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腿快还是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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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阳光弥漫出温热的感觉，五月的天空，太阳就开始耀武扬威了。在北陈，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早起上朝，话说，古代的早朝比现代的上学、上班啥的都辛苦。天还黑黑的就起床了，洗漱、穿戴，一样也不能马虎，若不然，还得落个藐视朝堂的罪过。
好不容易最近有机会偷懒，皇上让我物色河道监察的合适人选，这几天我可以不必天天早朝了。这个当口，虽是给了我收服允茂之的机会，可改户籍这事，我心里还真没底。本想着司马晦也许能帮忙，这下也不能指望他，他不来阻止我这种火中取栗的行为，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自力更生，吃穿不愁。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无奈地穿衣起身。
“大人，你去哪里？”刚出门就撞上两可，她那厚厚的身板，硬把我的肩膀撞疼了。我抚了抚被撞疼的地方，对两可道：“本来想去趟户部，被你这一撞，估摸着得先去趟医馆了。”
我说完，两可立刻嘟着嘴巴，“是大人走路想心事，不看前面的人，还怪我？”
“我说两可呀，你每顿少吃一碗饭，给你家大人省些粮食。看看你，壮得跟一堵墙似的。”
“锦心，你，欺负人！”两可被我说急了，跺了跺脚，风一般地消失了。
我傻傻地呆在原地，隔了好久才拍了拍有点受惊的心脏，摸了摸我的小心口，喃喃道：“这两可，是受啥刺激了。”
虽然我现在确实是假面红妆，天天穿着男人的衣服出来进去的，大概两可是对我有些移情？——还是怎么的？刚才她的眼神很惊悚啊！
突然又想到了宫里的兰轩公主，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眨眼就冒起一个可笑的想法，望着两可消失的方向，我心里暗道：若是兰轩遇到两可，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彗星撞地球的火辣场面啊？！
我站在原地，独自琢磨了片刻，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小头，急冲冲地往户部去。
抬头看了看悬挂在门楣上的烫金的“户部”两个大字，我深深地呼了口气，求人办事，今天的姿态得低一点才行。
我在门外迅速整了整衣衫。
以前也没和这帮官员有过多交流，不过是朝堂上遇见、点个头而已。今次有求于人，绝不能失了礼数。刚踏上户部门前的台阶我就被拦下了，在现代，我就最讨厌各式厅堂会所的预约制度。这里也一样，进去个人要被盘问很久。
我尽量克制自己的不耐，对着守卫的门侍说：“麻烦你们进去通报，就说谭太傅求见。”
兴许是见我年纪轻轻，不像是声名显赫的谭锦心，那蓝衣的门侍狐疑地看着我，眼睛探照灯似的在我身上扫射。
我顿时不悦，从袖中甩出上殿用的象牙笏，厉声道：“拿去通报！”
见我生气，小厮赶紧拾起被我甩到地上的象牙笏，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战战兢兢地递给我，脸上洋溢着讨好的笑：“请谭大人稍等，卑职马上通报王大人。”
古往今来的官场皆如此。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若不是拿出官威、拿着象牙笏，今天只怕得塞上些银钱才能进去。
户部的构造有些简单，迈进门槛，正对着的便是大堂，重檐庑殿式，碧色泛着光华的琉璃瓦顶，露台两侧有两座石台，石台上各设一座鎏金铜亭，上题金亭，每面安设四扇隔扇门，重檐。圆形攒尖式的上层檐上安有铸造古雅的宝顶，在露台南沿和御路、阶陛衔接处，有三个涵洞，高近两米左右，宽一米左右，很是别致。
“不知太傅大人光临，小人迎接来迟了。”我正打量着户部内部的建筑造型，侍郎王瑾琰出门相迎。
只见来人头戴冠帽，两侧有组缨下垂系于颌下，脑后辫发上挽，包入冠内；身穿窄袖长袍，腰系带，足穿鞋。在北陈，除了正常的朝服之外，还有一种服式，叫“深衣”。深衣不同于上衣下裳，是一种上下连在一起的服装，这种服装在社会上影响很大，不论贵贱男女、文武职别，都可以穿着深衣。这王瑾琰也是个异类，在等级森严的朝代，这身打扮透露出显示他是个秉性刚直的人，倒也对我的胃口。
户部侍郎虽也是文职，但权力却不小，除了尚书之外，朝廷的五部分别下设三位侍郎，侍郎官职有正副之分，侍郎下面还设有各司管事，总之也是盘根错节的体系。户部，管理着全国从上到下的官场的人员档案，包括他们的近亲家属，以及他们在各个任期上的功过等等，均记录在册，是朝廷考察每一任官员必须参考的文本。我估摸着，大约相当于现在的组织部，但官职和权限更大。
“大人，初次登临户部，觉得此处如何？”王瑾琰请我落座后，很轻松的随意攀谈起来，给我的印象，此人是个随和却并不趋炎附势的官员。
“王大人这里每天门庭若市，比起太傅府，可要强上许多。”
见我也说笑，王瑾琰恣意了起来，他将双手环于胸前，略微自豪的语气说道：“这户部乃朝廷重地，在朝廷的五部之中，地位仅次于兵部，刑部还在其下。”
我淡笑一声：“大人年纪尚轻就被委以户部侍郎重任，将来必会被皇上钦点为肱骨之臣啊！”今天是求人家的，我也必须客套些才是。
王瑾琰似乎很高兴，却也没忘了本分。“哪里哪里，下官比起太傅大人，实在汗颜。太傅大人才是皇上倚重的肱骨之臣。”
略微攀谈片刻，初次登门的隔膜已然消除，彼此之间互生了好感，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的多。
“没想到谭大人也是个很有趣的人。”王瑾琰侧了侧身子，说：“大人，咱们里面谈吧。”
我点头，这个王大人果然通透。已看出我今日便装来访，必然是有不能公示在外的事情要密谈的。
王瑾琰笑而不语。
进了一扇门内，门口的桌案整洁，上面摊放着几卷书，应该是户籍册子，想来是他方才在翻看的。室内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味道，不同于龙涎香那么浓厚，只让人觉得舒心。
王瑾琰拉开桌案边的椅子，推过来给我：“今日大人造访，想让我帮什么忙？”
他这般开门见山，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省去了许多虚与委蛇的客套口舌。
“想让你帮我更改一个人的户籍。”我的语气有些不客气。
“名字！”
“允茂之！”
王瑾琰挑了挑眉毛，似乎心中颇有些为难的样子。其实，改户籍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它也不小。虽有些不合常规，但并不是不可为。
看出王瑾琰的担心，我立刻道：“这允茂之，大约王大人还有印象，就是当日的榜眼题名、跻身翰林却弃之而去的那名书生。可大人却不知，他之所以没有进朝堂尽忠是因为遭遇了一次事故，害的他失去了记忆，根本不晓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中过榜眼，做了翰林，此人前些时日被我的学生阎兴碰见，因二人是故交，所以还认得他。阎兴向我引荐后我觉得此人才华横溢，是可造之材。我想，鉴于他之前的行为事出有因，请王大人能通融一番。今次，我已着阎兴带着他去办理户籍了，明日我也会禀明皇上，将他举荐为河道监察，身份改换之后，无论民间还是朝堂，就再没有翰林允茂之，只有河道监察云雷。”
王瑾琰仍然很犹豫，我知道此人官派刻板、不会通融，于是又补充道：“所谓公平就是指公正，不偏不倚，指对一切有关的人公正、平等的对待。《管子·形势解》说：天公平而无私，故美恶莫不覆；地公平而无私，故小大莫不载。允茂之那时遭遇了一些事情没能上任就职，可是读书人，拜官当职是一生的梦想，他错过了一次，现在我们能帮他，何不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凭己所学，为国出力岂不是好事？”
我说的口干舌燥，自己起身捞过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然后“咕嘟嘟”地灌下去。
挣扎了一下后，王瑾琰点头同意了。他走到桌案旁，抽出其中下面的一卷，翻开来找了一下，然后将那一页纸张小心地裁去，然后又翻开另一页空白的页码，问我：“更改后是什么名字？”
“云雷！”我赶紧跳过去，站在他身侧，看到他一笔一划地写上了“云雷”二字。
我把自己给云雷虚构的身份信息报给王瑾琰，他都工工整整地写了上去，写完之后，他又拿起桌上刚刚撕下的允茂之那张，递给我。
“谢谢王大人，今日你有助于我，以后小——必然报答！”好险，差点就说成“小女子”了。
“大人是要折煞王某吗？”王瑾琰淡淡地，有意无意间瞄向我的胸口。
我一阵心慌。
最近果然神经太过敏感了，被允茂才那一回闹的，看见谁用力盯着看我都觉得人家眼神有问题，像看穿了我的性别似的。这鬼差事，真是难办的很。
我兀自在心里嘀咕，早知道就不答应司马晦当什么狗屁太傅了。
“谭大人，请回吧，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就好。”
我的脑细胞飞快地消耗着，总觉得人家王侍郎跟话里有话似的，难不成，司马晦和这个王瑾琰已经谋过面了，可是我昨晚才刚刚告诉他的？
还是，某人的嘴比我的腿快？！
我想了想，肯定地下了结论，某人的腿比我的腿快，某人的嘴必然也比我快。
只是，这个某人太可恶了。明明摆出一副你爱怎么折腾我也不掺和的样子，背后却比我跑得还快。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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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力更生，吃穿不愁。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无奈地穿衣起身。
“大人，你去哪里？”刚出门就撞上两可，她那厚厚的身板，硬把我的肩膀撞疼了。我抚了抚被撞疼的地方，对两可道：“本来想去趟户部，被你这一撞，估摸着得先去趟医馆了。”
我说完，两可立刻嘟着嘴巴，“是大人走路想心事，不看前面的人，还怪我？”
“我说两可呀，你每顿少吃一碗饭，给你家大人省些粮食。看看你，壮得跟一堵墙似的。”
“锦心，你，欺负人！”两可被我说急了，跺了跺脚，风一般地消失了。
我傻傻地呆在原地，隔了好久才拍了拍有点受惊的心脏，摸了摸我的小心口，喃喃道：“这两可，是受啥刺激了。”
虽然我现在确实是假面红妆，天天穿着男人的衣服出来进去的，大概两可是对我有些移情？——还是怎么的？刚才她的眼神很惊悚啊！
突然又想到了宫里的兰轩公主，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眨眼就冒起一个可笑的想法，望着两可消失的方向，我心里暗道：若是兰轩遇到两可，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彗星撞地球的火辣场面啊？！
我站在原地，独自琢磨了片刻，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小头，急冲冲地往户部去。
抬头看了看悬挂在门楣上的烫金的“户部”两个大字，我深深地呼了口气，求人办事，今天的姿态得低一点才行。
我在门外迅速整了整衣衫。
以前也没和这帮官员有过多交流，不过是朝堂上遇见、点个头而已。今次有求于人，绝不能失了礼数。刚踏上户部门前的台阶我就被拦下了，在现代，我就最讨厌各式厅堂会所的预约制度。这里也一样，进去个人要被盘问很久。
我尽量克制自己的不耐，对着守卫的门侍说：“麻烦你们进去通报，就说谭太傅求见。”
兴许是见我年纪轻轻，不像是声名显赫的谭锦心，那蓝衣的门侍狐疑地看着我，眼睛探照灯似的在我身上扫射。
我顿时不悦，从袖中甩出上殿用的象牙笏，厉声道：“拿去通报！”
见我生气，小厮赶紧拾起被我甩到地上的象牙笏，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战战兢兢地递给我，脸上洋溢着讨好的笑：“请谭大人稍等，卑职马上通报王大人。”
古往今来的官场皆如此。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若不是拿出官威、拿着象牙笏，今天只怕得塞上些银钱才能进去。
户部的构造有些简单，迈进门槛，正对着的便是大堂，重檐庑殿式，碧色泛着光华的琉璃瓦顶，露台两侧有两座石台，石台上各设一座鎏金铜亭，上题金亭，每面安设四扇隔扇门，重檐。圆形攒尖式的上层檐上安有铸造古雅的宝顶，在露台南沿和御路、阶陛衔接处，有三个涵洞，高近两米左右，宽一米左右，很是别致。
“不知太傅大人光临，小人迎接来迟了。”我正打量着户部内部的建筑造型，侍郎王瑾琰出门相迎。
只见来人头戴冠帽，两侧有组缨下垂系于颌下，脑后辫发上挽，包入冠内；身穿窄袖长袍，腰系带，足穿鞋。在北陈，除了正常的朝服之外，还有一种服式，叫“深衣”。深衣不同于上衣下裳，是一种上下连在一起的服装，这种服装在社会上影响很大，不论贵贱男女、文武职别，都可以穿着深衣。这王瑾琰也是个异类，在等级森严的朝代，这身打扮透露出显示他是个秉性刚直的人，倒也对我的胃口。
户部侍郎虽也是文职，但权力却不小，除了尚书之外，朝廷的五部分别下设三位侍郎，侍郎官职有正副之分，侍郎下面还设有各司管事，总之也是盘根错节的体系。户部，管理着全国从上到下的官场的人员档案，包括他们的近亲家属，以及他们在各个任期上的功过等等，均记录在册，是朝廷考察每一任官员必须参考的文本。我估摸着，大约相当于现在的组织部，但官职和权限更大。
“大人，初次登临户部，觉得此处如何？”王瑾琰请我落座后，很轻松的随意攀谈起来，给我的印象，此人是个随和却并不趋炎附势的官员。
“王大人这里每天门庭若市，比起太傅府，可要强上许多。”
见我也说笑，王瑾琰恣意了起来，他将双手环于胸前，略微自豪的语气说道：“这户部乃朝廷重地，在朝廷的五部之中，地位仅次于兵部，刑部还在其下。”
我淡笑一声：“大人年纪尚轻就被委以户部侍郎重任，将来必会被皇上钦点为肱骨之臣啊！”今天是求人家的，我也必须客套些才是。
王瑾琰似乎很高兴，却也没忘了本分。“哪里哪里，下官比起太傅大人，实在汗颜。太傅大人才是皇上倚重的肱骨之臣。”
略微攀谈片刻，初次登门的隔膜已然消除，彼此之间互生了好感，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的多。
“没想到谭大人也是个很有趣的人。”王瑾琰侧了侧身子，说：“大人，咱们里面谈吧。”
我点头，这个王大人果然通透。已看出我今日便装来访，必然是有不能公示在外的事情要密谈的。
王瑾琰笑而不语。
进了一扇门内，门口的桌案整洁，上面摊放着几卷书，应该是户籍册子，想来是他方才在翻看的。室内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味道，不同于龙涎香那么浓厚，只让人觉得舒心。
王瑾琰拉开桌案边的椅子，推过来给我：“今日大人造访，想让我帮什么忙？”
他这般开门见山，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省去了许多虚与委蛇的客套口舌。
“想让你帮我更改一个人的户籍。”我的语气有些不客气。
“名字！”
“允茂之！”
王瑾琰挑了挑眉毛，似乎心中颇有些为难的样子。其实，改户籍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它也不小。虽有些不合常规，但并不是不可为。
看出王瑾琰的担心，我立刻道：“这允茂之，大约王大人还有印象，就是当日的榜眼题名、跻身翰林却弃之而去的那名书生。可大人却不知，他之所以没有进朝堂尽忠是因为遭遇了一次事故，害的他失去了记忆，根本不晓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中过榜眼，做了翰林，此人前些时日被我的学生阎兴碰见，因二人是故交，所以还认得他。阎兴向我引荐后我觉得此人才华横溢，是可造之材。我想，鉴于他之前的行为事出有因，请王大人能通融一番。今次，我已着阎兴带着他去办理户籍了，明日我也会禀明皇上，将他举荐为河道监察，身份改换之后，无论民间还是朝堂，就再没有翰林允茂之，只有河道监察云雷。”
王瑾琰仍然很犹豫，我知道此人官派刻板、不会通融，于是又补充道：“所谓公平就是指公正，不偏不倚，指对一切有关的人公正、平等的对待。《管子·形势解》说：天公平而无私，故美恶莫不覆；地公平而无私，故小大莫不载。允茂之那时遭遇了一些事情没能上任就职，可是读书人，拜官当职是一生的梦想，他错过了一次，现在我们能帮他，何不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凭己所学，为国出力岂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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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了一下后，王瑾琰点头同意了。他走到桌案旁，抽出其中下面的一卷，翻开来找了一下，然后将那一页纸张小心地裁去，然后又翻开另一页空白的页码，问我：“更改后是什么名字？”
“云雷！”我赶紧跳过去，站在他身侧，看到他一笔一划地写上了“云雷”二字。
我把自己给云雷虚构的身份信息报给王瑾琰，他都工工整整地写了上去，写完之后，他又拿起桌上刚刚撕下的允茂之那张，递给我。
“谢谢王大人，今日你有助于我，以后小——必然报答！”好险，差点就说成“小女子”了。
“大人是要折煞王某吗？”王瑾琰淡淡地，有意无意间瞄向我的胸口。
我一阵心慌。
最近果然神经太过敏感了，被允茂才那一回闹的，看见谁用力盯着看我都觉得人家眼神有问题，像看穿了我的性别似的。这鬼差事，真是难办的很。
我兀自在心里嘀咕，早知道就不答应司马晦当什么狗屁太傅了。
“谭大人，请回吧，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就好。”
我的脑细胞飞快地消耗着，总觉得人家王侍郎跟话里有话似的，难不成，司马晦和这个王瑾琰已经谋过面了，可是我昨晚才刚刚告诉他的？
还是，某人的嘴比我的腿快？！
我想了想，肯定地下了结论，某人的腿比我的腿快，某人的嘴必然也比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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