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紫草问心，人生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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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吃下那最后紫草的时候了。”叶尘几个纵身飞跃，落到三百丈外五色药田的中央，看着紫色药田之中那一株孤零零而又与众不同的紫心草。
紫心草散发出黯淡的紫色气息，植株亭亭而立，如同一尊身着紫色纱衣的美人，亭亭玉立，周身发出微弱的紫色光芒，显得分外的神秘。
叶尘度步缓缓走向紫田中心的紫心草，它处于整个五色药园的核心，似乎被锄草老人有意放置于此。
叶尘踏上紫色土壤之时，便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正影响着自己的心，仿佛眼前出现以往事物的景象，在自己眼前和身后飞速的倒退着。当叶尘步道紫心草面前，他感到自己似乎回到了幼年。
叶尘伸手折下紫心草的一片草叶放入口中，忽然感到天旋地转，万物飞逸。
苏醒之时，叶尘趴在在阿公小院中的树桩大桌上。
“这是”叶尘惊疑不定，急忙跑到小院外的河流中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倒影。
河流倒影之中，他身着粗布麻衣，小脸稚嫩，一副六七岁儿童的模样，甚至脖子上还挂着村中十四岁之下孩童需要悬挂从巫师哪儿祈求来的小小木块，寓意着将来如同树木一般茁壮成长，百病不侵。
“尘儿，发生何事？怎么忽然惊醒后就跑出小院啊，害得阿公担心啊。”慈祥的阿公急忙冲叶尘身后跑来，花白的胡子被风吹得四处飘摇，苍老的面颊黝黑，一双眸子却分外和蔼。
阿公伸出粗糙的手揉了揉叶尘的小脑袋道：“是不是阿公不给你买书而心生怨气了？阿公明日换了药钱，就给你买。”
“阿公，阿公。”叶尘转身看着熟悉的阿公，忽然扑入阿公怀里不停唤着“阿公”，稚嫩的双手仅仅的抓住阿公的衣襟，不愿松开。
阿公溺爱的抚摸着叶尘的脑袋，起身握住叶尘的小手道：“咱们回家吧，饭菜已经好了，今晚有你最爱吃的野山鸡。”
叶尘点头称是，感受到阿公粗糙大手温暖有力，心中不禁暖洋洋，心想自己可能是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现在终于醒了。
饭桌上，慈祥和蔼的阿公不断为叶尘夹菜，叶尘吃的心满意足，小肚子圆鼓鼓的。
饭后，叶尘与阿公坐在小院里，阿公拿着一本泛黄的草药书籍教导着叶尘识别山中的草药。叶尘静静的聆听者，时不时的提出一些幼稚可笑的问题，阿公总会微笑着摸摸叶尘的头温柔的解释这些孩童天真的问题。
“阿公，今天我做了个梦。梦见六年后的事，阿公被一名坏修士杀死。而我为了复仇走出了千松山，到了大盛国参加宗门选拔”叶尘白嫩嫩的小脸摆出一派严肃的模样，讲到阿公身死时小脸很是悲伤。
叶尘将自己在梦中所见所闻一一向阿公诉说，阿公依然一副和蔼样子，静静的听着叶尘诉说。
“阿公，我感觉此梦分外真实，我居然还记得梦中那个名叫李安平的姑娘所念的词——有朝一日君归故，不见伊人唯见沙。”叶尘摇头晃脑念叨着伊成沙的最后一句，忽然胸口隐隐作痛。
不知不觉，叶尘稚嫩的脸上，几颗晶莹的泪缓缓而落。
阿公看到叶尘双目含泪，深深叹气，伸出手温柔的抚摸叶尘的头道：“尘儿，你感到如此心酸，如同身临其境。你觉得那会是梦么？”
叶尘心里有些慌张，似乎知道阿公将要说什么，急忙拉住阿公抚摸自己脑袋的手，却感不到任何的温度。
“阿公能再见一面你，已经死而无憾了。”阿公抬起苍老的脸仰望着漫天星空，一颗黯淡的星星忽然从天边划过，坠落到不和何处。
阿公指着那颗划过的流星道：“尘儿，人的一生如同天上的星辰。从无到有，从暗到明，从明到灭，从灭直到坠亡。虽然一生短暂，但也要活得坦坦荡荡，明明白白。活出自己，成为最为明亮的那颗星，虽然最终难逃一死，但也要不负此生！”
叶尘脑海轰鸣，忆起阿公不知何时对自己说过这番话，忆起自己当初的回答。恍然大悟，忽然想起了一切一切，颤抖着说道：“阿公，你不要走，不要走啊！”
阿公老弱的身体突然化为一股朦胧的星光，点点滴滴，似乎将要消散而去，叶尘渐渐握不住阿公的手，感受不到阿公的气息。
阿公依然慈祥的笑着：“尘儿，莫被仇恨所困。你是阿公多年前在山谷中捡到的孩子，那一日的前夜，一颗流星坠落在千松山山中。因此阿公为你取名为叶尘。”
“因为你是夜落凡尘的天命之子，阿公相信你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将来的你，不仅要走出千松山，还要走出北域，走向中州，甚至走出玄体大陆，冲向那无尽的星域！”阿公抚摸叶尘的手已经化为点点光雨，看着叶尘哭丧着的小脸，接着道：“阿公会化为星星，在那天空之中永远望着你。而你将会是无尽星空之中最为闪亮的星，无论阿公这棵黯淡的星辰所在何处，都会看到你的光芒。”
叶尘流泪满面，伸手想要抓住阿公的手，想要扑倒在阿公的怀里，却做不到。
阿公的身体已经渐行渐远，化为点点星光向星空中飘去，仅有那张慈祥苍老的脸尚未消散，最后对着叶尘说道：“尘儿，你的初心，还可曾记得？”
阿公的脸最终也化为了光雨，消失不见，未有这一句话回荡在这无人的小院之中，回荡在叶尘的耳畔，久久不曾散去。
“将来我要成为修士，顶天立地的修士，飞天遁地，带着阿公遨游星宇，举手抬足便可摘星纳月的修士。化作飞仙，寻到仙药，让阿公长生不死”叶尘跪坐在地，稚嫩的同音带着哭声缓缓说出这句话，这句当年在这样一个满天星空的黑夜里对着阿公说出的不似一名十岁孩童所说的豪言壮语。
“不再有生离死别。”叶尘瘫坐在地上，用尽全力吐出最后一个字，看着阿公化出的光雨消失的地方喃喃道：“这便是我的初心，想成为修士的初心。”
“我怎能忘记。”叶尘缓缓起身，随着他起身的同时，他的身高模样也随着变化，渐渐从十岁变为十一岁、十二岁，当他完全挺立身子抬起头颅时，已经变为十六岁的模样，不，应当是十七岁的模样。他已经在五色药园中渡过一年半的时光，只是他毫不知情。
“阿公，你的仇，我一定报！我的初心，定不会忘！”叶尘坚毅的说道，心中豁然开朗，自从阿公死后，他急切的想成为修士为阿公复仇，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初心却变了。
此时服下紫心草于幻境之中再见阿公一面，叶尘终于解开了自己的心结。
叶尘明白，自己所说的“梦”并不是梦，再见阿公一面才是梦。
现在，梦该醒了。
四周原本小院的精神也渐渐消散而去，化为一片虚无，一片苍茫。叶尘站在一片空荡荡的空间里，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蒙着雕琢着一株参天大树面具的人静静的盘坐着，身后是一株巨大的古树。
那株古木参天耸立，大得令人无法想象，无法看到其冠，亦无法看到其底。
面具人身子如刀削，虽然身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袍，但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他有一种天生近道，使人亲和的感觉，如沐春风。
“你来了。”面具人出言相问，似乎与叶尘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声音充满磁性，但却给人一股看尽世间繁华落尽的沧桑之感。
“你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叶尘狐疑的问道，他记忆之中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
面具人依然古井无波，没有回答叶尘的问题，而是伸手指向叶尘的眉心，一道金光没入叶尘的识海。叶尘下意识的防卫，却发现自己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心道：这恐怕也是考验之一吧。
“你之灵根，半有半无，本无法修行。但，天地之间诞生你这样的生灵，不会无缘无故。”面具人高深莫测的说道。因为隔着面具，叶尘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与模样。
“将来的路，如何前行。看你自己的造化，吾仅是助你开启灵根。”面具人悠悠说道，伸手向叶尘一抹，接着一挥手，叶尘还来不及询问许多事便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
“本为同源，道分两路。你我之间，谁乃正道？”面具人叹息道，话语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身后的古树树枝微微一动。
玄门沙界，蟠桃树下，锄草老人慌忙的起身冲入五色药园，药园的大阵在他步入时便一一解开。锄草老人一直看着叶尘在药园中的一举一动，方才叶尘服下紫心草几个时辰后，他忽然感应不到叶尘的存在，似乎叶尘的魂魄不再体内，飞离到不知何地。
“叶尘，还不醒来！”锄草老人伸手发出一记清心印，想将叶尘唤醒，他生怕叶尘魂魄无法归回本体，因为神魂境之下的修士魂魄与识海乃是最为脆弱，一不小心便会魂飞魄散。
叶尘缓缓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景象，随着大阵的消失，他看清身前焦急的锄草老人和远处的蟠桃旁的茅草屋。
“前辈为何如此焦急？”叶尘不解的问道。
“醒了便好，无事。”锄草老人长出一口气，风轻云淡的说道，一步便走出药园回道千丈外的茅草屋前。
“你心草已锄，可出药园，老夫教你修道。”锄草老人走前留下这么一句话。
叶尘心中一喜，抱拳道：“多谢前辈！”
叶尘走出紫色药田，向茅草屋出走去，他回首看着散发紫光的紫心草疑惑道：“阿公消散之后，我好像到了什么地方？”
方才之事如虚无缥缈的白云在叶尘脑海里缓缓消散，忘却。
“罢了，前辈要教我修道，还是尽快前去吧。”叶尘摇了摇头，不再思考此事，满怀信心的走出五色药园。
“看叶尘的眼神，他已然寻回初心，但他魂魄消失的片刻时间，究竟去了哪？”锄草老人为即将收到一个后天道体徒儿而欣喜，但微微皱眉思索叶尘方才魂魄出窍的事，沙界之中，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神识，但刚才他却无法感应到叶尘何时出窍，更别说出窍到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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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心草散发出黯淡的紫色气息，植株亭亭而立，如同一尊身着紫色纱衣的美人，亭亭玉立，周身发出微弱的紫色光芒，显得分外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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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的脸最终也化为了光雨，消失不见，未有这一句话回荡在这无人的小院之中，回荡在叶尘的耳畔，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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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梦该醒了。
四周原本小院的精神也渐渐消散而去，化为一片虚无，一片苍茫。叶尘站在一片空荡荡的空间里，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蒙着雕琢着一株参天大树面具的人静静的盘坐着，身后是一株巨大的古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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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还不醒来！”锄草老人伸手发出一记清心印，想将叶尘唤醒，他生怕叶尘魂魄无法归回本体，因为神魂境之下的修士魂魄与识海乃是最为脆弱，一不小心便会魂飞魄散。
叶尘缓缓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景象，随着大阵的消失，他看清身前焦急的锄草老人和远处的蟠桃旁的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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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便好，无事。”锄草老人长出一口气，风轻云淡的说道，一步便走出药园回道千丈外的茅草屋前。
“你心草已锄，可出药园，老夫教你修道。”锄草老人走前留下这么一句话。
叶尘心中一喜，抱拳道：“多谢前辈！”
叶尘走出紫色药田，向茅草屋出走去，他回首看着散发紫光的紫心草疑惑道：“阿公消散之后，我好像到了什么地方？”
方才之事如虚无缥缈的白云在叶尘脑海里缓缓消散，忘却。
“罢了，前辈要教我修道，还是尽快前去吧。”叶尘摇了摇头，不再思考此事，满怀信心的走出五色药园。
“看叶尘的眼神，他已然寻回初心，但他魂魄消失的片刻时间，究竟去了哪？”锄草老人为即将收到一个后天道体徒儿而欣喜，但微微皱眉思索叶尘方才魂魄出窍的事，沙界之中，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神识，但刚才他却无法感应到叶尘何时出窍，更别说出窍到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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