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河神祭祀

    在神婆的小楼到处转了转，我可算是见识了一把，各种法器和奇怪玩意摆的到处都是。</p>李默说只有少部分是真的，其他的都是玩具。</p>我看不出来区别。不过却想是不是在走的时候顺走一些，反正看神婆那样子，应该不会太介意。</p>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哑婆，将我们带到了小楼上。小楼上有客房，我和李默选择了两间挨着的房间。</p>木质的建筑，透着古老气息，在门口和窗户上都刻着各种杂乱的符号。或者说是文字比较好。</p>我问李默，李默说这是一种密文，具有镇守，庇护之意。</p>和李默出了神婆的小楼，我们在韩家沟到处转了转，以前虽然来过，可还真没这么认真的见识过。</p>这里的建筑多是吊脚楼结构，基本上最下一层都是空的，我发现这边的蛇很多，在路边就有蛇懒洋洋的晒太阳，一点儿也不怕人。</p>或许是因为穿着的关系，这里的人见到我们，眼神里多少都有些警惕。</p>我知道，大凡是这类村寨基本都是排外的，当然也有不少是好客的，不过毕竟不多，一直维持着一种相对古老的生活方式。</p>路边有一条溪水，蜿蜒绕村，不少人在溪水边洗衣服。</p>转了一圈，我和李默就回了神婆的小楼。</p>在村中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少敌意的眼神，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竟然让我想到了清河娘娘。</p>可一想到她，我就忍不住想到段晴，这让我的心里起了一个化不开的结，总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像是蒙着一层白纱。</p>想不通，我也懒得继续想，我现在只想知道清河娘娘什么时候会再现身，因为我知道这事还没完。</p>回到了神婆的小楼，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竹篓，竹篓里有一条漆黑长蛇，盘旋在里面，三角蛇头昂起，似乎随时可能攻击。</p>这是一种毒蛇，村里有人叫它“黑无常”，也就是说被这种蛇咬了的话，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p>神婆见我忌惮，笑称这可是宝贝，它虽然剧毒，可是毒液却相当珍贵，能够做成解毒药，用好的话，可以活人无数。</p>我和李默急于知道清河娘娘的事情，神婆却说，我们身上都有清河娘娘下的印记，她肯定会再来的。</p>但是我却有些不信，我手背上的那只眼睛明明已经消失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印记。</p>神婆摇头，说：“鬼神的印记可不是那么好消除的，当然，也有一个好办法能够最快的方式将印记除去。”</p>我问她什么方法。</p>她回答了我两个字——“剁手”。</p>我心中吐糟，她真拿我当千手观音了，那可是一只手，是说剁就剁的吗？</p>李默见我吃瘪，说道：“神婆，村里有清河娘娘的信众吗？”</p>“也是有的，虽然不多，可还是有十几个的，”神婆点头道：“毕竟她的庙宇就在村子不远的山谷里，有些人遇了难事，不想说，只能求神灵去保佑。”</p>我问起那些信众是否还活着。</p>神婆扫了我一眼，才说：“当然活着，既然是神，总会保留一些合格信徒为自己传教的，不过最近他们发现娘娘庙被砸了，可是憋着火要杀人呢！”</p>我和李默闻言露出讪讪的表情。</p>关于信仰，是很左右心智的东西，别人说错了话甚至都可能引来仇恨，更别说我们这毁人庙宇了。</p>“对了，关老鬼这阵子又出门了？”神婆突然问道。</p>“是，我师傅说这一两天就要回来。”</p>我却有些小心思，尤其是这突然示好的神婆，总让我有些不放心，她这话反而让我觉得是在试探什么。</p>神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p>回了房间，我和李默闲谈，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神婆再次回来，我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p>我问李默，他竟然也说有类似的感觉，好像身体在隐隐的向我们示警。</p>“你还记得寨子里一些对我们有敌意的人吗？”李默突然问道。</p>我点头道：“记得，他们说不定就是清河娘娘的信众，以鬼神的手段，我们的样子八成也被她的信众知道了。”</p>“你难道没觉得有敌意的人太多吗？”李默似乎在提示我什么。</p>我皱起了眉毛，之前我没有往敌意这上面想，毕竟这类村寨排外，我还以为是警惕，仔细一想，感觉还真是敌意。</p>“我想回一趟许家庄。”</p>李默说道，他也没说去做什么，就匆匆的离开了。</p>他这一走，我就有些慌了。</p>在房间里，我有些坐立不安，突然后悔没有跟李默一起离开，有种深陷虎穴的感觉。</p>就在我准备也悄悄离开的时候，街上却传来了乱糟糟的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从窗口望去，发现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p>不过片刻时间，外面的街上就空无一人了。</p>我装作散步的样子要出门，却被神婆拦住了：“外面戒严了，小子，不想找麻烦就别出去。”</p>我一愣：“戒严？”</p>“恩，村寨里明天要举行大型的祭祀仪式，已经封闭村寨，你这时候乱走，木山头人可是会生气的。”神婆警告道。</p>“祭祀什么？清河娘娘？”我试探道。</p>“当然不是，”神婆摇头道：“是祭祀河神，这条溪水今年的流量远低于往年，再这么下去，村寨的人吃水就麻烦了。”</p>“不能打井吗？”</p>“打井？”神婆嗤笑一声，说：“山间打井，亏你想的出来！”</p>我也闹了一个脸红。</p>山间的地质构成极为复杂，这里打井的难度比平原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尤其是地下空洞暗河很多，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大面积的垮塌。</p>“对了，你那个朋友呢？”</p>“他去取些东西，这下子可麻烦了，这里封闭，他岂不是进不来了？”我担忧道，当然，我不是担心李默，而是担心我出不去。</p>“反正祭祀仪式只有明天一天，到时候村寨会解除封闭的。”神婆道。</p>没办法，我只好转身上了楼，不过，我却感觉身后的神婆一直看着我，直到我走到楼梯的尽头，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消失。</p>夜幕降临，这里的村寨竟然没有通电，只有原始的照明工具，让我多少有些不习惯。</p>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在这时候，屋子的后窗被敲响了，连着三声，很有节奏感。</p>我心里一惊，壮着胆子来到窗户边，没想到却是李默。</p>打开窗子，他跳了进来，低声道：“关楚，有些不妙，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雇着去拆庙的那几个人吗？”</p>“记得，怎么了？”</p>“他们这几天竟然都意外死了，和蒋城一家人的死状一模一样！”</p>李默的话让我心中一惊，可他们不是已经被神婆治好了吗？怎么会又被清河娘娘找上了门？</p>正当他要继续说话，外面一个黑影出现，他赶紧屏住了呼吸，推着我回到了床上，而他则是一个闪身钻到了床下。</p>我看到一个人影停在了门口，似乎在侧耳倾听房间里的声音，我赶紧佯作睡着，发出低低的呼噜声。</p>门缓缓的打开，也不知道什么人进来了，走路的时候连一丝声音都没有，我心里有些发毛，感觉那人就在我的身边查看我的反应。</p>过了好一会儿，我甚至不敢确定对方到底走了没有。</p>“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先走吧！”</p>李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下爬了出来，低声说道，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p>我问道：“刚才是什么人？”</p>李默道：“是哑婆！”</p>我倒没想着这么一走了之，而是想临走前去看看祭祀仪式的事情，于是在李默的帮助下，我从后窗翻了下去。</p>村寨里的道路漆黑一片，我们也不敢拿出打火机照明，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街道上走着。</p>我在我和李默的身上加持了藏身术，希望能够起些作用，因为我在村寨里感到了强烈的压抑感觉，好像随时会大祸临头一样。</p>走着走着，前方却猛然一亮，甚至传来了不少人的呼喊声，我们小心的藏好，望去。</p>在溪水边上，一群人点着火把在搭建一座木台，木台已经完工大半，一座神像立在旁边不远处。</p>借着火把的光，我们一看，那竟然是清河娘娘的恶尸神像！</p>我和李默对视一眼，我赶紧将神婆说的祭祀仪式说了一遍，他也极为吃惊。</p>我怎么也没想到神婆会骗我，村寨祭祀的神灵根本不是什么河神，而是清河娘娘。</p>我一愣，却反应过来，清河娘娘的名号是清河，可不就是一个河神嘛！</p>不过我也有些不解，既然是村寨信奉清河娘娘，可为什么却有人愿意帮助我们去拆庙，这不是自相矛盾吗？</p>“看，白天那几具尸体！”</p>李默眼尖，用手示意我朝一个方向看去。</p>我定睛一看，果然在神像的前面，有七具尸体陈列着，他们的身上的衣服似乎被人换过，身披盛装，好像在等待完成某种仪式一样。</p>就在我们偷偷观看的时候，一阵“嘶嘶”声却从我背后传来，我心叫不好，忘了这里竟然到处是蛇！</p>回头看去，我的头皮都发麻了，数以万计的蛇群正沿着青石板路朝我们爬来！</p>李默动作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粉末，直接洒在了我们的身上，我闻到一股子雄黄和酒精的味道。</p>蛇立马绕过了我们，朝着河边而去。</p>可是那种被蛇群包围的恐惧感却留在了我的心中，让我几乎难以出声，只能用眼神询问李默他怎么会带着雄黄。</p>“白天我看到这边蛇多的不像话，就带了一些过来防身，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李默低声道。</p>蛇群爬到溪水边，鬼蛇灵竟然现身了，在它面前，所有的蛇都伏在了身子，似乎在表示臣服。</p>正当我们准备离去的时候，鬼蛇灵头上的一只蛇头如有感应似的朝这边望了过来。</p>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