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亦人亦佛亦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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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市的霓虹已经开始闪烁，喧闹的车流和人群拥挤着，叫嚷着，一派热闹的景象。
路边的一个烧烤摊，陈子期，吴学明，尼玛江村三人正在撸串。
“子期，你怎么时候回去？”尼玛江村将一串烤肉塞进嘴里，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问着陈子期。
“不回去了，暑假我打算到处走走。”陈子期答道。
下午黄铭已经找他谈过，建议他利用这个暑假到处走走，自己去体会一下人生，去感受一下这个世界。陈子期觉得很对，他早已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个道理，只是坐着读万卷书容易，行万里路就难了。
但他还是决定接受黄铭的建议。他已不算是一个普通人了，长期以来在“哈佛”躲避着李正道的生活也该结束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打得过李正道，所以还是趁着暑假历练一番，长点本事为好。
吃过烧烤，陈子期和吴学民送尼玛江村踏上了去往西藏的火车。尼玛江村邀请二人暑假去西藏找他玩，吴学民婉拒，陈子期则表示有机会一定去。
陈子期和吴学民回到了宿舍，又聊了几句毫无营养的话，两人各自上床。吴学民捧着佛经心无旁骛地看了起来，陈子期也已经拿出了一个小黑本。
这是那个人的笔记，王之道的笔记。
笔记有些破损，还有一些纸张被撕毁，但大部分内容还保留着。陈子期翻开笔记，一行一行看了起来。
“昨日行至平湖，又见道路处新增三具尸骨。莽莽河山，哀殍遍野；彼高位者，当作何想？”
“泸州已十室九空，精壮男子皆已死于战场，老弱妇孺遭乡霸欺压。大族子弟开怀笑语，令人痛心！”
“上午又见易子而食惨剧，华夏将倾，人伦悖坏。官绅只作是寻常，他日结局亦可知。短视如此，吾深恶之。”
“昨日至东州，又见洋人吸血鬼作孽，出手杀之。”
“湖州又见洋人吸血鬼，不知为何，这段时日洋人吸血鬼较以往多俞数倍，杀之不尽。常有愤懑之情，恨无回天之力。华夏何以遭此劫难？”
“洋人吸血鬼，以沪州居多。吾当立誓，他日必悉数斩之。”
“家中来信，时局飘摇，父欲我与九儿结合，以留王家血脉，简直荒唐！我以九儿为小妹，自是希望其终生安好。父亲以其为奴为婢，将人清白私相授受，置人终生快乐于何地？华夏多迂腐，父亲与家中长辈亦然须尽早修书回家，不得胡乱安排九儿终生大事。”
“昨日受了伤，幸无大碍。洋人吸血鬼自称符兹尔德子爵，我以黄色星炎御敌，竟不胜。此以往未见之事。幸得黄色星炎转赤，将之斩杀，”
“星炎由黄转赤，威力更盛。身体亦受其淬炼，力气大增。吾杀尽天下之吸血鬼有望矣。”
“吾以赤色星炎杀鬼，终有所限，欲得一神兵，助我一臂之力。”
“安西遇一长者，一路同行数月，终究分别。临别时赠我铁枪，笑言乃张飞丈八蛇矛改铸，威力无匹。我不欲说破，且当为真吧。”
“铁枪实为凡铁，倒也聊胜于无。今日又杀一子爵，较往日轻松许多。”
“赤色星炎不敌伯爵，须蓝色。”
“星炎已晋至蓝色，苦寻月前败我之吸血鬼，辗转数地，终不可得。”
“闻蜀地有**作祟，无数及笄女子遇害，急往。以李代桃僵之计，扮作少女，诱敌而至。乃一区区男爵，怒杀之。渐有华夏之人投洋人吸血鬼，此男爵化为吸血鬼不久，便疯狂作祟。华夏之大，此事何止一回，此人何止一人。心有凄然，不快！”
“以蓝色星炎杀一吸血鬼伯爵，甚快！铁枪弯折，还须重铸。”
“又闻江州、沪州洋鬼肆虐，我欲前往。只是家中来信，有乱军冲击进府，幸父亲带领众人从后门逃走。乱世如此，心中愈寒。我不知是否该对乱军出手，以我之力，杀之容易。但以神鬼之力屠戮普通人，终究不合天理。但不杀之，我心难平。”
“乱军悉数杀灭，我心中了无快意。世道如此，难咎他人。肉食者鄙，浩浩华夏，竟至于此。我欲杀之！”
“不欲多言，记之何用？”
“蓝色星炎化为紫色，侯爵我也杀得。”
“家中亲人半零落，一腔热血向谁说。胸中长怀惊天志，亦人亦佛亦疯魔。”
“金色，可杀公爵。快意！”
“洋人吸血鬼太过放肆，真当我华夏无人？沪州，该去一趟了。罢了，先回家一趟，看看亲人。”
凌晨3点15，陈子期已将笔记全部看完。他合上了黑色的小本子，心中各种情绪如潮水般汹涌，难以平静。
虽然这本笔记里，大都记载着一些平常琐事，但他还是一页一页，一行一行，一字一字地将整个笔记看完。他默默地记下一些关于吸血鬼，关于净世星炎的内容，此时连起来看看，仿佛看到了一个顶天立地，一往无前的身影。
那就是王之道吗？
一个思想远远超出了时代，却又被时代紧紧束缚的男人；一个心怀天下，却又被天下狠狠伤害的男人。他是一个善良仁义的翩翩公子，又是一个让人喜爱的主家大哥。最后，为什么又会成为一个无人谈论的禁忌，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得用“那个人”来代替呢？
笔记的最后，他回了家，在家里经历了什么？他说要去沪州，也就是今天的魔都，他在魔都又发生了什么？
家中亲人半零落，一腔热血向谁说。胸中长怀惊天志，亦人亦佛亦疯魔！
他就是这样一个“亦人亦佛亦疯魔”的人吧！真是个令人向往，令人佩服，又令人畏惧的人啊！
这样的一个人，他现在在哪里，又在经历着什么呢？他在写这本笔记的时候，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想到，在许多年之后会有后辈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文字，然后向往着他呢？
陈子期这时有些明白了黄一剑为什么要说那句“好好看，别辜负”了。自己追寻着这样一个传奇，实在不能丢脸啊！
一定要成为一个像他一样的男人，不，要成为一个比他更优秀的男人！
陈子期将黑色笔记放在枕边，想着这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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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一个烧烤摊，陈子期，吴学明，尼玛江村三人正在撸串。
“子期，你怎么时候回去？”尼玛江村将一串烤肉塞进嘴里，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问着陈子期。
“不回去了，暑假我打算到处走走。”陈子期答道。
下午黄铭已经找他谈过，建议他利用这个暑假到处走走，自己去体会一下人生，去感受一下这个世界。陈子期觉得很对，他早已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个道理，只是坐着读万卷书容易，行万里路就难了。
但他还是决定接受黄铭的建议。他已不算是一个普通人了，长期以来在“哈佛”躲避着李正道的生活也该结束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打得过李正道，所以还是趁着暑假历练一番，长点本事为好。
吃过烧烤，陈子期和吴学民送尼玛江村踏上了去往西藏的火车。尼玛江村邀请二人暑假去西藏找他玩，吴学民婉拒，陈子期则表示有机会一定去。
陈子期和吴学民回到了宿舍，又聊了几句毫无营养的话，两人各自上床。吴学民捧着佛经心无旁骛地看了起来，陈子期也已经拿出了一个小黑本。
这是那个人的笔记，王之道的笔记。
笔记有些破损，还有一些纸张被撕毁，但大部分内容还保留着。陈子期翻开笔记，一行一行看了起来。
“昨日行至平湖，又见道路处新增三具尸骨。莽莽河山，哀殍遍野；彼高位者，当作何想？”
“泸州已十室九空，精壮男子皆已死于战场，老弱妇孺遭乡霸欺压。大族子弟开怀笑语，令人痛心！”
“上午又见易子而食惨剧，华夏将倾，人伦悖坏。官绅只作是寻常，他日结局亦可知。短视如此，吾深恶之。”
“昨日至东州，又见洋人吸血鬼作孽，出手杀之。”
“湖州又见洋人吸血鬼，不知为何，这段时日洋人吸血鬼较以往多俞数倍，杀之不尽。常有愤懑之情，恨无回天之力。华夏何以遭此劫难？”
“洋人吸血鬼，以沪州居多。吾当立誓，他日必悉数斩之。”
“家中来信，时局飘摇，父欲我与九儿结合，以留王家血脉，简直荒唐！我以九儿为小妹，自是希望其终生安好。父亲以其为奴为婢，将人清白私相授受，置人终生快乐于何地？华夏多迂腐，父亲与家中长辈亦然须尽早修书回家，不得胡乱安排九儿终生大事。”
“昨日受了伤，幸无大碍。洋人吸血鬼自称符兹尔德子爵，我以黄色星炎御敌，竟不胜。此以往未见之事。幸得黄色星炎转赤，将之斩杀，”
“星炎由黄转赤，威力更盛。身体亦受其淬炼，力气大增。吾杀尽天下之吸血鬼有望矣。”
“吾以赤色星炎杀鬼，终有所限，欲得一神兵，助我一臂之力。”
“安西遇一长者，一路同行数月，终究分别。临别时赠我铁枪，笑言乃张飞丈八蛇矛改铸，威力无匹。我不欲说破，且当为真吧。”
“铁枪实为凡铁，倒也聊胜于无。今日又杀一子爵，较往日轻松许多。”
“赤色星炎不敌伯爵，须蓝色。”
“星炎已晋至蓝色，苦寻月前败我之吸血鬼，辗转数地，终不可得。”
“闻蜀地有**作祟，无数及笄女子遇害，急往。以李代桃僵之计，扮作少女，诱敌而至。乃一区区男爵，怒杀之。渐有华夏之人投洋人吸血鬼，此男爵化为吸血鬼不久，便疯狂作祟。华夏之大，此事何止一回，此人何止一人。心有凄然，不快！”
“以蓝色星炎杀一吸血鬼伯爵，甚快！铁枪弯折，还须重铸。”
“又闻江州、沪州洋鬼肆虐，我欲前往。只是家中来信，有乱军冲击进府，幸父亲带领众人从后门逃走。乱世如此，心中愈寒。我不知是否该对乱军出手，以我之力，杀之容易。但以神鬼之力屠戮普通人，终究不合天理。但不杀之，我心难平。”
“乱军悉数杀灭，我心中了无快意。世道如此，难咎他人。肉食者鄙，浩浩华夏，竟至于此。我欲杀之！”
“不欲多言，记之何用？”
“蓝色星炎化为紫色，侯爵我也杀得。”
“家中亲人半零落，一腔热血向谁说。胸中长怀惊天志，亦人亦佛亦疯魔。”
“金色，可杀公爵。快意！”
“洋人吸血鬼太过放肆，真当我华夏无人？沪州，该去一趟了。罢了，先回家一趟，看看亲人。”
凌晨3点15，陈子期已将笔记全部看完。他合上了黑色的小本子，心中各种情绪如潮水般汹涌，难以平静。
虽然这本笔记里，大都记载着一些平常琐事，但他还是一页一页，一行一行，一字一字地将整个笔记看完。他默默地记下一些关于吸血鬼，关于净世星炎的内容，此时连起来看看，仿佛看到了一个顶天立地，一往无前的身影。
那就是王之道吗？
一个思想远远超出了时代，却又被时代紧紧束缚的男人；一个心怀天下，却又被天下狠狠伤害的男人。他是一个善良仁义的翩翩公子，又是一个让人喜爱的主家大哥。最后，为什么又会成为一个无人谈论的禁忌，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得用“那个人”来代替呢？
笔记的最后，他回了家，在家里经历了什么？他说要去沪州，也就是今天的魔都，他在魔都又发生了什么？
家中亲人半零落，一腔热血向谁说。胸中长怀惊天志，亦人亦佛亦疯魔！
他就是这样一个“亦人亦佛亦疯魔”的人吧！真是个令人向往，令人佩服，又令人畏惧的人啊！
这样的一个人，他现在在哪里，又在经历着什么呢？他在写这本笔记的时候，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想到，在许多年之后会有后辈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文字，然后向往着他呢？
陈子期这时有些明白了黄一剑为什么要说那句“好好看，别辜负”了。自己追寻着这样一个传奇，实在不能丢脸啊！
一定要成为一个像他一样的男人，不，要成为一个比他更优秀的男人！
陈子期将黑色笔记放在枕边，想着这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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