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说吧，幕后黑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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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呼吸立即收紧！
手里的东西也早落了地，我真是后悔没有抢先一步用酒瓶子给这个家伙开了瓢。
眼前冒着金星，慢慢的有些发黑，胸腔里像是快要裂开一样。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太好受，看来英雄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恍惚中有谁在尖叫，有谁在哭喊，有谁跑了出去。
忽然脖子上一松。空气立时涌进来，喉咙里火辣辣的疼，我还没有回过神，头皮上又是一疼。那个日本男人揪住我的头发，拉着我像抹布一样滑过地板，他嘴里不住的说着日本话，情绪有些激动，我想爬也爬不起来，只能存着半口气，看着自己的腿在地上无助的蹬着。
房间里昏暗，灯光一闪一闪，阎罗殿一般鬼气森然，我他妈招谁惹谁了，这才几天的功夫，被人拖来抱去。
忽然，包间的门被人推开，有三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在哭，一个冲到我面前，伸手过来扶我。
她的手指很暖，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她，模糊中看到是一脸焦急的孔雀。
我看不到日本男人的神情，只听到他用日本话骂了一句，孔雀冷笑了一声，用日本话回了一句。
我立时觉得，孔雀才是英雄。
门口有个男人沉声说道：“北泽先生，你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似乎不太妥当吧。”
“是你。”日本男人说道。
“为了一个夜场的女人，犯得上出头吗？”日本男人的手依旧揪着我的头发，可我感觉到，力道似乎轻了些。
“如果北泽先生觉得，为了一个夜场的女人，犯得上得罪我，大可以不放手。”男人声音淡淡，语气却是坚定。
孔雀扶住我的肩膀，顺势帮我理了理头发，日本男人也就势松开了手。
我头昏脑胀，浑身都疼，孔雀扶着我站起来，低声问道：“能走吗？”
“能，没问题，我皮实着呢。”我挤出一个笑来，让她不要太担心。
孔雀皱了皱眉，看了那个日本男人一眼，低声骂了一句，日本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却也没有再有什么动作。
走到包间的门口，我看到站在那个刚才和日本男人对话的男人，他身材中等，略有些偏瘦，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不苟言笑，严肃中透出一种冷厉。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想，他一定是那个和孔雀一起在“尚书府”的男人。
“你刚才对那个日本人说了什么？”我问道。
“我说他混蛋。”孔雀抬着下巴，真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我笑了笑，垂下眼睛看着她的手，想起在包间里的时候听到他们提起孔雀是学音乐的，难怪……她在化妆间的时候用手指敲桌子，声音很好听。
我没有开口问，虽然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故事，谁又是一张白纸？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我想回头看，孔雀说道：“是小如，她去尚书府找的我，哭成了一团。”
我心里有些感动，在这个地方，有冷酷无情，有薄情寡义，也有仗义相救和真情流露。
真是好巧，这么短的时间，都让我赶上了。
孔雀把我带回了宿舍，小如也跟了走了进来，她哭得眼睛通红，手足无措的站着，孔雀皱眉看了看她，语气不是特别好，“拜托，哭有用吗？眼泪有用吗？你要觉得眼泪有用，就多哭点儿，让她用你的眼泪洗洗脸！”
小如一噎，立即不敢哭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去接点水来，再放点洗澡水，实在忍不住就在卫生间里哭一会儿，用水声遮掩住！”孔雀烦躁的说道。
小如转身进了卫生间，我抽了一口气，“你干嘛？她也挺可怜的。”
“谁不可怜？”孔雀拨了拨我的发，翻开床头柜，从里面找出一个药箱，拿着药盒看着上面的日期。
我诧异道：“咦？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药箱？我都不知道。”
孔雀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以前我住在这里。”
“啊……”我张了张嘴，她拿着棉签动作熟练的为我清理伤口，小如端着水盆出来，搭了一块毛巾，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她们两个人一通忙活，总算把我弄干净，孔雀从包里拿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放了回去。
“那个男人，是日本人，风田汽车在中国的区域副总裁，他是这里的熟客，虽然来得不是特别多，但却是名声在外。”孔雀悠悠的说道：“你们知道，是什么名声吗？”
“变态吧？”我想到那个男人就讨厌。
小如低下头，没有说话。
孔雀扫了一眼小如胸口上的牙印，面无表情的说道：“差不多吧，他看着斯文，下手却比较狠，西溪曾经有几个小姐被他弄得半死不活。那些一楼的暴发户玩小姐会让人觉得恶心，可这二楼的有钱有势的人玩小姐，会让人感到害怕。有身份的男人其实比小姐还能装，装斯文，装绅士，有的明明就是禽兽，还得装成衣冠禽兽。”
这话我听着有点耳熟，刚来的时候夜莱也对我说过。
只是那时候听着和现在的心情不同，那时候是懵懂，单纯的害怕，此时从孔雀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悲怆感，还有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寒意。
小如的脸色苍白，孔雀看着她说道：“干这一行，别心存侥幸，其实出不出台差不了多少，碰上态度强硬后台更硬的客人，你不出也得出，有谁能管得了？所以，要想干，就要自己承担后果，眼泪这玩意儿，在这里最是没用。”
小如的手紧紧握起来，连抽泣都不敢了，我觉得孔雀说得太直接，跟刀子似的，清清嗓子，拉了拉她的手说道：“孔雀姐，我看你和夜莱姐就挺好的，接什么样的人自己能说了算，身边的男人也都挺好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孔雀极慢的笑了笑，眼角的红痣带着媚惑。
“刚才那个人，和我不认识，还不是冲着你的面子才开口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笑着问道。
“他是管着海关进出口的，而北泽小野是区域副总裁，为的不过就是以后能够在北泽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罢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孔雀笑意微凉，冷静得让人心惊，“女人啊，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一旦你和男人较了真儿，那就离死不远了。”
她说到这里，转了话题，问道：“你怎么得罪了蓝玫？”
“我？”我一愣，苦笑着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
“蓝姐以前对我还不错，”小如在一旁低声说道：“可是今天……”
“今天一进门看到那个日本人的时候蓝玫就低低骂了一声，”我实在不忍再向小如补刀，可是又不能不提醒她，“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打定主意把你推出去了。”
孔雀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候，房门被人猛然推开，玉姐喘着气走了进来，快步到了床边，仔细端详着我，“哎哟，祖宗，祖宗，我还能再叫你什么？太祖宗？你是一天都不能让我消停啊。”
我张张嘴还没有说话，孔雀对小如说道：“你也去收拾一下吧，今天晚上别再露面了，北泽的心里估计很不痛快。”
小如苍白着脸站起来，慢慢走了出去。
我看着孔雀，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说。
果然，孔雀的手指扶在桌边上，轻轻的敲着，眼睛看着玉姐，“玉姐，是谁授意的？”
“什么？”玉姐脸上的神情一僵。
“今天晚上的事儿，不对劲。你别说你不知道，”孔雀眼睛一眨不眨，平静的盯住她，“我们是你手下的小姐，挣了钱也有你的份儿，无论抽头大小，我们都不说什么，可是你也总得为我们想，说得难听些，我们好歹也是你的饭碗，自己砸自己的，有意思吗？”
我的呼吸微微一滞，喉咙那里仍旧火辣辣的痛，后背上却像是敷上了冰，透骨的凉，我隐约觉得，我像是触到了某些事情的边缘。
“孔雀，你这是什么意思？”玉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你凭心说，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和夜莱，都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有亏待过你们吗？上次因为去海南的事，已经有小姐表示不满了，怪我把好活儿都给了你们，既玩了又挣了钱，不像其它人似的就在这里卖笑，在沙发上张开大腿。你自己说，没有我玉姐，有你们的今天吗？”
孔雀轻声笑起来，红唇微翘，扯了一丝讥诮的弧，“玉姐，你对我和夜莱是不错，可我们也没有少为你赚钱，别的小姐被人玩死一晚上给你挣两千，我和夜莱去一趟海南给你三万。这算盘，你不会打吗？”
玉姐噎了噎，语气也微微软了些，“我知道你和夜莱争气，这一拨人就出息了你们俩，我们互相帮衬，都是为了挣钱糊口不是？”
“说得是，”孔雀点头，抬手一指我，“今天不说你我，只说她，说吧，今天晚上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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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东西也早落了地，我真是后悔没有抢先一步用酒瓶子给这个家伙开了瓢。
眼前冒着金星，慢慢的有些发黑，胸腔里像是快要裂开一样。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太好受，看来英雄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恍惚中有谁在尖叫，有谁在哭喊，有谁跑了出去。
忽然脖子上一松。空气立时涌进来，喉咙里火辣辣的疼，我还没有回过神，头皮上又是一疼。那个日本男人揪住我的头发，拉着我像抹布一样滑过地板，他嘴里不住的说着日本话，情绪有些激动，我想爬也爬不起来，只能存着半口气，看着自己的腿在地上无助的蹬着。
房间里昏暗，灯光一闪一闪，阎罗殿一般鬼气森然，我他妈招谁惹谁了，这才几天的功夫，被人拖来抱去。
忽然，包间的门被人推开，有三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在哭，一个冲到我面前，伸手过来扶我。
她的手指很暖，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她，模糊中看到是一脸焦急的孔雀。
我看不到日本男人的神情，只听到他用日本话骂了一句，孔雀冷笑了一声，用日本话回了一句。
我立时觉得，孔雀才是英雄。
门口有个男人沉声说道：“北泽先生，你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似乎不太妥当吧。”
“是你。”日本男人说道。
“为了一个夜场的女人，犯得上出头吗？”日本男人的手依旧揪着我的头发，可我感觉到，力道似乎轻了些。
“如果北泽先生觉得，为了一个夜场的女人，犯得上得罪我，大可以不放手。”男人声音淡淡，语气却是坚定。
孔雀扶住我的肩膀，顺势帮我理了理头发，日本男人也就势松开了手。
我头昏脑胀，浑身都疼，孔雀扶着我站起来，低声问道：“能走吗？”
“能，没问题，我皮实着呢。”我挤出一个笑来，让她不要太担心。
孔雀皱了皱眉，看了那个日本男人一眼，低声骂了一句，日本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却也没有再有什么动作。
走到包间的门口，我看到站在那个刚才和日本男人对话的男人，他身材中等，略有些偏瘦，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不苟言笑，严肃中透出一种冷厉。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想，他一定是那个和孔雀一起在“尚书府”的男人。
“你刚才对那个日本人说了什么？”我问道。
“我说他混蛋。”孔雀抬着下巴，真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我笑了笑，垂下眼睛看着她的手，想起在包间里的时候听到他们提起孔雀是学音乐的，难怪……她在化妆间的时候用手指敲桌子，声音很好听。
我没有开口问，虽然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故事，谁又是一张白纸？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我想回头看，孔雀说道：“是小如，她去尚书府找的我，哭成了一团。”
我心里有些感动，在这个地方，有冷酷无情，有薄情寡义，也有仗义相救和真情流露。
真是好巧，这么短的时间，都让我赶上了。
孔雀把我带回了宿舍，小如也跟了走了进来，她哭得眼睛通红，手足无措的站着，孔雀皱眉看了看她，语气不是特别好，“拜托，哭有用吗？眼泪有用吗？你要觉得眼泪有用，就多哭点儿，让她用你的眼泪洗洗脸！”
小如一噎，立即不敢哭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去接点水来，再放点洗澡水，实在忍不住就在卫生间里哭一会儿，用水声遮掩住！”孔雀烦躁的说道。
小如转身进了卫生间，我抽了一口气，“你干嘛？她也挺可怜的。”
“谁不可怜？”孔雀拨了拨我的发，翻开床头柜，从里面找出一个药箱，拿着药盒看着上面的日期。
我诧异道：“咦？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药箱？我都不知道。”
孔雀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以前我住在这里。”
“啊……”我张了张嘴，她拿着棉签动作熟练的为我清理伤口，小如端着水盆出来，搭了一块毛巾，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她们两个人一通忙活，总算把我弄干净，孔雀从包里拿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放了回去。
“那个男人，是日本人，风田汽车在中国的区域副总裁，他是这里的熟客，虽然来得不是特别多，但却是名声在外。”孔雀悠悠的说道：“你们知道，是什么名声吗？”
“变态吧？”我想到那个男人就讨厌。
小如低下头，没有说话。
孔雀扫了一眼小如胸口上的牙印，面无表情的说道：“差不多吧，他看着斯文，下手却比较狠，西溪曾经有几个小姐被他弄得半死不活。那些一楼的暴发户玩小姐会让人觉得恶心，可这二楼的有钱有势的人玩小姐，会让人感到害怕。有身份的男人其实比小姐还能装，装斯文，装绅士，有的明明就是禽兽，还得装成衣冠禽兽。”
这话我听着有点耳熟，刚来的时候夜莱也对我说过。
只是那时候听着和现在的心情不同，那时候是懵懂，单纯的害怕，此时从孔雀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悲怆感，还有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寒意。
小如的脸色苍白，孔雀看着她说道：“干这一行，别心存侥幸，其实出不出台差不了多少，碰上态度强硬后台更硬的客人，你不出也得出，有谁能管得了？所以，要想干，就要自己承担后果，眼泪这玩意儿，在这里最是没用。”
小如的手紧紧握起来，连抽泣都不敢了，我觉得孔雀说得太直接，跟刀子似的，清清嗓子，拉了拉她的手说道：“孔雀姐，我看你和夜莱姐就挺好的，接什么样的人自己能说了算，身边的男人也都挺好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孔雀极慢的笑了笑，眼角的红痣带着媚惑。
“刚才那个人，和我不认识，还不是冲着你的面子才开口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笑着问道。
“他是管着海关进出口的，而北泽小野是区域副总裁，为的不过就是以后能够在北泽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罢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孔雀笑意微凉，冷静得让人心惊，“女人啊，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一旦你和男人较了真儿，那就离死不远了。”
她说到这里，转了话题，问道：“你怎么得罪了蓝玫？”
“我？”我一愣，苦笑着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
“蓝姐以前对我还不错，”小如在一旁低声说道：“可是今天……”
“今天一进门看到那个日本人的时候蓝玫就低低骂了一声，”我实在不忍再向小如补刀，可是又不能不提醒她，“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打定主意把你推出去了。”
孔雀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候，房门被人猛然推开，玉姐喘着气走了进来，快步到了床边，仔细端详着我，“哎哟，祖宗，祖宗，我还能再叫你什么？太祖宗？你是一天都不能让我消停啊。”
我张张嘴还没有说话，孔雀对小如说道：“你也去收拾一下吧，今天晚上别再露面了，北泽的心里估计很不痛快。”
小如苍白着脸站起来，慢慢走了出去。
我看着孔雀，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说。
果然，孔雀的手指扶在桌边上，轻轻的敲着，眼睛看着玉姐，“玉姐，是谁授意的？”
“什么？”玉姐脸上的神情一僵。
“今天晚上的事儿，不对劲。你别说你不知道，”孔雀眼睛一眨不眨，平静的盯住她，“我们是你手下的小姐，挣了钱也有你的份儿，无论抽头大小，我们都不说什么，可是你也总得为我们想，说得难听些，我们好歹也是你的饭碗，自己砸自己的，有意思吗？”
我的呼吸微微一滞，喉咙那里仍旧火辣辣的痛，后背上却像是敷上了冰，透骨的凉，我隐约觉得，我像是触到了某些事情的边缘。
“孔雀，你这是什么意思？”玉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你凭心说，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和夜莱，都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有亏待过你们吗？上次因为去海南的事，已经有小姐表示不满了，怪我把好活儿都给了你们，既玩了又挣了钱，不像其它人似的就在这里卖笑，在沙发上张开大腿。你自己说，没有我玉姐，有你们的今天吗？”
孔雀轻声笑起来，红唇微翘，扯了一丝讥诮的弧，“玉姐，你对我和夜莱是不错，可我们也没有少为你赚钱，别的小姐被人玩死一晚上给你挣两千，我和夜莱去一趟海南给你三万。这算盘，你不会打吗？”
玉姐噎了噎，语气也微微软了些，“我知道你和夜莱争气，这一拨人就出息了你们俩，我们互相帮衬，都是为了挣钱糊口不是？”
“说得是，”孔雀点头，抬手一指我，“今天不说你我，只说她，说吧，今天晚上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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