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顾影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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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贼！我定要将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纳命来！”
“姑娘，你听在下解释，在下是遭受火毒，万般无奈之下，才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为之？好一个衣冠禽兽，这等托辞也说得出口！你趁我不备，毁我清白，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姑娘，你要杀便杀吧。但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为我的所作所为负责到底。”
“这可是你说的！去死吧！”
“宁儿！”寒剑所至，削金断玉，慕容不落猛地从梦中惊醒，后背竟已湿透。
擦去额间密密麻麻的细汗，慕容不落心有余悸，眼神万分复杂，十三年前发生的一切恍如昨日。
“宁儿，我知道你还怨恨着我，可十几年过去了，你为何还不肯告诉我，珊珊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慕容不落起身走向窗台，往事一幕幕浮现脑海。
此时正值下半夜，万籁俱寂，唯月携星辰闪烁其词。
“多年不见，想必你的伤早就好了。”很平静，这道声音淡淡地飘进慕容不落耳中。
慕容不落听音色极为熟悉，眼眸一凝，对着窗外抱拳道：“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还请前辈寒舍一聚。”
“我早就进来了。”
慕容不落惊诧转身，果不其然，正是十三年前，在浴火涧救自己的那道身影，然此刻却背对着他，无法看清其面容。
稍作整理，慕容不落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前辈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你成熟了不少，我来确实是有事找你。你给我听好，一个字都不许落！”黑衣男子深吸了口气，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后沉声道：“往后无论遭遇任何状况，保护好珊珊，哪怕需要你付出生命！”
慕容不落大惊失色，而后头皮一阵发麻，正要问出缘由，黑衣男子已融入夜色，难觅踪迹。
下一刻，慕容不落瘫坐于椅，痴语不断：“难道珊珊真是我女儿”
就这般，在慕容不落浑然未觉的情况下，晨光熹微，万物复苏。
“大人，今日是静妃离宫之日。”一名侍女微微作揖，轻声打断慕容不落思绪。
闻言，慕容不落点了点头，吩咐道：“帮我更衣，我要前去相送。”
“是，大人。”
曾经的太子妃皇甫静，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只怕她回到皇甫后，势必会使两朝关系更加水火不容。
杨柳岸，凉风习习。
皇甫静身披黑色褂袍，面若秋风之色，娴静中带有一丝苦楚。
“郡主，时候不早了，可以出发了。”皇甫静马车前，一名身着劲装的男子催促道。
“我来慕容已有十六载，为他我诞下逝子凌云，为他我甘愿屈身冷宫，为他我负尽了韶华”皇甫静黯然落泪，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要如此。
“郡主何必伤心，等回了皇甫，属下定会乞求陛下为您雪耻！”皇甫争辉也是恨意盎然，他十六年前跟随皇甫静同往慕容，保其无害。因此，他自知比任何人都了解皇甫静的心酸悲戚。
“欲洁何其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泥淖中。”
景宁循声观去，少年郎虽面色苍白，但目若新波，眉如墨画，精气有神。
“你便是封月封小王爷，珊珊的未来夫婿？”景宁控制心头恨意，声音有些轻颤。
“郡主，要属下出手吗？”皇甫争辉脸色冷峻，向封月投以极不善的眼神。
皇甫静螓首微摇，沉静下来，轻声道：“你如果这么做了，谁护送我回皇甫。”
“卑职明白了。”皇甫争辉咬了咬牙，在这慕容皇城内，自己确实不能再行大不逆，否则必步萧旭后尘。
见皇甫争辉隐忍，皇甫静心神稍缓，驶下轿子，皇甫争辉寸步不离。
“封月见过静妃娘娘。”封月躬身行礼。
“我已不是静妃，王爷不必多礼。”这么多年，皇甫静深谙韬晦之道，故而回了一礼，“另外，还请小王爷明示，刚刚所言之诗其为何意？”
“小子是在哀叹娘娘的遭遇。”封月真心道。
“小王爷，你不觉得自己是在惺惺作态吗？”此时，饶是以皇甫静心性，也差点没掩饰住自己的滔天恨意。
“或许吧。”封月并未否认，转而淡淡一笑：“慕容凌云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斗胆请问娘娘，如果那日我不插足你们宫廷内斗，结局又当如何？”
“事已至此，说再多的如果也无济于事。”皇甫静罕见地露出凶态。
封月能够体会皇甫静的丧子之痛，这也是他来送别的理由。于此，封月唯有沉默相对。
“皇后驾到！”
众人开道，景宁身披凤袍，步行而来，身后慕容不落如影随形。
“此恨绵绵无绝期，你要恨就恨我吧，与他与任何人都无关。”景宁停于皇甫静身前，叹息道。
“我当然要恨你，但我更恨慕容战！”皇甫静仿佛是要将积压近十六年的怒火尽数发泄，直视景宁双眸，冷笑连连，“当年，我身为太子妃，地位却不如一个医女林月柔。我原以为她死后，慕容战会正视起我，没想到你竟然又来夺我所爱！十六年了，我可以忍常人之不能忍，但凌云是我所有的依靠，这你们都要夺去！我恨呐！恨不得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儿殉葬！”
情到深处，皇甫静泪如雨下，心像刀割的一样疼。
景宁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想伸手替皇甫静拭去泪水，却被躲开，景宁望了一边的封月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是我对不起你。”
皇甫静平复了下心情，看了看不远处的慕容不落，哼声道：“迟早有一天，慕容会遭报应。”
景宁深明其意，上前拥了拥皇甫静，耳语：“你我好歹姐妹一场，我不瞒你，当年若不是怀了珊珊，为保其从此无忧，我断不会与慕容战在一起，更不会与他相依。要是能重来，我会带着珊珊离开这里，浪迹天涯。”
“慕容欠你太多，就用我的命偿还吧”景宁苦涩一笑。
等到皇甫静醒悟过来时，一把精钢匕首，已然深深刺入景宁心口，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变故来得太快，望着倒在皇甫静怀里的景宁，离她们最近的封月和慕容不落都傻了眼。
慕容不落从未有过的恐惧，他上前一把将景宁搂入怀中，撕心裂肺地呼喊：“不要！”
弥留之际，景宁仍拉着皇甫静的手，气若游丝：“彩云易散霁月难逢珍重”
皇甫静石化当场，而当景宁的手从她掌心滑落后，她瞬间瘫倒，目光涣散，欲哭无泪。
“快将皇后送去太医苑，顺老或许有救！”封月是在场最先清醒过来的人，赶忙催促慕容不落。
“好，我这就去这就去！”慕容不落嘴唇哆嗦，形同枯槁，抱起景宁飞奔太医苑。
很快，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已传开，整个宫廷都炸开了锅。望着被无数剑戟包围的皇甫静，封月知道，又有大事将要发生！
“娘！我娘呢？”慕容珊散发而来，声音中满是哭腔。她一把揪住封月，又抓又打，声嘶力竭地吼道：“混蛋！你把我娘弄哪儿去了，把她还给我！”
“她在太医苑。”封月任凭慕容珊对自己打骂，低声道。
慕容珊打累了，软倒在地，旋即下令道：“放她走！”
“珊珊”皇甫静对慕容珊兴许是真的关爱，隔着剑墙呼唤慕容珊。
“你走，我此生再不想看见你！”慕容珊掩面而去，直奔太医苑。
随着慕容珊一声令下，御林军悉数退去，徒留还在原地失神的皇甫静，及见证了全部过程的封月与皇甫争辉。
“你们快走吧，免得招来杀生之祸。”封月示意皇甫争辉带走皇甫静。
皇甫争辉将皇甫静抱于轿中，临行，依旧不忘威胁封月一番。
“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饶了你。你，还有你身后的慕容，很快都将受到灭顶之灾！”
马车绝尘而去，封月眼神如电，不屑一笑：“真是不识好歹！”
太医苑，脚步杂乱，群雌粥粥。
“娘，你快醒过来啊！”慕容珊和弟弟慕容锦云跪在景宁榻前，痛哭流涕。昔日的刁蛮公主，焉能有此伤心欲绝时。
其侧，慕容不落跪在灵顺脚下，求道：“师父，求您救她！”
“非我不救，而是无能为力。”灵顺抚须长叹，他也不愿看见景宁就这般玉殒香消。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慕容不落心如死灰，讷讷。
“不是没有，而是难于登天。”灵顺回忆许久，说道：“只要有圣灵丹，莫说起死回生，哪怕元神俱散，亦能重聚！”
“哪有圣灵丹？”慕容珊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灵顺又叹道：“圣灵丹乃旷古奇丹，此丹一出，耀比灼日。或许，只有丹塔会存此等灵丹。”
当说到“丹塔”二字时，灵顺气息明显有着巨大波动。
丹塔，位于遥远的北灵域，与凡界三千王朝所在的南灵域隔着一整片寂灭海。那里，汇集了无数顶级炼丹师，是仙源大世界所有炼丹师的圣堂，而炼丹师的考核制度，便是由丹塔发起。
丹塔既神秘又强大，更能做到屹立万年不倒，如斯恐怖，可见一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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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寒剑所至，削金断玉，慕容不落猛地从梦中惊醒，后背竟已湿透。
擦去额间密密麻麻的细汗，慕容不落心有余悸，眼神万分复杂，十三年前发生的一切恍如昨日。
“宁儿，我知道你还怨恨着我，可十几年过去了，你为何还不肯告诉我，珊珊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慕容不落起身走向窗台，往事一幕幕浮现脑海。
此时正值下半夜，万籁俱寂，唯月携星辰闪烁其词。
“多年不见，想必你的伤早就好了。”很平静，这道声音淡淡地飘进慕容不落耳中。
慕容不落听音色极为熟悉，眼眸一凝，对着窗外抱拳道：“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还请前辈寒舍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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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不落惊诧转身，果不其然，正是十三年前，在浴火涧救自己的那道身影，然此刻却背对着他，无法看清其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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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不落大惊失色，而后头皮一阵发麻，正要问出缘由，黑衣男子已融入夜色，难觅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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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在慕容不落浑然未觉的情况下，晨光熹微，万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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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慕容不落点了点头，吩咐道：“帮我更衣，我要前去相送。”
“是，大人。”
曾经的太子妃皇甫静，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只怕她回到皇甫后，势必会使两朝关系更加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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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时候不早了，可以出发了。”皇甫静马车前，一名身着劲装的男子催促道。
“我来慕容已有十六载，为他我诞下逝子凌云，为他我甘愿屈身冷宫，为他我负尽了韶华”皇甫静黯然落泪，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要如此。
“郡主何必伤心，等回了皇甫，属下定会乞求陛下为您雪耻！”皇甫争辉也是恨意盎然，他十六年前跟随皇甫静同往慕容，保其无害。因此，他自知比任何人都了解皇甫静的心酸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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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明白了。”皇甫争辉咬了咬牙，在这慕容皇城内，自己确实不能再行大不逆，否则必步萧旭后尘。
见皇甫争辉隐忍，皇甫静心神稍缓，驶下轿子，皇甫争辉寸步不离。
“封月见过静妃娘娘。”封月躬身行礼。
“我已不是静妃，王爷不必多礼。”这么多年，皇甫静深谙韬晦之道，故而回了一礼，“另外，还请小王爷明示，刚刚所言之诗其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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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你不觉得自己是在惺惺作态吗？”此时，饶是以皇甫静心性，也差点没掩饰住自己的滔天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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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要恨你，但我更恨慕容战！”皇甫静仿佛是要将积压近十六年的怒火尽数发泄，直视景宁双眸，冷笑连连，“当年，我身为太子妃，地位却不如一个医女林月柔。我原以为她死后，慕容战会正视起我，没想到你竟然又来夺我所爱！十六年了，我可以忍常人之不能忍，但凌云是我所有的依靠，这你们都要夺去！我恨呐！恨不得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儿殉葬！”
情到深处，皇甫静泪如雨下，心像刀割的一样疼。
景宁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想伸手替皇甫静拭去泪水，却被躲开，景宁望了一边的封月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是我对不起你。”
皇甫静平复了下心情，看了看不远处的慕容不落，哼声道：“迟早有一天，慕容会遭报应。”
景宁深明其意，上前拥了拥皇甫静，耳语：“你我好歹姐妹一场，我不瞒你，当年若不是怀了珊珊，为保其从此无忧，我断不会与慕容战在一起，更不会与他相依。要是能重来，我会带着珊珊离开这里，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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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不落从未有过的恐惧，他上前一把将景宁搂入怀中，撕心裂肺地呼喊：“不要！”
弥留之际，景宁仍拉着皇甫静的手，气若游丝：“彩云易散霁月难逢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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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已传开，整个宫廷都炸开了锅。望着被无数剑戟包围的皇甫静，封月知道，又有大事将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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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珊打累了，软倒在地，旋即下令道：“放她走！”
“珊珊”皇甫静对慕容珊兴许是真的关爱，隔着剑墙呼唤慕容珊。
“你走，我此生再不想看见你！”慕容珊掩面而去，直奔太医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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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走吧，免得招来杀生之祸。”封月示意皇甫争辉带走皇甫静。
皇甫争辉将皇甫静抱于轿中，临行，依旧不忘威胁封月一番。
“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饶了你。你，还有你身后的慕容，很快都将受到灭顶之灾！”
马车绝尘而去，封月眼神如电，不屑一笑：“真是不识好歹！”
太医苑，脚步杂乱，群雌粥粥。
“娘，你快醒过来啊！”慕容珊和弟弟慕容锦云跪在景宁榻前，痛哭流涕。昔日的刁蛮公主，焉能有此伤心欲绝时。
其侧，慕容不落跪在灵顺脚下，求道：“师父，求您救她！”
“非我不救，而是无能为力。”灵顺抚须长叹，他也不愿看见景宁就这般玉殒香消。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慕容不落心如死灰，讷讷。
“不是没有，而是难于登天。”灵顺回忆许久，说道：“只要有圣灵丹，莫说起死回生，哪怕元神俱散，亦能重聚！”
“哪有圣灵丹？”慕容珊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灵顺又叹道：“圣灵丹乃旷古奇丹，此丹一出，耀比灼日。或许，只有丹塔会存此等灵丹。”
当说到“丹塔”二字时，灵顺气息明显有着巨大波动。
丹塔，位于遥远的北灵域，与凡界三千王朝所在的南灵域隔着一整片寂灭海。那里，汇集了无数顶级炼丹师，是仙源大世界所有炼丹师的圣堂，而炼丹师的考核制度，便是由丹塔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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