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梁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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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歇两日的雪儿又在此时飞舞，天空虽暗，可在灯火通明的韩王府里，透过门窗依稀可见得那纷飞地鹅毛大雪。韩信芳本想着有个好天气了，明日该是能钓上鱼儿，看来，河面不结冰也是好的。
“那你可想听听这位女子的故事？”
韩信芳仅是这般问，其实他也并不清楚，要是晓得，也就不必要谢青出动暗阁去查。
“又有什么故事？说说。”
其实韩翦一生并无多大追求，可谓随遇而安，身为世子如此，如今是韩王府王爷也是如此。也无多大喜好，要说喜刀剑武斗，只为是统军而已，要说喜权，王府如日中天，酒茶也是偶尔沾之，要说唯一的喜好，或许也就是这爱听别人讲故事，无论关乎，只要是故事，都爱。
屋门外风雪中传来了脚步声，修于道法多年，韩信芳不知这是不是老道人口中所传的那些天上神仙的法，曰神识。自从练就清心决来，无论风吹草动或是细微略动，凭借感知，半里内便能识得。
而门外的脚步声，不用猜测，韩信芳便知是谢青来了，正因此他并未说些什么，此时正是一声轻敲门声响起，他则是轻唤一声：“进来。”
谢青进来后先是躬身行礼，唤：“殿下，公子。”
坐着的两人点头示意，韩信芳便问道：“青叔，你且说来。”对于暗阁众人的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韩信芳便是直截了当问着。
“宫中燕姓女子共五名，其中有四名是宫女，都是来自一些的乡下民镇。可说说的便是这另一名，也就是东宫妃子杨滋滋，原来此人原名燕语，以往说过她是那杨余生的遗妹，我本想着这是她的曾名，没想到深查后，此人居然是十二年前的南燕国公主。至于她为何成了杨余生的遗妹这就令人费解了。”
“东宫杨妃是十二年南燕国的公主？也就是那杨余生的妹妹？”
韩信芳这般问道，虽是猜到了一些，不过证实后也还是有些惊讶，因为这其中倒也是耐人寻味。
而韩翦终于是明白了当前他和自己聊起的那些事，虽然这个消息有些惊人，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也就并未有在乎之意。
“六年前洛阳兵变，便与这位燕姓女子有关，并且关系重大。殿下可还记得？”谢青这时问道韩翦。
韩翦则是露出一反常态的深思熟虑，一生中定然有些事难以忘记，六年前的洛阳兵变对于他来说便是其中一件。
“记得。”
这是深思熟虑过后的释然。
“那公子恐怕就不知其中缘由了吧。”
谢青这时看向了韩信芳。
六年前的洛阳兵变那日韩信芳还在点苍山，此事也都是回府后才听说过，并且只是大概，众多细节也都没听任何人说过。此事若是关乎到这燕语，这其中也就存在着一个大问题:“说来听听。”
谢青一一道来:“兵变的缘由众所周知，有人想对王府不利，便是要谋杀殿下。事后我府暗阁本想查个水落石出，此时居然有人冒名顶替这份罪名，殿下也就让我不再深究，那时只不过刚查到洛阳杨王府头上便停止了，这份谋杀韩王府王爷的罪名也就盖在了羽林军首南宫雁将军的名头上，此人被满门抄斩且诛了九族，倒是有些可惜了。今日公子你让我查宫中燕姓女子，便是查到了这名为燕语的女子，此人除了是南燕国公主外，还有另一重身份，她是名真真正正的梁人”
“等等等等青叔，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呢，不是说六年前的洛阳兵变嘛，怎的此女子又是个梁人了？”
韩信芳实在听得有些麻木，不知是谢青说的很模糊还是怎的，反正他是有些听不懂，这样的打断倒也不尴尬。
谢青咧嘴一笑，露出了两口白牙，笑得是那样从容。
记忆中青叔是个爱笑的人。这名中年人无偶，膝下更是无儿无女，待自己与兄长是爱不释手且照顾有加，每次一笑总会露出一口白牙，他是那样的和蔼。在父韩元象去世后便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笑过，这是十年来的第一次，或许他是放下了。
韩翦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哈哈大笑了两声，像是缓解气氛。
“公子你且听我说来，六年前那件事会查到杨王府头上，肯定就是与这杨王府脱不了干系，今日一查，果然如此，这一切正是那时东宫杨妃一手的策划，也就是这燕语，没人知道她是南燕国公主，更没有人知道她是后梁人！且是堂堂正正的后梁长公主！南燕国小，但也不弱，诺个南燕一夜之间被灭国，莫非不是有鬼还能是什么？”
此刻韩信芳算是听懂了，这南燕国公主就是杨余生遗妹，也就是东宫皇妃，但她真实的是个梁人，且是大梁长公主。这实在就有点出乎意料，但他并不质疑谢青。
“可这一切又有些说不通。”
其中的确有些很令人费解，难道这南燕皇室是傻子？能把一个活生生的梁人当成公主？
“公子可知梁人有一种术，唤易阳，是种改头换面甚至连气息也会变得一模一样的奇术，不过一经使用，此生再不能重回以往的容颜。可知我是查到了什么？”
武侯谢青总是在卖关子，说来说去难以解释清楚。
韩信芳则是无奈，韩翦则是听得津津有味。
待两人没有说话，他又接着说道:“众所周知，这南燕国与梁国是大仇。那时燕国真正的公主燕语二八年华，这梁国太子前来提亲，可想而知，谁人会同意？连他燕将夜也不答应，但梁强燕弱，迫不得已出嫁女儿去梁，没想到途中生变数，这燕语公主竟独自一人回到了南燕国，燕将夜见回都回来了，也罢，纵使他梁出兵，此后再也不惧。可说来也罢，这梁国从此默不作声，既也不出兵攻燕，燕也心照不宣，如此一来此时也就作罢。谁又想到三年间可谓音讯全无的梁国突然在三年后的一夜之间就灭了南燕？这不是有鬼莫不成？”
“如此说来，就是这燕语公主去梁时发生的那场变数，这真正的公主已然是死了，回来的却是这改头换面的假公主？”
多时不开口的韩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韩信芳心儿不由一惊，没想到这个傻哥哥居然是听懂了。
谢青则是大气不喘，赞道:“殿下说的对！”
韩信芳抚下巴思索，心想这梁国真是在下一盘大棋。
“在下认为，这梁国真是了不得！”
此赞语出自谢青。
“哦？”
韩信芳质疑，问道:“青叔这般说是为何？”
谢青再次一乐，牙白口清:“燕在东南，上靠东梁，下临南乡，且是弱国，梁总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先灭南燕，一统南燕后临我大汉，想要吞我大汉第一步该做何？便是我南乡韩王府。我府若在，他梁国天大也无法得胜过，如此一来才有了六年前的洛阳兵变，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试探，如若不成也就作罢，如若成了，灭我大汉便在望有期。而这次平帝驾崩的话，定有第二次大事发生，这东宫皇妃可是生了个十皇子的。如此一来，谁家才是真正的脱不了干系就该静候消息了”
“谁家？”
韩翦发出疑问，谢青说的他应是听懂了，最简单的话面意思，就是这梁国有一颗很大的棋子在大汉。
这时韩信芳与谢青相视大笑，同口而出:“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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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想听听这位女子的故事？”
韩信芳仅是这般问，其实他也并不清楚，要是晓得，也就不必要谢青出动暗阁去查。
“又有什么故事？说说。”
其实韩翦一生并无多大追求，可谓随遇而安，身为世子如此，如今是韩王府王爷也是如此。也无多大喜好，要说喜刀剑武斗，只为是统军而已，要说喜权，王府如日中天，酒茶也是偶尔沾之，要说唯一的喜好，或许也就是这爱听别人讲故事，无论关乎，只要是故事，都爱。
屋门外风雪中传来了脚步声，修于道法多年，韩信芳不知这是不是老道人口中所传的那些天上神仙的法，曰神识。自从练就清心决来，无论风吹草动或是细微略动，凭借感知，半里内便能识得。
而门外的脚步声，不用猜测，韩信芳便知是谢青来了，正因此他并未说些什么，此时正是一声轻敲门声响起，他则是轻唤一声：“进来。”
谢青进来后先是躬身行礼，唤：“殿下，公子。”
坐着的两人点头示意，韩信芳便问道：“青叔，你且说来。”对于暗阁众人的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韩信芳便是直截了当问着。
“宫中燕姓女子共五名，其中有四名是宫女，都是来自一些的乡下民镇。可说说的便是这另一名，也就是东宫妃子杨滋滋，原来此人原名燕语，以往说过她是那杨余生的遗妹，我本想着这是她的曾名，没想到深查后，此人居然是十二年前的南燕国公主。至于她为何成了杨余生的遗妹这就令人费解了。”
“东宫杨妃是十二年南燕国的公主？也就是那杨余生的妹妹？”
韩信芳这般问道，虽是猜到了一些，不过证实后也还是有些惊讶，因为这其中倒也是耐人寻味。
而韩翦终于是明白了当前他和自己聊起的那些事，虽然这个消息有些惊人，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也就并未有在乎之意。
“六年前洛阳兵变，便与这位燕姓女子有关，并且关系重大。殿下可还记得？”谢青这时问道韩翦。
韩翦则是露出一反常态的深思熟虑，一生中定然有些事难以忘记，六年前的洛阳兵变对于他来说便是其中一件。
“记得。”
这是深思熟虑过后的释然。
“那公子恐怕就不知其中缘由了吧。”
谢青这时看向了韩信芳。
六年前的洛阳兵变那日韩信芳还在点苍山，此事也都是回府后才听说过，并且只是大概，众多细节也都没听任何人说过。此事若是关乎到这燕语，这其中也就存在着一个大问题:“说来听听。”
谢青一一道来:“兵变的缘由众所周知，有人想对王府不利，便是要谋杀殿下。事后我府暗阁本想查个水落石出，此时居然有人冒名顶替这份罪名，殿下也就让我不再深究，那时只不过刚查到洛阳杨王府头上便停止了，这份谋杀韩王府王爷的罪名也就盖在了羽林军首南宫雁将军的名头上，此人被满门抄斩且诛了九族，倒是有些可惜了。今日公子你让我查宫中燕姓女子，便是查到了这名为燕语的女子，此人除了是南燕国公主外，还有另一重身份，她是名真真正正的梁人”
“等等等等青叔，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呢，不是说六年前的洛阳兵变嘛，怎的此女子又是个梁人了？”
韩信芳实在听得有些麻木，不知是谢青说的很模糊还是怎的，反正他是有些听不懂，这样的打断倒也不尴尬。
谢青咧嘴一笑，露出了两口白牙，笑得是那样从容。
记忆中青叔是个爱笑的人。这名中年人无偶，膝下更是无儿无女，待自己与兄长是爱不释手且照顾有加，每次一笑总会露出一口白牙，他是那样的和蔼。在父韩元象去世后便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笑过，这是十年来的第一次，或许他是放下了。
韩翦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哈哈大笑了两声，像是缓解气氛。
“公子你且听我说来，六年前那件事会查到杨王府头上，肯定就是与这杨王府脱不了干系，今日一查，果然如此，这一切正是那时东宫杨妃一手的策划，也就是这燕语，没人知道她是南燕国公主，更没有人知道她是后梁人！且是堂堂正正的后梁长公主！南燕国小，但也不弱，诺个南燕一夜之间被灭国，莫非不是有鬼还能是什么？”
此刻韩信芳算是听懂了，这南燕国公主就是杨余生遗妹，也就是东宫皇妃，但她真实的是个梁人，且是大梁长公主。这实在就有点出乎意料，但他并不质疑谢青。
“可这一切又有些说不通。”
其中的确有些很令人费解，难道这南燕皇室是傻子？能把一个活生生的梁人当成公主？
“公子可知梁人有一种术，唤易阳，是种改头换面甚至连气息也会变得一模一样的奇术，不过一经使用，此生再不能重回以往的容颜。可知我是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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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芳则是无奈，韩翦则是听得津津有味。
待两人没有说话，他又接着说道:“众所周知，这南燕国与梁国是大仇。那时燕国真正的公主燕语二八年华，这梁国太子前来提亲，可想而知，谁人会同意？连他燕将夜也不答应，但梁强燕弱，迫不得已出嫁女儿去梁，没想到途中生变数，这燕语公主竟独自一人回到了南燕国，燕将夜见回都回来了，也罢，纵使他梁出兵，此后再也不惧。可说来也罢，这梁国从此默不作声，既也不出兵攻燕，燕也心照不宣，如此一来此时也就作罢。谁又想到三年间可谓音讯全无的梁国突然在三年后的一夜之间就灭了南燕？这不是有鬼莫不成？”
“如此说来，就是这燕语公主去梁时发生的那场变数，这真正的公主已然是死了，回来的却是这改头换面的假公主？”
多时不开口的韩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韩信芳心儿不由一惊，没想到这个傻哥哥居然是听懂了。
谢青则是大气不喘，赞道:“殿下说的对！”
韩信芳抚下巴思索，心想这梁国真是在下一盘大棋。
“在下认为，这梁国真是了不得！”
此赞语出自谢青。
“哦？”
韩信芳质疑，问道:“青叔这般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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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
韩翦发出疑问，谢青说的他应是听懂了，最简单的话面意思，就是这梁国有一颗很大的棋子在大汉。
这时韩信芳与谢青相视大笑，同口而出:“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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