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笑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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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朕吃点儿东西。”皇上说着，端起桌上的膳食，匆匆吃了两口，复又回到了床上。
阳阿公主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在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公主，你现在一定对朕的举动充满了疑惑。在解释清楚之前，朕想先问问你这四名舞女和那名美丽女子昭君的事情。”
“皇上想问什么？”
“你曾许诺过朕，挑选的会是最不出众的宫女或未被临幸过的妃嫔，却为何是一个如此清丽脱俗，美丽大方的女子？还有，她善琵琶，你也从未告诉过朕。还有就是那四名舞女，是你府上的吧？”
“好。既然皇上疑惑，我来解释给你听。你那些后宫的宫女妃嫔，一个个信誓旦旦的要出宫去，但是真的听说要去西域的时候，一个个跑的都比兔子还快。但是唯有昭君，她愿意，她自愿出使西域，担当和亲的大任。”
“嗯。那为何，你给我的画像，那个叫昭君的女子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皇上会在意这后宫的女子长得如何吗？难道皇上不是已经中了爱情的咒语，再不相信也不会施与任何人爱情了吗？”
“朕现在说的无关爱情，是正义与欺骗。”
“如果你是怪我欺骗了你，那我承认。但是，我也没有想到，毛延寿会如此过分。我看到昭君的画像，也已经认不出来了。”
“你是说，是毛延寿这么做的？他自作主张将昭君画丑的？”
“皇上不是对此人的毛病很清楚吗？而昭君此人又是一个心高的女人，她没有钱，哪里会有好看的画像？”
“好一个毛延寿，朕早就该废了他。”
“至于另外的四名女子，是我自作主张要送给单于的。你想想看，如果只有昭君一人，她远赴西域，是多么的寂寞？她们四个是我好不容易说动，让她们去西域的。再者说，单于看皇上这么大方，自然也是开心的。”
“嗯。朕本就无心怪你，只是痛恨那些表面对朕惟命是从，背地里却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皇上，你说的是”
“石英，石显，牢梁之类。”皇上说着，回想起来他受伤之际听到石英同石显的对话。
皇上病危，石英在一旁伺候着，他趁机给石显开了门。
“石显，你怎么敢对皇上下手？”石英怪罪道。
“我也是被逼无奈。那伪造的诏书一旦被皇上看到，我们还有活路吗？”
“你都已经做到了中书令，皇上又这么信任你，你竟然还不知足。我现在真是后悔，怎么当初就这么相信你，还在皇上面前说你这么多的好话。现在好了，一旦皇上醒来，被他查出来，你我都必死无疑。”
“皇上不是醒不过来了吗？”
“皇上现在这样，阳阿公主和他的那个儿子特别的上心。你现在要是搞事情，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那怎么办？”
“你真是要害死我，才肯甘心。”石英说着，看了看还在昏迷的皇上，“我这里有一包失心疯的药粉，皇上如果醒过来，也一定不会好了。到时候，你就簇拥太子继位，这样，还能在朝中蹦跶几天，不然，你我就共赴黄泉吧。”
“行，那我现在先走。”
“你去找牢梁，让他找个人来代替我伺候皇上，到时候出了事，好往外推。”
“嗯。”石显说着，便已经离去。
石英看着皇上还在昏迷，便将那一包药粉加入茶杯中。等到小太监过来的时候，石英同他道：“这杯茶你记得给皇上喝，不然，要你脑袋。”说完，石英便离去了。
幸亏这个小太监是个正直的人，石英才走，他便骂道：“呸，狗腿子。仗势欺人也不能这样放肆啊，这宫里是你家啊？”
他转身，正见皇上已经醒了过来，吓得连忙下跪道：“皇上，奴才该死。”
“算了，不关你的事。将那杯水倒掉吧，跟石英说朕已经喝掉了。”皇上说着，下床找了点东西吃。
自此之后，他便一直哈哈的笑，让石英他们误以为小太监真的已经给他下了药，让他不再调查他们的事情。
“这群人，竟然这样胆大包天，竟然敢如此对你。”阳阿公主听的气愤。
“算了，这一切都是朕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朕什么事情都顺着石显，一味的袒护他，甚至为了石显，朕杀掉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冯逡。甚至，萧望之死的时候，朕都没有说他们一句，竟然还天真的相信，他们不是害死萧望之的凶手。再后面，周堪、刘更生两位老师，先后再遭迫害，朕仍信石显。”
“皇上，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一切，都是他们太恶毒了。”
“朕不能一句话，就将责任推得干净。为何，朕就偏信太监无亲戚，不会有这样的权谋？为何，父皇的话，朕就一点儿没有听进去呢？”
“皇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现在开始，将他们正法也不晚。”
“太迟了。”皇上说着，已经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出来。
“皇上”阳阿公主从背后扶住了他。
“公主，这汉室江山，朕恐怕是要拱手让人了。”皇上无力地靠在阳阿公主的肩上，泪垂赎罪。
“皇上，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骜儿一定可以将江山打理好的。”
“他？哈哈哈，若不是史丹，朕早就废了他。”
“皇上”
“公主，朕的时间不多了。朕的身边没有几个人是可信的，朕只能请你帮这个忙。你找到匡衡，张谭，让其二人分别任为丞相，御史，朕早已写好了诏书。让他们二人联合其他朝臣，公示石显及其党羽之罪行，为刘骜继位之后扫清障碍。否则，大汉江山，将毁在这小子手里。”
“皇上，我记住了。你的话，我一定原样念给匡衡和张谭，你别说话了。”阳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在给他擦嘴角流出来的血。
“还有，这个”皇上说着，从枕下拿出一支绿林箭，“交给骜儿，若天下乱，此物可助他一把”皇上说着，将绿林箭强行的塞给了阳阿公主。
“皇上，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忍一忍，不要再想任何事情。等上官妩来了，或许她可以保你一命。还有，我刚才已经让小太监去请了太后过来，她这么疼爱你，你一定要见她一面啊。”阳阿公主心疼的说着，已经落下了眼泪。
“不必了，对于朕来说，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对于太后，朕这一生，敬她”皇上说着，又已经吐出了一大口血。
此时正值秋季，门窗紧闭，屋内并无风，阳阿公主却浑身冷的刺骨。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血，她已经忘记了悲伤，麻木的捶着皇上的后背。
皇上交代好了他的后事，本来心安，却突然回光返照的猛然坐起，伸手向外，傻笑着，努力的喊道：“琳儿，你来接我了？”
阳阿公主看他这样，竟然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他向着那个他想去的地方伸手。
“奭儿，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可不能就这么去了”此时，皇太后被宫女扶着，颤颤巍巍走了进来，已然哭成了泪人。
看到王太后，皇上转过头，竟呵呵的笑了起来。
“孩子，你怎么样了，傻乐什么呀，莫不是傻了？”太后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脸蛋。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带了我去！”突然，皇上狂笑了两声，又大喊了一声，便僵直了身子，向后睡了过去。
阳阿公主没有机会给太后行礼，见到皇上如此，她马上扶住皇上的身体，看着他失去了生命，魂归九泉。阳阿公主这时才敢抚尸痛哭，而太后，她还没有能听到皇上再与她说上一句话。
“可怜的孩子啊。”太后喊叫着，也扑倒床前大哭起来。随身宫女见太后如此，也跪在地上，跟着痛哭起来。
阳阿公主哪里还有心思劝太后，她除了哭，不知道现在该做的是什么。太后说的对，这个皇上，这个孩子，他真的是太可怜了。
“你口中的你们，可是孝宣皇帝和你的母亲许皇后？你曾说，你不是做皇上的材料，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母后将你留在宫中，就是为了给你谋一个美好的前程，却不曾想，竟然是害了你。”阳阿公主哭的心碎，一边哭，一边还在说，“我现在好后悔，为何将所有人都屏退了？到头来，你竟然走的这么冷清，甚至你喜爱的平阳公主，都还没有回来。”
“公主”太后听见她的话，泪眼问她，“奭儿临走，他可有说什么，做什么？”
阳阿公主听见太后问话，想了一下，闭上眼睛，仰天答曰：“笑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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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阿公主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在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公主，你现在一定对朕的举动充满了疑惑。在解释清楚之前，朕想先问问你这四名舞女和那名美丽女子昭君的事情。”
“皇上想问什么？”
“你曾许诺过朕，挑选的会是最不出众的宫女或未被临幸过的妃嫔，却为何是一个如此清丽脱俗，美丽大方的女子？还有，她善琵琶，你也从未告诉过朕。还有就是那四名舞女，是你府上的吧？”
“好。既然皇上疑惑，我来解释给你听。你那些后宫的宫女妃嫔，一个个信誓旦旦的要出宫去，但是真的听说要去西域的时候，一个个跑的都比兔子还快。但是唯有昭君，她愿意，她自愿出使西域，担当和亲的大任。”
“嗯。那为何，你给我的画像，那个叫昭君的女子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皇上会在意这后宫的女子长得如何吗？难道皇上不是已经中了爱情的咒语，再不相信也不会施与任何人爱情了吗？”
“朕现在说的无关爱情，是正义与欺骗。”
“如果你是怪我欺骗了你，那我承认。但是，我也没有想到，毛延寿会如此过分。我看到昭君的画像，也已经认不出来了。”
“你是说，是毛延寿这么做的？他自作主张将昭君画丑的？”
“皇上不是对此人的毛病很清楚吗？而昭君此人又是一个心高的女人，她没有钱，哪里会有好看的画像？”
“好一个毛延寿，朕早就该废了他。”
“至于另外的四名女子，是我自作主张要送给单于的。你想想看，如果只有昭君一人，她远赴西域，是多么的寂寞？她们四个是我好不容易说动，让她们去西域的。再者说，单于看皇上这么大方，自然也是开心的。”
“嗯。朕本就无心怪你，只是痛恨那些表面对朕惟命是从，背地里却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皇上，你说的是”
“石英，石显，牢梁之类。”皇上说着，回想起来他受伤之际听到石英同石显的对话。
皇上病危，石英在一旁伺候着，他趁机给石显开了门。
“石显，你怎么敢对皇上下手？”石英怪罪道。
“我也是被逼无奈。那伪造的诏书一旦被皇上看到，我们还有活路吗？”
“你都已经做到了中书令，皇上又这么信任你，你竟然还不知足。我现在真是后悔，怎么当初就这么相信你，还在皇上面前说你这么多的好话。现在好了，一旦皇上醒来，被他查出来，你我都必死无疑。”
“皇上不是醒不过来了吗？”
“皇上现在这样，阳阿公主和他的那个儿子特别的上心。你现在要是搞事情，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那怎么办？”
“你真是要害死我，才肯甘心。”石英说着，看了看还在昏迷的皇上，“我这里有一包失心疯的药粉，皇上如果醒过来，也一定不会好了。到时候，你就簇拥太子继位，这样，还能在朝中蹦跶几天，不然，你我就共赴黄泉吧。”
“行，那我现在先走。”
“你去找牢梁，让他找个人来代替我伺候皇上，到时候出了事，好往外推。”
“嗯。”石显说着，便已经离去。
石英看着皇上还在昏迷，便将那一包药粉加入茶杯中。等到小太监过来的时候，石英同他道：“这杯茶你记得给皇上喝，不然，要你脑袋。”说完，石英便离去了。
幸亏这个小太监是个正直的人，石英才走，他便骂道：“呸，狗腿子。仗势欺人也不能这样放肆啊，这宫里是你家啊？”
他转身，正见皇上已经醒了过来，吓得连忙下跪道：“皇上，奴才该死。”
“算了，不关你的事。将那杯水倒掉吧，跟石英说朕已经喝掉了。”皇上说着，下床找了点东西吃。
自此之后，他便一直哈哈的笑，让石英他们误以为小太监真的已经给他下了药，让他不再调查他们的事情。
“这群人，竟然这样胆大包天，竟然敢如此对你。”阳阿公主听的气愤。
“算了，这一切都是朕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朕什么事情都顺着石显，一味的袒护他，甚至为了石显，朕杀掉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冯逡。甚至，萧望之死的时候，朕都没有说他们一句，竟然还天真的相信，他们不是害死萧望之的凶手。再后面，周堪、刘更生两位老师，先后再遭迫害，朕仍信石显。”
“皇上，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一切，都是他们太恶毒了。”
“朕不能一句话，就将责任推得干净。为何，朕就偏信太监无亲戚，不会有这样的权谋？为何，父皇的话，朕就一点儿没有听进去呢？”
“皇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现在开始，将他们正法也不晚。”
“太迟了。”皇上说着，已经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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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汉室江山，朕恐怕是要拱手让人了。”皇上无力地靠在阳阿公主的肩上，泪垂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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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哈，若不是史丹，朕早就废了他。”
“皇上”
“公主，朕的时间不多了。朕的身边没有几个人是可信的，朕只能请你帮这个忙。你找到匡衡，张谭，让其二人分别任为丞相，御史，朕早已写好了诏书。让他们二人联合其他朝臣，公示石显及其党羽之罪行，为刘骜继位之后扫清障碍。否则，大汉江山，将毁在这小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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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秋季，门窗紧闭，屋内并无风，阳阿公主却浑身冷的刺骨。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血，她已经忘记了悲伤，麻木的捶着皇上的后背。
皇上交代好了他的后事，本来心安，却突然回光返照的猛然坐起，伸手向外，傻笑着，努力的喊道：“琳儿，你来接我了？”
阳阿公主看他这样，竟然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他向着那个他想去的地方伸手。
“奭儿，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可不能就这么去了”此时，皇太后被宫女扶着，颤颤巍巍走了进来，已然哭成了泪人。
看到王太后，皇上转过头，竟呵呵的笑了起来。
“孩子，你怎么样了，傻乐什么呀，莫不是傻了？”太后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脸蛋。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带了我去！”突然，皇上狂笑了两声，又大喊了一声，便僵直了身子，向后睡了过去。
阳阿公主没有机会给太后行礼，见到皇上如此，她马上扶住皇上的身体，看着他失去了生命，魂归九泉。阳阿公主这时才敢抚尸痛哭，而太后，她还没有能听到皇上再与她说上一句话。
“可怜的孩子啊。”太后喊叫着，也扑倒床前大哭起来。随身宫女见太后如此，也跪在地上，跟着痛哭起来。
阳阿公主哪里还有心思劝太后，她除了哭，不知道现在该做的是什么。太后说的对，这个皇上，这个孩子，他真的是太可怜了。
“你口中的你们，可是孝宣皇帝和你的母亲许皇后？你曾说，你不是做皇上的材料，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母后将你留在宫中，就是为了给你谋一个美好的前程，却不曾想，竟然是害了你。”阳阿公主哭的心碎，一边哭，一边还在说，“我现在好后悔，为何将所有人都屏退了？到头来，你竟然走的这么冷清，甚至你喜爱的平阳公主，都还没有回来。”
“公主”太后听见她的话，泪眼问她，“奭儿临走，他可有说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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