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袁莱和郑茹聊了很多，回忆过过去，谈论过现在，展望过未来。袁莱问郑茹:“你以前快乐的时光多吗？”郑茹狡黠的点点头，又摇头，“快乐啊，我的理解就是无忧无虑了，那肯定是小时候喽。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怎么喜欢安静的女孩，男孩子爱动的那点勾当我都干过，打架、打牌、爬树、弹弓打鸟、弹溜溜球、摔摔子、点火炮、玩泥巴，在池塘里摸鱼洗澡，偷别人家的地瓜烤着吃，什么调皮捣蛋的事都做，现在想想那时挺快乐的。”袁莱接着问:“再大一些之后呢，会不会觉得快乐越来越少？”郑茹这次很确定的点点头，看得很开的说:“没办法的，现在连过年气氛都大不如前了，何况个人。但长大后，刚出来工作时，有一段时间也挺值得怀念。也就是几个玩得比较要好的朋友，坐在马路的草坪上哈牛皮可以屁颠屁颠的搞一下午，煮碗泡面都可以吃得津津有味，有不痛快就说，有不爽处就骂，真的会骂娘的，打过骂过哭过笑过，一转脸又和好如初。这就是年纪轻轻的好，没负担，不像现在，说句话要看人，看时机，分场合，心真累呀！”郑茹反过来说:“不能光我一个人说，你呢，讲讲你吧。”袁莱笑笑，“我小时候的印象，只剩下小孩打架的乐趣了。高考前的上学像做任务，是枯燥无味的，很闷的。高考后，上学就相对自由多了，那时还是有理想的青年学生，思维很活跃，想法也多，在图书馆无拘无束的看书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毕业后，工作了，就越来越没感觉，混口饭吃嘛。”郑茹故意睁大她那双大眼睛，表情丰富的叹道:“啊，哦！”郑茹为人活泼、积极、乐观，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灵手巧，她的折纸堪称一绝。关于这点，她有过自嘲的解说“这都是上学时没好好学习积攒下来的工夫。”她没事的时候，也喜欢折纸，有千纸鹤，有马蹄，有足球，有筐篮，有小狗，有手枪，有青蛙，有纸船。别人都喜欢千纸鹤，袁莱却最喜欢她叠得纸船了。郑茹问他为什么，他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袁莱喜欢船，是因为他一看到船就会想到边城里的翠翠，湖光山色里的暖暖，伊豆的舞女里结尾目送远去的渡轮，这些曾几何时都是给过袁莱心灵震撼的真品，没有理由不喜欢的，也没有理由能拒绝爱屋及乌的。

    畅想未来，郑茹很殷切的说:“以后结婚，度蜜月时，一定去大草原，海可以不看，山可以不登，天地无垠牛马羊群，此生绝对不能错过。小时候看还珠格格里在大草原上誓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太有爱了，真爱啊。呵呵。”袁莱看郑茹还年轻，表示无限的赞许，他想想他的未来，时间不多了，真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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