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决定

    照例又是上班时间被莫宏远急召回家。

    可是，相比上回，莫景轩心情放松了许多，甚至在驾车回家的路上，还吹了口哨。

    进了家门时，管家上前接过莫景轩的大衣，他健步踱进书房里。

    爷爷莫宏远正在挥毫泼墨，莫景轩也不便打搅，只是轻轻推门而入，立在一边，待看莫宏远勾起最后一笔时，才上前一步递上手帕，再转眼端来一壶茶递到爷爷手中。

    莫宏远看他一眼，接过茶喝了一口。莫景轩则走近书桌，望着桌上一副字，不禁赞道：“爷爷的字越发地出神入化了。”

    莫宏远闻言，只是淡淡笑着，一反常态不见怒意，可笑容中却仍是隐着薄薄的威严，“景轩啊，溜须拍马讨好我，向来不是你做得来的事，也就景娴那丫头有这鬼心思。”

    莫景轩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也不羞愧，只嘿嘿一笑，上前来立在爷爷身边。

    莫宏远见状，继续喝茶，良久才又道，“这字写得出神入化是好啊。心静。心静自然凉。”

    “爷爷说得是。”景轩忙点头，一反常态地谦恭。

    “只是心太静了也不好，早年还算有些用处的脑子也越发迟钝起来。远不及你们年青人。连耍人都耍得这么出神入化，那才是让人叹为观止啊。”莫宏远捧着茶，缓缓踱到窗边，望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

    虽然已经是冬季，可南方的花草仍旧繁茂着，葱翠娇艳，很是赏心悦目，莫宏远满意地看着，丝毫不在意身边莫晃轩的神色。

    莫景轩一听，便知道了他在说景然的事，忙垂首沉默着。

    莫宏远瞥过眼看他，取过一份报纸丢到他面前。

    “打量我是瞎子，聋子，躲在这老房子里面，不问世事了。什么事都由着你们摆布？”莫宏远若有所指，莫景轩微微抬眼，触到他的目光时，便又急急瞥开。

    “你别打着自己家的小九九，拨弄着小算盘糊弄我。封家二小子看没看上景然跟我没关系。自从你三叔二十多年前走出这家门，便与莫家没有了瓜葛，即便封家认下这门亲，你三叔也愿意，那也只是他们之间的事，与莫家无关。至于你，别想着借与封家联姻的事，想让我认下景然，她是姓莫，可是她的父亲差点毁了莫家。这次的是，完全就是景娴在胡闹，想做什么？我们莫家败不起这家风，丢不起这人。你去，告诉莫景娴，只是她还姓莫，就给我安份点儿等着当封家的大少奶奶，别的，让她不要妄想。”

    “可是，爷爷，景娴那性子……”莫景轩有些担心地望着他。

    “想说什么？性子烈？就是因为烈，所以才更因为管束。”莫宏远的口吻严厉了起来。

    “爷爷。”莫景轩唤他一声，可莫宏远伸出手来止住了他的话。

    “不用再说了，择个日子，让你二叔带着景娴上封家去给人赔礼去。莫家和封家的事，不能让他就这么毁了。”

    “那景然……”莫景轩追问。

    莫宏远放下茶杯，“莫家何时，又有了叫莫景然的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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