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传话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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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听到手机上的代驾提醒时，我和李大贵都兴奋异常 , 可现在第二次听到这声音 , 我俩却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恐惧的神色。
特别是我 , 感觉那提示音简直就是催命的丧钟 , 身子一个哆嗦后，连忙掏出手机查看。
我醒来这会，还没来得及向李大贵讲述自己昨晚的代驾遭遇 , 但他既然和老郑一起把我从加油站带回家，应该也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 , 见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便凑过来建议道：“拒单吧！这代驾别干了！”
老郑已经跨出门外，听见李大贵的声音后转过头来哼道：“你不让他接着做死人生意，是不想让他找回自己的魂了？”
“什么？”李大贵有些惊疑，忙回答道：“怎么可能！郑叔 , 我们是真不懂 , 请你多多指教。”
老郑点了点头 , 看着我说道：“你自己招了些什么因果 , 我也看不出来，但你被凶煞亡灵盯上，绝不是退出代驾这个行业就能解决的 , 而且就如我先前所说，七个星期内，如果你找不回自己另外两魂 , 那你这辈子就走到头了。”
他先前的严厉也只是一时之气 , 指点了我一番后 , 又对李大贵解释道：“我是一个被所有人当成疯子的内退老警员，只能帮你们到这。我知道你对你这朋友很好，像你这种有情义的人，我向来都很欣赏，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 我们也不好再多说，见他下楼离去，我看着李大贵焦急地问道：“大贵，这都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李大贵应了一句后 , 抱怨我道：“昨晚你出去后就没个音讯 , 打你电话也一直不接，害我担心你是不是去找皮革厂黄老板 , 出了什么大事。”
“要不是后来郑叔用你手机回拨电话给我，今早我就报警了。实际上我赶到加油站的时候 , 已经有人早就要报警的 , 只是一直被郑叔拦着。后来我才知道，郑叔是有真本事的人。”
李大贵说这话的时候 , 看向我的双眼忽然又现出一丝惧色，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见到你后亲自查看过，你不但没有半点呼吸，连身体都完全僵硬了，但他向我问了你的出生年月后，捏着两个手指在你脑门那念念有词一通，你居然就自己爬起来跟我们上车了。”
我算是大致明白昨晚我睡着后发生的事了，但明白后心里寒意更深！听李大贵的意思，昨晚我分明已经死了，是老郑把我救活的……
见我呆愣着不知所措 , 李大贵提醒道：“郑叔叫你接着去跑车，你还是赶紧去吧 , 有什么等你跑车回来再说。”
我身上还是有些疼痛感 , 见老郑扔在地上的那个洋娃娃还在 , 便捡起来拿着 , 想追出去再详细问问他怎样才能找回我的另外两魂。
我没能追上老郑，倒是跑出李大贵的单身公寓大门时，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把将我拉住 , 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嚷：“小哥，行行好给两块钱买吃的。”
以前我很看不起这种好手好脚的年轻乞丐 , 觉得他们就是社会的寄生虫，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反而觉得人生其实谁活着都不容易 , 这乞丐过得虽然窝囊，但至少比我这个像被宣判了死刑的人要活得安心吧！
所以我没小气 , 伸手到兜里 , 从昨天李大贵给我的一千块钱里拿出一张来 , 想了想觉得出钱图个心安，又多拿了一张出来，把两百块钱往他递去。
让我意外的是 , 那乞丐见我拿出两百块钱后，明明两眼放光口水都快淌出来了，却放开我拒绝道：“算……算了 , 死人钱我不敢花。”
“放你娘的屁 , 你哪只眼睛看出这是死人钱了？”我听他居然也说出这样的话 , 火气猛地就蹭了出来，开口就很不客气。
但抬高着声音质问了一句后，见那乞丐被我吓得战战兢兢，我心里有点内疚，忙又耐心地解释：“我身上已经没有死人钱了 , 这是我朋友给的钱，你放心拿去就是。”
看得出乞丐很想接，可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拒绝：“我……我不要！叫我来传话的那个老头说了 , 你现在身上所有的钱都是死……死人钱 , 花不得，谁花谁变死人。”
“老头？”我听他说是有人教他这样说的 , 顿时豁然开朗，心想肯定是老郑。
于是也不多跟他废话，直接问道：“叫你传话的那个老头呢？”
乞丐见我不凶了 , 说话也变得顺畅 , 轻声回道：“他走了，叫你做完死人生意后 , 来这带上我，一起去西郊青虫山紫竹观找他。他说我俩都是快要死的人，正合他的胃口。”
按说乞丐这话更戳到了我的痛处，可我听了后心中大喜，连声回应叫他就在这等我。
他见我忙着要走，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一定要记好了，你这钱是死人钱，花不得。”
我没再跟乞丐纠缠，不过在赶往豪都饭店的时候 , 心里却一直在琢磨乞丐的话。我身上这钱明明是李大贵给的，可为什么说这也是死人钱呢？
忽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件事：李大贵叫我做代驾 , 不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吧？老郑对我昨晚的遭遇了如指掌 , 甚至在关键时刻发信息提醒我 , 但为什么刚才在李大贵家的时候，他要主动借钱给我？
那时已经到了豪都饭店 , 也由不得我再去细想心头疑虑，但我决定做完这单代驾后，和乞丐一起去什么紫竹观找老郑时 , 暂时别让李大贵知道。
老郑说我接到代驾单是死人生意又来了，我还以为这次接到的又是一辆灵车 , 谁知见到那个叫代驾的陈先生时，不但他人很正常，开的也是一辆很新很正常的奥迪Q5。
陈先生是因为喝了酒才请的代驾 , 把钥匙交给我后 , 他坐到副驾去将座椅一放 , 直接就拉起了鼾 , 搞得我上车后摸索了两分钟，才知道是把钥匙整个地塞进方向盘边上的孔里按下启动。
这只是一个插曲，见代驾的是一辆正常车 , 陈先生的目的地又没有出城，我的心情慢慢变得好转，驾驶着也越来越轻松。
但车子开到市区河滨路后 , 我还是发现了一点异常：河滨路是江北市沿三岔河岸边的道路 , 因为比较狭窄 , 平常这条路经常堵车，可今天这路上却一辆车都没有，要知道现在正是中午热闹时分呀。
不过我好像想多了，刚觉得奇怪，对面便有一辆车驶过来 , 而且和我代驾这车一样，也是辆黑色的奥迪Q5。
提前减速后，在会车时我转头瞥了一眼对向车 , 这本来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 但在瞬间我却全身汗毛竖起，一脚急刹后便不顾一切拉开车门 , 直接跳下了我开的车，转而朝另外那辆车追去。
如此慌乱和鲁莽 , 是因为我看得很清楚 , 与我会车的那辆奥迪Q5，开车的人正是我自己 , 或者说是另一个“我”，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看了我一眼，而且也是顿时满脸惊讶。
那车停了，同样停得很急，然后驾驶室的车门猛地打开，那个“我”从车上惊慌失措地从车上窜了出来，动作和我刚才如出一辙。
见那个“我”下车后，我停住了脚步 , 他奔到我面前后也一样，我俩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是什么表情 , 但面前的“我”脸上那惊恐的样子 , 或许也正是我脸上出现的。
就这样对视了几秒后 , 我正想开口问他是谁 , 忽然间却感觉后背上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撞，随后就失去了知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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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郑已经跨出门外，听见李大贵的声音后转过头来哼道：“你不让他接着做死人生意，是不想让他找回自己的魂了？”
“什么？”李大贵有些惊疑，忙回答道：“怎么可能！郑叔 , 我们是真不懂 , 请你多多指教。”
老郑点了点头 , 看着我说道：“你自己招了些什么因果 , 我也看不出来，但你被凶煞亡灵盯上，绝不是退出代驾这个行业就能解决的 , 而且就如我先前所说，七个星期内，如果你找不回自己另外两魂 , 那你这辈子就走到头了。”
他先前的严厉也只是一时之气 , 指点了我一番后 , 又对李大贵解释道：“我是一个被所有人当成疯子的内退老警员，只能帮你们到这。我知道你对你这朋友很好，像你这种有情义的人，我向来都很欣赏，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 我们也不好再多说，见他下楼离去，我看着李大贵焦急地问道：“大贵，这都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李大贵应了一句后 , 抱怨我道：“昨晚你出去后就没个音讯 , 打你电话也一直不接，害我担心你是不是去找皮革厂黄老板 , 出了什么大事。”
“要不是后来郑叔用你手机回拨电话给我，今早我就报警了。实际上我赶到加油站的时候 , 已经有人早就要报警的 , 只是一直被郑叔拦着。后来我才知道，郑叔是有真本事的人。”
李大贵说这话的时候 , 看向我的双眼忽然又现出一丝惧色，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见到你后亲自查看过，你不但没有半点呼吸，连身体都完全僵硬了，但他向我问了你的出生年月后，捏着两个手指在你脑门那念念有词一通，你居然就自己爬起来跟我们上车了。”
我算是大致明白昨晚我睡着后发生的事了，但明白后心里寒意更深！听李大贵的意思，昨晚我分明已经死了，是老郑把我救活的……
见我呆愣着不知所措 , 李大贵提醒道：“郑叔叫你接着去跑车，你还是赶紧去吧 , 有什么等你跑车回来再说。”
我身上还是有些疼痛感 , 见老郑扔在地上的那个洋娃娃还在 , 便捡起来拿着 , 想追出去再详细问问他怎样才能找回我的另外两魂。
我没能追上老郑，倒是跑出李大贵的单身公寓大门时，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把将我拉住 , 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嚷：“小哥，行行好给两块钱买吃的。”
以前我很看不起这种好手好脚的年轻乞丐 , 觉得他们就是社会的寄生虫，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反而觉得人生其实谁活着都不容易 , 这乞丐过得虽然窝囊，但至少比我这个像被宣判了死刑的人要活得安心吧！
所以我没小气 , 伸手到兜里 , 从昨天李大贵给我的一千块钱里拿出一张来 , 想了想觉得出钱图个心安，又多拿了一张出来，把两百块钱往他递去。
让我意外的是 , 那乞丐见我拿出两百块钱后，明明两眼放光口水都快淌出来了，却放开我拒绝道：“算……算了 , 死人钱我不敢花。”
“放你娘的屁 , 你哪只眼睛看出这是死人钱了？”我听他居然也说出这样的话 , 火气猛地就蹭了出来，开口就很不客气。
但抬高着声音质问了一句后，见那乞丐被我吓得战战兢兢，我心里有点内疚，忙又耐心地解释：“我身上已经没有死人钱了 , 这是我朋友给的钱，你放心拿去就是。”
看得出乞丐很想接，可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拒绝：“我……我不要！叫我来传话的那个老头说了 , 你现在身上所有的钱都是死……死人钱 , 花不得，谁花谁变死人。”
“老头？”我听他说是有人教他这样说的 , 顿时豁然开朗，心想肯定是老郑。
于是也不多跟他废话，直接问道：“叫你传话的那个老头呢？”
乞丐见我不凶了 , 说话也变得顺畅 , 轻声回道：“他走了，叫你做完死人生意后 , 来这带上我，一起去西郊青虫山紫竹观找他。他说我俩都是快要死的人，正合他的胃口。”
按说乞丐这话更戳到了我的痛处，可我听了后心中大喜，连声回应叫他就在这等我。
他见我忙着要走，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一定要记好了，你这钱是死人钱，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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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已经到了豪都饭店 , 也由不得我再去细想心头疑虑，但我决定做完这单代驾后，和乞丐一起去什么紫竹观找老郑时 , 暂时别让李大贵知道。
老郑说我接到代驾单是死人生意又来了，我还以为这次接到的又是一辆灵车 , 谁知见到那个叫代驾的陈先生时，不但他人很正常，开的也是一辆很新很正常的奥迪Q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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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个插曲，见代驾的是一辆正常车 , 陈先生的目的地又没有出城，我的心情慢慢变得好转，驾驶着也越来越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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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好像想多了，刚觉得奇怪，对面便有一辆车驶过来 , 而且和我代驾这车一样，也是辆黑色的奥迪Q5。
提前减速后，在会车时我转头瞥了一眼对向车 , 这本来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 但在瞬间我却全身汗毛竖起，一脚急刹后便不顾一切拉开车门 , 直接跳下了我开的车，转而朝另外那辆车追去。
如此慌乱和鲁莽 , 是因为我看得很清楚 , 与我会车的那辆奥迪Q5，开车的人正是我自己 , 或者说是另一个“我”，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看了我一眼，而且也是顿时满脸惊讶。
那车停了，同样停得很急，然后驾驶室的车门猛地打开，那个“我”从车上惊慌失措地从车上窜了出来，动作和我刚才如出一辙。
见那个“我”下车后，我停住了脚步 , 他奔到我面前后也一样，我俩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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