经常跟外公进山采药的吗?你想枕着大地看天空哪里都可以,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少年林芝继续劝说到。

    他说话时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邻桌歇脚的商客却是惊讶。这小娃娃人也就桌子高,说话却是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一点都不含糊。

    要说起这林芝的小少年来,那也是让清水县的老少爷们儿、大姑大婶们唏嘘不已。

    少年的父亲,本是这清水县附近一处关隘的一名守将,不过已在林芝三岁之时不幸遇难。母亲当时怀有身孕,也因过度悲伤而早产,结果母亲和他那未曾看过这世界一眼的小妹妹,就此追随他父亲去了。

    林芝自小聪慧好学,在母亲在世的时候,就教其识文断字,后来就跟他的外公韩郎中一起生活。

    韩郎中对小子期望颇高,精心培养这小子,恨不得将自身的自身医学、武艺都塞进小林芝的身体里。这小娃学的也是认真。可能是缺少了父母的呵护,小小年纪就有着同龄孩子不一样的成熟、懂事。不过这小子可不止这点出息。

    林芝四岁之时,便跟着几个哥哥出入青楼、穿梭赌场,当然,他们是看热闹了。

    五岁时与王员外的孙子打架被其家中狗差点咬了。他随后设计,与两个屠杀了王员外家所以的狗,让员外好一阵心疼。

    六岁之时因街上少年乞丐被富家弟子欺辱。为个几个少年乞丐挣气,与公子哥们儿打赌,第二天便跟几位少年进山猎杀数只狼回来,公子哥看着几个身上带血的少年,当着父老乡亲不得不赔礼道歉。

    在七岁之时

    韩郎中有一子两女,林芝的母亲排行最小,漂亮聪慧,喜欢舞文弄墨,曾是清水县数一数二的才女,一次偶然的机会与路过清水县的守将林存贤——林芝他过世的爹相识,两人都是年轻人,又兴趣相近,所以很快就摩擦除了林芝这个爱情的花火。

    林芝对他的父亲知之甚少,主要是他父亲去世时,年纪太小。外公也很少提及他的父亲。他的姨娘倒是曾说过他的父亲是名门望族,还是个不“正统”公子哥儿。

    林芝的姨夫是清水县的一个长青镖局的镖师,也正是张小壮跟羊角辫张小娥这对亲兄妹的父亲。

    张小壮还有个哥哥叫张小虎。林芝自小经常与这这两小哥睡同一张炕,吃同一锅饭,跟亲兄妹没两样。

    林芝的舅伯韩义,却并非像他的外公一样做郎,而是‘半道出了家’做起了药材、皮货的生意。好在他自己的女儿却是继承了祖宗的手艺。

    林芝的舅舅,子女较多。最大的女儿都已出嫁,最小的才学会叫奶妈。他这位风流的舅舅更是给他找了好几位舅妈!美其名曰:“为韩门传宗接代”。

    清水县是胶州横天山脉东麓的清水湾附近的一个小县城,而胶州偏居梁国一瓯,地方不大,人口不多。

    横天山脉气候温和,雨水较多,河流四季奔腾不息,因此植被茂密,种类繁多,所以吸引了很多动物在此繁衍生息。

    清水县也是因为横天山脉里生长着的种类繁多药材以及众多的野生动物,吸引是梁国众多的的商旅、侠客来次追寻发财的梦想。

    而在横天山脉附近生活的人们觉得它就像一条链接着天地的神奇绿带,美丽富饶的世外桃源。

    吃饱喝足他们离开街道,沿着曲折的小巷,三个少年进了一处安静的独门小院。

    小院不大,内有两间房舍,角落里还有一个鸡舍。几只母鸡咕咕的叫个不停,一只大红公鸡则高傲的审视着跑进门的三个娃娃。

    院中晒了很多草药,各种草药的香味弥漫在着小小的院落里。

    “外公,我们回来了。”

    “外公今天街上可热闹了!又来了好些个商队,队伍排了老长,人肥马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人挎箭,个个佩刀啊!走起路来当当响好不威风!”啧啧啧。

    “外公我给你说啊!张大娘今天的包子竟然是鹿肉的,哈!肯定是前天张二叔猎到那只母鹿了,张二叔可真是厉害,不愧是清水县方圆百里的好猎手。”

    “外公啊!我给你说啊!林芝刚吃了几个肉包子,娥娘也吃了几个呢!嘿嘿外公你猜我吃了好几个。”哈哈哈

    还没进门,少年张小壮就已经手舞足蹈、口若悬河地说起了今天的见闻,完了还不忘拍个掌哈哈大笑。

    这少年的奇特嗜好,让这清水县有名的韩郎中也是无可奈何,直皱眉头。

    这张小胖子,对于街上的一只路过的猫,少年也能给你说出了出奇之处来,挣论出个公母来。而且少年口中的数字好似永远都是不确定的。

    “外公,包子可好吃了,娥娘给外公留了,在林芝哥哥哪里。”

    羊角辫说着跑过去,抱住了一位老人的的腿。她先是看看老人的脸,又看看林芝手里的包子,接着在屋子里巡视一圈后,目光又回到了老人的脸上。

    “娥娘要喝水,娥娘渴了。”小丫头好奇的盯着老人的胡须。

    老者随手将羊角辫抱进怀里,捏了捏羊角辫的鼻翼,盯着羊角辫,微笑看着她。

    “娥娘吃饱了没有?今天都有什么好玩的啊!”不待小姑娘回话眼光又转像少年林芝。

    少年则放下手中的东西,扫了一眼老者手边桌子的纸张,纸上的墨迹还没有干,是一副去火的方子。而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夺过张小壮手里的水壶,给羊角辫倒了一碗水。

    “街上传言官家又像边关调集大军”

    “外公啊!是不是打仗是避免不了了啊?”少年林芝好奇地问到。

    郎中古井不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看着怀里笑做一团的羊角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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