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离不起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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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韩永达，更希望林霞这一脚可以给自己踢到另一个世界里。他真的不想再起来，只这样仰面趴着，无知无觉，死人一样。
而韩萍的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了韩萍绝望似的呜呜的哭声，韩永达的心为之一振，翻了一下身，就要起来，林霞嘴里愤愤地怨着“这日子可没法过了”的话，已经下了床，往韩萍的卧室小跑而去。
“嗨！”韩永达又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面，心里面恨着自己，“这都为了什么呀！”
“萍儿！萍儿！给妈把门打开！”林霞一面敲着韩萍的房门，一面着急地叫着。
韩萍却只是哭，哭得一塌糊涂。
“萍儿！萍儿！听话。你把门打开，妈和你说几句话！”林霞苦苦地求着。
韩萍还是不应声，完全给无边无际的痛苦包围了一样。
林霞又叫了几声，见韩萍依旧不理，心烦意乱，照着韩萍的房门狠狠地踢了一脚，转身坐回到客厅的沙发里，气急败坏了一般，哭着：“这又是谁做的什么孽呢？这大晚上的！”
最受不了女人的哭声的韩永达，尤其不想给邻居听到，遭人嘲笑，——一直以来，哪个人不说他韩永达是模范丈夫，好男人，好父亲，尽管，这样说的，不乏口不应心，一直都想看他，看他们家笑话的人——硬撑着，起了身，到了韩萍的房门前，也没有敲门，只是冲里面说着：“萍儿，我知道你现在非常地痛苦，也一定非常地恨爸爸。有些话，爸爸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总之，千错万错，都是爸爸的错。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这个家。爸爸的错已经铸成，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爸爸真的很恨自己。可，萍儿，不管怎么样，爸爸对你的爱，从来不会削减半分。我并不奢求你可以原谅爸爸，我只是想你不要因此而耽误了自己的学业。这正是你最为关键的时候，你千万别分任何的心，把你的学习”
韩永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哭成泪人儿的韩萍忽地打开了房门，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除了泪水，就是哀怨。
韩永达从没有在任何人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色，而今，倒在自己的掌上明珠，自己的女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颗心简直就给针扎了一样。
“您和妈妈经常，经常和我说，”韩萍极力地遏制着自己的眼泪，每一个字都好像硬生生地剌着嗓子发出来的，“说只要，只要我把学业，把学业搞好，就什么都，都会有了。可，可实际呢？实际又怎么样呢？我连，连我的家都要没了啊！您再，再告诉我，没有了家，我，我还会有什么？没有了家，我，我再有什么，又有什么用？”
韩永达的心，又给韩萍字字碾压着，碾得粉碎。
韩萍见韩永达作不出声来，又难受地摇了摇头：“您和妈妈的事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与其说是照顾着我的心情，不如好好地依着您和妈妈的心意。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真的用不着您和妈妈这样来哄我。我的将来，我会负责，当然，也由我来做主。您和妈妈更不要为了什么所谓的家庭，违背自己的心意了。这样，您和妈妈不好受，我更痛苦。”
韩永达怎么也没有想到韩萍会说出如此强硬并决绝得有些不近人情的话来，看着韩萍，不免发怔。
“真的，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妈妈还要上班，都歇着吧。”韩萍又这么说了，“嘭”地一声，又关上了门。
一扇门，在韩永达觉得，已经和自己的骨肉间隔了太多的东西。
“萍儿”韩永达心里面叫着，眼前一黑，掉进了万丈深渊一般，软软的，又瘫坐了下去。
“离婚吧。”冥冥一般，韩永达又听到了林霞这样的声音。
韩永达似乎别无选择，又好像万念俱灰，木讷地，点了点头。
“好！姓韩的，你真行！你以为，谁离不开谁吗？明天，明天咱们就去办手续！”林霞又咬牙切齿地说了，起身回了卧室，再把卧室的门关闭时，先把韩永达的枕头扔了出来。
枕头正砸在韩永达的身上，韩永达依旧没有知觉一般，只软了全部的筋骨，偎在韩萍的房门前。
一段段回忆，自韩萍刚刚降生到这个世界，过电影一样，在韩永达渐渐模糊的眼前浮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过去得和平常一样，好像，这个世界上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或者异样的事情发生。
而韩永达的这个家，真的就和之前的大不相同了。
韩永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只见林霞一身黑色西装，一手拿包，一手揉捏着太阳穴，在沙发里坐着，等着什么，似乎等了好久。
“你醒了？”林霞这么问着韩永达，问着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样，语气非同一般地平静。
韩永达又看了林霞半天，才明白了什么一样，指着林霞手里的包：“你这是”
林霞又看了看手表，依然平静地说：“我蒸了鸡蛋糕，现在还热着，你先吃一点儿，过一会儿，民政局开门了，咱们就去办手续。”
“什么？”韩永达似乎又没有听懂林霞的话，这么问着，情不自禁，又往韩萍卧室的门看了一眼。
林霞毫无表情，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递向韩永达：“噢，这是我刚刚写好的，你应该先看一看。”
韩永达心知林霞递给自己的是什么，还是有些丈二和尚一般，慢慢地起了身，到林霞近前，哆嗦着手，接过了林霞手中的离婚协议。
韩永达把离婚协议看了一遍，又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韩萍的房门，和林霞苦苦地说：“真的就，就到了这一步了吗？”
“你先吃点儿东西，时间还赶趟。”林霞也只是这么说着，拿回韩永达手里的协议。
“我们，”韩永达又看了。一眼韩萍的房门，而后，和林霞说，“这事儿，可不可以再好好地谈一谈？”
林霞有些不解地说：“你对我拟的这一份协议还存在着什么异议吗？如果是的话，当然，我们还可以就个别的地方加以修改。”
韩永达一脸的恳切：“我都说了，我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交往。为了，为了，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没有给你机会吗？”林霞终于又激动了起来，“我已经给了你好多次的机会，可，你又把我给你的机会当一回事儿了吗？你一定逼着我把这事儿跟你说穿了，你才一个错两个错地说起不是来。你觉得，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我们还能像过去那样吗？”
韩永达还是央求：“只是萍儿她”
“算了。”林霞摇了摇头，正色地说，“萍儿的话，也许是对的。我们再做着那样的坚持，真的就不如依着各自的真心，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当然，我这么说，更多的，指的还是你。离了婚，你应该是最受益的一个，你可以毫无顾忌地追求你的幸福了。”
韩永达又觉得无地自容：“萍儿也，也只是因为一时间无法接受，才”
林霞认真地说：“你我都太把萍儿当一个孩子来看待了。其实，她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很多事情，她虽然还没有真正地接触，但，你绝不可以说她真的就不懂。我们一直都教育着她要做一个内心真实的人，难道，我们就可以做着这样的欺骗吗？而现在，她已经都知道了，我们再这样勉强地维持这样的一个名存实亡的家庭，更是自欺欺人了。”
“其实，我，我和她也只是”韩永达无奈地说，“真的，她，她也一再和我说，不想我们的家因为她”
“好哇，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只愿付出，不求回报。你真的好有福气。可人家怎么样，先不说，我倒想问问你，你难道也根本没打算和那个女孩儿有什么未来吗？”林霞连讥带讽，更显得激动，“如果是的话，你又成了一个什么人？”
韩永达真想说自己是一个畜牲，想一想，自己其实又连一个畜牲都不如。他这边为了这个家，竭力地请求着林霞的原谅，而他如此不再理会了上官静姝，给上官静姝的伤害，更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不！”韩萍的声音透过韩萍的房门，忽然又响了起来，“我不允许你们离婚！你们如果离婚，我就不学习了！我就不高考了！我就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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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韩萍的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了韩萍绝望似的呜呜的哭声，韩永达的心为之一振，翻了一下身，就要起来，林霞嘴里愤愤地怨着“这日子可没法过了”的话，已经下了床，往韩萍的卧室小跑而去。
“嗨！”韩永达又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面，心里面恨着自己，“这都为了什么呀！”
“萍儿！萍儿！给妈把门打开！”林霞一面敲着韩萍的房门，一面着急地叫着。
韩萍却只是哭，哭得一塌糊涂。
“萍儿！萍儿！听话。你把门打开，妈和你说几句话！”林霞苦苦地求着。
韩萍还是不应声，完全给无边无际的痛苦包围了一样。
林霞又叫了几声，见韩萍依旧不理，心烦意乱，照着韩萍的房门狠狠地踢了一脚，转身坐回到客厅的沙发里，气急败坏了一般，哭着：“这又是谁做的什么孽呢？这大晚上的！”
最受不了女人的哭声的韩永达，尤其不想给邻居听到，遭人嘲笑，——一直以来，哪个人不说他韩永达是模范丈夫，好男人，好父亲，尽管，这样说的，不乏口不应心，一直都想看他，看他们家笑话的人——硬撑着，起了身，到了韩萍的房门前，也没有敲门，只是冲里面说着：“萍儿，我知道你现在非常地痛苦，也一定非常地恨爸爸。有些话，爸爸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总之，千错万错，都是爸爸的错。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这个家。爸爸的错已经铸成，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爸爸真的很恨自己。可，萍儿，不管怎么样，爸爸对你的爱，从来不会削减半分。我并不奢求你可以原谅爸爸，我只是想你不要因此而耽误了自己的学业。这正是你最为关键的时候，你千万别分任何的心，把你的学习”
韩永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哭成泪人儿的韩萍忽地打开了房门，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除了泪水，就是哀怨。
韩永达从没有在任何人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色，而今，倒在自己的掌上明珠，自己的女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颗心简直就给针扎了一样。
“您和妈妈经常，经常和我说，”韩萍极力地遏制着自己的眼泪，每一个字都好像硬生生地剌着嗓子发出来的，“说只要，只要我把学业，把学业搞好，就什么都，都会有了。可，可实际呢？实际又怎么样呢？我连，连我的家都要没了啊！您再，再告诉我，没有了家，我，我还会有什么？没有了家，我，我再有什么，又有什么用？”
韩永达的心，又给韩萍字字碾压着，碾得粉碎。
韩萍见韩永达作不出声来，又难受地摇了摇头：“您和妈妈的事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与其说是照顾着我的心情，不如好好地依着您和妈妈的心意。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真的用不着您和妈妈这样来哄我。我的将来，我会负责，当然，也由我来做主。您和妈妈更不要为了什么所谓的家庭，违背自己的心意了。这样，您和妈妈不好受，我更痛苦。”
韩永达怎么也没有想到韩萍会说出如此强硬并决绝得有些不近人情的话来，看着韩萍，不免发怔。
“真的，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妈妈还要上班，都歇着吧。”韩萍又这么说了，“嘭”地一声，又关上了门。
一扇门，在韩永达觉得，已经和自己的骨肉间隔了太多的东西。
“萍儿”韩永达心里面叫着，眼前一黑，掉进了万丈深渊一般，软软的，又瘫坐了下去。
“离婚吧。”冥冥一般，韩永达又听到了林霞这样的声音。
韩永达似乎别无选择，又好像万念俱灰，木讷地，点了点头。
“好！姓韩的，你真行！你以为，谁离不开谁吗？明天，明天咱们就去办手续！”林霞又咬牙切齿地说了，起身回了卧室，再把卧室的门关闭时，先把韩永达的枕头扔了出来。
枕头正砸在韩永达的身上，韩永达依旧没有知觉一般，只软了全部的筋骨，偎在韩萍的房门前。
一段段回忆，自韩萍刚刚降生到这个世界，过电影一样，在韩永达渐渐模糊的眼前浮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过去得和平常一样，好像，这个世界上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或者异样的事情发生。
而韩永达的这个家，真的就和之前的大不相同了。
韩永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只见林霞一身黑色西装，一手拿包，一手揉捏着太阳穴，在沙发里坐着，等着什么，似乎等了好久。
“你醒了？”林霞这么问着韩永达，问着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样，语气非同一般地平静。
韩永达又看了林霞半天，才明白了什么一样，指着林霞手里的包：“你这是”
林霞又看了看手表，依然平静地说：“我蒸了鸡蛋糕，现在还热着，你先吃一点儿，过一会儿，民政局开门了，咱们就去办手续。”
“什么？”韩永达似乎又没有听懂林霞的话，这么问着，情不自禁，又往韩萍卧室的门看了一眼。
林霞毫无表情，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递向韩永达：“噢，这是我刚刚写好的，你应该先看一看。”
韩永达心知林霞递给自己的是什么，还是有些丈二和尚一般，慢慢地起了身，到林霞近前，哆嗦着手，接过了林霞手中的离婚协议。
韩永达把离婚协议看了一遍，又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韩萍的房门，和林霞苦苦地说：“真的就，就到了这一步了吗？”
“你先吃点儿东西，时间还赶趟。”林霞也只是这么说着，拿回韩永达手里的协议。
“我们，”韩永达又看了。一眼韩萍的房门，而后，和林霞说，“这事儿，可不可以再好好地谈一谈？”
林霞有些不解地说：“你对我拟的这一份协议还存在着什么异议吗？如果是的话，当然，我们还可以就个别的地方加以修改。”
韩永达一脸的恳切：“我都说了，我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交往。为了，为了，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没有给你机会吗？”林霞终于又激动了起来，“我已经给了你好多次的机会，可，你又把我给你的机会当一回事儿了吗？你一定逼着我把这事儿跟你说穿了，你才一个错两个错地说起不是来。你觉得，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我们还能像过去那样吗？”
韩永达还是央求：“只是萍儿她”
“算了。”林霞摇了摇头，正色地说，“萍儿的话，也许是对的。我们再做着那样的坚持，真的就不如依着各自的真心，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当然，我这么说，更多的，指的还是你。离了婚，你应该是最受益的一个，你可以毫无顾忌地追求你的幸福了。”
韩永达又觉得无地自容：“萍儿也，也只是因为一时间无法接受，才”
林霞认真地说：“你我都太把萍儿当一个孩子来看待了。其实，她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很多事情，她虽然还没有真正地接触，但，你绝不可以说她真的就不懂。我们一直都教育着她要做一个内心真实的人，难道，我们就可以做着这样的欺骗吗？而现在，她已经都知道了，我们再这样勉强地维持这样的一个名存实亡的家庭，更是自欺欺人了。”
“其实，我，我和她也只是”韩永达无奈地说，“真的，她，她也一再和我说，不想我们的家因为她”
“好哇，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只愿付出，不求回报。你真的好有福气。可人家怎么样，先不说，我倒想问问你，你难道也根本没打算和那个女孩儿有什么未来吗？”林霞连讥带讽，更显得激动，“如果是的话，你又成了一个什么人？”
韩永达真想说自己是一个畜牲，想一想，自己其实又连一个畜牲都不如。他这边为了这个家，竭力地请求着林霞的原谅，而他如此不再理会了上官静姝，给上官静姝的伤害，更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不！”韩萍的声音透过韩萍的房门，忽然又响了起来，“我不允许你们离婚！你们如果离婚，我就不学习了！我就不高考了！我就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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