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5章 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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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闻言, 扭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来人，他怔了怔。
听声知来客。未见到人前，他已经猜到说这句话的是玛尔塔斯卡沃伦。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她, 与记忆中那个小小年纪就能坐得笔直如松, 古板严谨的小姐姐模样, 大相径庭。
“是不是与记忆中那个我, 相差很大呀？”玛尔塔抬手顶了顶自己的黑框眼镜, “都说女大十八变，我们至少有二十年没见了吧？”玛尔塔仔细打量着记忆里不太爱说话、而现在已经长成翩翩美男子的男人, “你倒是跟小时候的模样没怎么变。”
一头淡金色大波浪卷发被松松地扎成了一束, 斜斜披在左肩, 发上顶着女式军帽。合身到贴身的军装、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及膝的套裙包住线条姣好的身材，黑色光亮能鉴人的中筒军靴让腿部的形状显得修长而结实。这些都与记忆中的玛尔塔完全联系不上, 唯有那副小巧的黑框眼镜, 跟印象中的玛尔塔对上了。
“再过三个月不到，就满二十一年了。”路德维希神情淡淡, 即没有见到旧友时的兴奋，也没有对其他女性那种的冷漠。“转过来霸权号, 还顺利吧？”他扫了扫玛尔塔身后站着的瓦德里西。
瓦德里西微微地点了点头。
“托你的福, 他们没有太过刁难。”玛尔塔那副眼镜亮光一闪, “没有想到, 最先出手的, 居然会是你呢。”她的本事她自己很清楚，所以她不怕被连降十级。因为她自己很清楚，只要她没死，终有一天，她会被别人重新提起来的。只是她没有想到，最先表态的，会是威廉家的人。
路德维希正要说点什么，‘啵啵啵’忽然之间，漫天的彩纸一下子如暴雪般从天而降，周围的人群齐齐爆发出欢呼声。原来，表彰典礼结束了，一群人正在作最后的狂欢。
声响太吵杂，路德维希指了指一条铺了厚厚地毯的专用道，玛尔塔意会地点了点头。路德维希在前，她跟在后，瓦德里西也陪同着她，一起往通道的深处走去。
通过了最后一个安检口，连着霸权号的廓桥出现了。直至进入到廓桥，周遭才终于回复到安静。
路德维希终于松了口气。
‘呵呵呵’玛尔塔掩嘴轻笑，“你还是不太喜欢跟外人打交道。”这种熟悉感让她觉得挺安心，“你这个样子，可不讨女孩子喜欢。”咦，这个表情玛尔塔惊奇地抬了抬眉。
路德维希一听，立即反驳道：“我有女朋友了。她还挺喜欢我的。”所以，不存在不讨女孩子喜欢这一说。
瓦德里西跟在最后，心里暗暗吐槽，也不知道是谁，在那个小姑娘面前，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就少爷以前那个德性，想让那个女孩亲近，够呛。
“真的？”玛尔塔倒不意外，就冲着威廉家族的名头，就算性格再差，也多的是人挤破头地往前挤！想起那个让人恶心的某人，玛尔塔心里就一阵憎厌！
路德维希面带着一点笑意，肯定地点了点头。“言归正传。玛尔塔，把你从敦尔密斯星要过来，你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吧？”
玛尔塔展颜一笑。那朵真心的笑颜，让路德维希都看得呆了呆。“你想要那个亲王位，你想把腓特烈威廉菲利浦拉下马，甚至想要他死！”
“玛塔！”开口阻止她的，是瓦德里西。
路德维希倒没在意，反而是点了点头。“站在我的立场，我倒没想过一定要他死。只不过，我不想，”他盯着玛尔塔同时看向他的眼睛，“很多人却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你说是吗？”
“确实！”玛尔塔隔着眼镜、眼也不眨地盯着童年时有过几分面子情、曾经的小伙伴，“派因家那位约翰斯顿就是这样想的吧！”
路德维希轻轻一笑，“你的信息真是灵通。”
“彼此彼此！”玛尔塔同样微笑着，“我知道你的打算。想要我发挥最大的作用，把我弄到霸权号不够。你得想办法，把我弄进皇帝陛下的军机处去！”
“那是皇帝直接任命的机构，非亲信不得入。”路德维希之前不是没想过，通过皇帝来直接废掉那人，但很难！这一任的皇帝陛下能力很不错，对自己所能掌控的各方力量，都把控得很严。
“并不一定要真正到军机处办公才叫进入。”玛尔塔胸有成竹，“丹斯诺，皇帝陛下的次席军机秘书，他的遗传基因好像出了点小问题，导致他的一只手无法控制地出现了颤抖。当然，”玛尔塔语气一转，“这只是私底下的传言，现在的斯诺大人，依旧好好地坐着他的次席位置。”
路德维希顿了顿脚步，若有所思。颤抖的手=>无法处理文书=>照常工作。这中间如果没有人代劳，那真是有鬼了！
思索了片刻，他对玛尔塔点点头，“这事先不急，等我安排好。你先在霸权号熟悉一下环境，再挑些人手。务必要使你满意。你以前的人手，还能联系上吗？”
“就算能，”玛尔塔苦笑，“我也不敢全用。你放心，这方面，我心里有数。”此次她出事，站在那个恶心男人那边的，也有不少她曾经的部下！
“叫赛格思配合你怎么样？你们曾经同属一个番。”沟通起来会更顺畅。
“不。”玛尔塔拒绝，她有自己的计划，“越少人知道我的来历越好。你不能保证，你的身边没有对方的情报人员吧？你最好也让赛格思闭上嘴巴。”
“知道了。”路德维希向瓦德里西递了个眼色。
“啊！！这就是超级歼星舰吗？”玛尔塔赞叹，“果然真实所见，比图纸上看到的，要震撼的多！”她歪着头打量着路德维希，“凭着这一艘移动城堡，你就可安守一方了！”那位二世，对这艘舰，一直虎视眈眈，只恨不得抢过来才作罢。只可惜，他找不到合理的时机和借口。
“我父亲掌管的歼星舰可不止一艘，”路德维希领着玛尔塔慢慢参观，瓦德里西不知何时已消失在他们的身后。“连皇帝陛下都对他忌惮三分，这也是亲王爵迟迟没有签发的授勋的原因吧。”
“做为皇帝陛下，考虑的事情就是多。明面上，菲利浦二世有老亲王的扶持，自己的本事也不差，照理说，接掌那几艘歼星舰是顺理成章的事。实际上，”玛尔塔嘴角微微勾起，带了几分讽刺，“他真正能掌控的，不比你多。”
路德维希皱眉毛，“如果真是如此，皇帝陛下应该挺乐意才对，为何”
“因为他在等，等那位菲利浦二世向他表忠心，等那位二世自愿放弃那几艘他无法掌握军舰的掌控权。可惜，那位二世没明白咱们皇帝陛下的心思，还一心以为，授了亲王之后，就可以明正言顺地以亲王之姿收回那几艘舰呢。”
“自愿放弃掌控权？”路德维希摇了摇头，“那两位老亲王估计不会愿意。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就会轮到他们了。”
“没错！”玛尔塔点点头，“两位老亲王正在给我们的皇帝陛下施压。啊，我们的皇帝陛下也没有看起来的风光。”玛尔塔压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抓准了这个机会，路易，别说你父亲的爵位和军队，就算是那两位老亲王的，也未必不能分一杯羹！”
路德维希讶异地望向玛尔塔！这个姐姐，跟小时候真的完全不同了呢。
“怎么？很意外？”玛尔塔笑得灿烂，她摘下了那副带着一点茶色的黑框眼镜。一直被眼镜所遮挡着的眼睛，在灯光下，一览无余。冷静、锐利、还带着一丝侵略性，即使玛尔塔此刻满脸笑意。
路德维希下意识地肌肉绷紧，就像野兽面对着地盘边缘的另一头野兽一般。
“我父亲曾对我说过，我的眼睛长得特别好，”玛尔塔转过身抓着窗边的栏杆，望着正渐渐远离的敦尔密斯星第一港口，“如果是长在男孩子身上的话。可惜，我是个女孩子，将来少不得会为了这对眼睛吃苦头。”玛尔塔点点头，“父亲总是这么睿智，他是对的。你的那位’哥哥’有特殊的癖好，你应该知道吧？”
路德维希不置可否。
“约翰斯顿派因的那位小情人因为拒绝了他的示好，落得一个被虐死的下场。听说，她那差不多三个月已成型的胎儿是活生生被拽出肚子的。而我，把那位的求婚戒指直接退了回去。亏得他的权势还未曾滔天，但我还是被连降了十级。你知道，报复这样的人，什么是最好的吗？”玛尔塔也不用路德维希回答，“不是像约翰斯顿想的那样，把他杀掉，而是站在他的头上，用看虫子一样的眼光去嘲弄他，去轻蔑他！”玛尔塔转头，用咄咄逼人眼神压迫着路德维希，“要想做到这一点，你要获得比他大得多的权势！”
“我欣赏你这样的野心！”路德维希口气淡淡，并没有受玛尔塔的蛊惑，“但我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应该由我自己决定。玛尔塔，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把你捧上去，”他不介意有个野心勃勃的盟友，“但希望你记住，我现在的目标只是腓特烈威廉菲利浦，”他迎上玛尔塔闪着无限野心的眼，“并不想牵扯别的人。”
“明白了。”玛尔塔把眼镜重新戴上，“如你所愿。我会尽我所能，完成这个我们共同的目标。”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像她，推演了上万次的演算，不也毁在了一个疯子的手里嘛！这次，就让那个疯子彻底疯掉吧！
“路易，这位是”一把清灵悦耳的女声打断了玛尔塔内心的盘算，她顺着声音望去，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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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知来客。未见到人前，他已经猜到说这句话的是玛尔塔斯卡沃伦。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她, 与记忆中那个小小年纪就能坐得笔直如松, 古板严谨的小姐姐模样, 大相径庭。
“是不是与记忆中那个我, 相差很大呀？”玛尔塔抬手顶了顶自己的黑框眼镜, “都说女大十八变，我们至少有二十年没见了吧？”玛尔塔仔细打量着记忆里不太爱说话、而现在已经长成翩翩美男子的男人, “你倒是跟小时候的模样没怎么变。”
一头淡金色大波浪卷发被松松地扎成了一束, 斜斜披在左肩, 发上顶着女式军帽。合身到贴身的军装、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及膝的套裙包住线条姣好的身材，黑色光亮能鉴人的中筒军靴让腿部的形状显得修长而结实。这些都与记忆中的玛尔塔完全联系不上, 唯有那副小巧的黑框眼镜, 跟印象中的玛尔塔对上了。
“再过三个月不到，就满二十一年了。”路德维希神情淡淡, 即没有见到旧友时的兴奋，也没有对其他女性那种的冷漠。“转过来霸权号, 还顺利吧？”他扫了扫玛尔塔身后站着的瓦德里西。
瓦德里西微微地点了点头。
“托你的福, 他们没有太过刁难。”玛尔塔那副眼镜亮光一闪, “没有想到, 最先出手的, 居然会是你呢。”她的本事她自己很清楚，所以她不怕被连降十级。因为她自己很清楚，只要她没死，终有一天，她会被别人重新提起来的。只是她没有想到，最先表态的，会是威廉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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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太吵杂，路德维希指了指一条铺了厚厚地毯的专用道，玛尔塔意会地点了点头。路德维希在前，她跟在后，瓦德里西也陪同着她，一起往通道的深处走去。
通过了最后一个安检口，连着霸权号的廓桥出现了。直至进入到廓桥，周遭才终于回复到安静。
路德维希终于松了口气。
‘呵呵呵’玛尔塔掩嘴轻笑，“你还是不太喜欢跟外人打交道。”这种熟悉感让她觉得挺安心，“你这个样子，可不讨女孩子喜欢。”咦，这个表情玛尔塔惊奇地抬了抬眉。
路德维希一听，立即反驳道：“我有女朋友了。她还挺喜欢我的。”所以，不存在不讨女孩子喜欢这一说。
瓦德里西跟在最后，心里暗暗吐槽，也不知道是谁，在那个小姑娘面前，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就少爷以前那个德性，想让那个女孩亲近，够呛。
“真的？”玛尔塔倒不意外，就冲着威廉家族的名头，就算性格再差，也多的是人挤破头地往前挤！想起那个让人恶心的某人，玛尔塔心里就一阵憎厌！
路德维希面带着一点笑意，肯定地点了点头。“言归正传。玛尔塔，把你从敦尔密斯星要过来，你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吧？”
玛尔塔展颜一笑。那朵真心的笑颜，让路德维希都看得呆了呆。“你想要那个亲王位，你想把腓特烈威廉菲利浦拉下马，甚至想要他死！”
“玛塔！”开口阻止她的，是瓦德里西。
路德维希倒没在意，反而是点了点头。“站在我的立场，我倒没想过一定要他死。只不过，我不想，”他盯着玛尔塔同时看向他的眼睛，“很多人却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你说是吗？”
“确实！”玛尔塔隔着眼镜、眼也不眨地盯着童年时有过几分面子情、曾经的小伙伴，“派因家那位约翰斯顿就是这样想的吧！”
路德维希轻轻一笑，“你的信息真是灵通。”
“彼此彼此！”玛尔塔同样微笑着，“我知道你的打算。想要我发挥最大的作用，把我弄到霸权号不够。你得想办法，把我弄进皇帝陛下的军机处去！”
“那是皇帝直接任命的机构，非亲信不得入。”路德维希之前不是没想过，通过皇帝来直接废掉那人，但很难！这一任的皇帝陛下能力很不错，对自己所能掌控的各方力量，都把控得很严。
“并不一定要真正到军机处办公才叫进入。”玛尔塔胸有成竹，“丹斯诺，皇帝陛下的次席军机秘书，他的遗传基因好像出了点小问题，导致他的一只手无法控制地出现了颤抖。当然，”玛尔塔语气一转，“这只是私底下的传言，现在的斯诺大人，依旧好好地坐着他的次席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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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玛尔塔拒绝，她有自己的计划，“越少人知道我的来历越好。你不能保证，你的身边没有对方的情报人员吧？你最好也让赛格思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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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掌管的歼星舰可不止一艘，”路德维希领着玛尔塔慢慢参观，瓦德里西不知何时已消失在他们的身后。“连皇帝陛下都对他忌惮三分，这也是亲王爵迟迟没有签发的授勋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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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等，等那位菲利浦二世向他表忠心，等那位二世自愿放弃那几艘他无法掌握军舰的掌控权。可惜，那位二世没明白咱们皇帝陛下的心思，还一心以为，授了亲王之后，就可以明正言顺地以亲王之姿收回那几艘舰呢。”
“自愿放弃掌控权？”路德维希摇了摇头，“那两位老亲王估计不会愿意。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就会轮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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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讶异地望向玛尔塔！这个姐姐，跟小时候真的完全不同了呢。
“怎么？很意外？”玛尔塔笑得灿烂，她摘下了那副带着一点茶色的黑框眼镜。一直被眼镜所遮挡着的眼睛，在灯光下，一览无余。冷静、锐利、还带着一丝侵略性，即使玛尔塔此刻满脸笑意。
路德维希下意识地肌肉绷紧，就像野兽面对着地盘边缘的另一头野兽一般。
“我父亲曾对我说过，我的眼睛长得特别好，”玛尔塔转过身抓着窗边的栏杆，望着正渐渐远离的敦尔密斯星第一港口，“如果是长在男孩子身上的话。可惜，我是个女孩子，将来少不得会为了这对眼睛吃苦头。”玛尔塔点点头，“父亲总是这么睿智，他是对的。你的那位’哥哥’有特殊的癖好，你应该知道吧？”
路德维希不置可否。
“约翰斯顿派因的那位小情人因为拒绝了他的示好，落得一个被虐死的下场。听说，她那差不多三个月已成型的胎儿是活生生被拽出肚子的。而我，把那位的求婚戒指直接退了回去。亏得他的权势还未曾滔天，但我还是被连降了十级。你知道，报复这样的人，什么是最好的吗？”玛尔塔也不用路德维希回答，“不是像约翰斯顿想的那样，把他杀掉，而是站在他的头上，用看虫子一样的眼光去嘲弄他，去轻蔑他！”玛尔塔转头，用咄咄逼人眼神压迫着路德维希，“要想做到这一点，你要获得比他大得多的权势！”
“我欣赏你这样的野心！”路德维希口气淡淡，并没有受玛尔塔的蛊惑，“但我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应该由我自己决定。玛尔塔，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把你捧上去，”他不介意有个野心勃勃的盟友，“但希望你记住，我现在的目标只是腓特烈威廉菲利浦，”他迎上玛尔塔闪着无限野心的眼，“并不想牵扯别的人。”
“明白了。”玛尔塔把眼镜重新戴上，“如你所愿。我会尽我所能，完成这个我们共同的目标。”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像她，推演了上万次的演算，不也毁在了一个疯子的手里嘛！这次，就让那个疯子彻底疯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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