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径》正文 第31章 31、居高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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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偏偏这句话，于黄远而言，却是那么的讽刺。
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总之很复杂，理还乱，他没有急着离开石基星航站。
鬼使神差地，沿着街道走了好一阵子，他又走回了之前用硬币定下抉择的地方。
定定站在那里，一分钟，十分钟，他起了胡思乱想，他幻想着他和海欣走到了一起，可当他扫过四周，哪怕店面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放，毕竟时间太早，路上只有稀疏的人群和车流，想起刚刚的经历，再念念这几年和海欣之间的那些过往，他忽然眼睛微微发热，有了落泪的感触，他想到了一个从前从来不敢面对的问题：海欣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秒钟也好。
慢慢地，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再没能止住，一滴一滴，落地成沫。
“年轻人，既然意识到问题了，何不放下呢？”黄远的面前，忽然多了一个约莫五十左右，看上去仙风道骨的人，这人穿得很是休闲，蓄着短须，个头和黄远差不离。
“你是什么人？”这个时间点，无论黄远多么的不在意环境，他毕竟较之普通人要更加耳聪目明，何况他打过不少斗场，这人能让他毫无感觉，他不可能不怀疑。
遇着突发情况，倒也有好处，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之前神伤的思绪就九霄云外了。
来人淡定无比，表情毫无变化，只是那样站那里看着黄远：“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你似乎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甚至知道我的心情，那你能不能解释这一点？”
“如果我说，我是个游戏风尘的江湖术士，你信么？”来人似乎忽然起了些兴致。
静静看了这人好一会儿，黄远忽然折身而去，只是留下了一句“我信”。
“有点意思，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可连相貌也有那个人的影子的，这时候的人类星空总共也就三个，只有他能在这个年龄遇到高人打通全身穴位，他应该就是那个人了。唔，我这样，算不算是得道高人的形象。不过，这小子很稳，好像对我这忽来的奇遇不感冒。”望着离去的黄远，这人轻轻自语了一句，随即忽然消失不见，而周围的路过的人却没人觉得异常。
高手，不过，会是什么人呢，这人再怎么厉害，倒也是没想到黄远会离而复返。
没看到那人如何消失的，尽管有不少科技能让人突然消失，但在这种地方却不会，依着黄远此刻的见识，这人并不是肌肉型的，他偏向于这人应该是如师傅一般的隐世气功师高手。
不过，会有这么巧就有隐世的高手被我遇上么？他有什么目的？黄远多了些许警惕。
多少有些心情不好，申请了一场下午的车轮斗战之后，黄远便直接赶去了地下斗场。
第一档次的斗场高手，都是具有车轮斗战资格的，对手全都是第一档次以下，理论上，这属于福利，可以让选手尽情发挥、自我验证甚至实现自我升华，当然，这样的事，风险自然也是伴随的，一旦在车轮斗战中被人打败，就会直接被打落第一档次，需要重新打回来。
当初第一次见识斗场，黄远就见证过邓通的一次车轮斗战，简直是精彩绝伦，不过，换到此时黄远的实力再去回忆这事，就更加明白当时燕军和邓通的苦心了，要知道，邓通可是后来展示过武道‘化’的层次的，当时却将实力压制在一个能让黄远容易有收获的程度。
“黄远…黄远…”呼声此起彼伏，这是每一个斗场强者都会有的待遇，黄远自不为所动。
当然，黄远其实已经小有名气的，只是他自己不关注罢了，那些斗场相关的网站上，从他成进入第一档次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可以搜索到他的斗场战绩信息了。
站在擂台上，面无表情，也不怎么在意主持说什么，终究心情不好，黄远自己也清楚这点，他本就是来发泄的，不知不觉中，他的拳头，都紧紧地攒了起来。
有那么几分钟过去，忽然一个黑人跳上了擂台，微微瞟了一眼，黄远依然一动不动。
“哇，是卡洛，这家伙很能打的，据说再胜一两场就能打进第一档次了。”
有人说话，就有人接过话头：“嘿嘿，这家伙卯着劲呢，估计他是想借机上位。”
卡洛很强壮，战斗很暴力，脾气也就很不好，黄远的反应，显然刺激到了他。
他生气了，他参加斗场的时间其实很短，迄今为止，他打了十五场了，赢了不少钱，都还没输过，这个战绩，据他打听，已经排到这家斗场第一档次下战绩史上第三了。
本来卡洛是打算再胜一场进入第一档次的，听说了黄远这场车轮斗战之后，他便多了兴趣，以他的性格，以及他对自身实力的信心，他很乐意踩下去这位新晋的第一档次选手。
比了个中指，目露凶光，可对手依然毫无反应，这时正好裁判判了开始，已经处于暴怒中的卡洛大吼一声，快步如风，一记直拳，朝着黄远侧脸就罩了过去。
好快的速度，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无论处于什么情绪，黄远都稍稍震动。
稍稍侧身避开这一拳，回复表情，他右手贯出，如惊蛇一般，同样速度如风，而且毫不停留地，几乎同时，他的左手也也一把探向了卡洛的肩部。
这不是什么招式，不可否认，进入第一档次，黄远就算是进入了武道‘化’的层次的门槛，有着邓通指点，原本他还需要至少好几次战斗才能形成的，可是此刻的他，实际已经是处于更高身体素质和实力层次了，所谓居高而悟下，以前的难度，这时候算不上难度了。
换作之前，仅仅是刚刚卡洛那一拳，他虽然也能躲过，但却比较难，至少之后就很难立即攻击，多半会打防守，慢慢伺机反攻，而如今，卡洛的出手，在他眼里，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竟好似慢了半拍，当然，即便如此，卡洛的速度，也的确和之前的他差不多了。
多少有点对自己无语的，想到邓通很早之前就做到了‘化’，而自己的实力现在都超过邓通了，黄远都有点觉得自己应该不属于高智商的人。
不过，邓通多少谜一样，很多事黄远都后知后觉，眼前的黑人卡洛，可就真的在接下来让黄远都心生佩服了，因为卡洛居然也领悟了‘化’，哪怕不是很自然，可的确就是领悟了。
两人间的战斗，直接就是高潮，双方都选择了强势的攻击，这样的斗战，简直就是视觉上的饕餮盛宴，观众的热情，完全被调动起来，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哇…我们看到了什么，黄远完全放弃了他一贯的稳中求胜战斗风格，展现出了以攻对攻的绝对强势，这绝对是爆发，观众们的票价，完全值回了。”一个解说显得极为激动。
同时，另一个更加澎湃的解说员就显得专业得多：“不错，不仅如此，时隔不久，黄远居然完全领悟了武道‘化’的层次，已经不需要拘泥于招式，而且他多数时候都料敌机先，受伤次数远少于卡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这简直就是奇迹。不过，谁胜谁负，现在还不好说，卡洛毕竟只需要坚持十分钟，而以他的体力，别说十分钟，就算是二十分钟，也能坚持。另外，不可否认，卡洛的确是少见的猛人，居然也能伺机发挥出‘化’的武道层次，他一定会是斗场未来的新星。”
这个人，的确是劲敌，换作之前，我不一定能赢他，甚至可能会输给他。
越是想到这点，黄远的脑海里，就越是会出现给海欣送行的那个油腻男，他便越是烦。
时间过了一半了，心底的暴戾愈发浓郁了，对手卡洛也发现黄远这点了，他倒不怕狂暴的对手，可若是这个对手的实力胜过自己，那就很不愉快了。
卡洛是带着目的来的，打着打着，他反倒冷静了，发觉自己已经受创不轻了，他倒是忽然一转战斗风格，以防守为主了，这一来，黄远就不太容易发挥了。
“天啊，卡洛竟然破天荒地打起了防守战，看来，他的确是冲着晋级来的，黄远第一档次的位置危险了。”解说员激动的声音又来了，贯穿黄远的耳朵，深深刺入他的心里。
混蛋，连这么一个黑子也要欺负我么，过了今天我不管，今天我决不能输。
一股狠劲生出，黄远更加凶猛了，你不是要躲么，我要你躲不了。
黄远更加发狂，卡洛就真个苦不堪言了，他都想骂人了，这完全遭遇了一个疯子。
卡洛能领悟‘化’，自然不是笨人，他渐渐看出黄远肯定是生活中受到了什么大刺激，打车轮斗战根本就是发泄来的，这种情况下，如果黄远还是以前的实力，他绝对能轻易达到目的，偏偏黄远居然完全进入了‘化’的层次，这让他根本就很难打得过，何况更让他无语的事情也发生了，黄远在发狂的状态下，或许都不凭着理智战斗了，竟打出了感觉来了。
卡洛也算是体会到了之前他的对手面对他的时候的那种感受了，没地方躲，对手根本不给你丝毫躲的机会，只能硬抗对攻，你快，对手更快，你力道重，对手更重。
若是仅仅对攻，双方受创差不多，卡洛还多少会有些信心，可黄远明显打出了感觉，更何况卡洛也不清楚为啥，他能感觉到黄远似乎超出了他的实力层次，绝大多数时候都能预判他的动作，受创比他轻得多了。
“很不幸，卡洛遇上了狂暴的黄远，尽管还有两分钟的时间，但是他还能挺住吗？”解说员的声音，夹在观众一直都不曾停下的呼声之中，依然清晰无比。
不过，倒是没让这位解说员失望，因为几乎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另一位解说惊讶而又无比激动的声音就接踵而至了：“欧…卡洛输了，他被黄远一拳打晕，直接ko了。”
喘着粗气，望了望被抬走的卡洛，黄远稍稍恢复了些心绪，似乎好受了一些。
只有几十秒的时间休息，不过他不很在意，虽然也有受伤，但他的战力几乎没受到影响。
的确是气功的功劳，他也是到此刻才明白，当初邓通体力充沛的缘由了。
也就顺带着喝了口水，他就体会到当初邓通的情况了，时间刚到，就有对手上了擂台。
算是心情稍稍好了一些，黄远不再有那么强烈的发泄欲望了，他甚至对对手微微示意。
这个对手是个白人，很是壮硕，不过黄远却毫无印象，当然，斗场选手他本就认得得少。
这选手实力不强，就像是上擂台逗的一样，本来黄远还想体会下‘化’的感受的，结果发现这货很菜，一时没了兴趣，早早就把这货ko掉了。
接下来的斗战，没什么出彩的，第一档次之下，像卡洛这种顶级的选手，终究是不那么多的，至少不会天天都能出现，事实上，到了后面几场，黄远以验证为主，基本不需要发挥多少，也就有空回思了，这么一回思，他才忽然发现，那卡洛其实真的很强，换作之前的他，其实的确是打不过的。
另一个角度，随着不断回思和好几个对手的验证，居高而悟下的好处，也让黄远不仅仅能够做到‘化’，更是理解了‘化’，当然，他知道自己也或许还是片面，但却够了。
等到打完最后一场，离开斗场的时候，黄远已然恢复了平静，倒不是做到了那神秘人说的放下，他只是意识到今后反正也很难见到海欣了，如同他和海欣曾经共识的观点那样，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好了。
“黄先生，咱们斗场的老总想见见你，请吧。”斗场的门口，一字排开十几列顶级的飞行器，一群黑衣人列队候着，为首一人见到黄远出来立即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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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想到这点，黄远的脑海里，就越是会出现给海欣送行的那个油腻男，他便越是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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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是带着目的来的，打着打着，他反倒冷静了，发觉自己已经受创不轻了，他倒是忽然一转战斗风格，以防守为主了，这一来，黄远就不太容易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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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也算是体会到了之前他的对手面对他的时候的那种感受了，没地方躲，对手根本不给你丝毫躲的机会，只能硬抗对攻，你快，对手更快，你力道重，对手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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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卡洛遇上了狂暴的黄远，尽管还有两分钟的时间，但是他还能挺住吗？”解说员的声音，夹在观众一直都不曾停下的呼声之中，依然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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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着粗气，望了望被抬走的卡洛，黄远稍稍恢复了些心绪，似乎好受了一些。
只有几十秒的时间休息，不过他不很在意，虽然也有受伤，但他的战力几乎没受到影响。
的确是气功的功劳，他也是到此刻才明白，当初邓通体力充沛的缘由了。
也就顺带着喝了口水，他就体会到当初邓通的情况了，时间刚到，就有对手上了擂台。
算是心情稍稍好了一些，黄远不再有那么强烈的发泄欲望了，他甚至对对手微微示意。
这个对手是个白人，很是壮硕，不过黄远却毫无印象，当然，斗场选手他本就认得得少。
这选手实力不强，就像是上擂台逗的一样，本来黄远还想体会下‘化’的感受的，结果发现这货很菜，一时没了兴趣，早早就把这货ko掉了。
接下来的斗战，没什么出彩的，第一档次之下，像卡洛这种顶级的选手，终究是不那么多的，至少不会天天都能出现，事实上，到了后面几场，黄远以验证为主，基本不需要发挥多少，也就有空回思了，这么一回思，他才忽然发现，那卡洛其实真的很强，换作之前的他，其实的确是打不过的。
另一个角度，随着不断回思和好几个对手的验证，居高而悟下的好处，也让黄远不仅仅能够做到‘化’，更是理解了‘化’，当然，他知道自己也或许还是片面，但却够了。
等到打完最后一场，离开斗场的时候，黄远已然恢复了平静，倒不是做到了那神秘人说的放下，他只是意识到今后反正也很难见到海欣了，如同他和海欣曾经共识的观点那样，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好了。
“黄先生，咱们斗场的老总想见见你，请吧。”斗场的门口，一字排开十几列顶级的飞行器，一群黑衣人列队候着，为首一人见到黄远出来立即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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