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知道当时我对你第一印象是什么吗？”郑茹和袁莱工作无聊的时候，就会这样敞开心扉的闲聊着。袁莱摇头不语，袁莱知道自己跟不上时代，看着身边年轻男女拿着智能手机用交友软件摇摇约约，三五成群，一拍即合，逛街、吃饭、送花、看电影、k歌、开房，逢场作戏，卿卿我我，真真假假，好聚好散，搞得潇洒极了，真是不辜负大好时光，也不愧对青春年华。可袁莱却还一直用着他只能通话或发短信的诺基亚，不难想象自己会给别人什么印象，所以袁莱干脆能不说就不说，除非非得不说的时候，他都尽量不说。郑茹坦率的告诉袁莱:“才开始，她也认为他古板、无趣，和别人认为的没什么两样，不怎么讲话，看上去自闭，不容易接近，总之就是有点怪，超级**丝一个。后来渐渐熟了，发现还好唉，也可以沟通，也可以开玩笑，只是性情变化让人捉摸不透。”袁莱笑笑，仍不语，只是眼睛会时不时的向右上前方漫无目的的看，像不安，像诧异，像感激，像欣慰。袁莱没告诉郑茹，他为什么后来可以跟她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开诚布公、推心置腹。是因为，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她一开口，就深深震住了他。袁莱只是出于工作需要无心随便问一下她叫什么名字，“郑茹。”她回答的如此干净利落，斩钉截铁，很刚性的一面里又闪现出至柔的一点东西，因为她脸更显红润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刻，袁莱感觉郑茹是值得一生可交的人。袁莱一直不确定人心隔肚皮的事，他对人情世故也一直保留着怀疑的距离，他不想了解别人，也不想被别人了解，如电影里一样，他也有一盆无根的向日葵，有时候对植物讲话都比对人讲话省心，袁莱烦躁的时候是会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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