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终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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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渺渺能够再次见到余北,应该归功于夏季的第一场大雨。

    此时,顾渺渺急匆匆地向家中赶去,天色渐黑,街道上,零星几个行人。风夹杂着雨水愈加愈烈,顾渺渺只好快步躲进的大雨。街道一旁的超市中,避开夏季第一场大雨。

    通知父母来接自己,顾渺渺长舒了一口气,随着地坐在超市座椅上,打量着玻璃外的雨景。身旁,同样有一对躲雨的母子,小男孩拿着手机,认真地盯着屏幕,顾渺渺一阵好奇,探过头,眼中闪过一似惊讶。

    “这是,王者荣耀!”

    抬起头,小男孩的母亲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有些嗔怪道,“是啊,都快让孩子着魔了,一天打王者,连饭也顾不上吃!”

    “不要碰我,看不见我又死了吗!”有些恼怒地抬起头瞪着母亲,小男孩气鼓鼓地说到。“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显然也有些生气,年轻的母亲戳了戳小男孩的额头。望此,顾渺渺不禁哑然失笑。

    “啪”,突然,玻璃门上,一只满是雨水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上面。顾渺渺陡然一惊,随即,超市大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被雨水冲刷过的黑色人影,狼狈地闯了进来。

    一股混杂着雨水气息的寒风吹进了超市中,顾渺渺下意识地裹紧衣服,身旁小男孩儿愤怒的目光狠狠地瞪向突兀闯入的人影,年轻的母亲连忙按下小孩儿头。而下一刻,顾渺渺的双眼中,迸发出了一股惊愕的欣喜。

    少年仰起头,雨水顺着脸峡,自发丝,滴落在了衣间,在地上流淌。疲惫地靠在玻璃大门上,闭上双眼,胸膛剧烈的起伏,即便此时狼狈淋雨的一幕,却也无法遏制的,勾起了顾渺渺心中,两年前与眼前少年相重合的回忆。

    “余北”!

    小心翼翼地吐出这个名字,顾渺渺慌忙起身,双掌不自觉地交织成拳,顾渺渺心脏一阵剧烈地跳动,等待少年回应的短短时间中,顾渺渺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掌心中渗出的紧张的汗水。

    勉强睁开双眼,余北艰难地伸起手掌佛掉睫毛上粘上的雨珠,面前似有万千重影,有一个女孩,站在了自己面前,好似

    余北浑浑噩噩的目光陡然清醒,脚步不自觉略向后移,想努力站直一点身子,企图挽回一丝淋雨的尊严。眼中又重新焕起了一丝独特的亮光,望向面前迟疑的少女,又仿若想起什么似的,脸上涌上一股灰败之色,心中刚刚生起的喜悦,被突然熄灭,唇间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雨珠自额间滑落在地上,飞舞过空中,最后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被摔得粉碎。

    余北笑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流淌,再一次模糊了他的双眼。身躯紧紧贴在玻璃上,无视背后传来的刺骨的寒冷。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发丝紧紧贴在皮肤上,雨珠滑落衣间。这一刻,余北终于感受到了,被撕裂的痛苦。

    余北抬起头,收起眼中的所有,望着面前另一个的顾渺渺,轻轻开口,

    “好久不见,渺渺”!

    这一夜,余北感觉,自己好似泡入了熔炉之中,又好似坠入无边的海,却仿佛始终有一道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的身躯。直至半夜,余北才沉沉睡去。床边,顾渺渺轻轻舒了一口气,再次帮余北拢紧被子。弯腰,仔细地望着余北皱着眉疲惫的面庞,半响,才轻轻带门退了出去。

    余北又回到了这里,有声嘶力竭狂热地呼喊,有绚烂燃烧的灯芒。伴随着大屏幕上胜利定格的一刹,全场雷鸣般欢呼,狂热致敬的呐喊,拼命挥舞着手臂,黑暗中升起一股绚丽的浪潮,五人从选手席上走出,在赛场中央,在万众瞩目之中,接受世界骄傲的崇敬,弯腰示意。

    余北大脑一阵刺痛,猛然起身,大口地喘息。额间冷汗滑落,空气却陡然沉默。呆呆地望着黑暗中的墙壁出神,索性,在无睡意,起身,拉开窗帘,却意外发现,天已微亮。

    轻轻带上门,余北仿若如释重负一般,转过身,脸上却突然涌上一股异样,“你要去哪里!”有些生气地望着余北的举动,顾渺渺破天荒地质问道。“我!”有些茫然地望着顾渺渺眉间突然升起的怒意,余北一时语塞。“算了,阿北!”少女仍若从前亲昵的称呼,令余北一顿。转过身,少女自然地捏住余北的衣角,侧过头,“陪我去走走吧!”

    清晨,空气中仍有些微凉的意味,余北与顾渺渺一前一后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旁,各自垂下头,仿若有满腹心事,无从开头。终于,在经过第二个十字路口时,顾渺渺停下了脚步,余北疑惑地抬起了头:

    伸出手,顾渺渺望向面前这个突然的十字路口,开口,“两年前,在这里,我见到了你最后一面!”

    内心陡然翻起滔天巨浪,余北紧抿住双唇,不敢在望向身前的顾渺渺。转过身,顾渺渺倔强地盯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余北,却突然发现,余北变了,在也无法掩饰的疲惫与脆弱。

    “阿北,这两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车窗载,女孩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直至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余北转过身,将身躯埋入背椅之中,闭上了双眼,不在言语。

    “怎么,北,舍不得你的小女朋友?”身旁,一名中年人轻声笑道。重新睁开双眼,余北动了动唇角,目光任向外望去,她追着车呼喊自己名字的一幕,却始终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淡去。望向车窗外已飞逝而去的旧景,余北终于收起了目光。

    “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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