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望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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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入声，刚到子时，茯罗才回到了齐府。
在丫鬟的带领下，她悄无声息的到了自己的房间，当然，这也是齐彻的房间。今天齐彻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也不在房里，不过这倒给了茯罗一个安静的环境。她动作极快的洗漱好，爬上床去休息。
但是，无论她怎么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直勾勾的盯着屋顶看了许久，仍旧是没有睡意。心中思绪早已紊乱，又怎能安心入眠？
她再度翻了个身，面朝外面，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朝门口看去。
吱呀门突然的开了，她兀地想到，这么晚还会来她房间的人，除了没回房的齐彻外，还能是谁？一时间慌了神，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装睡肯定会被发现，要是现在就跑，后果肯定更悲哀。那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啊？
思来想去，她再度翻身，面朝里面，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半张脸，假装睡过去。这样，他至少不会来捉弄她了吧。
这边刚想完，那边已经听到了熟悉的车轱辘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茯罗感觉到他正往床边坐。
背后的寒毛都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茯罗紧闭着双眼，决定死都不睁开眼睛。
没多久，坐在床边的他终于有了动作，只是很轻缓的掀开被子，小心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今晚就这么完了？一想到前两天他那不安分的行为，她就直犯哆嗦。今晚一动不动，可真不像他。这刚想完，一只手，已经毫不客气的过来，搂住了她的腰，吓得她浑身一颤，作势就要起来。
“别动！”他温润深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些许酒香，“就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她又慢慢的躺了回去，心里的疑虑更大了。她忍了忍，没忍住：“你喝酒了？”
背后的人微微一怔，随后轻“恩”了声，算作应答了。茯罗捏紧了手中的被角，心更是一团乱。
就这样不言不语持续了许久，茯罗又突然想到，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像还没脱衣服。于是她再度开口：“你先把衣服脱了吧，这样睡不舒服。”
等了许久，背后的人没有反应。难不成是睡着了？茯罗带着疑惑，缓缓的侧过头去。鼻尖的酒香愈加浓烈了。他，双眼微闭，眉头却在紧锁，似是有诸多的烦心事萦绕着他的心。就是这样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如今近在眼前。
多日前，她与他还是初次相识，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他那样爱捉弄她，她却没有觉得厌烦，反而，她也一次次的气回他，他也一次次的会因为自己的话生气。这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每次都极力的在撇清自己与他的关系。其实，如今一番细细想来，他待自己，真的没话说。
齐彻，从今往后，你是否还会待我如今日这般好？
她禁不住伸出了手，轻抚上他紧蹙的眉睫。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齐彻，沧海桑田数万年，你我是否有过相识？为何，为何我觉得你的眉目之间，隐隐有种熟悉感？为何我如今明明找到了感情，却还是对你有着不舍？到底是我放不下父亲还是……我已经爱上了你还茫然不知？
手下的眼睛突然一动，待她知道不妙时，整个人的位置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本来她在上的姿势，换成了她被他紧紧的压在身下，脸上还有着他带着酒香的鼻息，轻轻的，温热的。
她还没开口，他已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她瞪大了眼，在黑夜中，用目光摸索着他的轮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张口就可以说出来的话，如今竟噎在了喉咙，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若换做往常，她定会歪理一堆，可是今日，她却是一句辩解或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晌，她的嘴里，仍旧是那个我字。
“罗芙！”他又道，“我不是圣人！”
茯罗的身躯一震，愣愣地将他望着。他是那样冷静的人，发作起来，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齐彻压低了与她的距离，心中有一团郁郁之气在迅速扩张，使得覆在她腰上的手暗暗收力：“一直以来，我疼你，让你，就算你要我承受着天下人的耻笑，我仍旧不起反抗。可就是这样，却还是收不住你的心！”他的指尖逐渐发冷，声音也愈加狂躁起来，“罗芙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样你才会收住你的心，到底要我怎样你才会遵守你的承诺！”
“你疯了吗，齐彻！”茯罗惊讶的说着。
猛地，他吻住了她的唇，她不禁心中一惊。那一刻的齐彻让她觉得陌生，她甚至都难以理解他为什么突然的就变得如此的狂躁，狂躁之中又带着怒气，仿佛是一个跟谁在赌气的孩子一样，将心中的不满，全都加注在了她的身上。
他急切地一把撕裂了她的衣裳，欺身压了下来。茯罗一下慌了神，直觉地用力推他。
齐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那双温和的眸子此刻异常灼热，英俊的面庞充斥着浓烈的渴望，她非常清楚那一刻，他在向她传递着怎样的一种讯息。
“将军……”
“告诉我！”他打断道，“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谁？”
茯罗微微讶开，对着这样陌生而又可怕的齐彻，她忽觉喉咙发紧，许多的话，她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她偏侧过头，喘匀了呼吸，坦然道：“将军，你喝多了。”
“喝多了？”他自嘲的一笑，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看着身下的她道，“是，我是喝多了，可是我为什么喝多这件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茯罗双目一睁，不语。齐彻目光一沉，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卷曲纸来，用手圈住了她的下颌，迫与他对视：“觉得奇怪是吗？是在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对吗？”
茯罗顿时一惊：“你派人跟踪我？”
“跟踪？”齐彻手指用力，一张纸瞬间被揉皱，仿佛要捏碎般的力道，“你觉得我会用这种手段你对付你吗？”
避无可避他的目光，她便直视他：“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如果没有相信，或许她还不会这样的伤心，可偏偏就在她相信他时，他又亲手把这个信念粉碎，使得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要是做得直，何须我这么做！”他压低声音咆哮着，口中的酒味一并涌了出来，冲刺着她的脑神经，并在那时刻，瞬间清醒。
茯罗吸了口气，平静道：“好，是我做错了，是我心里先有别人，但是今晚我们两个都不对。我不想再讨论这些，既然我已经答应你留下来，自然会留下，不用你一遍又一遍的来提醒我遵守承诺这回事。你放心，我不会跟他走的。至于这身子，反正迟早都会是你的，将军若是真想要，那就拿去罢！对于我而言，这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她推拒的手慢慢滑下，缓缓闭上眼，无比平静的等待着她的狂风暴雨。
夜，静谧的很，她面上虽镇静无波，心中却早已慌乱无措。
就这样等了许久，预料中的风暴依旧没有到来，她身上的男子一点动静也无，既没有粗暴地撕裂她的衣裳，也没有对她继续怒容相向。她强压着心中的不安，依然紧闭双眸。
齐彻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她，先前狂热的气息渐渐被伤感所取代。眼前的女子本该张牙舞爪的对他恶言相向，本该咬牙切齿的将他气的更加暴躁的，可如今，却安静的可怕。
听了她清醒而又平静的话语，面对她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齐彻忽然的想笑，也真的笑了起来，眼中更是悲哀一片。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为了她，一次次的改变目标和方向的？
齐彻一个翻身坐起，掀开被子后，甚是平静的坐在了床边，良久没有动作。她半睁开眼，眼角干涩无比。
“我不会逼你，”他突然开口，“你若是觉得之前都是我在逼你的话，明日你便离开罢。如果……”他沉顿了会，语气瞬间凝重起来，过分的凝重，“……如果那人对你是真心的，你便跟他一道走罢。你放心……”他的话，让她的动作猛地停下，“我不会再对你父亲做什么，从今往后，他依旧是他的太尉，我还是我的将军。”
说罢，扬长而去。“砰”那关门的震响，直直地震到她的心底里去，她睁大眼，一颗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不知这一晚是怎么度过的，直到天边亮起了一片鱼肚白，她仍旧睁大着眼，紧紧的盯着床顶。
门外已有丫鬟在等，听声音，有些熟悉。茯罗缓和了下眼，平静道：“都进来罢！”
外面的丫鬟们似是一惊，没多久，端着一堆的洗漱用具推开门走了进来。如今秋兰跟着绿儿去罗府了，就不知道，是谁会来这么用心的照顾她了。
茯罗冷冷一笑，坐直身子，掀开被子双脚着地。丫鬟们眼疾手巧，见她起来了，两个便蹲下为她穿鞋，另一个则是端上了清茶，让她漱口。
茯罗头未抬，接过茶杯啜了口，沽了两口，这才吐到了旁边的痰盂中。旁边的丫鬟知道她是个随性的人，于是开口笑道：“夫人今儿个，怎么起的这般早？”
茯罗正好伸手捧了把水，嘴角一弯，淡淡道：“睡不着罢了。”
说完，那丫鬟无趣的“哦”了声。接下来，茯罗顿时一惊，哗一下，没擦干脸上的水，张口便道：“这水谁准备的？”
刚问，就有人拿了毛巾替她擦拭，声音很是柔和：“傻丫头，怎么还这么冒失？”
眼前蓦地氤氲一片，茯罗干着声音，脱口而出：“郁娘……”
郁娘莞尔一笑，替她擦干脸上的水后，对着身后的一群丫鬟吩咐：“好了，你们先撤下吧！过会去把早膳端进来。”见丫鬟们走出去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又加一句，“外面天闷，吩咐厨房煮些清粥便是了。”
末尾的丫鬟听到了，答了声是，乖巧的下去了。
茯罗心急，直拉着郁娘的手，眼泪就哗哗的下来：“郁娘，你怎么来啦？怎么，怎么都不事先打声招呼，这让我……瞧我，都高兴的说不出话了。”她笑着擦泪，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
郁娘无奈的用衣袖为她擦：“到底是高兴的，还是伤心的？”
茯罗一怔，慌乱答：“郁娘你在说什么啊！”
郁娘拉着她走到桌边坐下，为她拨弄着肩上的头发道：“你这孩子，心思细腻是真，性子粗大也是真，可就是这样的你，才最不会掩饰自己的心。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这话，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弹落在地，茯罗哽咽着喉咙道：“郁娘……”
过会后，郁娘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如今既是想走，可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走了？”
茯罗点点头。郁娘心思一转，忍不住笑开：“茯罗啊茯罗，枉你聪明一世，如今却糊涂一时啊。”
茯罗不解，茫然的盯着郁娘看。郁娘笑道：“你一直认为自己喜欢的是陆云，可是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难道就因为他救过你？”
“我……”她欲言又止，心里直打鼓。
看着她这个样子，郁娘笑的更沉了，她道：“你这傻孩子，怎么就没看明白呢？当初你认识了他们三个人最多也不过是个萍水相逢，其中两个还跟你闹得最欢，他则是让你觉得远在天涯，这样的三个人，性子各不相同，待你的方式也尽是不同，可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却偏偏在意这个冷漠的可怕的陆云？照理来说，你对他的印象，应该更淡才是啊！”
“可是，我没有忘记他啊！”茯罗辩解道，“他，他是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啊！而且，他还跟我抢过凳子呢，所以，所以我想，那时候他可能就走进我的心里了。是那时候，一定是那时候。”
“是吗？”郁娘似笑非笑的拿眼看她，随后道，“你也真能骗自己。茯罗，郁娘我不猜才，在秦馆楚楼这种烟花之地打滚了近十年，阅人无数，纵然只和你相识不过半月多，却也算是明白了你的性子。你外在活泼大方，但你的心，却还是内敛恬静。郁娘知道，你可能是对那个陆云上了心，但是撇开他救你这事不说，如果他跟一般人一样对你一见钟情又或者日久生情，你还会爱上他吗？”
“我……”
“再者说，若是那个救你的人，是将军，你如今，还会爱上陆云吗？”
“我……”
“你先别急着回答，这事，你得在心里好好想想。要知道，感情这事不是随随便便就可说出来甚至认定的。如今你陷的还不算深，郁娘也趁早拉你回来，我的事还摆在前头，你可千万别在步我后尘才是啊。”
说罢，郁娘抬头瞟了眼外面，又笑道：“今天我来，是给你送人来的。当初你走的急，好多东西都没带，我又担心你身边没个人照顾，所以今日就把她带来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留下她。”
茯罗心中杂乱，没抬头，直到身边的人走过来了，她仍旧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旁边的人道：“小姐。”
茯罗未觉，依旧低着头。郁娘敛了笑，对旁边的人道：“没事的，她现在是没想明白，等她想明白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留下吧，我先走了。”
她点点头，目送着郁娘走出门去。直到下人又把饭菜送来了，茯罗还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郁娘的话，仍尤在耳，一遍遍，一次次的重复，使得她，忘不了，放不下。
如果，陆云不再冷漠，她可会喜欢他？如果，救自己的人是齐彻，她可还会爱上陆云？如果……如果这些如果成真，她，可还会这般犹豫不决？
齐彻，陆云；陆云，齐彻……周而复始，如此反复，终于使得她的心，狠狠的颤了颤。
旁边的人猛地呵道：“小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在丫鬟的带领下，她悄无声息的到了自己的房间，当然，这也是齐彻的房间。今天齐彻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也不在房里，不过这倒给了茯罗一个安静的环境。她动作极快的洗漱好，爬上床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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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他温润深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些许酒香，“就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她又慢慢的躺了回去，心里的疑虑更大了。她忍了忍，没忍住：“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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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背后的人没有反应。难不成是睡着了？茯罗带着疑惑，缓缓的侧过头去。鼻尖的酒香愈加浓烈了。他，双眼微闭，眉头却在紧锁，似是有诸多的烦心事萦绕着他的心。就是这样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如今近在眼前。
多日前，她与他还是初次相识，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他那样爱捉弄她，她却没有觉得厌烦，反而，她也一次次的气回他，他也一次次的会因为自己的话生气。这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每次都极力的在撇清自己与他的关系。其实，如今一番细细想来，他待自己，真的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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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开口，他已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她瞪大了眼，在黑夜中，用目光摸索着他的轮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张口就可以说出来的话，如今竟噎在了喉咙，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若换做往常，她定会歪理一堆，可是今日，她却是一句辩解或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晌，她的嘴里，仍旧是那个我字。
“罗芙！”他又道，“我不是圣人！”
茯罗的身躯一震，愣愣地将他望着。他是那样冷静的人，发作起来，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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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齐彻！”茯罗惊讶的说着。
猛地，他吻住了她的唇，她不禁心中一惊。那一刻的齐彻让她觉得陌生，她甚至都难以理解他为什么突然的就变得如此的狂躁，狂躁之中又带着怒气，仿佛是一个跟谁在赌气的孩子一样，将心中的不满，全都加注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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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罗微微讶开，对着这样陌生而又可怕的齐彻，她忽觉喉咙发紧，许多的话，她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她偏侧过头，喘匀了呼吸，坦然道：“将军，你喝多了。”
“喝多了？”他自嘲的一笑，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看着身下的她道，“是，我是喝多了，可是我为什么喝多这件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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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为了她，一次次的改变目标和方向的？
齐彻一个翻身坐起，掀开被子后，甚是平静的坐在了床边，良久没有动作。她半睁开眼，眼角干涩无比。
“我不会逼你，”他突然开口，“你若是觉得之前都是我在逼你的话，明日你便离开罢。如果……”他沉顿了会，语气瞬间凝重起来，过分的凝重，“……如果那人对你是真心的，你便跟他一道走罢。你放心……”他的话，让她的动作猛地停下，“我不会再对你父亲做什么，从今往后，他依旧是他的太尉，我还是我的将军。”
说罢，扬长而去。“砰”那关门的震响，直直地震到她的心底里去，她睁大眼，一颗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不知这一晚是怎么度过的，直到天边亮起了一片鱼肚白，她仍旧睁大着眼，紧紧的盯着床顶。
门外已有丫鬟在等，听声音，有些熟悉。茯罗缓和了下眼，平静道：“都进来罢！”
外面的丫鬟们似是一惊，没多久，端着一堆的洗漱用具推开门走了进来。如今秋兰跟着绿儿去罗府了，就不知道，是谁会来这么用心的照顾她了。
茯罗冷冷一笑，坐直身子，掀开被子双脚着地。丫鬟们眼疾手巧，见她起来了，两个便蹲下为她穿鞋，另一个则是端上了清茶，让她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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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问，就有人拿了毛巾替她擦拭，声音很是柔和：“傻丫头，怎么还这么冒失？”
眼前蓦地氤氲一片，茯罗干着声音，脱口而出：“郁娘……”
郁娘莞尔一笑，替她擦干脸上的水后，对着身后的一群丫鬟吩咐：“好了，你们先撤下吧！过会去把早膳端进来。”见丫鬟们走出去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又加一句，“外面天闷，吩咐厨房煮些清粥便是了。”
末尾的丫鬟听到了，答了声是，乖巧的下去了。
茯罗心急，直拉着郁娘的手，眼泪就哗哗的下来：“郁娘，你怎么来啦？怎么，怎么都不事先打声招呼，这让我……瞧我，都高兴的说不出话了。”她笑着擦泪，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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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罗一怔，慌乱答：“郁娘你在说什么啊！”
郁娘拉着她走到桌边坐下，为她拨弄着肩上的头发道：“你这孩子，心思细腻是真，性子粗大也是真，可就是这样的你，才最不会掩饰自己的心。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这话，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弹落在地，茯罗哽咽着喉咙道：“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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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再者说，若是那个救你的人，是将军，你如今，还会爱上陆云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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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罗未觉，依旧低着头。郁娘敛了笑，对旁边的人道：“没事的，她现在是没想明白，等她想明白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留下吧，我先走了。”
她点点头，目送着郁娘走出门去。直到下人又把饭菜送来了，茯罗还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郁娘的话，仍尤在耳，一遍遍，一次次的重复，使得她，忘不了，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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