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以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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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还没说完，陈超就掀翻了我面前的餐盘，溅了我一身汤水。
“小杂种，你这叫给脸不要脸。给我打。”
陈超一挥手，他身边的人就冲了上来。扑向我和小龙。
小龙个子矮，那一群人冲过来后要吃亏，这货迅速爬上了餐桌，挥舞着手里的餐具，左一脚右一脚地踢，嘴里问候那些人的各种女性亲戚。场面极为滑稽。
我见小龙爬上餐桌这招有效，至少少挨拳脚，我也准备爬上餐桌，但被人摁住，愣是没能爬上去。被人摁在桌上，拳头向我头部和背部招呼过来。
这是我在实验三中打架，虽然是处于绝对的劣势，几乎都不能算是打架，最多也只能算是挨揍。但这一次打架的心情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觉得没那么紧张了，甚至有点兴奋。
那种兴奋缘于内心的释放，虽然挨打，但至少我敢和陈超一伙对抗了。我以前都是被俯视，然后被迫仰视别人，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可以平等地和他对抗，就算是输，至少在人格上我和他是平等的。
我可以接受失败，但我受够了那种懦弱的沉默。
我要雄起，我要释放我的兽性。
不过内心虽然是得到释放了，身体上的疼痛却是真实的。陈超是混子，又是校篮球队的，认识的人当然就多，很多人看到他带人围攻我和小龙，也就起哄参与进来。
在一个群体里，当弱者被欺负时，更弱的人往往会选择远离这个被欺负的弱者，因为担心会受到连累，而其他的稍强的人则会另加入欺负的行列，获取胜利者的愉悦。
我终于在小龙的帮助下艰难地爬上了餐桌，下面有几个人伸手要来扯我的腿，被我踢中脸部，疼得大叫。
我和小龙站在餐桌上，像两个死守阵地的残兵，孤独地守护着那一块岌岌可危的方寸之地。竟然也坚持了一些时间，主要还是全靠小龙的怒吼声形成足够强大的气势。威慑了对手的同时也提振了我的士气。
但终究是寡不敌众，我终于被下面的人从桌上给扯了下来，摔倒在地板上，然后很多只脚同时向我踩了过来。
“住手，放开他。”
就在眼看我就要被踩成大饼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我一听到这声音就激动。因为这是冯娇娇的声音。
冯娇娇是老师，还是实验三中最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她的话当然是足够影响力的，那些学生一听到她的声音，都停下了手。
看美女当然要比打架有意思多了。冯娇娇一出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冯娇娇身上去了。
我当然也就趁机从那些人的合围中爬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鞋印。迎上冯娇娇复杂的目光，我当时觉得有些尴尬，也有些惭愧。
我挨打没关系，但我真心不想让冯娇娇看到我被打的狼狈样子，虽然她的出现给我解了围，但其实内心里我并不希望她出现的。因为我不想她可怜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尤其是冯娇娇的可怜。
“你们为什么总是打架？同学之间就不能和睦相处吗？”冯娇娇板着脸说。她秀眉微蹙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韵味。
但她这话我不爱听，我和陈超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就是因为她让陈超问我要手机，所以陈超那货才从此盯上了我，处处与我为难。现在她却说什么同学之间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这种鬼话，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冯老师，是高成先挑起的事，他把我的饭卡偷了，还不认帐。还要出手打人，这些同学看不下去，只好帮着出手教训他，我爸说小时偷针，大了偷心。对于这种小偷，是不能惯着的。”陈超说。
冯娇娇漂亮的丹凤眼看向我，眼神更加复杂：“高成，你为什么要偷人家的饭卡？你自己没有饭卡的吗？”
我说：“我没有，我没有偷他的饭卡，我和李小龙在这里吃饭，他们过来毫无理由就开始挑衅，然后就打起来了。”
陈超说：“你这货怎么这样，偷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认帐？你敢说你没偷我的东西？我要是搜出来怎么讲？”
我说：“我本来就没偷你的东西，都是你诬陷我的，反而是你要敲诈我两千块，我说没钱，你就让人打我。”
陈超说：“那我现在让人搜你的身，你敢让搜吗？你说你没偷我的饭卡，要是我的饭卡在你身上，那怎么讲？”
我见陈超嘴角有些得意，忽然意识到这事不对。我把手往校服的裤袋里一摸，真的就摸到了一张饭卡。这不是我的饭卡。我的饭卡是卡在钥匙上的。
这一定就是陈超的饭卡了，刚才在混乱中他把饭卡塞进了我的裤袋里，我没有发现，现在他可以指证我偷盗了。
“高成，你敢说这是你的饭卡？你拿去刷一下，看显示的名字是不是你的？”陈超更加的得意。
“这样做有意思吗？把饭卡塞进我的包里，然后说我是小偷，我自己也有饭卡，我为什么要偷你的？”我气愤地说。
“你为什么要偷我的，这得要问你自己啊，我哪知道你为什么要偷人家的饭卡，不过我的饭卡和你的肯定不一样，我老爸每个月都会往我的饭卡里充两千块，我又很少在食堂吃饭，所以里面余额很多，至少也有两千，你偷了够你吃一个学期的了。穷人嘛，可以理解。”陈超说。
“我没有偷，就是把饭卡塞进我的袋子里的，你陷害我。”我大声分辨，其实其他人如何看我，倒是其次的，我只是不想让冯娇娇看轻我。
但她的脸色分明露出了轻蔑和不屑，这是我熟悉的，又是我最讨厌甚至痛恨的表情。
她相信我偷了陈超的饭卡，她认为我是个小偷。
这也难怪，她本来就看不起我，从来也看不起我，在她眼里，我这样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事也不奇怪，别说是偷别人饭卡了，就算是偷了一堆垃圾，也是有可能的，贫穷起盗心嘛，人穷志短，偷什么都有可能。
我用力将陈超的饭卡扔了出去，“我艹你妈，我说没有偷就是没有偷，我穷是穷，但不屑于偷东西。你非要说是我偷的，我也不解释，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
“冯老师，这货竟然还当着你的面骂脏话，简直就是不给你面子。这种人必须得开除。”陈超马上说。
我真是怒极，所有人都当我是小偷，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说：“开除不开除不是你杂种说了算，你有本事就让学校开除我，只要我被开除，我就天天在门口守着，你出去我就砍你，我要不砍死你，我就不姓高。”
“冯老师，你看他又威胁我了。他以为你不敢开除他呢，直接把他开除掉算了。像这种害群之马，要是多有几个，咱们实验三中的英名就被毁了。”陈超大声说。
“开除他，开除他。”旁边陈超的跟班竟然也跟着起哄。
“高成没有偷东西，我可以作证，不管你们如何诬陷他，他可以证明他是清白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小龙还站在饭桌上，大声说道。
“这矮冬瓜是小偷的死党，当然会维护小偷了，他们是一伙的，肯定背后要分脏呢。”有同学说。
“肯定的，说不定两人是对基佬呢，你懂的。”有人不怀好意地调侃。
“嗯，这两人挺相配的，还真是有夫妻相。”继续有人恶意调侃。
我看着那一张张趋炎附势的嘴脸，心里恨得跑上去每人咬上他们几口。
“你们这些人给我记住，今天你们得罪了我高成，改天我会让你们加倍偿还，尽管讽刺，尽管污辱我，改天我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我指着那些人说。
“哟，还挺嚣张，敢挑战我们所有人？你丫以为自己是谁呢？”
“他是谁还不清楚吗，小偷呗，偷人家的东西有脸在这耍横。”
“好了，都不要说了，高成，我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冯娇娇说。
“冯老师，你可一定要告诉校长，让校长把这货给开除了。”
“是啊，这种小偷不开除，以后我们就危险了，前两天我的手机不见了，肯定也是他偷的，我还一直找不到真凶呢。”
在下面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我跟在冯娇娇的后面离开了食堂，那投过来的目光，都是轻视和嘲笑。
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记住这一天，我一定要让这些人不敢正眼看我。我要让他们后悔曾经嘲笑过我。
小龙也跟在后面，但我示意他别跟着了。如果这件事真要处分，那我一个人挨就行了，我不想连累小龙。
冯娇娇也说让小龙先回去等通知，说如果有需要再让他来。
进了冯娇娇的办公室，没等她开口，我就先问她：“你真的相信我偷了陈超的饭卡？”
冯娇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缺钱？把我的手机拿了就算了，还去打别人饭卡的主意，我的手机就在你那里，你以为我不知道？”
她说的没错，她的手机确实在我这里，可是我没想过要把她的手机拿去卖钱啊，我只是想拥有她曾经用过的物品而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小杂种，你这叫给脸不要脸。给我打。”
陈超一挥手，他身边的人就冲了上来。扑向我和小龙。
小龙个子矮，那一群人冲过来后要吃亏，这货迅速爬上了餐桌，挥舞着手里的餐具，左一脚右一脚地踢，嘴里问候那些人的各种女性亲戚。场面极为滑稽。
我见小龙爬上餐桌这招有效，至少少挨拳脚，我也准备爬上餐桌，但被人摁住，愣是没能爬上去。被人摁在桌上，拳头向我头部和背部招呼过来。
这是我在实验三中打架，虽然是处于绝对的劣势，几乎都不能算是打架，最多也只能算是挨揍。但这一次打架的心情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觉得没那么紧张了，甚至有点兴奋。
那种兴奋缘于内心的释放，虽然挨打，但至少我敢和陈超一伙对抗了。我以前都是被俯视，然后被迫仰视别人，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可以平等地和他对抗，就算是输，至少在人格上我和他是平等的。
我可以接受失败，但我受够了那种懦弱的沉默。
我要雄起，我要释放我的兽性。
不过内心虽然是得到释放了，身体上的疼痛却是真实的。陈超是混子，又是校篮球队的，认识的人当然就多，很多人看到他带人围攻我和小龙，也就起哄参与进来。
在一个群体里，当弱者被欺负时，更弱的人往往会选择远离这个被欺负的弱者，因为担心会受到连累，而其他的稍强的人则会另加入欺负的行列，获取胜利者的愉悦。
我终于在小龙的帮助下艰难地爬上了餐桌，下面有几个人伸手要来扯我的腿，被我踢中脸部，疼得大叫。
我和小龙站在餐桌上，像两个死守阵地的残兵，孤独地守护着那一块岌岌可危的方寸之地。竟然也坚持了一些时间，主要还是全靠小龙的怒吼声形成足够强大的气势。威慑了对手的同时也提振了我的士气。
但终究是寡不敌众，我终于被下面的人从桌上给扯了下来，摔倒在地板上，然后很多只脚同时向我踩了过来。
“住手，放开他。”
就在眼看我就要被踩成大饼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我一听到这声音就激动。因为这是冯娇娇的声音。
冯娇娇是老师，还是实验三中最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她的话当然是足够影响力的，那些学生一听到她的声音，都停下了手。
看美女当然要比打架有意思多了。冯娇娇一出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冯娇娇身上去了。
我当然也就趁机从那些人的合围中爬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鞋印。迎上冯娇娇复杂的目光，我当时觉得有些尴尬，也有些惭愧。
我挨打没关系，但我真心不想让冯娇娇看到我被打的狼狈样子，虽然她的出现给我解了围，但其实内心里我并不希望她出现的。因为我不想她可怜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尤其是冯娇娇的可怜。
“你们为什么总是打架？同学之间就不能和睦相处吗？”冯娇娇板着脸说。她秀眉微蹙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韵味。
但她这话我不爱听，我和陈超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就是因为她让陈超问我要手机，所以陈超那货才从此盯上了我，处处与我为难。现在她却说什么同学之间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这种鬼话，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冯老师，是高成先挑起的事，他把我的饭卡偷了，还不认帐。还要出手打人，这些同学看不下去，只好帮着出手教训他，我爸说小时偷针，大了偷心。对于这种小偷，是不能惯着的。”陈超说。
冯娇娇漂亮的丹凤眼看向我，眼神更加复杂：“高成，你为什么要偷人家的饭卡？你自己没有饭卡的吗？”
我说：“我没有，我没有偷他的饭卡，我和李小龙在这里吃饭，他们过来毫无理由就开始挑衅，然后就打起来了。”
陈超说：“你这货怎么这样，偷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认帐？你敢说你没偷我的东西？我要是搜出来怎么讲？”
我说：“我本来就没偷你的东西，都是你诬陷我的，反而是你要敲诈我两千块，我说没钱，你就让人打我。”
陈超说：“那我现在让人搜你的身，你敢让搜吗？你说你没偷我的饭卡，要是我的饭卡在你身上，那怎么讲？”
我见陈超嘴角有些得意，忽然意识到这事不对。我把手往校服的裤袋里一摸，真的就摸到了一张饭卡。这不是我的饭卡。我的饭卡是卡在钥匙上的。
这一定就是陈超的饭卡了，刚才在混乱中他把饭卡塞进了我的裤袋里，我没有发现，现在他可以指证我偷盗了。
“高成，你敢说这是你的饭卡？你拿去刷一下，看显示的名字是不是你的？”陈超更加的得意。
“这样做有意思吗？把饭卡塞进我的包里，然后说我是小偷，我自己也有饭卡，我为什么要偷你的？”我气愤地说。
“你为什么要偷我的，这得要问你自己啊，我哪知道你为什么要偷人家的饭卡，不过我的饭卡和你的肯定不一样，我老爸每个月都会往我的饭卡里充两千块，我又很少在食堂吃饭，所以里面余额很多，至少也有两千，你偷了够你吃一个学期的了。穷人嘛，可以理解。”陈超说。
“我没有偷，就是把饭卡塞进我的袋子里的，你陷害我。”我大声分辨，其实其他人如何看我，倒是其次的，我只是不想让冯娇娇看轻我。
但她的脸色分明露出了轻蔑和不屑，这是我熟悉的，又是我最讨厌甚至痛恨的表情。
她相信我偷了陈超的饭卡，她认为我是个小偷。
这也难怪，她本来就看不起我，从来也看不起我，在她眼里，我这样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事也不奇怪，别说是偷别人饭卡了，就算是偷了一堆垃圾，也是有可能的，贫穷起盗心嘛，人穷志短，偷什么都有可能。
我用力将陈超的饭卡扔了出去，“我艹你妈，我说没有偷就是没有偷，我穷是穷，但不屑于偷东西。你非要说是我偷的，我也不解释，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
“冯老师，这货竟然还当着你的面骂脏话，简直就是不给你面子。这种人必须得开除。”陈超马上说。
我真是怒极，所有人都当我是小偷，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说：“开除不开除不是你杂种说了算，你有本事就让学校开除我，只要我被开除，我就天天在门口守着，你出去我就砍你，我要不砍死你，我就不姓高。”
“冯老师，你看他又威胁我了。他以为你不敢开除他呢，直接把他开除掉算了。像这种害群之马，要是多有几个，咱们实验三中的英名就被毁了。”陈超大声说。
“开除他，开除他。”旁边陈超的跟班竟然也跟着起哄。
“高成没有偷东西，我可以作证，不管你们如何诬陷他，他可以证明他是清白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小龙还站在饭桌上，大声说道。
“这矮冬瓜是小偷的死党，当然会维护小偷了，他们是一伙的，肯定背后要分脏呢。”有同学说。
“肯定的，说不定两人是对基佬呢，你懂的。”有人不怀好意地调侃。
“嗯，这两人挺相配的，还真是有夫妻相。”继续有人恶意调侃。
我看着那一张张趋炎附势的嘴脸，心里恨得跑上去每人咬上他们几口。
“你们这些人给我记住，今天你们得罪了我高成，改天我会让你们加倍偿还，尽管讽刺，尽管污辱我，改天我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我指着那些人说。
“哟，还挺嚣张，敢挑战我们所有人？你丫以为自己是谁呢？”
“他是谁还不清楚吗，小偷呗，偷人家的东西有脸在这耍横。”
“好了，都不要说了，高成，我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冯娇娇说。
“冯老师，你可一定要告诉校长，让校长把这货给开除了。”
“是啊，这种小偷不开除，以后我们就危险了，前两天我的手机不见了，肯定也是他偷的，我还一直找不到真凶呢。”
在下面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我跟在冯娇娇的后面离开了食堂，那投过来的目光，都是轻视和嘲笑。
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记住这一天，我一定要让这些人不敢正眼看我。我要让他们后悔曾经嘲笑过我。
小龙也跟在后面，但我示意他别跟着了。如果这件事真要处分，那我一个人挨就行了，我不想连累小龙。
冯娇娇也说让小龙先回去等通知，说如果有需要再让他来。
进了冯娇娇的办公室，没等她开口，我就先问她：“你真的相信我偷了陈超的饭卡？”
冯娇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缺钱？把我的手机拿了就算了，还去打别人饭卡的主意，我的手机就在你那里，你以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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