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余启贤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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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 夏末秋初，青黄的季节，青黄不接的山头。
方楠出了院子，与进来时并没什么分别，他有些不明白罗浮屠布的法作用在哪。
罗浮屠此时一动不动的盘坐院里，调息着伤势，压制那蠢蠢欲动的凶魂。
方楠回看了他一眼，也不愿再去问。而罗浮屠，也明显不愿告诉。
不知道余启贤此时是否已经下山，方楠加快了脚步，从这头往山下跑去。
这面的山腰，杂草灌木很多，生命旺盛的衰弱的皆有，参差不齐，一眼望去，甚是荒凉。
方楠径直下山，似乎没碰到什么阻拦，转眼便到半山腰，他开始疑惑，罗浮屠布的法术在哪。
茫茫荒野，不见一丝人影。方楠站在一块峭立的石头上，从这儿可以俯视到下面环绕的江流，从堪舆的角度来讲，这穿过的支流，叫做玉带缠腰，是上佳的风水。
虽然有些风，方楠也看不清水面的波澜，但那平静的水面上，哪里有渔船？
没有人影，没有渔船。余启贤已经跑了？那罗浮屠怎么办？没他还能进泰国吗？方楠迅速否决了这个判断。
他向苏红玲问道：“祖奶奶，这儿到底有啥古怪？”
“老娘也在找原因。”苏红玲若有所思的道，“南洋异术，我几乎也没接触过。”
方楠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道：“祖奶奶，你说外国的人死了，也是进阴司吗？”
苏红玲白了他一眼道：“地球上多少支文明，下面的也一样。不要以为地上的文明变迁，和地下的毫无关系。”
“原来如此，这么**。”方楠点了点头，又问道，“祖奶奶发现什么了吗？”
“还没有，别打扰老娘，滚！”
……
不到十分钟，苏红玲让方楠跟着她的脚步走。
乾位一步，坎位六步，离位三步，震位七步……
不一会儿，方楠走到了一株半枯的歪脖子树下。
这颗不知名的小树，死气沉沉，上面的枯枝还挂着几片将落未落的黄色叶子，似乎没什么古怪，但方楠又觉得古怪，他说不上来。
“把它拔起来。”苏红玲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树虽小，但也有三个手指粗，方楠现在喘着气，并不确定能否拔起来，他怀疑的看了看苏红玲，喘了一口气。
“别愣着，你拔就是了。”苏红玲不耐烦道，“这个手法我不清楚是什么，但这棵树底下，应该就是这迷阵的关键。”
方楠咬了咬牙，这棵树却拔得出奇的轻松。
他用力过猛，反而一下坐在了地上。
这棵树被拔下来，居然在方楠手上迅速化成一枝枯干，末梢有一根红绳吊着的人偶。
不过五秒，人偶无火自燃，方楠感觉周围的氛围骤然一松，似乎有一股压力消失不见。
他说不出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但抬头便看到下面不远处还在仓皇逃窜的余启贤。
方楠此时就在坡上方，距离余启贤不过二十米。
这么近的距离，刚刚就是看不见。
罗浮屠这法术，确实不简单。
方楠举起枪，对准余启贤的背部，扣下了扳机。
在苏红玲的帮助下，这不算远的距离，理应打中他。
但想必苏红玲也没想到，余启贤的反应居然这么灵敏，这么近的距离，在方楠扣下扳机的那一霎，他就爬到了地上，在这段下坡路上打了好几滚，也不知是凑巧被什么东西绊倒还是反应到危机将近。
余启贤的两个手下反应过来，回头举枪反击。
方楠向下一个驴打滚避开了子弹，抬手两枪，将这两人打成重伤。
余启贤这时也起了身，模样很狼狈，没有再逃，神情复杂的看着方楠。
“我说过，今天谁也保不了你。”方楠持枪靠近，冷冷向余启贤道。
余启贤的脸色平静下来，他将指向方楠的枪放了下来，说道：“要杀我，何必这么多废话？”
方楠一怔，也不明白自己这一刻为何开始废话。他想了想，对余启贤道：“我想听听你的遗言”
“呵呵，让你失望了，我没遗言。”余启贤笑了起来，“终究还是轻看了你一分，没想到最后，居然栽在了你手上。”
“觉得不值？”
“不，让我失势的，并非你，如果单纯是你，根本就翻不起浪花。在国家面前，没人不渺小。而你，虽然不简单，但并没起决定性作用。”余启贤叹了口气，又说道，“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说。”方楠也没生气，他不否认沾着政府对地下势力打击的光。
“蚕丛之眼，你是不是一直就知道在哪？你的依仗，是不是就是蚕丛之眼？它能不能起死回生？即便不能，是不是也能与鬼神沟通？”余启贤的问题接二连三，一个又一个，还没等方楠回答，又说道，“我这阵子查过吴冠清的生平，你的表现，和他刚拥有蚕丛之眼时，几近一模一样。”
方楠听得眼皮一跳，没回答，没肯定，没否认。
“哈哈哈哈哈，可笑我还以为它能起死回生。”余启贤仰天狂笑，“可惜啊，可笑我不知天命，这二十年凭借着儿子的气运在这江湖里浮浮沉沉，怕过跪过狠过，亏心事不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却还不知足，鼠目寸光错估形势，贪心不足百尺竿头还要更进一步，落得如此下场。”
“我听过一句话，命中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方楠看着余启贤这近乎崩溃的反应，莫名就想到了这句话，便说了出来。
余启贤垂着头，重重的叹息一声，又道：“我还有个问题。”
“说。”
“我死后，能见到我的孩子和老婆么？”
远处已经浮现了一些警察在搜索的身影，警方终于赶到。
方楠回头看了看正在奔赴这里的警察，不太确定的回答道：“能吧，但首先你得能去到阴司。”
余启贤的眼神已经没了生气，听到方楠的回答，笑了笑：“那就好，你再不开枪的话，就失去了手刃我的机会了。我终究还是喜欢，把命交付到自己手里的感觉。”
看着远处奔赴的警察，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巴，利落的扣下了扳机。
并不动听的枪声响起，余启贤的身体也随之倒地，顺着陡坡还滚下了七八米，被一颗树拦住。
从狼狈到让人恶心，就一个枪声和这七八米的距离。
方楠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这个在他心里几乎成为阴影的男人，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无法威胁他的生命。
害死李挽晴的一干人等，随着余启贤的自尽，也全部离世。
方楠看着这片染血的土地，突然觉得很恶心。
日向西偏，为这份压抑又增一丝燥热。
余启贤的魂魄渐渐清明，与方楠对视一眼，便离开了，不知将往哪里去，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良久，方楠吐了口气，轻声叹道：“挽晴啊，替你把仇报干净了，谢谢你的喜欢，让我下决心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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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楠出了院子，与进来时并没什么分别，他有些不明白罗浮屠布的法作用在哪。
罗浮屠此时一动不动的盘坐院里，调息着伤势，压制那蠢蠢欲动的凶魂。
方楠回看了他一眼，也不愿再去问。而罗浮屠，也明显不愿告诉。
不知道余启贤此时是否已经下山，方楠加快了脚步，从这头往山下跑去。
这面的山腰，杂草灌木很多，生命旺盛的衰弱的皆有，参差不齐，一眼望去，甚是荒凉。
方楠径直下山，似乎没碰到什么阻拦，转眼便到半山腰，他开始疑惑，罗浮屠布的法术在哪。
茫茫荒野，不见一丝人影。方楠站在一块峭立的石头上，从这儿可以俯视到下面环绕的江流，从堪舆的角度来讲，这穿过的支流，叫做玉带缠腰，是上佳的风水。
虽然有些风，方楠也看不清水面的波澜，但那平静的水面上，哪里有渔船？
没有人影，没有渔船。余启贤已经跑了？那罗浮屠怎么办？没他还能进泰国吗？方楠迅速否决了这个判断。
他向苏红玲问道：“祖奶奶，这儿到底有啥古怪？”
“老娘也在找原因。”苏红玲若有所思的道，“南洋异术，我几乎也没接触过。”
方楠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道：“祖奶奶，你说外国的人死了，也是进阴司吗？”
苏红玲白了他一眼道：“地球上多少支文明，下面的也一样。不要以为地上的文明变迁，和地下的毫无关系。”
“原来如此，这么**。”方楠点了点头，又问道，“祖奶奶发现什么了吗？”
“还没有，别打扰老娘，滚！”
……
不到十分钟，苏红玲让方楠跟着她的脚步走。
乾位一步，坎位六步，离位三步，震位七步……
不一会儿，方楠走到了一株半枯的歪脖子树下。
这颗不知名的小树，死气沉沉，上面的枯枝还挂着几片将落未落的黄色叶子，似乎没什么古怪，但方楠又觉得古怪，他说不上来。
“把它拔起来。”苏红玲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树虽小，但也有三个手指粗，方楠现在喘着气，并不确定能否拔起来，他怀疑的看了看苏红玲，喘了一口气。
“别愣着，你拔就是了。”苏红玲不耐烦道，“这个手法我不清楚是什么，但这棵树底下，应该就是这迷阵的关键。”
方楠咬了咬牙，这棵树却拔得出奇的轻松。
他用力过猛，反而一下坐在了地上。
这棵树被拔下来，居然在方楠手上迅速化成一枝枯干，末梢有一根红绳吊着的人偶。
不过五秒，人偶无火自燃，方楠感觉周围的氛围骤然一松，似乎有一股压力消失不见。
他说不出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但抬头便看到下面不远处还在仓皇逃窜的余启贤。
方楠此时就在坡上方，距离余启贤不过二十米。
这么近的距离，刚刚就是看不见。
罗浮屠这法术，确实不简单。
方楠举起枪，对准余启贤的背部，扣下了扳机。
在苏红玲的帮助下，这不算远的距离，理应打中他。
但想必苏红玲也没想到，余启贤的反应居然这么灵敏，这么近的距离，在方楠扣下扳机的那一霎，他就爬到了地上，在这段下坡路上打了好几滚，也不知是凑巧被什么东西绊倒还是反应到危机将近。
余启贤的两个手下反应过来，回头举枪反击。
方楠向下一个驴打滚避开了子弹，抬手两枪，将这两人打成重伤。
余启贤这时也起了身，模样很狼狈，没有再逃，神情复杂的看着方楠。
“我说过，今天谁也保不了你。”方楠持枪靠近，冷冷向余启贤道。
余启贤的脸色平静下来，他将指向方楠的枪放了下来，说道：“要杀我，何必这么多废话？”
方楠一怔，也不明白自己这一刻为何开始废话。他想了想，对余启贤道：“我想听听你的遗言”
“呵呵，让你失望了，我没遗言。”余启贤笑了起来，“终究还是轻看了你一分，没想到最后，居然栽在了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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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我失势的，并非你，如果单纯是你，根本就翻不起浪花。在国家面前，没人不渺小。而你，虽然不简单，但并没起决定性作用。”余启贤叹了口气，又说道，“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说。”方楠也没生气，他不否认沾着政府对地下势力打击的光。
“蚕丛之眼，你是不是一直就知道在哪？你的依仗，是不是就是蚕丛之眼？它能不能起死回生？即便不能，是不是也能与鬼神沟通？”余启贤的问题接二连三，一个又一个，还没等方楠回答，又说道，“我这阵子查过吴冠清的生平，你的表现，和他刚拥有蚕丛之眼时，几近一模一样。”
方楠听得眼皮一跳，没回答，没肯定，没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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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过一句话，命中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方楠看着余启贤这近乎崩溃的反应，莫名就想到了这句话，便说了出来。
余启贤垂着头，重重的叹息一声，又道：“我还有个问题。”
“说。”
“我死后，能见到我的孩子和老婆么？”
远处已经浮现了一些警察在搜索的身影，警方终于赶到。
方楠回头看了看正在奔赴这里的警察，不太确定的回答道：“能吧，但首先你得能去到阴司。”
余启贤的眼神已经没了生气，听到方楠的回答，笑了笑：“那就好，你再不开枪的话，就失去了手刃我的机会了。我终究还是喜欢，把命交付到自己手里的感觉。”
看着远处奔赴的警察，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巴，利落的扣下了扳机。
并不动听的枪声响起，余启贤的身体也随之倒地，顺着陡坡还滚下了七八米，被一颗树拦住。
从狼狈到让人恶心，就一个枪声和这七八米的距离。
方楠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这个在他心里几乎成为阴影的男人，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无法威胁他的生命。
害死李挽晴的一干人等，随着余启贤的自尽，也全部离世。
方楠看着这片染血的土地，突然觉得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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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启贤的魂魄渐渐清明，与方楠对视一眼，便离开了，不知将往哪里去，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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