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扮作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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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因为一言之失受到了司马晦的惊吓，导致我晚上琢磨了很长时间，觉得这次出行司马晦的言行比之以往更加不可揣测了，和在都城太傅府、在他养伤的别院里等完全不同。
他一反常，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大早，我毅然决定要出去压压惊，美名其曰：出去考察。我简单易了容，扮作街道上的游民，把一件男式的旧衣裳撕了几个洞，又往脸上抹了一把泥灰，自己照镜子都觉得不认识自己了，这才悄悄地移到县衙的后门，溜到街上。
我这身装束，估计就是司马晦、两可他们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马上认出来我是谁。虽然这样一个人上街有点冒险，可我觉得这也是必须的手段，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了解到这里真实百姓生活状况到底悲惨到何种境地了？不能了解到之前县衙治水到底到何种程度？不能了解到这里的官民是一种什么关系？
溜出后门，我捡了根破竹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拿破开的竹竿的一头向前探路。没装过叫花子，但看过不少，我估计我的演技能蒙骗过去。
天空晴朗，宝石般的苍穹篮如一片深海，不见一丝云彩，微凉的风轻拂脸颊，令人十分舒畅。只是，与这作美的天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出现在街道各个角落里的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骨瘦如柴、眼神呆滞，眼前摆着的破碗里面空空的，嘴唇也都苍白、干裂，越看心里越堵得慌。
站在一条小巷子的转角，我忽然听到墙角边传来哭声，那声音压抑、嘶哑，像石下的流水呜咽伤怀，像风中的枯枝嘶哑绝望。这种哭声让人感到一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
我微微向前走了几步，原来墙角位置是一位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地上的破碗里是一块只剩了三分之一的黑乎乎的馒头，旁边的男人正伸手从碗里拿那块黑馒头，他孱弱的已不像人样，而母亲怀里的孩子更是瘦的如同非洲难民。孩子巴巴地望着馒头，啃着手指不敢吭声。丈夫看到孩子的眼神，将馒头掰了一半递给了孩子，母亲却抢了过来，她想保住男人的命。那孩子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嗓子里发出低沉、怪异的呜鸣。
我赶紧走上前，将出门时塞在怀里准备以防万一用的实心大馒头递给了孩子。看到白花花的馒头，孩子却不敢接，一直望着母亲，母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脸渴求的孩子，迅速翻过身，对着我磕了个头，嘴里低声道了声谢。
我随即蹲下身，把那位母亲扶起，道：“大嫂别客气了，我刚来到此地，得知这里饥荒严重，却不想如此境况，你们没有出门逃荒吗？”
大嫂看着我，半晌才开口，“房子还在，没被水淹。公婆才去世，家里揭不开锅了，不得已才上街乞讨。”原来，这位母亲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丈夫是商人，因生意亏了本，本来是回家筹钱准备东山再起的，没想到这次遭遇如此大灾，竟然居无定所，食不果腹。
我和这家人正在攀谈，忽然看见街边一个满脸胡子的人费力地朝我们跑过来。
“官兵来了！”有人喊道。
这家人也起身准备走，“你也躲一躲吧，最近听说皇上派的钦差到了青虚，官兵不让我们在县衙外的几条街道乞讨了。”
我依然蹲坐原地，看着周围的人们扶老携幼地纷纷离开，莫名地开始痛恨自己。
四五名官兵正在往附近的墙上贴公告，我凑过去一看，公告上写着：谁能去修筑水坝，可保三餐吃饱。
官兵们贴了公告后，立刻在不远处放置了两张桌子、凳子，有两个随在官兵身后、穿着便装的教书先生模样的人坐下来，看样子是准备征集百姓去筑坝，官兵一走，游民们就聚拢过来。
他们看到公告的内容后纷纷自喜，老的少的立刻把那张报名的桌子围住了。
“我去！”
“我也去！”
“我能行！”
“我也能行！”
人们争着抢着报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那邋遢、虚弱的样子，这种场面是非常感人的。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大部分人都报了名。一名老妪扶着桌子，待人群已经散开才颤巍巍地开口：“我能到坝上去送水，送馒头。”那负责记录的人为难地看着她，“大婶，您还是别去了！那筑坝的活儿，您干不了！”
“我可以！”老妪说着，撒开桌子角准备站直身子，可她才一放开手，就立刻如一摊软泥似的歪在地上。
两名官兵过来，让所有报名的人群排列好。看到地上坚持要报名的老妪，一名官兵遂走过来抬起脚、用力踢过去：“没用的老东西，赶快走开，别在这里碍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他一反常，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大早，我毅然决定要出去压压惊，美名其曰：出去考察。我简单易了容，扮作街道上的游民，把一件男式的旧衣裳撕了几个洞，又往脸上抹了一把泥灰，自己照镜子都觉得不认识自己了，这才悄悄地移到县衙的后门，溜到街上。
我这身装束，估计就是司马晦、两可他们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马上认出来我是谁。虽然这样一个人上街有点冒险，可我觉得这也是必须的手段，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了解到这里真实百姓生活状况到底悲惨到何种境地了？不能了解到之前县衙治水到底到何种程度？不能了解到这里的官民是一种什么关系？
溜出后门，我捡了根破竹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拿破开的竹竿的一头向前探路。没装过叫花子，但看过不少，我估计我的演技能蒙骗过去。
天空晴朗，宝石般的苍穹篮如一片深海，不见一丝云彩，微凉的风轻拂脸颊，令人十分舒畅。只是，与这作美的天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出现在街道各个角落里的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骨瘦如柴、眼神呆滞，眼前摆着的破碗里面空空的，嘴唇也都苍白、干裂，越看心里越堵得慌。
站在一条小巷子的转角，我忽然听到墙角边传来哭声，那声音压抑、嘶哑，像石下的流水呜咽伤怀，像风中的枯枝嘶哑绝望。这种哭声让人感到一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
我微微向前走了几步，原来墙角位置是一位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地上的破碗里是一块只剩了三分之一的黑乎乎的馒头，旁边的男人正伸手从碗里拿那块黑馒头，他孱弱的已不像人样，而母亲怀里的孩子更是瘦的如同非洲难民。孩子巴巴地望着馒头，啃着手指不敢吭声。丈夫看到孩子的眼神，将馒头掰了一半递给了孩子，母亲却抢了过来，她想保住男人的命。那孩子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嗓子里发出低沉、怪异的呜鸣。
我赶紧走上前，将出门时塞在怀里准备以防万一用的实心大馒头递给了孩子。看到白花花的馒头，孩子却不敢接，一直望着母亲，母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脸渴求的孩子，迅速翻过身，对着我磕了个头，嘴里低声道了声谢。
我随即蹲下身，把那位母亲扶起，道：“大嫂别客气了，我刚来到此地，得知这里饥荒严重，却不想如此境况，你们没有出门逃荒吗？”
大嫂看着我，半晌才开口，“房子还在，没被水淹。公婆才去世，家里揭不开锅了，不得已才上街乞讨。”原来，这位母亲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丈夫是商人，因生意亏了本，本来是回家筹钱准备东山再起的，没想到这次遭遇如此大灾，竟然居无定所，食不果腹。
我和这家人正在攀谈，忽然看见街边一个满脸胡子的人费力地朝我们跑过来。
“官兵来了！”有人喊道。
这家人也起身准备走，“你也躲一躲吧，最近听说皇上派的钦差到了青虚，官兵不让我们在县衙外的几条街道乞讨了。”
我依然蹲坐原地，看着周围的人们扶老携幼地纷纷离开，莫名地开始痛恨自己。
四五名官兵正在往附近的墙上贴公告，我凑过去一看，公告上写着：谁能去修筑水坝，可保三餐吃饱。
官兵们贴了公告后，立刻在不远处放置了两张桌子、凳子，有两个随在官兵身后、穿着便装的教书先生模样的人坐下来，看样子是准备征集百姓去筑坝，官兵一走，游民们就聚拢过来。
他们看到公告的内容后纷纷自喜，老的少的立刻把那张报名的桌子围住了。
“我去！”
“我也去！”
“我能行！”
“我也能行！”
人们争着抢着报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那邋遢、虚弱的样子，这种场面是非常感人的。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大部分人都报了名。一名老妪扶着桌子，待人群已经散开才颤巍巍地开口：“我能到坝上去送水，送馒头。”那负责记录的人为难地看着她，“大婶，您还是别去了！那筑坝的活儿，您干不了！”
“我可以！”老妪说着，撒开桌子角准备站直身子，可她才一放开手，就立刻如一摊软泥似的歪在地上。
两名官兵过来，让所有报名的人群排列好。看到地上坚持要报名的老妪，一名官兵遂走过来抬起脚、用力踢过去：“没用的老东西，赶快走开，别在这里碍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