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别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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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寒，你在想什么？”
房间里，霍显看见董若寒瘫坐在那里，阴冷着一张脸，心不在焉的在喝酒，走过去，依偎在了他的身边。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董若寒没有看她，说着，呷了一口酒。
“我都跟着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今日竟问出这句话来？”霍显说着，就要去吮吸他口中的那口酒。董若寒看了看她凑过来的脸，伸手，将她挡开了。
霍显不明白，她之前这样做，他一直没有拒绝过。
“若寒，你怎么了？”
“你不是攸岚”董若寒说着，又呷了一口酒。
“你怎么突然又想起那个贱女人，她”霍显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董若寒打了一巴掌。此时，赤发鬼正好把董攸岚的发钗射出，扎到了房间的桌子上。
董若寒看到桌上的发钗，他马上站起来，伸手拿了过来。当他认出这是他当年送给攸岚的发钗时，抬头向上看了一眼，赤发鬼还没有离开。看到董若寒看到他，他笑了一声，便转身跃下了房顶。
如董攸岚所言，董若寒开门，一路跟着赤发鬼和他的同伴们，跑到了董攸岚所在的那个树林中。
直到看到站在他面前的董攸岚，他才停下脚步。
“你来了”董攸岚听到脚步声，知道是董若寒过来了。
“你真的肯来找我了。不过，他们是你找来的帮手吗？”
“若真是如此，我又何必非要在这里与你相见呢？”
“那，你今日叫我来”
“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不好。因为你不在我身旁，只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好几次，我被皇上鞭打，就因为我醉生梦死，情愿醉死在梦中，再也不醒来。”
“可是，你身边有霍显。”
“她与冰冷的石头何异？”
“我知道，你并未对我忘情。只是，我们如果从未下来峨眉山，或许我们的结果会比现在好上百倍。”
“我也无时无刻不在忆起往日的时光。攸岚，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再也不要互相伤害了。”董若寒说着，已经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膀。
“回去？回哪里去？我们还回得去吗？”
“当然回得去，只要你肯。”
“若寒，难道你不明白，我们回不去了。”
“不，回得去，一定回得去”董若寒只顾着与攸岚争辩，竟没有看到她渐渐痛苦的神色。董若寒说着，上前抱住了攸岚，不舍得松手。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也摸到了钉在她身上的两只镖。董攸岚因为疼痛，已经要慢慢的倒下去。
“攸岚”董若寒抱着她，让她躺在他怀中，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
转头，他看到了站在攸岚身后的霍显。她虽浑身是伤，却依然硬挺着站在那里，发出镖的手势，还没有来得及收回。
“霍显，你”
董若寒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那几个江湖人士已经将他带过来的几个侍卫杀死了。赤发鬼看着从他手中逃出来的霍显，举起刀，就要砍下她的脑袋。
“住手”董若寒冲赤发鬼说着，放下了董攸岚。
他走到霍显的面前，看着她身上的伤，拿出手上的毒镖，问她：“你又跟踪我？这支毒镖是你的？”
“哼，是又怎么样？纵然她董攸岚可以找人阻止我来找你，我遍体鳞伤的爬过来，不还是把她杀了？”霍显说着，已经有些疯癫。
“九年前，就是你伤了攸岚？”
“是。”
“刚刚，也是你将这两支毒镖射向了攸岚的心脏？”
“是。”
董若寒看霍显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也亲耳听到她承认了所有的罪行。他完全不敢相信，他眼前站着的，竟是如此心如蛇蝎的一个女人。
回想起他和她之间发生的一切，她是那么的风情万种，每次他因为攸岚伤心时，她都会想尽办法逗他开心。她又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他听到她伤心的哭泣，以为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这一切，竟然都是假象。
他突然想起来，曾经，董攸岚跟他说，这个女人心机太深，让他小心，他竟不以为然。
董若寒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心竟然可以如此阴暗。
“既然你已承认所有的罪行，我也就不会对你再有半分留恋。既然你伤害了攸岚，就不要怪我了。”董若寒说着，扔出了手中的毒镖。
毒镖像长了眼睛一样，直直的插向霍显的心脏。霍显中镖，加之身体已经受了多处的伤，她挺不住，倒了下去。
董若寒见她已死，向董攸岚走过去，扶起她，再次将她抱入怀中，轻声唤她道：“攸岚，攸岚，醒醒。我回来了。”
这时候，这几位江湖中人都已经离去，留给他们二人剩余的时间。
董攸岚耳边感受着他的呼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阵风吹过，她身上感觉到丝丝寒意，此时，她伸出手，用力抱了抱董若寒。
“攸岚，你不会死的，我带你去找大夫。”董若寒看董攸岚恢复了些许意识，心痛的要抱起她离开。
“若寒”董攸岚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摸着他的脸庞，对他道：“若寒，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夫君。我从来都未对你变心，曾经的白首吟，我也只念给你一个人听。”
“我知道，我相信你。”
“那，你现在肯放过曾皇孙了吗？”
“到现在你还在想着他。时至今日，什么太子，什么曾皇孙，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董若寒额头贴着董攸岚的脸庞，轻轻的摩挲着。
“可是，若我不死，你是不会选择对我说这样的话的。若寒，念给我听”
董若寒听到她的话，心中清楚，她是想要听他吟唱凤求凰。
他的两滴热泪，滴在她的面庞上，董若寒轻声吟诵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董若寒唱完，伤心欲绝。
“好美的画面，”董攸岚看着天空，脑海中想到的是二人美好的过往，“可惜，我们阴阳两隔，我便再也听不到这天籁之音。若凰死，凤何生？若寒，跟我一起去见师父吧。”
听到董攸岚的话，董若寒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感到了锥心之痛。董攸岚手中的短剑已经刺入他的心脏。
董若寒先是惊愕的看着董攸岚，随后，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他俯身，穷尽最后一丝力气，最后一次亲吻她。片刻之后，两人相拥着，倒在了这片树林中，双双停止了呼吸。
风吹过，卷起千层树叶飞旋而起，盖在了两人的尸身之上。
霍显伸出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玉佩。抚着伤痛站起来，她往口中塞进了一粒药丸。
原来，她早就知道董若寒会对她无情，来之前，她往怀中藏了一只玉佩，刚才那只毒镖射过来，是她胸口的玉佩替她挡住了。
“董若寒，你如此对我，我恨你。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你”霍显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的尸身，说着，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去了。
身后刮起的风很冷，可是哪里敌得过董若寒对她的无情给她带来的冷。她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发誓：“你想要董攸岚，我就要杀了她。你想要保护她，我就要处处与她作对，只要是她的东西，我都会弃之如敝屣。等着瞧吧，我霍显一定要你们在地下都不得安生。”
一抹邪恶的微笑在霍显的脸上稍纵即逝，她离去的背影，在这片北风卷起的树叶之中渐渐消失。风停后，千层的树叶已经将董若寒夫妇二人的尸体掩埋，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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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霍显看见董若寒瘫坐在那里，阴冷着一张脸，心不在焉的在喝酒，走过去，依偎在了他的身边。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董若寒没有看她，说着，呷了一口酒。
“我都跟着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今日竟问出这句话来？”霍显说着，就要去吮吸他口中的那口酒。董若寒看了看她凑过来的脸，伸手，将她挡开了。
霍显不明白，她之前这样做，他一直没有拒绝过。
“若寒，你怎么了？”
“你不是攸岚”董若寒说着，又呷了一口酒。
“你怎么突然又想起那个贱女人，她”霍显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董若寒打了一巴掌。此时，赤发鬼正好把董攸岚的发钗射出，扎到了房间的桌子上。
董若寒看到桌上的发钗，他马上站起来，伸手拿了过来。当他认出这是他当年送给攸岚的发钗时，抬头向上看了一眼，赤发鬼还没有离开。看到董若寒看到他，他笑了一声，便转身跃下了房顶。
如董攸岚所言，董若寒开门，一路跟着赤发鬼和他的同伴们，跑到了董攸岚所在的那个树林中。
直到看到站在他面前的董攸岚，他才停下脚步。
“你来了”董攸岚听到脚步声，知道是董若寒过来了。
“你真的肯来找我了。不过，他们是你找来的帮手吗？”
“若真是如此，我又何必非要在这里与你相见呢？”
“那，你今日叫我来”
“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不好。因为你不在我身旁，只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好几次，我被皇上鞭打，就因为我醉生梦死，情愿醉死在梦中，再也不醒来。”
“可是，你身边有霍显。”
“她与冰冷的石头何异？”
“我知道，你并未对我忘情。只是，我们如果从未下来峨眉山，或许我们的结果会比现在好上百倍。”
“我也无时无刻不在忆起往日的时光。攸岚，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再也不要互相伤害了。”董若寒说着，已经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膀。
“回去？回哪里去？我们还回得去吗？”
“当然回得去，只要你肯。”
“若寒，难道你不明白，我们回不去了。”
“不，回得去，一定回得去”董若寒只顾着与攸岚争辩，竟没有看到她渐渐痛苦的神色。董若寒说着，上前抱住了攸岚，不舍得松手。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也摸到了钉在她身上的两只镖。董攸岚因为疼痛，已经要慢慢的倒下去。
“攸岚”董若寒抱着她，让她躺在他怀中，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
转头，他看到了站在攸岚身后的霍显。她虽浑身是伤，却依然硬挺着站在那里，发出镖的手势，还没有来得及收回。
“霍显，你”
董若寒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那几个江湖人士已经将他带过来的几个侍卫杀死了。赤发鬼看着从他手中逃出来的霍显，举起刀，就要砍下她的脑袋。
“住手”董若寒冲赤发鬼说着，放下了董攸岚。
他走到霍显的面前，看着她身上的伤，拿出手上的毒镖，问她：“你又跟踪我？这支毒镖是你的？”
“哼，是又怎么样？纵然她董攸岚可以找人阻止我来找你，我遍体鳞伤的爬过来，不还是把她杀了？”霍显说着，已经有些疯癫。
“九年前，就是你伤了攸岚？”
“是。”
“刚刚，也是你将这两支毒镖射向了攸岚的心脏？”
“是。”
董若寒看霍显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也亲耳听到她承认了所有的罪行。他完全不敢相信，他眼前站着的，竟是如此心如蛇蝎的一个女人。
回想起他和她之间发生的一切，她是那么的风情万种，每次他因为攸岚伤心时，她都会想尽办法逗他开心。她又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他听到她伤心的哭泣，以为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这一切，竟然都是假象。
他突然想起来，曾经，董攸岚跟他说，这个女人心机太深，让他小心，他竟不以为然。
董若寒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心竟然可以如此阴暗。
“既然你已承认所有的罪行，我也就不会对你再有半分留恋。既然你伤害了攸岚，就不要怪我了。”董若寒说着，扔出了手中的毒镖。
毒镖像长了眼睛一样，直直的插向霍显的心脏。霍显中镖，加之身体已经受了多处的伤，她挺不住，倒了下去。
董若寒见她已死，向董攸岚走过去，扶起她，再次将她抱入怀中，轻声唤她道：“攸岚，攸岚，醒醒。我回来了。”
这时候，这几位江湖中人都已经离去，留给他们二人剩余的时间。
董攸岚耳边感受着他的呼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阵风吹过，她身上感觉到丝丝寒意，此时，她伸出手，用力抱了抱董若寒。
“攸岚，你不会死的，我带你去找大夫。”董若寒看董攸岚恢复了些许意识，心痛的要抱起她离开。
“若寒”董攸岚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摸着他的脸庞，对他道：“若寒，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夫君。我从来都未对你变心，曾经的白首吟，我也只念给你一个人听。”
“我知道，我相信你。”
“那，你现在肯放过曾皇孙了吗？”
“到现在你还在想着他。时至今日，什么太子，什么曾皇孙，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董若寒额头贴着董攸岚的脸庞，轻轻的摩挲着。
“可是，若我不死，你是不会选择对我说这样的话的。若寒，念给我听”
董若寒听到她的话，心中清楚，她是想要听他吟唱凤求凰。
他的两滴热泪，滴在她的面庞上，董若寒轻声吟诵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董若寒唱完，伤心欲绝。
“好美的画面，”董攸岚看着天空，脑海中想到的是二人美好的过往，“可惜，我们阴阳两隔，我便再也听不到这天籁之音。若凰死，凤何生？若寒，跟我一起去见师父吧。”
听到董攸岚的话，董若寒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感到了锥心之痛。董攸岚手中的短剑已经刺入他的心脏。
董若寒先是惊愕的看着董攸岚，随后，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他俯身，穷尽最后一丝力气，最后一次亲吻她。片刻之后，两人相拥着，倒在了这片树林中，双双停止了呼吸。
风吹过，卷起千层树叶飞旋而起，盖在了两人的尸身之上。
霍显伸出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玉佩。抚着伤痛站起来，她往口中塞进了一粒药丸。
原来，她早就知道董若寒会对她无情，来之前，她往怀中藏了一只玉佩，刚才那只毒镖射过来，是她胸口的玉佩替她挡住了。
“董若寒，你如此对我，我恨你。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你”霍显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的尸身，说着，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去了。
身后刮起的风很冷，可是哪里敌得过董若寒对她的无情给她带来的冷。她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发誓：“你想要董攸岚，我就要杀了她。你想要保护她，我就要处处与她作对，只要是她的东西，我都会弃之如敝屣。等着瞧吧，我霍显一定要你们在地下都不得安生。”
一抹邪恶的微笑在霍显的脸上稍纵即逝，她离去的背影，在这片北风卷起的树叶之中渐渐消失。风停后，千层的树叶已经将董若寒夫妇二人的尸体掩埋，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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