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苍天锁之家族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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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苍生皆蝼蚁，
岁月无声春秋渡。
倚笑胭脂奈何梦，
浮生几度白云涧。
———东郭先绅
至那日之后，母亲便很少见过外面的世界。偶尔几次，也都是在慌乱的逃跑途中。可最终还是未能逃脱父亲的魔掌，被闻讯赶来的邻里乡亲封锁了所有村口的必经之路，将正在路上企图逃离的母亲抓了回来。扔在地上关在那所破旧的老房子中。那些人合作的都很有默契，仿佛这一切在他们眼中早已司空见惯般。人性在此时显得毫无价值，人心在现实面前显得格外的冷漠。母亲从地上爬了起来，疯狂的冲向门口。拼命的拍打着被反锁的房门，全然忘记了双手的疼痛。透过门缝望着渐渐走远的人群，嘴里一个劲的叫喊着救命，一直喊到声音沙哑眼泪再也流不出，才缓缓的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一个劲的在那无声哭泣着。没有人回应她的叫喊，或者那些人根本就不在意她。此时的她早已到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绝境。但她仍不肯放弃心中逃出生天的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丝，那也是她内心最后的坚持。
当晚，父亲在回来的途中从朋友口中得知母亲逃跑的事，还未等朋友说完，就火速骑着自行车赶了回来。一进门，带着满腔怒火将躺在地上昏睡的母亲拖起来毒打了一顿，言语中带着恐吓和威胁，母亲眼神惶恐的望着父亲，肉体与心灵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双重打击，一直到最后母亲奄奄一息无力反抗，担心出了人命父亲才愤愤的罢了手。
这样悲剧的生活，在随后的日子里天天上演着。父亲嗜酒如命，一旦喝多了也免不了对母亲下毒手。只要母亲言语稍有不慎冲撞了父亲，又或者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母亲就会迎来父亲一顿劈头盖脸的毒打。渐渐地，在这地狱般的生活中母亲妥协了，她无力反抗。她觉得，这也许就是自己的命，现实让她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严。也许，她的余生终将这样度过。
如此这般的度过了数个春秋。直到一年后的深秋，我哇哇落地，也依然没有改变。
爷爷奶奶膝下育有四男四女共八人，父亲排行老大。早年时，爷爷带着一家老小在外讨生活。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穷的揭不开锅。据说那会吃饭的时候，一家老小围坐在一起，面前摆放着一口被柴火熏得漆黑的大铁锅，锅里煮的粥，一根铁勺扔进去都能听到“咕咚”一声。烧好粥一人能分配到一碗，米汤占了一大半，碗里的米粒清晰可数。有时候孩子们饿的实在是不行了，会半夜偷偷溜去别人家的田里，偷扯几个番薯拿来充饥。事实上，那会每户人家的情况都差不多。
有一回，父亲去亲戚叔伯家串门。结果回来时那家人丢了东西，好像是个首饰。当晚，那家人就领着一大帮子的人跟着大队的队长，跑到爷爷家里来闹事，非说东西是被父亲偷了。走的时候，一伙人抬走了爷爷奶奶半年的粮食拿去充公，那可是辛辛苦苦半年的粮食啊！一家老小八个孩子爷爷奶奶祖奶奶十一个人的口粮啊！后来因为这事，奶奶哭了好长一段时间，父亲也因此被爷爷责罚了好一阵子，由始至终不肯承认自己拿过叔伯家的东西。但生活总的过下去，没有粮食这可怎么生活?被逼无奈，爷爷奶奶只好厚着脸皮低着头，挨家挨户的上门去借，才勉强了度过了一年。好在家里几个孩子虽然年龄小但个个都挺懂事，在最困难的时候跑去帮人洗衣服织鱼网，靠着挣来的钱，总算是把借来的粮食还上了。
后来，有一天爷爷上街买生活用品时，无意间碰到了那位丢失东西的亲戚。此时，她手上带着的正是那所谓丢失的首饰。爷爷瞬间感觉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劈中一般，一抹无奈挂在脸上，只能傻愣愣的站在那，望着那人从眼前经过，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后来，父亲与叔叔们渐渐长大成年。父亲与二叔不久便离开了家，一同出去外面闯荡，家里只留下爷爷奶奶和几个兄弟姐妹守家。父亲走后，家中老少没少被人欺负，这让我想起了三叔曾经说过的那番话。
“你父亲当年和你二叔出去外面打工，大的都走了，家中只留下了我们老不老，小不小，队上很多人看你爷爷奶奶老实都跑来欺负我们。我们家在当时可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经常被人踩在头上。就连你舅老爷都当着你奶奶和周围街坊的面，不留情面的打你爷爷。一家子要文没文，要武没武。没有文化，拳头又没有别人硬，别人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记得有一回，你爷爷去别人家不知道是去干嘛，结果被人奚落。我闻讯赶了过去，结果那家人看我进门，不分青红皂白二话不说抡起一根板凳就朝着我后背砸，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后背就结结实实给挨了一下，当时真痛的我说不出话，紧接着他们一家子就围了上来，在他家院子里连同我跟你爷爷一起打。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每逢刮风下雨我的背就痛的难受，这也是那时候落下来的暗伤。这事过去一段时间之后，我跑去村里跟别人学了一门手艺成了木匠学徒。事后，我跟你爷爷提议让你小叔去学武，这样子我们家也就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你爷爷奶奶当时听了我的提议极力反对，坚决不同意，我好不容易软磨硬泡才答应了下来。随后，我带着你小叔找到了当地有名的武师拜了师。也幸亏那时你小叔自己也比较懂事，不怕苦不怕累，最后才把咱们这个家族撑了起来。”
每当想起三叔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时，那黯然的眼神总能令我体会到那倍感无奈的悲哀。
对于后续所发生的故事我很好奇，这反倒是勾起了我的求知欲。通过数年的努力，终于在无数亲戚的讲述当中，让我将故事完整的拼凑了起来。
小叔学成归来，跟着一帮同门师兄弟凭着一双拳头打天下，很快在县城一带名声大噪，成了县城以及村里无人敢惹的存在。记得，那会时常有人三天两头跑到爷爷家里来上门求他办事。他的收入来源我一直不太清楚。但是心里揣测，有可能是介于黑社会性质那一类的。因为，年少时经常看到他跟着一帮师兄弟携着装满刀具的布袋匆匆忙忙的走出家门。而那些刀具有好些我都是在电视上才见到过，有的则是在书本里看到过的。像日本东洋武士刀，匕首，指关节带着尖钉的拳套，有的刀具我叫不上名字，而有些刀具则是没见过的。
在他所有的刀具里，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把大关刀，因为那会电视剧里经常播放着三国演义，自然我对电视里关羽所用的刀会比较熟悉。那刀高度约莫一米七八左右，刀身是用不锈钢管做成，经过特殊处理锯掉不锈钢管两端，再用焊铁将刀头末端与钢管焊住，刀口开了锋，手艺显得有些粗糙。
有一回，闲来无事跟堂弟坐在客厅闲聊，无意中问及小叔。那会的我对于小叔特别好奇也特别害怕，不敢看他的眼神，更不敢同他讲话。
据堂弟描述，几年前的某一天，那晚小叔与小婶新婚，婚礼刚举行完，小叔突然接到一通电话，隔了一会小叔表情严肃的匆匆出了家门，一句话也没说。等到再次出现时，全身鲜血淋淋的走了回来。吓的奶奶和小婶全身颤抖，小婶一个劲的哭。但也不敢去问，不用想也知道，小叔出门是与人打架了。直到第二天，小婶帮他洗衣服的时候，还一边洗一边不停的哭。
小叔至今还在联系的师兄弟我曾见过两三个，不过有一个在打斗中被人砍死。不难想象他的成长背后，付出的是真正的血与汗。而且，我上次去派出所陪父亲办理证件时，局里的警察大叔还在问候小叔，显得特别尊重。当然，基于风土习俗，生的多自然关系也就广，我有一位表姑父就在一个不远的镇上当局长。所以，可以说小叔在当时也算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再来说说父亲。父亲出门闯荡了数年之后，通过努力挣到了不少钱。可人一旦有了钱，享受过灯红酒绿的生活之后，就会渐渐变得迷失自我，变的自大漂浮起来，父亲就是这样的人。挣到钱以后的他却从未想过，此时还在家中无力等待着他的年老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最终，所有赚来的钱在短短数年之内，全部被他挥霍一空，甚至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当他有钱时，家人从未在他身上得到过一丝帮助，当他没钱时，家人还要靠着帮别人洗衣织网，来偿还他在外面所欠下来的债务，一家人好几次差点饿死。每当小叔在全家老老少少面前提及此事时，都声泪俱下咬牙切齿的望着我。我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对我父亲的那种怨恨，而这种怨恨随之而来像一个诅咒般牵连给了下一代！
三叔曾说过，父亲年轻时的头脑，一家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人。就连欠了政府几百万，躲在我家附近的表伯伯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你父亲当时挣得钱，两担子都担不完。
如果，当时父亲能够多为家人着想。也许，我们现在的生活一定会过的特别的美满吧！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与父亲就像是一道轮回，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将我俩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在他身上发生的故事，也在我的身上延续。同样是离过婚，同样是四海为家独自闯荡，而我却没能如他那般幸运。同样娶的是四川的老婆，可走到最后，却唯独只剩我一人。
老一辈所经历的一切，我都经历过。走过相同的路，不同的却是沿途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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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声春秋渡。
倚笑胭脂奈何梦，
浮生几度白云涧。
———东郭先绅
至那日之后，母亲便很少见过外面的世界。偶尔几次，也都是在慌乱的逃跑途中。可最终还是未能逃脱父亲的魔掌，被闻讯赶来的邻里乡亲封锁了所有村口的必经之路，将正在路上企图逃离的母亲抓了回来。扔在地上关在那所破旧的老房子中。那些人合作的都很有默契，仿佛这一切在他们眼中早已司空见惯般。人性在此时显得毫无价值，人心在现实面前显得格外的冷漠。母亲从地上爬了起来，疯狂的冲向门口。拼命的拍打着被反锁的房门，全然忘记了双手的疼痛。透过门缝望着渐渐走远的人群，嘴里一个劲的叫喊着救命，一直喊到声音沙哑眼泪再也流不出，才缓缓的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一个劲的在那无声哭泣着。没有人回应她的叫喊，或者那些人根本就不在意她。此时的她早已到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绝境。但她仍不肯放弃心中逃出生天的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丝，那也是她内心最后的坚持。
当晚，父亲在回来的途中从朋友口中得知母亲逃跑的事，还未等朋友说完，就火速骑着自行车赶了回来。一进门，带着满腔怒火将躺在地上昏睡的母亲拖起来毒打了一顿，言语中带着恐吓和威胁，母亲眼神惶恐的望着父亲，肉体与心灵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双重打击，一直到最后母亲奄奄一息无力反抗，担心出了人命父亲才愤愤的罢了手。
这样悲剧的生活，在随后的日子里天天上演着。父亲嗜酒如命，一旦喝多了也免不了对母亲下毒手。只要母亲言语稍有不慎冲撞了父亲，又或者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母亲就会迎来父亲一顿劈头盖脸的毒打。渐渐地，在这地狱般的生活中母亲妥协了，她无力反抗。她觉得，这也许就是自己的命，现实让她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严。也许，她的余生终将这样度过。
如此这般的度过了数个春秋。直到一年后的深秋，我哇哇落地，也依然没有改变。
爷爷奶奶膝下育有四男四女共八人，父亲排行老大。早年时，爷爷带着一家老小在外讨生活。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穷的揭不开锅。据说那会吃饭的时候，一家老小围坐在一起，面前摆放着一口被柴火熏得漆黑的大铁锅，锅里煮的粥，一根铁勺扔进去都能听到“咕咚”一声。烧好粥一人能分配到一碗，米汤占了一大半，碗里的米粒清晰可数。有时候孩子们饿的实在是不行了，会半夜偷偷溜去别人家的田里，偷扯几个番薯拿来充饥。事实上，那会每户人家的情况都差不多。
有一回，父亲去亲戚叔伯家串门。结果回来时那家人丢了东西，好像是个首饰。当晚，那家人就领着一大帮子的人跟着大队的队长，跑到爷爷家里来闹事，非说东西是被父亲偷了。走的时候，一伙人抬走了爷爷奶奶半年的粮食拿去充公，那可是辛辛苦苦半年的粮食啊！一家老小八个孩子爷爷奶奶祖奶奶十一个人的口粮啊！后来因为这事，奶奶哭了好长一段时间，父亲也因此被爷爷责罚了好一阵子，由始至终不肯承认自己拿过叔伯家的东西。但生活总的过下去，没有粮食这可怎么生活?被逼无奈，爷爷奶奶只好厚着脸皮低着头，挨家挨户的上门去借，才勉强了度过了一年。好在家里几个孩子虽然年龄小但个个都挺懂事，在最困难的时候跑去帮人洗衣服织鱼网，靠着挣来的钱，总算是把借来的粮食还上了。
后来，有一天爷爷上街买生活用品时，无意间碰到了那位丢失东西的亲戚。此时，她手上带着的正是那所谓丢失的首饰。爷爷瞬间感觉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劈中一般，一抹无奈挂在脸上，只能傻愣愣的站在那，望着那人从眼前经过，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后来，父亲与叔叔们渐渐长大成年。父亲与二叔不久便离开了家，一同出去外面闯荡，家里只留下爷爷奶奶和几个兄弟姐妹守家。父亲走后，家中老少没少被人欺负，这让我想起了三叔曾经说过的那番话。
“你父亲当年和你二叔出去外面打工，大的都走了，家中只留下了我们老不老，小不小，队上很多人看你爷爷奶奶老实都跑来欺负我们。我们家在当时可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经常被人踩在头上。就连你舅老爷都当着你奶奶和周围街坊的面，不留情面的打你爷爷。一家子要文没文，要武没武。没有文化，拳头又没有别人硬，别人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记得有一回，你爷爷去别人家不知道是去干嘛，结果被人奚落。我闻讯赶了过去，结果那家人看我进门，不分青红皂白二话不说抡起一根板凳就朝着我后背砸，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后背就结结实实给挨了一下，当时真痛的我说不出话，紧接着他们一家子就围了上来，在他家院子里连同我跟你爷爷一起打。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每逢刮风下雨我的背就痛的难受，这也是那时候落下来的暗伤。这事过去一段时间之后，我跑去村里跟别人学了一门手艺成了木匠学徒。事后，我跟你爷爷提议让你小叔去学武，这样子我们家也就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你爷爷奶奶当时听了我的提议极力反对，坚决不同意，我好不容易软磨硬泡才答应了下来。随后，我带着你小叔找到了当地有名的武师拜了师。也幸亏那时你小叔自己也比较懂事，不怕苦不怕累，最后才把咱们这个家族撑了起来。”
每当想起三叔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时，那黯然的眼神总能令我体会到那倍感无奈的悲哀。
对于后续所发生的故事我很好奇，这反倒是勾起了我的求知欲。通过数年的努力，终于在无数亲戚的讲述当中，让我将故事完整的拼凑了起来。
小叔学成归来，跟着一帮同门师兄弟凭着一双拳头打天下，很快在县城一带名声大噪，成了县城以及村里无人敢惹的存在。记得，那会时常有人三天两头跑到爷爷家里来上门求他办事。他的收入来源我一直不太清楚。但是心里揣测，有可能是介于黑社会性质那一类的。因为，年少时经常看到他跟着一帮师兄弟携着装满刀具的布袋匆匆忙忙的走出家门。而那些刀具有好些我都是在电视上才见到过，有的则是在书本里看到过的。像日本东洋武士刀，匕首，指关节带着尖钉的拳套，有的刀具我叫不上名字，而有些刀具则是没见过的。
在他所有的刀具里，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把大关刀，因为那会电视剧里经常播放着三国演义，自然我对电视里关羽所用的刀会比较熟悉。那刀高度约莫一米七八左右，刀身是用不锈钢管做成，经过特殊处理锯掉不锈钢管两端，再用焊铁将刀头末端与钢管焊住，刀口开了锋，手艺显得有些粗糙。
有一回，闲来无事跟堂弟坐在客厅闲聊，无意中问及小叔。那会的我对于小叔特别好奇也特别害怕，不敢看他的眼神，更不敢同他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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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至今还在联系的师兄弟我曾见过两三个，不过有一个在打斗中被人砍死。不难想象他的成长背后，付出的是真正的血与汗。而且，我上次去派出所陪父亲办理证件时，局里的警察大叔还在问候小叔，显得特别尊重。当然，基于风土习俗，生的多自然关系也就广，我有一位表姑父就在一个不远的镇上当局长。所以，可以说小叔在当时也算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再来说说父亲。父亲出门闯荡了数年之后，通过努力挣到了不少钱。可人一旦有了钱，享受过灯红酒绿的生活之后，就会渐渐变得迷失自我，变的自大漂浮起来，父亲就是这样的人。挣到钱以后的他却从未想过，此时还在家中无力等待着他的年老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最终，所有赚来的钱在短短数年之内，全部被他挥霍一空，甚至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当他有钱时，家人从未在他身上得到过一丝帮助，当他没钱时，家人还要靠着帮别人洗衣织网，来偿还他在外面所欠下来的债务，一家人好几次差点饿死。每当小叔在全家老老少少面前提及此事时，都声泪俱下咬牙切齿的望着我。我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对我父亲的那种怨恨，而这种怨恨随之而来像一个诅咒般牵连给了下一代！
三叔曾说过，父亲年轻时的头脑，一家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人。就连欠了政府几百万，躲在我家附近的表伯伯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你父亲当时挣得钱，两担子都担不完。
如果，当时父亲能够多为家人着想。也许，我们现在的生活一定会过的特别的美满吧！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与父亲就像是一道轮回，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将我俩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在他身上发生的故事，也在我的身上延续。同样是离过婚，同样是四海为家独自闯荡，而我却没能如他那般幸运。同样娶的是四川的老婆，可走到最后，却唯独只剩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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