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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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钟离沉坐在弯月十八层的一张三人座的黑皮沙发上，他躬着身子，低垂的脑门抵着捧在双手的火炉，嘴里不时喃喃吐出几个字。
昨天的这个时候他也是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个向他揭露残酷真相的人，他表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愤怒与羞耻。然而可笑可讽的是，事情才刚过去一天，他便要极力试图回到那个他万万不想回到的地方。没错，就是在那个异地的黑得令人发怵的皮沙发上，从橱柜那边弥漫过来的血淋淋的气焰还缭绕在他身旁。周围环境的面貌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直到拼接成一副完整的全景画面后，他猛然睁开了眼，扬起视线的同时，双手已经扭开了火炉的盖子。
转瞬间，紧盯着火焰的他虽然仍坐在沙发上，但已是身在另一番场景里的沙发了，他身处的空间已经换了一副面貌。借着门口处的两盏夜照灯的橙光和他手里火炉的绿光，他环视了周遭一圈，微笑着站起身来的同时盖上火炉的盖子。他很快走到门边，将手伸到门把处，但他没有立即按下，而是停顿了一会再转动门把。门开启一道缝后，他伸头出去探视了一番再走出去。
沿着走廊的夜照灯，他来到了一个挑高大厅，见到大厅的门口只有一个正在运转的摄像头。大门正对着的一面墙上挂着“列维特化工有限公司”这几个发光水晶字。他绕过摄像头的监视范围，来到了门厅的一座发光台边上，见到了这栋建筑的平面图。原来他正身处在一栋工厂的办公楼中，平面图上除了标识着一些像“市场营销部”、“人力资源部”、“财务部”、“售后部”“行政部”等等这些常见的职能部门外，在三楼的一处标识为“总经理室”的地方吸引了他的注目，那里会是罗修或者某个犯罪首脑的办公室吗？
他只在一、二楼走廊外快速走了一圈，简单的看了看里面的陈列设施，发现没什么可疑的之后就来到了三楼的总经理室。这道门是锁上的，他通过玻璃看到了里面的场景，然后打开火炉瞬移到了里面。他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这里面只有一个组合办公桌和两个堆放文件的陈列架，他找到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往窗户外看去，视野很宽阔，这栋主楼外的好几栋附属建筑都在他的眼底，通过刚刚在平面图上的了解，这些建筑里有工厂，有仓库，有食堂，有实验室。他探出头去，才发现左侧角落里的一栋实验室里，灯光从其二楼的一所窗户中透出。
他没多想，拿出火炉瞬移到了这栋楼附近的路灯处，然后通过玻璃进到了大楼里。他又先简单探索了一遍这栋楼的首层，除了一间间的工作室外就是储物仓，只是走廊的最后一间的门是锁着的，无法像之前那样透过玻璃监视房内。
他从双肩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光纤摄像头，将摄像头用导线与手机相连，然后将摄像头伸进门缝里。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传输到了手机里，手机的屏幕里显示出一排排堆放整齐的木条箱。
钟离根据屏幕里的图像瞬移到了房里，他打开了脚边处顺手的一个板条箱，里面竟然整齐堆放着一颗颗黑色的手榴弹。他又打开了右手边的储物柜，柜子里一排排各式的步枪、手枪。他又接着一个个打开板条箱，里面有c4炸弹、狙击步枪，甚至还有火箭筒！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
钟离只拿了一把手枪插进腰里，然后将现场恢复成原状，再瞬移到了屋外接着他的探索。正当他想要上到二楼去查看刚才发现的光源的时候，他发现会议室里的一扇门缝里透出了灯光。
在瞬移到会议室里发现这扇门也是锁着的时候，他依样利用光纤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瞬移到了里面。
这是一间不到五平米的房间，房间没有窗户，四壁都挂满了正在运作的显示器；在房间的边缘处还堆放满了他从没见过的一些电子硬件设备。
他坐在了房间中间的圆桌上，看着围绕在他身边的显示屏良久，视线徘徊在各个显示屏之间，但显示屏里只是不时的跳出一些歪七扭八的乱码。
在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他只好又瞬移了出去，来到了二楼走廊，并顺着着走廊中间发出的光源走。他越靠近光源越是放慢了脚步，在来到门边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伸头向旁边的玻璃窗里探视。
这是一间化学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台上设置着水槽、试剂架，以及一些化学仪器。在其中一个中央实验台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十分注目，他正躬着身子站在工作台边上盯着显微镜看。
钟离掏出手枪轻声进到屋里，戴上了门边展柜上随意放着的防毒面具，然后再跨步走到了这人旁边，并用枪指着他：“喂。”
盯着显微镜的人猛然回头，然后被吓得推倒在了地上，面容惊恐的他支吾道：“别、别、别杀我。”
“你是什么人？”通过防毒面具说话的钟离的声音已经变了样。
“我，我叫方再吉，只是个普通的化学家我、我们无冤无仇的。”他的双手早已竖起，虽然说话仍然结巴，但脸上的惊恐已经消去不少，他清秀得甚至有些稚嫩的面庞暴露在了钟离面前。
钟离朝他胸前的工作证看了一眼，接着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化工厂呀，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是想要偷东西吗？”
钟离将枪口推向前一步：“我看起来像是个小偷吗？快回答我的问题！”
化学家吓得赶紧又向后退了两步，一直退到了他的头撞到了另一张工作台的侧边，他呻吟了一声，一边抚摸着头一边坐了起来背靠在工作台上。
“没有撞傻吧，快说。”钟离盘坐在地上说。
“这里真的是一间化工厂呀，我也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化学家，你到底想问什么？”
“普通的化学家？我现在带的防毒面具，还有周围贴满了红条的危险药品，一个普通的化学家会大半夜在这种地方做实验？一个普通的化学家会在一所有军火库的工厂里上班？你是要做化学武器？脏弹？还是什么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化学家愣了一下，嘴唇抖动起来。“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现在不过是对一些未知物在进行测定。”
“好了，你先闭嘴。我问你，我在会议室的一间房间里看到了有很多显示屏，里面显示的全是一些乱码，有些乱码出现的频次很高，这肯定是某种暗语，要怎么才能看懂它？”
“我不知道呀，那道门平时都是锁着的，我都不知道里面长的是什么样子的。”
钟离将枪口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脑门。
“哎呀。”他呻吟一声捂着脑门说，“我真的不知道呀。那是他们高层管理者每天互通情报用的，根本轮不到我来过问，我只是管我这一块而已。”
“这栋楼里平时有多少人？”
“大概五六十人”
“整间工厂呢？”
“那多了，大概有上千人了吧。”
“你指的高层管理者有多少人，他们都是谁，我需要一个名单”
“这你上网查就知道了，公司的组织架构很容易查到。”
“我相信你的话，这是一间普通的工厂，只不过这间‘普通的工厂’里隐藏着一些不能见天日的工作，而你肯定就是其中的工作人员之一。不过你看起来倒是挺老实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我喜欢这里。”
“喜欢？”
“对啊，这里好极了，我每天只要完成特定的任务就行，做得不好大不了我就像现在这样的加班咯，而不用去面对外面那个讨厌的复杂世界。”
“你是简单了，但外面的人却很可能因此受难。你先告诉我，怎么才能破解那些信息，不然的话，会死很多无辜的人。”钟离看见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要知道，这地方被我发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完了，你不想去坐一辈子的牢的话最好跟我合作。”
“跟你合作你是什么人？警察吗？”
“我是谁不重要，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钟离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枪。
“好了，好了，你别老拿那东西在我脸前晃动好吗？”
化学家说到这里，他原来做实验的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里探出了一条信息。钟离拿起了手机，发现这条信息也是用乱码编成的，符号的样子和他刚刚看到的形式类似，他使用他的手机操作了一会，然后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我的手机有什么好看的？”
钟离将手机屏幕面向他：“刚刚给你发来的信息是什么？这些乱码的意思是？”
“哦，这些只是日常普通的行政指令而已，知道了具体的意思也没用，也一样破解不了它们。”
“告诉我，是什么意思？”钟离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再用目光逼问，而是开始随意的环顾四周。
“这里说的是明天十点让我去报告厅集合。”
“哦。”钟离应的这声就更加随意了，他正绕着实验室四周游走，目光扫视着靠在墙边排排的药品柜、通风柜和器皿柜。
你在找什么？”
“你坐着别动！”钟离找到了一副塑胶手套戴上，然后走到了一个药品柜前拉开了柜子门，从中抽出了一个棕色的瓶子。
“喂喂，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用不着杀我吧。”化学家这时浑身颤抖着站起身来，佝偻的样子像是瞬间就能扑倒或是跪下。
“坐下。”钟离甩开手臂，又将枪口指向了他，然后移动枪口，将枪口移到了工作台的椅子上，“坐下，我不在乎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我真的没骗你呀你就这样离开吧。你放心，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你用不着杀我。”
钟离将标识着“乙醚”的瓶子那侧朝向他：“虽然我的化学很烂，但也知道这东西不是用来杀人的，但我手里的枪就没这么温和了，我再说一次，坐下！”
“你根本用不着迷晕我。”化学家一边坐在椅子上一边说，“我接着做我的事，你等下去干什么我完全不干涉还是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钟离这时已经将瓶子里的颜体倒在了一块白布上，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摊开的白布向男子靠近。
“好好坐着，不要回头。”钟离已经走到了他身后，然后将布整个盖在了他脸上，“省点力气，不要挣扎。”
2
凌晨四点，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中，躺在床上的罗修坐起身来。就算是在睡觉中，他的脸上仍然是一副莫同尘的面孔。“什么事？”他拿起了手机。
“那东西出现了。”手机里传来低沉声音略带着沧桑，是一位老者的声音。
“什么？在哪？”罗修立即扯开盖上身上的毯子，裸着上身站起来，连鞋都没顾上穿。
“信号才刚刚出现，是在神秀出现的，现在还在锁定它的具体位置。我是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你现在在哪？”
“在回来的路上，刚刚完成神秀电视台的任务。”
“好，将所有人叫醒待命，今天晚上没有其它的任务，一旦锁定位置后要先行动后汇报。”
“明白。”
罗修将挂断的手机扔到床上，他上前只单手将窗帘拉开了一点点，窗帘就自动向两边拉开了。他俯视着城下，条条道路两边闪烁的光点将城市切成了一片一片的，蚂蚁般大小的车辆与这些光点连成一线，形成了条条斑斓的光带。停靠在江边的两辆油轮全身点缀着蓝光，看起来就像一个正从水中冒起的巨型幽灵的双眼。与这双空洞洞的双目相反，罗修的那双燃着白光的眼睛似乎在审判着他脚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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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紧盯着火焰的他虽然仍坐在沙发上，但已是身在另一番场景里的沙发了，他身处的空间已经换了一副面貌。借着门口处的两盏夜照灯的橙光和他手里火炉的绿光，他环视了周遭一圈，微笑着站起身来的同时盖上火炉的盖子。他很快走到门边，将手伸到门把处，但他没有立即按下，而是停顿了一会再转动门把。门开启一道缝后，他伸头出去探视了一番再走出去。
沿着走廊的夜照灯，他来到了一个挑高大厅，见到大厅的门口只有一个正在运转的摄像头。大门正对着的一面墙上挂着“列维特化工有限公司”这几个发光水晶字。他绕过摄像头的监视范围，来到了门厅的一座发光台边上，见到了这栋建筑的平面图。原来他正身处在一栋工厂的办公楼中，平面图上除了标识着一些像“市场营销部”、“人力资源部”、“财务部”、“售后部”“行政部”等等这些常见的职能部门外，在三楼的一处标识为“总经理室”的地方吸引了他的注目，那里会是罗修或者某个犯罪首脑的办公室吗？
他只在一、二楼走廊外快速走了一圈，简单的看了看里面的陈列设施，发现没什么可疑的之后就来到了三楼的总经理室。这道门是锁上的，他通过玻璃看到了里面的场景，然后打开火炉瞬移到了里面。他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这里面只有一个组合办公桌和两个堆放文件的陈列架，他找到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往窗户外看去，视野很宽阔，这栋主楼外的好几栋附属建筑都在他的眼底，通过刚刚在平面图上的了解，这些建筑里有工厂，有仓库，有食堂，有实验室。他探出头去，才发现左侧角落里的一栋实验室里，灯光从其二楼的一所窗户中透出。
他没多想，拿出火炉瞬移到了这栋楼附近的路灯处，然后通过玻璃进到了大楼里。他又先简单探索了一遍这栋楼的首层，除了一间间的工作室外就是储物仓，只是走廊的最后一间的门是锁着的，无法像之前那样透过玻璃监视房内。
他从双肩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光纤摄像头，将摄像头用导线与手机相连，然后将摄像头伸进门缝里。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传输到了手机里，手机的屏幕里显示出一排排堆放整齐的木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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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瞬移到会议室里发现这扇门也是锁着的时候，他依样利用光纤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瞬移到了里面。
这是一间不到五平米的房间，房间没有窗户，四壁都挂满了正在运作的显示器；在房间的边缘处还堆放满了他从没见过的一些电子硬件设备。
他坐在了房间中间的圆桌上，看着围绕在他身边的显示屏良久，视线徘徊在各个显示屏之间，但显示屏里只是不时的跳出一些歪七扭八的乱码。
在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他只好又瞬移了出去，来到了二楼走廊，并顺着着走廊中间发出的光源走。他越靠近光源越是放慢了脚步，在来到门边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伸头向旁边的玻璃窗里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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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化工厂呀，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是想要偷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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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撞傻吧，快说。”钟离盘坐在地上说。
“这里真的是一间化工厂呀，我也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化学家，你到底想问什么？”
“普通的化学家？我现在带的防毒面具，还有周围贴满了红条的危险药品，一个普通的化学家会大半夜在这种地方做实验？一个普通的化学家会在一所有军火库的工厂里上班？你是要做化学武器？脏弹？还是什么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化学家愣了一下，嘴唇抖动起来。“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现在不过是对一些未知物在进行测定。”
“好了，你先闭嘴。我问你，我在会议室的一间房间里看到了有很多显示屏，里面显示的全是一些乱码，有些乱码出现的频次很高，这肯定是某种暗语，要怎么才能看懂它？”
“我不知道呀，那道门平时都是锁着的，我都不知道里面长的是什么样子的。”
钟离将枪口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脑门。
“哎呀。”他呻吟一声捂着脑门说，“我真的不知道呀。那是他们高层管理者每天互通情报用的，根本轮不到我来过问，我只是管我这一块而已。”
“这栋楼里平时有多少人？”
“大概五六十人”
“整间工厂呢？”
“那多了，大概有上千人了吧。”
“你指的高层管理者有多少人，他们都是谁，我需要一个名单”
“这你上网查就知道了，公司的组织架构很容易查到。”
“我相信你的话，这是一间普通的工厂，只不过这间‘普通的工厂’里隐藏着一些不能见天日的工作，而你肯定就是其中的工作人员之一。不过你看起来倒是挺老实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我喜欢这里。”
“喜欢？”
“对啊，这里好极了，我每天只要完成特定的任务就行，做得不好大不了我就像现在这样的加班咯，而不用去面对外面那个讨厌的复杂世界。”
“你是简单了，但外面的人却很可能因此受难。你先告诉我，怎么才能破解那些信息，不然的话，会死很多无辜的人。”钟离看见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要知道，这地方被我发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完了，你不想去坐一辈子的牢的话最好跟我合作。”
“跟你合作你是什么人？警察吗？”
“我是谁不重要，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钟离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枪。
“好了，好了，你别老拿那东西在我脸前晃动好吗？”
化学家说到这里，他原来做实验的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里探出了一条信息。钟离拿起了手机，发现这条信息也是用乱码编成的，符号的样子和他刚刚看到的形式类似，他使用他的手机操作了一会，然后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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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是什么意思？”钟离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再用目光逼问，而是开始随意的环顾四周。
“这里说的是明天十点让我去报告厅集合。”
“哦。”钟离应的这声就更加随意了，他正绕着实验室四周游走，目光扫视着靠在墙边排排的药品柜、通风柜和器皿柜。
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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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用不着杀我吧。”化学家这时浑身颤抖着站起身来，佝偻的样子像是瞬间就能扑倒或是跪下。
“坐下。”钟离甩开手臂，又将枪口指向了他，然后移动枪口，将枪口移到了工作台的椅子上，“坐下，我不在乎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我真的没骗你呀你就这样离开吧。你放心，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你用不着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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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用不着迷晕我。”化学家一边坐在椅子上一边说，“我接着做我的事，你等下去干什么我完全不干涉还是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钟离这时已经将瓶子里的颜体倒在了一块白布上，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摊开的白布向男子靠近。
“好好坐着，不要回头。”钟离已经走到了他身后，然后将布整个盖在了他脸上，“省点力气，不要挣扎。”
2
凌晨四点，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中，躺在床上的罗修坐起身来。就算是在睡觉中，他的脸上仍然是一副莫同尘的面孔。“什么事？”他拿起了手机。
“那东西出现了。”手机里传来低沉声音略带着沧桑，是一位老者的声音。
“什么？在哪？”罗修立即扯开盖上身上的毯子，裸着上身站起来，连鞋都没顾上穿。
“信号才刚刚出现，是在神秀出现的，现在还在锁定它的具体位置。我是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你现在在哪？”
“在回来的路上，刚刚完成神秀电视台的任务。”
“好，将所有人叫醒待命，今天晚上没有其它的任务，一旦锁定位置后要先行动后汇报。”
“明白。”
罗修将挂断的手机扔到床上，他上前只单手将窗帘拉开了一点点，窗帘就自动向两边拉开了。他俯视着城下，条条道路两边闪烁的光点将城市切成了一片一片的，蚂蚁般大小的车辆与这些光点连成一线，形成了条条斑斓的光带。停靠在江边的两辆油轮全身点缀着蓝光，看起来就像一个正从水中冒起的巨型幽灵的双眼。与这双空洞洞的双目相反，罗修的那双燃着白光的眼睛似乎在审判着他脚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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