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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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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刘叔也是这么说的。”燕连常这次有点奇怪得看向张灵空。好像这家伙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一般。说起来跟阴长官的那种气质倒是有一点像。

    又说燕连常当时也是费了极大的力气,甚至连手都磨破了,最后才吃到不饿了。至于饱,那是根本就没法奢望的。

    宋树的儿子不知道去哪儿找来了一颗核桃,当即就要请燕连常帮他打开。

    宋树怕燕连常打不开,会下不来台,于是就训斥儿子不懂事,赶紧让儿子拿着核桃到一边去。

    燕连常却不在意,虽然不是两根手指就把核桃打开,但一个手掌握着,没看到怎么用力,核桃就打开了。

    看来那一个月的训练,确实让燕连常学到了些东西。

    讲了个故事的功夫,涮羊肉就可以开吃了。几块肉下肚,又添几杯酒。

    燕连常并不是什么喝酒的好手,区区几杯下肚就已经晕晕乎乎了,甚至还扯着嗓子唱起了歌。

    “昨夜同门云集推杯又换盏

    今朝茶凉酒寒豪言成笑谈

    半生累尽徒然碑文完美有谁看

    隐居山水之间誓与浮名散

    湖畔青石板上一把油纸伞

    旅人停步折花淋湿了绸缎

    满树玉瓣多傲然江南烟雨却痴缠

    花飞雨追一如尘缘理还乱”

    “行了,别喝了。”张灵空夺下燕连常的酒杯。

    据说如果一个人喝醉了,他就会不由自主得表现出最为脆弱的那一面。人在喝醉的时候不但不能忘记最痛苦的事,反而会让那些痛更加清晰。

    燕连常还想喝,可酒杯被张灵空拿着,他根本抢不到。

    谁都没想到燕连常这么容易就喝醉。张灵空连忙招呼宋树,把燕连常送回自己家去。

    燕连常在路上还一直喊着要继续喝,忽然话锋一转,又开始说什么和黄鼠狼不共戴天。

    兴许是只顾着扶着燕连常,以至于张灵空没有发现替燕连常拿着的“天下第一剑”的异常。

    把燕连常扔到床上之后,张灵空和宋树便一拍两散。

    也许是被燕连常的悲伤情绪感染,张灵空刚回到杂货铺便两腿一软坐在地下。死死盯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牌位,潸然泪下。

    “宝儿。那次我就不该告诉你我去哪儿出任务的。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也就不会死了。”

    张灵空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于宝儿软磨硬泡非要自己告诉她去哪出任务的情景。

    “你经常去全国各地做任务。我知道你是去降妖除魔,所以我不拦着你。我只要你把你去哪儿告诉我,这样我想你的时候也好有个方向。”

    张灵空盯着牌位,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如果我不告诉你,什么都不会发生。如果我不告诉你,什么都不会发生。”就像发了疯一样。又像是鲁迅笔下的祥林嫂那般。

    伤心至极,连有人进来了都没有发觉。直到那人拍了拍张灵空。

    来人不过是村里的一个普通村民,只是来买东西。不曾想却看到了张灵空这样的一面。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道几句节哀顺变。

    然后就讲了一个故事。

    说自己今天早上去河里打鱼,满怀希望得下了一网,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打上来。别说鱼了,就连虾米都没有。

    又下第二网,下了网后就在旁边点了根烟,边抽边等。一根烟下去,拉网上来,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他不信邪,非要再下一网。俗话说,事不过三。如果这一网还是打不到鱼的话他就放弃了。

    这次等得功夫稍微长了点,拉网,发现网这次特别重。以他平时的经验来看,八成是抓到大鱼了。

    他往上拉,那鱼就往下拽。打鱼就是这样,人和鱼进行力量的角逐。最终是他力量大了一分,将网拖了上来。

    可是网里不是鱼,而是一只大龟。

    龟有脸盆那么大,黑色的龟壳上是红色的花纹。花纹的形状就好像是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那只大龟就那么一直看着他,让他心里发麻。

    也不知道盯了多长时间,背上的蛇纹仿佛变成了真的蛇,将网咬断挣脱出去。三两步就又回到了河里,深入进去再也看不到了。

    这人讲完故事就匆忙回去了。

    张灵空听他讲得简短,便知道这肯定是真实发生的事了。只是村民嘴不灵巧,没法把事详细得说出来。

    不过张灵空也不在乎,他只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好了。刷刷几笔就记在本上。

    然后从床下搬出一箱书。从中拿出一本投入进去。

    却说那讲故事的人,从杂货铺出来,行至某处,把买的东西随手一扔。

    随后便换了其他方向走去,确是要出村,像是要去大河处。

    行至河边,向河中一跃,化作一只彩色的鲤鱼消失不见。

    时近黄昏,张灵空却不吃晚饭,等天稍黑便抱着什么东西上了屋顶。

    等把东西放下才能看清,原来是将那黑木金边的牌位抱了上来。

    等天完全黑下来,张灵空抱着那牌位看着天上的星星。

    “宝儿,你看。那个大勺子是北斗,小勺子是南斗。一个在最北边,一个在最南边。那是两个老爷爷在下棋呢。”

    “宝儿,你看。那颗是奎星,像不像有只恶狼在里面张牙舞爪?”

    “宝儿,你看。那个是参宿。一只大猩猩正展示自己的勇猛呢。”

    “宝儿……”

    月色下渐渐没了声响。原来是讲故事的人睡着了。

    月下的张灵空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的爱人根本就没有死。在梦里,自己受到打击,来到这么个小村子,每天只是收集收集故事,这才是梦。

    梦中的真实,是自己和宝儿一起看星星。自己讲述着每颗星星的故事,耳边不时传来宝儿银铃般的笑声。

    不,不对。这一定就是真实。不是梦。

    宝儿就依偎在自己怀里,看着星星,听着故事,在月光下静静地睡着了。

    可是不论一个人相不相信,梦总是会醒的。在张灵空醒来时,身边并没有于宝儿,只有一个被紧紧抱着的牌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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