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色下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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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鹏涛回转身，对张良材说：“你去找今天下船的船员打听一下，他们的所见所闻，不需要详细的情报，只要概括地了解下本地的平民生活水平和精神面貌就可以了。”
张良材领命离去，左鹏涛面对钱鸿彩说：“钱卿，你的收获如何？”
钱鸿彩说：“君上，我和帕特里克执事谈论得比较深入，周边几国的大体情报都了解了，关于经济的情报更详细些。总的来说，西大陆上绝大部分平民处于勉强过活的状态，野外流民众多，雇佣兵也极为兴旺，商业流通成本很高，货物主要以贵重品和奢侈品为主，加上一些特产。”
左鹏涛问：“那我们需要的矿物和人口呢？”
钱鸿彩说：“这个问题不大，矿物的话附近几国并不缺乏，只是需要下次才能大量运输到此地，人口贸易在这条航线上也很常见，时常就有船只携带人口送到香料群岛的种植园内。”
左鹏涛问：“那人口的来源呢？”
钱鸿彩说：“有些是战争中被俘获的人员，有些是破产的平民，不过因为香料群岛瘴疫较多，一般人心存恐惧极少愿意前往，所以敢去的不是签了卖身契的破产者，就是战争中失去自由的被俘人员。”
左鹏涛问：“香料群岛的瘴疫很严重么？”
钱鸿彩说：“现在都算情况比较好了，最初开辟香料群岛的时候，瘴疫猖獗，号称三年一大疫，全岛无人烟；年年一小瘴，十户九卧床。据说头几十年内，一家种植园基本上三五年就要换一批奴隶。”
左鹏涛感慨道：“难怪香料这么昂贵，简直是拿人命做肥料呀。”
钱鸿彩也一副感触很深的样子说：“是呀，东大陆的商人要是敢这么干，早就被视作奸邪之辈，同道都羞与为伍。”
左鹏涛说：“这个区别可能是因为东大陆被统一过，一直使用同一种语言，一个好名声对商人很重要，在他国也能有影响力。”
稍微沉寂了一会，左鹏涛又问：“现在香料群岛的状况怎么样？”
钱鸿彩说：“只能说比以前稍好些吧，活过十年的人有不少。身份高的贵族、骑士和法师都不会冒险去岛上清剿魔兽，也不会给奴隶们装备多好的武器，只要出现一只魔兽，基本上清理周围的新生魔兽全要靠人命去填。”
左鹏涛说：“在岛上十年的寿命呀，那些奴隶就不反抗么？”
钱鸿彩说：“当然有反抗的，不过没有武器装备，就凭手中的木头工具，又哪能反抗全副武装的监管者呢，各个种植园外面时常会有奴隶被吊死在树上，反抗的、怠工的、染病的各种罪名都有。”
左鹏涛问：“岛上瘴疫那么凶猛，监管者自己也扛不住吧，就没反抗的么？“
钱鸿彩说：“监管者一是每年都要轮换一部分，二是总体可以获得一定份额的药剂，加上监管者的家属都在种植园主人的权势范围内生活，反抗了就要连累家人，不反抗还能获得笔抚恤。”
左鹏涛问：“有药剂可以克制瘴疫么，那么没有普及的原因是不是成本太高？”
钱鸿彩说：“君上睿智，能克制瘴疫的药剂都是一阶法师才能制造的魔法药品，一份就能抵上十几个奴隶的价格，连监管者都做不到人手一支，哪里还有奴隶的份呢。”
左鹏涛沉默了片刻后说：“不是我睿智，而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古今中外有太多的前例。算了，现在我们还管不了这么多，还是说说西大陆的平民吧，他们的生存状态。”
钱鸿彩说：“西大陆上平民按身份分领地内平民和城市内平民，领地内平民多为农民、猎人、伐木工等，他们每年除了要为领主老爷缴纳人头税、以收获交租等几种固定税外，还要负担一些免费的劳役，每年的大部分产出都被领主的税务官拿走，流民大部分来自破产的领地平民。
城市内平民大多都有一技之长，多是铁匠、皮匠、木匠等技术型人才，每年同样有税负和劳役之苦，不过因为技术的稀缺性容易生存，加上城内各方面条件不是下面领地可比，日子和地位比领地的平民好多了。”
左鹏涛问：“种植园内有奴隶，西大陆内也有奴隶么？”
钱鸿彩说：“奴隶还是有的，不过很少是终身的奴隶，一般十年期限后奴隶就要转化成平民。种植园的奴隶是没有工钱的，想要回大陆还要继续工作攒船票费用，只有平民才能在契约期限满后马上返回家乡。”
左鹏涛问：“领主就放任破产的领地平民变成流民么？”
钱鸿彩说：“流民的生存状态可比平民差多了，大陆上魔兽经过多年的清剿不算常见，野兽还是非常多的，流民多是跑到荒山野岭，与野兽搏命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领主多数都居住在城内，生活奢华除了收税很少有其他收入，收税全靠手下的税务官，下面的人除了收税自己还要截留一份，往往不把人弄得倾家荡产不罢休，只要能收到更高的税款，领主也不会在意死几个泥腿子，缺人只要招收点流民就可以。”
这时张良材回来了，轻轻地走到几步外等候。
左鹏涛问：“下船的船员怎么说？”
张良材说：“我问了船员和侍卫，他们说在岛上遇到的平民看气色还好，衣物上的补丁也不多，酒馆里也有本地的平民，看着生活过得还可以。”
左鹏涛说：“跟西大陆一比，这个岛上的平民确实日子好过得多，不过也就是商人联合会在培养根基，这里才是西大陆上力量不及之处，暂时在框架内积攒实力。过个几百年大陆上超凡的上限再次降低，这里再演一次鱼人之乱也不是不可能。”
张良材和钱鸿彩都有些惊讶，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是不是觉得我太耸人听闻了？”左鹏涛笑着对两人说，对两人的摇头不以为意。
“别急着否认，大商人和身后的贵族利益不总是一致，也许他们中有人意识到今后的趋势却不敢说，也许是本能地驱动，鱼人群岛作为商会根基实在再好不过，别看各国为群岛制定枷锁，可当大陆上爆发乱局时这枷锁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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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材领命离去，左鹏涛面对钱鸿彩说：“钱卿，你的收获如何？”
钱鸿彩说：“君上，我和帕特里克执事谈论得比较深入，周边几国的大体情报都了解了，关于经济的情报更详细些。总的来说，西大陆上绝大部分平民处于勉强过活的状态，野外流民众多，雇佣兵也极为兴旺，商业流通成本很高，货物主要以贵重品和奢侈品为主，加上一些特产。”
左鹏涛问：“那我们需要的矿物和人口呢？”
钱鸿彩说：“这个问题不大，矿物的话附近几国并不缺乏，只是需要下次才能大量运输到此地，人口贸易在这条航线上也很常见，时常就有船只携带人口送到香料群岛的种植园内。”
左鹏涛问：“那人口的来源呢？”
钱鸿彩说：“有些是战争中被俘获的人员，有些是破产的平民，不过因为香料群岛瘴疫较多，一般人心存恐惧极少愿意前往，所以敢去的不是签了卖身契的破产者，就是战争中失去自由的被俘人员。”
左鹏涛问：“香料群岛的瘴疫很严重么？”
钱鸿彩说：“现在都算情况比较好了，最初开辟香料群岛的时候，瘴疫猖獗，号称三年一大疫，全岛无人烟；年年一小瘴，十户九卧床。据说头几十年内，一家种植园基本上三五年就要换一批奴隶。”
左鹏涛感慨道：“难怪香料这么昂贵，简直是拿人命做肥料呀。”
钱鸿彩也一副感触很深的样子说：“是呀，东大陆的商人要是敢这么干，早就被视作奸邪之辈，同道都羞与为伍。”
左鹏涛说：“这个区别可能是因为东大陆被统一过，一直使用同一种语言，一个好名声对商人很重要，在他国也能有影响力。”
稍微沉寂了一会，左鹏涛又问：“现在香料群岛的状况怎么样？”
钱鸿彩说：“只能说比以前稍好些吧，活过十年的人有不少。身份高的贵族、骑士和法师都不会冒险去岛上清剿魔兽，也不会给奴隶们装备多好的武器，只要出现一只魔兽，基本上清理周围的新生魔兽全要靠人命去填。”
左鹏涛说：“在岛上十年的寿命呀，那些奴隶就不反抗么？”
钱鸿彩说：“当然有反抗的，不过没有武器装备，就凭手中的木头工具，又哪能反抗全副武装的监管者呢，各个种植园外面时常会有奴隶被吊死在树上，反抗的、怠工的、染病的各种罪名都有。”
左鹏涛问：“岛上瘴疫那么凶猛，监管者自己也扛不住吧，就没反抗的么？“
钱鸿彩说：“监管者一是每年都要轮换一部分，二是总体可以获得一定份额的药剂，加上监管者的家属都在种植园主人的权势范围内生活，反抗了就要连累家人，不反抗还能获得笔抚恤。”
左鹏涛问：“有药剂可以克制瘴疫么，那么没有普及的原因是不是成本太高？”
钱鸿彩说：“君上睿智，能克制瘴疫的药剂都是一阶法师才能制造的魔法药品，一份就能抵上十几个奴隶的价格，连监管者都做不到人手一支，哪里还有奴隶的份呢。”
左鹏涛沉默了片刻后说：“不是我睿智，而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古今中外有太多的前例。算了，现在我们还管不了这么多，还是说说西大陆的平民吧，他们的生存状态。”
钱鸿彩说：“西大陆上平民按身份分领地内平民和城市内平民，领地内平民多为农民、猎人、伐木工等，他们每年除了要为领主老爷缴纳人头税、以收获交租等几种固定税外，还要负担一些免费的劳役，每年的大部分产出都被领主的税务官拿走，流民大部分来自破产的领地平民。
城市内平民大多都有一技之长，多是铁匠、皮匠、木匠等技术型人才，每年同样有税负和劳役之苦，不过因为技术的稀缺性容易生存，加上城内各方面条件不是下面领地可比，日子和地位比领地的平民好多了。”
左鹏涛问：“种植园内有奴隶，西大陆内也有奴隶么？”
钱鸿彩说：“奴隶还是有的，不过很少是终身的奴隶，一般十年期限后奴隶就要转化成平民。种植园的奴隶是没有工钱的，想要回大陆还要继续工作攒船票费用，只有平民才能在契约期限满后马上返回家乡。”
左鹏涛问：“领主就放任破产的领地平民变成流民么？”
钱鸿彩说：“流民的生存状态可比平民差多了，大陆上魔兽经过多年的清剿不算常见，野兽还是非常多的，流民多是跑到荒山野岭，与野兽搏命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领主多数都居住在城内，生活奢华除了收税很少有其他收入，收税全靠手下的税务官，下面的人除了收税自己还要截留一份，往往不把人弄得倾家荡产不罢休，只要能收到更高的税款，领主也不会在意死几个泥腿子，缺人只要招收点流民就可以。”
这时张良材回来了，轻轻地走到几步外等候。
左鹏涛问：“下船的船员怎么说？”
张良材说：“我问了船员和侍卫，他们说在岛上遇到的平民看气色还好，衣物上的补丁也不多，酒馆里也有本地的平民，看着生活过得还可以。”
左鹏涛说：“跟西大陆一比，这个岛上的平民确实日子好过得多，不过也就是商人联合会在培养根基，这里才是西大陆上力量不及之处，暂时在框架内积攒实力。过个几百年大陆上超凡的上限再次降低，这里再演一次鱼人之乱也不是不可能。”
张良材和钱鸿彩都有些惊讶，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是不是觉得我太耸人听闻了？”左鹏涛笑着对两人说，对两人的摇头不以为意。
“别急着否认，大商人和身后的贵族利益不总是一致，也许他们中有人意识到今后的趋势却不敢说，也许是本能地驱动，鱼人群岛作为商会根基实在再好不过，别看各国为群岛制定枷锁，可当大陆上爆发乱局时这枷锁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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